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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镜水
更新时间:2018-03-23 18:00:00
到什么困难,但他知道她面对公事总是上紧发条,一点也疏忽不得。

    从以前,就是如此。

    “你觉得我很严肃?”抿唇问道。她已经尽量公私分明了啊。

    所以,他刚才不是说了吗?她马上认真看待的反应,令他失笑。望着她未着妆的素颜,在朦胧月照中,更展现天生丽质的娇美。

    她平日总整整齐齐不可侵犯,唯独在他面前,她会放下长发,穿著T恤短裤,展现另一种慵懒风情。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若有所思地一笑。

    “这样吧,把我买的羊羹拿回去,请同事吃。”

    “嗄?”她睁大眼。她的严肃跟羊羹有什么关系?“这个……”请同事吃?她跟他们处得并不是很好……

    “这里较少光害,很多星星。”抬头望着夜空,他淡淡扬起嘴角。

    他有时总会如此的,自顾自地转移话题,不然就是忽然插进一句前后不搭的话,就算认识他那么久,她还是没办法灵活地立刻接招。

    真是的。她笑叹,伸长脖子。

    “啊……”真的呢,她在自己的公寓里,从不会想打开窗户看星星。

    闪闪亮亮的,彷佛碎钻镶嵌在上好的绒布上跳舞。

    一阵清风迎面,她顺势望着他的侧脸,那间忘了想说些什么。衣着单薄的他看来甚是瘦削,微散的刘海披于额前,带着些许沐浴完的湿意,她甚至可以闻到洗发乳的清香。

    没有岁月的刻记,就算脱离学校,踏入社会,在他身上却找不到明显的改变。

    她有种回到过去的错觉。或许是夜色醉人,或许是星空太浪漫,她产生反常的冲动,想开口告诉他,那深埋已久的秘密。

    这是一个好机会,说吧!难道真要瞒一辈子吗?

    “熙……”一启唇,在她心底缠绕那么久的简单字句却似是哽在喉咙,硬生生踩住煞车,化为虚无。

    “嗯?”他睇着她,眉目淡柔。

    她却是瞪着他的笑。真的要说?他对她会有爱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怎么办?

    他对每个人都温和,只要对方主动,他可以和任何人成为朋友,不是单单只有她而已。他会这样找她出来,或许只是因为他们相识的较久,除了这一点以外,她几乎没有任何筹码。

    倘若他只是把她当成知己,她说出口,就会破坏这一切。

    圆满期待的爱情,支离破碎的友谊,只有这两种结果,她真有那个决心不悔接受?

    “又伶?”见她面容沉寂,久久不语,林熙然出声轻唤。

    “熙然……”她移开视线,不敢再看他,凝睇着某颗微小的星,缓慢问道:“你为什么……要带我来玩?”她不鲁钝,到这种地步,不会看不出来他并非只是单纯地回宜兰探望母亲。

    “因为我看好象很累。”他笑容和煦温暖,温声道:“工作要紧,但总要放自己一个假。出来走走,对有好处。”毫无虚假,只有诚挚关心。

    那么……会住在度假小木屋,大概是顾虑她在他家会拘束吧……他总是有些散漫,但对于某些地方又会特别细心……

    徐又伶闭上眼。

    “熙然,谢谢你。”她放松肩膀,笑看天空。“今天,我第一次看到在海洋里面游泳的海豚,在河边骑协力车,看人家在桥下划船,还泡了冷泉,住这种童话故事里面才有的屋子……我真的很开心。”真的呢。

    她怎么能失去他……怎么能……他对她……是这么重要……这么温柔啊……

    还是下一次……或许下一次再说吧……

    下一次、下一次……她曾经告诉自己多少个下一次?

    这简直太矛盾,察觉他在心里的位置愈不能取代,她的感情就愈难以出口。

    她怎么会如此狼狈地走进没有信道的死胡同?

    指着星星,她胡乱拙劣地说着小时童军课学来的星座方位。

    她始终不敢把头低下来,因为她怕自己一动,眼眶里的泪水就再也藏不住。

    也因为这样,她错过了他那深深的凝视。

    第7章

    林熙然是单亲家庭,只有妈妈,听说父亲是过世了。

    他们家有四个孩子,四个都是男的,他排行第三。不过,四个兄弟的妈妈都不一样,他们的年龄甚至相近到以月分区分大小。他和小弟就只差五个月。

    那么,住在宜兰的妈妈是哪个儿子的生母呢?

    答案是,不知道。

    据说,伯母把四个孩子统统视为己出,所以谁是她生谁是别人生,就不是那么需要明白的事情。而实际上也的确如此,不论是疼爱或者管教都非常公平,她把四个孩子都当成亲生,四个孩子亦不对此多加分别。

    他们家这种组成,是有点特别的,若是见过他其它兄弟,更会感觉他们大概是全世界最不相像的家人。容貌、个性、喜好,几乎没有半点相似。

    唯一有默契的,就是另外三个妈妈跑哪儿去的这种问题,不会有人特别想知道。他们懂事之后就是只有一个母亲,这就很够了。

    其实只要看看林熙然,就可以粗略了解他母亲教育他们的方式。

    简单来说,只要不偷抢拐骗,做坏事危害他人,那么,想干什么她都不会管;不过,自己选择就要自己负责,回家哭是没有用的。

    伯母是很厉害的。

    能够以这种思想教养出四个特别的孩子,很难不让徐又伶这样认为。她不会因为儿子带女孩子回家就拼命催婚,只会默默地观察,但就是这样才更可怕。

    她总是感觉自己完全被看穿。也因此,虽然伯母和善,为人极好,徐又伶就是无法在这位长辈面前放松。

    隔天上门作客,陪伯母吃了午餐,下午泡茶寒暄,她一直都处于小心翼翼的状态。直到坐上车准备回台北了,她才松了口气。

    整顿好心情,星期一,又是工作的开始。

    耗费整个早上,她总算审阅完桌面上的文件,眼睛干涩地往椅背靠,不意却睇见自己搁在柜子上的手提袋。

    “啊……”那里面是熙然要她带来的羊羹,她是试着想找机会拿给部属尝尝,可是一忙就忘了。没有放进冰箱,不晓得会不会坏?

    才要起身,就有人叩门。

    “副……副理。”男部属神色慌张,欲言又止。

    “什么事?”反正也快中午了,还是现在就拿给他们吃吧。她想。

    “副理……那个……”

    她瞧出不对劲了。“怎么了?”

    男部属抹汗,硬着头皮胀红脸道:

    “……副理,那批有、有问题的原料,工厂加工使用,却把机器弄坏了,我们、我们同一规格货物的生产线都停摆了。”再这样下去,可能会造成其它货品延迟的窘况。

    她眼,没有如部属所预料的大发脾气地指责,只是拿起旁边的手提袋丢给他:

    “帮我放到茶水间的冰箱。”

    “啥?”部属变成阿呆。

    “快去啊!”她催促,拿起电话拨着号码,正色道:“喂?您好,我是唐氏科技的徐又伶,麻烦请找王先生……”

    每天放学,徐又伶都会特别留意校门。

    因为她期盼他又会突然出现。她曾经因此而对他发过脾气,但她现在却宁愿他站在那边给人观赏,也好过一声不响地自人间蒸发。

    然而,半年过去,她失望了。

    升上三年级后,她进入考前补习班,逼自己别去想,该把心思放在课业上,大学联考迫在眉梢,她没必要去惦挂一个不算有交情的同学。

    几乎是种泄忿,她把所有心力都灌注在读书上,成绩突飞猛进,但她却愈来愈觉得空虚。

    三、四月的时候,她的情绪极度不稳,家里没人敢惹她,就连调皮的弟弟都避她远之。他们说这是联考症候群,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为什么。

    这种情形直到七月,考试登场。

    她准备充分,直到第三天全部考完,她已经有把握自己能上第一志愿,跟国中的时候一样。的确啊,林熙然说的没错,高中很像国中。

    放榜那天,她没去看榜单。倒是妹妹很鸡婆地打电话回来说她果然上榜了。

    没什么太大喜悦的感觉,心里只是想着:就这样。

    结束了,她的人生可以开始走向另外一个规画阶段。

    晚上八点,家里没人,她盯着哭哭啼啼的连续剧,想起自己可能有好几年没这样看过电视了,她拿着遥控器东转西转,没有办法停留在某台超过五分钟。

    “真无聊……”关掉电视,她往后躺进沙发。

    她应该找个时间出去逛街,也很久没买衣服了……小时候看的那本漫画出到第几集了……

    什么事都可以做,但她却提不起兴趣。

    坐起身,她准备回房间就寝,或许大睡十几个钟头,明天起来就会比较能有联考完的兴奋感。

    铃!电话声响起,她顺手接起。

    “喂?请问找哪一位?”

    “……请帮我找徐又伶。”

    有些熟悉的声音,在她脑筋尚未回想起来之前,胸口就已经很真诚地作出反应,随着话筒里的低柔嗓音震荡发热。

    “我就是。”她没察觉自己的声音有点抖。

    “啊……班……又伶,我是林熙然,……记得我吗?”有些试探和犹豫地问道。

    “……当然记得!”简直废话。

    他像是松了口气。

    “现在有空吗?”

    “咦?”这么久不见,这个没有道理的开场白实在太糟糕。

    “我在家楼下,可不可以出来一下?”

    “啊?”她一愣,很快地冲到落地窗前,拉开蕾丝窗帘,但从这个角度看不见巷口的电话亭。“好,我现在下去。”她没有思考,答应后马上挂掉电话,抓着钥匙就跑下楼。

    她气喘呼呼,在路灯下,看到了前方那个该死的家伙。

    他牵着他那辆阳春脚踏车,背着一个很大的登山背包,穿的像个行脚者,还是那样驼背。发现她的到来,他轻轻地朝她微笑着。

    “又伶。”他唤着。

    她的心口狠狠抽紧!猛然间好想奔上前打他两拳,确认那不是幻影。这个想法让她再也无法压抑这几个月来的怨怒,全数爆开。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启嘴就没好口气,面对他,她总是失去思考和冷静。

    “我今天刚回台北……”

    “今天?”明明应该三、四月就要回来的!他到底是跑到哪里去?

    “嗯。”他还是那样温柔地笑了笑,道:“……今天大学放榜,对不对?”他有听到电台广播新闻。

    所以,一到台北,他甚至连家门都还没进,就来找她。

    她看着他,不明白他的问话有何意义。

    “考上自己喜欢的学校了吗?”

    “嗯。”她无意识地回答着。

    他笑开,表情像是自己考上那样愉悦。

    “恭喜。”他知道她有多么认真求学。

    “你……”她领悟过来,“你是特地来……来恭喜我的?”她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行动怎么会如此单纯又直接?

    “对。”他笑了细细的眼眸,“除此之外……是八月生的……”他找通讯簿的时候刚好看到的。

    她瞅着他放下背包,打开后从里面拿出一个纸盒子递给她。

    “虽然有点早,不过,生日快乐。”

    他的笑,在她眼前漾开,她呆愕地不知该有什么反应,只能傻傻地接过。拨开气泡纸,他送的礼物展现在她手中,是一个很有民族风味的陶制风铃。

    “这是在一个原住民手工艺品店里,人家教我做的。可能样子不是太好看……但是,声音很好听。”他脸有些红,轻声说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旅途中总是偶尔会想到她。

    不是别人,就是只想到她。

    或许该带个纪念品。他这样感觉,就算自己根本从来不懂得怎么开口送人礼。

    刚好她生日,当成生日礼物也可以。他真的只是很单纯地想着,然后行动。

    他微笑,她则怔怔然地抬首凝视着他,晕黄的路灯迷蒙他的轮廓,淡淡地洒落在他周遭。有某种东西,再难克制隐瞒,偷偷在她心底发酵。

    不停地酝酿牵丝,然后产生吸引。

    大学联考的放榜与结果,对她来说,比起她手中没有标价的风铃,似乎不再占有分量。

    “副理,维修人员已经到了!”女职员匆忙报告。

    比个手势表示知道了,徐又伶继续和电话里的人进行沟通。

    “……对,对。不要紧,其实你们也算是受害者……好,请尽快将原料送过来……好,谢谢您。”

    断线后,她走出自己办公室,对着部属们道:

    “新的原料会在下午四点以前送达,如果在那之前机器仍未修复,我会联络工厂加开其它能用的生产线,有什么问题再告诉我。”

    指令下达,全部人就开始动作。

    该去工厂监督的已经出去,担心又有状况,用手机和公司保持联系,其它少数人则处理善后的相关事务,徐又伶则坐镇中心,负责协调指挥。

    计算机前放着没动过的便当,她接到部属打来的电话,说原料已经先到,便致电给之前商量过的二厂帮忙协助。

    她自己也亲自去工厂察看,二厂只有一条能用的生产线是空着,速度会比较慢,所幸六点的时候机器顺利修好,恢复生产,预计其余影响不大。

    回到公司,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所有人累摊在位子上。

    现在就只等工厂出货,检查品质然后呈交报告。

    “副理,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调到原料的?”有人忍不住问,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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