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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2

作者:陈青云
更新时间:2018-03-19 15:00:00
怪客”目送周靖没入江流之中,才回顾甘小梅道:“姑娘外号‘血女’?”

    “不错!”

    “师承?”

    “这一点恕难奉告!”

    “从称呼上看来,姑娘与少主交情匪浅?”

    “可以这么说!”

    “为了敝少主的安全,本人希望知道姑娘的来历?”

    “这一点阁下大可放心,不会有如阁下顾虑的事发生。”

    “好,本人相信姑娘的话,不过……”

    “怎样?”

    “如有万一,姑娘当知道后果!”

    “血女”甘小梅沉声道:“如非看在周靖份上,我不会容忍阁下这种态度!”

    “逆旅怪客”轻声一笑道:“姑娘很高傲?”

    “谈不上!”

    “我们该走了?”

    “请便!”

    两人分从不同方向逸去。

    且说周靖借着“辟水珠”之助,轻而易举地潜行到了对岸。

    隔江遥望“枫林渡”,果见幢幢人影,时隐时现,想来那些都是“通天教”守伺自己的高手。他想“逆旅怪客”说过,以他的身手,可以接“通天教主”五招,那自己岂非连一招都接不下来,这种身手,的确令人不寒而栗。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点一点地消失。星斗参横,寒露湿衣,己是子夜时分了,可是仍不见“逆旅怪客”和“血女”甘小梅的踪影。他想,他们能平安地突围吗?以他和她的功力,应该能够,但何故迟迟不见来临呢,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不成?百无聊奈之下,他信步缓缓行去,不知不觉之间,己走了百来丈远近。

    眼前,是一个山环,转过山环,隐隐可见镇集中寥落的灯光。

    突地--数十条人影,如夜宵蝙蝠般疾飞而至,从身法上判断,来的俱是一等一的高手。

    周靖立身之处,正是遥对“枫林渡”的山峰尖端,此时此地,他当然不愿暴露行踪,恰好近旁有一株数人合抱的大树,枝浓叶密,他毫不考虑地一跃上树。身形才隐好,那一群夜行高手,己来到近前。

    这时,他看出来人全着白衣,暗忖道:“原来是‘一统会’的人马!”

    “停下,派出警戒!”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发令。

    所有的人,全部在树下停身,接着,是几声低语,近二十条人影,纷纷出动,在周近布哨。一个高大肥壮的蒙面白袍老者,靠着树身一坐,其余的圈成了一个半月形,静悄悄地肃立。蒙面白袍老者,就是方才的发令人,苍劲的语音道:“本会长经过详细考虑,决定对付‘通天教’只宜智取,不宜力敌,故此原来计划取消……”

    周靖心里猛地一震,原来这白袍蒙面老者,就是使整座武林颤栗的“一统会”会长,“逆旅怪客”的话不错,他真的亲自出马对付“通天教主”了。

    “黑旗堂!”

    一个老者应声而出,躬身道:“属下在!”

    “即率三香主过江传令本会负责监视弟子,密切注意‘通天教’动态,并看那叫周靖的后生是否已落人该教之手!”

    “谨遵令谕!”

    那“黑旗堂主”早同手下三香主,疾驰而去。

    周靖恨得咬了咬牙。

    “一统会长”又道:“刑堂!”

    一条人影,排众而出,道:“弟子在!”

    周靖一听声音极熟,运足目力从叶隙下视,一看之下,不由血脉贲张,杀机股股而冒,这“刑堂”堂主,赫然就是“天邪洪谨”之子洪一敏。洪一敏迫使陈秋心行使诡计,几乎使周靖活埋在山洞之中。

    如非目前情况不利,他真想下树一掌劈死了他。

    “一统会长”顿了一顿之后,才道:“洪堂主,令尊之死,本会长与及会中弟兄,均极感悲悼……”

    洪一敏低沉的应了一声:“是!”

    周靖心中暗忖,“天邪洪谨”若非被毁于“通天教主”,“一统会长”也决不会放过他……

    “一统会长”接着道:“为了替令尊报仇,同时铲除本会一统武林的顽强,洪堂主必须完成一件使命,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请会长谕示!”

    第十二章狼心再现

    “一统会长”沉声道:“设法令‘无难先生’入盟本会!”

    洪一敏面有难色地道:“禀会长……”

    “你办不到?”

    “属下唯一可行之途,是以他的女儿作为说客,说服他入盟,可是,他女儿似己觉察属下用心,抵死不从……”

    “洪堂主,这是命令,三日之内必须办到,现在你立即起程。”

    洪一敏恭应了一声:“遵令谕!”,转身离众疾奔而去。

    周靖恨得牙痒痒的,不知这狼子将以什么手段对付那善良的陈秋心,他想尾追下去,但,他此刻连大气都不能喘一口,如被发觉,那后果是相当可怕的。

    就在此刻--

    江岸之上,突地出现了幢幢人影,往来穿梭。

    周靖暗忖,必是“通天教”方面发觉卡哨被杀,渡江搜索。

    “一统会长”突在这时下令道:“散开备战,不到万不得己,尽量避免出手!”

    人影闪晃之中,“一统会”的高手自会长以下,全部纷纷撤入山坳之内。

    周靖乘机下树,向洪一敏消失的方向,全力追去,一口气赶了十里之遥,连半个人影子都没有看到。

    突地--

    一阵凄凄切切的女子哭声,飘传入耳。

    荒野,深宵,哪来的女子哭声?

    周靖不期然地刹住了身形,侧耳凝神倾听,哭声时断时续,充满了绝望、哀怨、沉痛的意味,令人不忍卒听。

    他循着哭声方向奔去。

    一片流林,在星光映照之下,可以看见林中一座小庵,一线灯光,从窗门漏出。

    是座尼庵,出家人六根清净,五蕴皆空,怎的会有这种哭声?

    周靖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俏俏俺至窗前,从小缝里向内一张,身形陡地一震,几乎怒哼出声。

    室内,一男一女。

    那女的正是“无难先生”的女儿陈秋心,哭声己止,但泪痕斑剥,双肩仍在抽动。

    那男的,赫然是他要追赶的“一统会”刑堂堂主洪一敏。

    只见洪一敏打躬作揖地道:“心妹,一统会替天行道,志在造福武林,对令尊并不见得屈辱……”

    陈秋心紧然道:“我现在才了解你的为人,你……”

    “心妹,这是你的偏见,我对你的爱,唯天可表!”

    “用不着再对我花言巧语!”

    “心妹,我可以发誓……”

    “用不着!”

    “心妹,如我对你虚请假意,必粉身碎骨而死,皇天可鉴!”

    陈秋心凄然道:“敏哥,我只希望你不要逼我。”

    洪一敏用手托住她的香腮,亲了亲,道:“心妹,我身为刑堂堂主,奉会长之令,恭请令尊出山,如果你不帮忙,难道你忍心看我犯令而死?”

    陈秋心毅然绝然地道:“家父遁迹林泉,与世无争……”

    “以令尊的大才,应该兼善天下,岂可独善其身?”

    “没有人能逼迫他老人家做他不愿意的事。”

    “连亲如父女的心妹也一样?”

    “不错!”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

    “心妹,会长令我三天完成任务,否则以会规处治!”说着,一副泫然欲泣之状,顿了一顿,又道:“心妹,你腹中的一块肉,是我俩爱情的结晶,难道你忍心让他生下来就没有父亲!”

    陈秋心芳容一惨道:“我们可以走,天地如此之大,难道没有我俩容身之所?”

    洪一敏摇了摇头,道:“一统会耳目遍天下,插翅难逃!”

    “我们可以依靠家父,我家居处的布置,没有人能越雷池一步!”

    “不,心妹,我还要为家兄报仇。”

    “不管怎么样,我办不到!”

    “心妹……”

    “上一次你逼我引诱周靖,几乎酿成巨祸,现在,我不能再接受你无理的要求。”

    “心妹,我怀疑你是不是真心爱我?”

    “怀疑的应当是我!”

    “心妹,你好象变了?”

    “是的,变了,变得不再柔荏可欺!”

    “心妹,你一定不答应?”

    “办不到!”

    “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没有!”

    洪一敏面色阴晴不定地一连数变,最后突地现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死死地盯陈秋心,好半晌才以一种感人的声调道:“心妹,你不为未来的孩子着想?”

    陈秋心咬着下后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无论是避世、归隐,好歹总得让我完成这一次使命!”

    “以家父作为牺牲品?”

    “一统会长有彻底整顿武林的雄心,求贤若渴,怎能说是牺牲品呢?”

    “对我用不着下说词,自古以来,野心勃勃的枭雄,能在武林称尊的有几人,有好下场的又有几人?”

    “心妹,你真的绝情至此?”

    “绝清,你……你……”

    陈秋心在连说了两个你字之后,不再言语,但秀眸之中,却射出两股怨毒至极的光芒,接着,她粉腮大变,娇躯徐徐倒向洪一敏的怀中……

    这情景看得窗外的周靖目眦欲裂,杀机大炽。

    洪一敏俊秀的面上,露出了一丝狰狞的笑意,他把陈秋心放倒木榻之上。

    周靖正待穿窗而入,但转念一想,又强忍住了,他要看看这生就一副金玉的外表而却有着一颗豺狼之心的人,如何对付他的爱人。

    洪一敏伸手摘下陈秋心发上的一支玉钗,纳入怀中,然后击了两下掌。

    两个壮汉,应掌声而人,打了一揖道:“参见少院主!”

    “应称呼堂主!”

    “是!”

    “她已被我点了阴维六脉,自己不能冲解,你俩加意看守。如果我二十个时辰之内不返,那就是发生了意外,你俩把她送往总会坛,请会长裁夺!”

    “遵命!”

    不言可喻,洪一敏取下陈秋心的发钗,目的是作为信物,|Qī|shu|ωang|要挟“无难先生”入盟“一统会”,万一发生意外,仍可以陈秋心的生命,换取他的平安。

    周靖钢牙咬得格格作响,甘小梅的话不错,陈秋心是爱上了一只有野心的狼。

    陈秋心是当代奇人“无难先生”的独女,身手决对不弱,若非是在毫无戒心之下,洪一敏岂能轻易得手。

    洪一敏大踏步出房而去,对陈秋心根本没有半丝怜惜之情。

    两壮汉各端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就在洪一敏离开之后,一条人影,鬼魅似地掩入室中。

    两壮汉似功力不弱,立时警觉,齐齐“哦!”了一声,站了起来。

    其中之一喝问道:“什么人?”

    另一个目光一扫来人背上的霸王鞭,面色大变道:“你是周靖?”

    来的正是周靖,他背上背的“霸王鞭”是最好的标志。

    周靖俊面罩着浓厚的杀机,半言不发,一闪身,向其中之一出手攻去,出手之势,快逾电光石火,而且用的是“血谷”给学之中的第二式“二招夺命”。

    一声栗人的惨号过处,那壮汉倒卧血泊之中。

    另一壮汉怔得一怔之后,疾朴而上。

    周靖一闪身避过来势,又是一招“二招夺命”。

    惨号再传,又是一具死尸。

    周靖连看都不看一眼,急欺榻前,伸指点开了陈秋心被制穴道。

    陈秋心一跃而起,纵掌疾划,厉声道:“洪一敏,你不是人,是禽兽!”

    陈秋心这猝然一击,出手之势,奇奥无伦。

    周靖可估不到对方有这一着,避无可避地当胸挨了一掌,踉跄退了五步,大声道:“陈姑娘,是我!”

    陈秋心出手之后,惊觉不对,但己收不住势,及自闻声之下,更加感到愧疚,急忙施礼道:“周相公,想不到会是你,适才……”

    “陈姑娘,没有什么,不必放在心上!”

    “那狼子呢?”

    “走了,我们追!”

    陈秋心宛如在伤心绝望的境况中遇到了亲人,泪水忍不住扑颗颗地直流,悲声道:“周相公,你第二次救了我,而我不久曾经……”

    “陈姑娘,我明白,不能怪你,洪一敏已奔向隆中山。”

    “什么,他去找家父?”

    “不错!”

    “我要亲手杀他!”

    “我们走,迟恐发生意外!”

    “好!”

    陈秋心满怀悲愤,随着周靖离庵上道。

    星光寥落,东方已然破晓,又是一天的开始。

    并行中,陈秋心若有所感地向周靖道:“周相公,一个人生平不能做错一件事,尤其是女人,我现在深深地体味到一失足成于古恨这句话的含意!”

    周靖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道:“陈姑娘,你太善良了!”

    “是的,与其说善良不如说懦弱还来得恰当些,我觉悟了,但,迟了!”

    “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这是周相公随口安慰之词!”

    “不,陈姑娘,你还年青,走错了路,可以从头再走起!”

    “谢谢你的安慰,但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

    “那姑娘的打算……”

    “第一,我要亲手杀死那没有人性的狼子……”

    “第二呢?”

    “第二……唉!我已有妥善的打算!”

    “在下可以知道吗?”

    “这个,恕不便事先奉告!”

    一条人影,呈现在两人的视线中。

    陈秋心激动至极地道:“是他!”

    “不错,是他,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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