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别闹,怎么就想着喝酒了?是不是我总要教训你一顿,你才知道这酒伤身?”
“凝兮,你抬头看看我,看看我是谁?”
“万俟笙...”
凝兮抱着被子唤了一声,声音入耳,震得自己浑身一僵,猛地睁开了眼睛。闯入眼帘的却不是那个她心念唤的人,只见君洛的手顿在空中,撞见她的目光,像是蜗牛的触角般尴尬的缩了回去。
凝兮怔愣的看着站这床边的人,她头还有些晕,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人“摄政王?”
她略有诧异,捎带着扫了眼周围的。
霁月与光风呢?怎么就容她与君洛单独待在这里?
君洛被这一声轻唤弄得脸颊一热,然后就在凝兮古怪的目光中,脸上渐渐升起一层红晕。
他怎么会想着去摸她的脸,君洛懊悔的摩挲了下手心,莫名腾升起了一股羞意,明明是想着只是看一看,可是她的睡相实在是太像靳凝兮,他忍不住就——
凝兮嘴角抽了抽,眼看着君洛的脸白了又红,惊得她甚至觉着自己酒后乱性非礼了这个男人,才搞得他活像是个做错事儿的小伙子。
她有些心虚的裹了裹被子,哑着嗓子又唤了一次“摄政王你怎么在这?”
她虽然是醉了,可是意识还是有点清醒的啊,睡觉之前身边只有三个女人,连半个男人都没有不是么?
君洛被她这种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更心虚了,后背莫名的起了一层汗,压着声音说“本王.刚好路过,见五公主喝醉了,所以才来看看。”
啊,路过啊。凝兮点了点头,却还是觉着有点不妙,只好再问一句确定一下“那我们没发生别的事儿吧?”
这一句像是问着了,君洛的脸像是被她拿火点着了一般,更红了,眉心揪着,如同煮熟了的大虾,张了张嘴,又觉着不知道说什么,抿紧嘴唇,很是果断摇了摇头。
凝兮眼角抖了抖,下意识的揪紧了被子。本来想确认一下的这下更模糊了,他这反应,是发生了还是没发生啊?
她这边想着自己是不是酒后乱性招惹了自己的前夫,而君洛想的却是,他当真是对不起靳凝兮,竟然看着这张一样的脸就恍惚有了想要触碰她的念头,不仅仅不为人君子,还很下流!
空气里安静了那么一会儿,凝兮呵呵干笑两声,直起身子就要下床,手还往外探着:“看来本宫喝酒喝大发了,霁月!光风!”
“别喊!”
她想叫人,可做贼心虚的摄政王自然是不能容了旁人见到他现在这个样子,猛地攥住靳凝兮的手腕往床上一推,凝兮跟着晃了一下,本来就头晕的她顿时又被这男人推回到了榻上。可君洛也心慌的没有站稳,跟着就被扯到了床上去。
她身子顿时一重,咬牙看了眼压在上头的人。
“摄政王!你太沉了!”
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窘迫过得君洛顿时有一瞬间的慌乱,忙撑起身子想跑,却忽然撞进了她的眸子里。
只一眼,他却沉沦了。
那一双眸子透彻晶亮,里面好似铺满了晶莹的雪花,还混着一些慌乱。
眼眸微沉,视线缓缓落到了她泛着粉意的唇上去……
第250章 :戾巧递谄媚,凝兮生起疑
那一双眸子透彻晶亮,里面好似铺满了晶莹的雪花,还混着一些慌乱。
眼眸微沉,视线缓缓落到了她泛着粉意的唇上去……
这男上女下的姿势太过于暧昧了,凝兮缩了缩脖子,有点想与他缩短距离。
“摄政王,你该起来了...撄”
樱唇一张一合,君洛莫名觉得有些口干,心头好像有什么东西,想要破土而出。
他是觉着她们俩一样的,却也是排斥着她,越看她,他就对自己越自责,可如今距离这么近,他这一颗心,莫名其妙的就跳起来了偿。
像是曾经爱上她的那样。
身上男人的眼神一点点的变得深邃,凝兮怔了怔,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浑身跟着发毛。伸手想去推他,却猛地听到一声厉呵:
“你们在做什么!!”
君洛一颤,还没等回头自己就被人扯了起来推到桌上,再把床上的靳凝兮埋在被子里,动作一气呵成。
像是发自骨子里的维护。
君洛吃痛的揉了揉胳膊,抬头就望进了一张浓妆艳抹的脸,那人正睨着他严声儿大喝:“摄政王!你身为王爷,难不成还要做这种令人羞耻的事情么!是不是需要咱家回禀了皇上,告你一个下流之罪!!”
戾公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就跟捂着自己的闺女一样把靳凝兮捂在了被子里。
他气得浑身直抖,脸上的脂粉似乎都要跟着掉渣,檀口努着,衣袖里灌满了真气。当真是起了杀意,可是却又只是一瞬,极力的忍了下来。
他只不过就是不在一会儿功夫,这人就将他的人扑到床上了么!
凝兮掀开被子像个乌龟一样怯生生的探出头来,扫了眼地上的摄政王。
君洛的脸色很难看,本来一颗奔放的少年心忽然就被这个刁奴杀得一干二净,况且他,竟然有一瞬间的沉迷...
这种感觉很不好。
君洛蹙眉,缓慢的从地上站起来,却见戾公公又挡在了他的面前“摄政王不需要咱家告诉您男女有别吧?”
声音仍旧软腔怪调,却让人感觉到一股子摄骨的寒意。君洛拧眉,直起身望着他,眸光宛若冰刀。
“就算是本王不知道,戾公公的反应也太大了些吧?敢伤了本王,戾公公当真是不懂尊卑。”
他很生气,对眼前的戾公公莫名的有一股子不爽的感觉,好像是这人明里暗里跟他过不去,好生不痛快。
就像是生来的宿敌。
戾公公端着僵硬的皮囊笑道“咱家只护着咱家的公主,其余的一概不管,若是摄政王敢对咱家的公主做出什么事情来,咱家愿意与摄政王拼命。”
这话里轻飘飘的像是不在意的说出来似的,可是却明显加重了几个词。君洛当下沉了脸色,与靳凝兮皆对视着站在床边的男人。
凝兮错愕,百思不得其解。
他愿意为了她跟摄政王拼命?为什么?难不成这公公同苏滟歌真的很好?她莫名其妙的又收服了一个心腹?
空气里沉默良久,霁月急匆匆的取了药跑回来了,正巧撞见站在床边的两个人,和龟缩在床上的自家娘娘。
她心里头咯噔一下,端着药碗上前
“摄政王,您还没走,是有什么事儿么?”
她可怕摄政王发现他们家主子就是靳凝兮啊,毕竟如今太师已经不再会来罩他们公主府了。可是太师不来,这摄政王怎么就来了?
而且,还多了一个戾公公?
戾公公冷笑,顿时了然“原来是这样,估摸着摄政王是钻了丫鬟不在的空子跑来轻薄五公主了。”
霁月大惊,脸色顿时唰一下就掉下来了。
摄政王...轻薄了她的主子?
如此夹枪带棍的讽刺君洛可没有时间应付,只冷哼一声,对着床上的人拱手敬礼“本王失礼了,还请五公主不要见怪。”
被点到名的凝兮也有点儿尴尬,含糊的应付道“本宫没事儿,摄政王不要在意,摄政王慢走。”
不要在意?戾公公皮笑肉不笑的扫了眼对面的男人。
这君洛可以不在意,那他呢?他这一身火往哪泻呐?实话又不能说,眼看着自己的人受尽委屈,他也只能以一个太监的身份暗中周全,如此这般是不是得憋死他?
君洛就这么被靳凝兮给放行了,临走时还回头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戾公公顿时细眉揪紧,十分幽怨的看了眼身后的人。
凝兮还窝在被子里面,瞧着上面的公公如泣如诉般的坐到她的床榻边,凝兮嘴角抖了抖,还不等出言去问,一双冰凉的手就捧住了她的脸。
“奴的祖宗哟,您可还好,那种登徒子可对你怎么样?”
霁月骇然,光风也终于脱离了沈良之的纠缠,急急忙忙的就跑了进来,见到床榻上还坐着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她脸色微变“不知戾公公大驾,可怎么坐到主子的床榻上去了?”
凝兮拧眉,她正想说的就是这句话,这奴才速来与主子尊卑有别,她虽然不大在意这种事儿,但是这男人三翻四次的熟悉感简直是令她莫名其妙。
跟着就古怪的看了他一眼,总觉着像是万俟笙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
戾公公也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绕是他再回装相,这种骨子里的习惯与自然都是不可避免的。
索性嘴一瘪,破罐子破摔的甩了下手中的香帕子,慢慢的脂粉味儿袭来,呛得凝兮咳了两声儿。
“奴的公主哟,您也是奴才一把手养大的,如今跟奴才分得这么清,奴才不活了哟!~”说着拿着丝绸擦着眼角,很是悲戚:
“既然公主已经嫌弃奴才了,奴就走了,奴只是一时之间不放心公主...”
这货是把苏滟歌一把手养大的么?凝兮揪心的看着眼前的人,阴柔的哭声听得她头疼,索性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说了,你爱坐就坐吧。本宫也无所谓。”
哭声戛然而止,戾公公却抬起屁股站在她身边。
“奴知道尊卑有别,刚才奴只是一时之间太惦记公主了。”
听这话不像是假的。凝兮抿唇,头也晕的很,索性斜倚在软塌上斜眼看着他,看得戾公公心头一颤。
哎哟他的小祖宗,就一天没见,咋感觉又好看了呢?
“那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儿么?”
喝酒喝得人头疼,她自己撑着精神好一会儿,戾公公没回答,却认真地瞧了她片刻,看着她隐忍的眉心,他才扭头看了眼被霁月放在一旁的汤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