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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6

作者:独孤红
更新时间:2018-03-25 00:00:00
去告诉大哥他们一声。”

    不等独孤承有任何表示,一招手,转身下楼而去。

    独孤承在那儿没动,既没招呼也没送,可是,那一张老脸上,却渐渐浮现了一丝异样神色……。

    转眼间,小楼上的灯熄了,黝黑而寂静。

    这一夜,静静的过去了。

    从第二天开始,白日里,那自不必说,一到夜晚,独孤承那小楼上,就必有访客,而且是一坐坐到夜深。

    头一夜的访客,是皇甫敬,第二夜,却换了算卦的。

    同时,在访客辞出小楼上熄了灯后,那庭院中,紧跟着便来了整夜不寐的巡夜人!

    头一夜,是老驼子,第二夜,是书生自己。

    这全是身为大哥,皇甫敬的意思。

    算卦的跟老驼子,是奉命行事,至于为什么要这样,他们不晓得,其实,这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皇甫敬说得好,前者,是由他们四兄弟中抽出人陪陪独孤恩兄,后者,那是为防‘汴梁世家’再来人。

    自然,这全是好意,既是好意,那还有什么值得动疑的?既不值得动疑,当然就不会有人问了。

    再看独孤承,他每一夜都是谈笑甚欢,每一夜都是睡得很香甜,便没有一丝丝倦厌之色。

    本来嘛,对自己的兄弟,那怎么会?

    别说不会厌倦,就是欢迎都来不及。

    你不看,每天傍晚,他回到了小楼,点燃了灯火后,就必定动手沏上一壶香茗,然后,坐下来静静的等,一直等到了访客登楼。

    日升日落,日落日升,这,快得很,似乎是转眼间便到了第三天……

    这是第三天一早,一大早,独孤承所居的小楼上便有了访客,而且是访客满座,座无虚席。

    仔细算算,有皇甫敬、算卦的、老驼子、书生、赵振秋夫妇,小明、君玄清、老少两辈八个人。

    敢情,该到的全到了。

    小楼上,独孤承是刚刚起床洗过脸,一见这多访客登楼,禁不住瞪目愕然,不知所以,他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老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大弟,今儿个这是什么风……”

    皇甫敬截口哈哈大笑道:“恩兄,今儿个是西北风……”

    算卦的插口说道:“恩兄这句话问错了。”

    “怎么?”独孤承为之一怔!

    算卦的道:“恩兄该问今儿是什么日子。”

    独孤承又复一怔愕然说道:“:二弟,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算卦的忽地大笑说道:“恩兄,今儿个是我挨刀的日子。”

    独孤承何止是怔,简直就是满头雾水:“二弟,好好儿地,你挨什么刀子………”

    算卦的手往后一招,道:“小明,过来:”

    小明应声走了过来,双手捧定一物,那是一只酒杯。

    独孤承猛然醒悉,脸色一变,道:“二弟,你……”

    算卦的截口笑道:“别说话,恩兄,有一便不能没有二,恩兄喝了大哥的那一杯,就不能不喝我这一杯。”

    话落,右腕一翻,手中已多了柄解腕尖刀!

    独孤承脸色惨变,神情激动,刚要张口!

    算卦的双眉一挑,正色说道:“难不成恩兄要厚彼薄此。”

    独孤承身形猛颤,默然不语2

    算卦的笑了,轻喝一声道:“小明,接着。”

    手起刀落,往膀子上便划。

    适时,书生突然一声轻笑:“二哥,轮不到你。”

    出手如电,右掌一闪而回,再看时,刀已经到了他手中。

    算卦的一怔,道:“四弟,你这是……”

    书生淡笑说道:“二哥该明白,今儿个轮不到二哥。”

    算卦的道:“怎么轮不到我?”

    书生道:“轮不到二哥,就是轮不到二哥。”

    一句话听得算卦的挑了眉:“四弟,上一次是谁?”

    “大哥。”

    “由谁开始的?”

    “大哥。”

    算卦的笑了:“那么,怎么算也该二哥我了。”

    书生摇了摇头,笑道:“怎么算也轮不到二哥你。”

    算卦的细目―瞪,道;“四弟你讲不讲理?”

    书生笑道:“二哥该知道,我这个人最讲理不过。”

    算卦的道:“长幼有序,上次是大哥,这次不该我该谁?”

    书生道:“上次是大哥,这次该我。”

    算卦的脸色一变,道:“四弟,你是强词夺理。”

    书生道:“二哥,我可是强词夺理人?二哥为什么不听听我的说法?”

    算卦的道:“我在听。”

    书生道:“上次是大哥,大哥为长,那是该由大哥开始!”

    “这次呢?”算卦的冷冷问了一句!

    书生笑了笑,道;“这次该我,我最幼,那是二哥、三哥该让我。”

    算卦的一怔,道:“四弟,你自己听听,多牵强。”

    书生皱了皱眉道;“要不要请大哥作个主?”

    算卦的道:“我正有此意。”

    书生道;“大哥要是说一句,咱俩个可是得算一句!”

    算卦的点点头说道:“那是当然,大哥他自有公道,不会像你那么不讲理。”

    书生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也相信大哥自有公平之论……”

    顿了顿,目光投向皇甫敬:“大哥,二哥,与我,全凭大哥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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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真相大白

    皇甫敬皱眉说道:“四弟怎么这时候也胡闹……”

    算卦的哈哈一笑,道:“四弟,听见么?拿来吧!”伸手便要抓刀。

    书生抬手一拦,道:“不忙,二哥,听听大哥的下文再说。”

    算卦的手停在半空,一怔说道:“怎么,大哥,你还有下文?”

    皇甫敬眉条皱得更深,略一沉吟,道:“四弟胡闹,可说得是理,身为兄长的,该让让小弟。”

    话声刚落,算卦的还未来得及有任何表示。

    书生已然扬起长笑:“二哥,听见了,这才是最公平的说话……”

    笑声,突然变为轻喝:“小明,接着!”

    刀光一闪,血光崩现,―只雪白的衣袖为之染红了一大片,小明接满了一杯,双手捧向独孤承。

    算卦的一跺脚,默然不语,独孤承猛然抬头,老眼赤红,劈手一把抢过酒杯,一仰而干,然后,―抹嘴,掷杯长揖:“四弟,四位这恩,但记心中,我不谢。”

    书生慌忙闪身躲避,一面制穴止血,一面笑道:“恩兄,你这是要折煞我!”

    独孤承一整脸色,刚要再说!

    皇甫敬已然哈哈大笑说道:“恩兄,够了,有话下次再说吧……”

    转注赵振秋,接道:“振秋,你可愿意再让我们吃喝―顿?”

    赵振秋尚未答话,小明突然眯着眼嘿嘿笑道:“您老人家别说这段话好了,屈指算算看,您吃过人家多少顿了,这种霸王饭不愿意,敢么?”

    满楼大笑,声震屋宇,连独孤承也为之戚容半消。

    皇甫敬一瞪眼,道:“小鬼头.你到那儿吃草去。滚一边去。”

    小明一伸舌头,嘿嘿笑道:“您老人家别生气,小明这张油嘴吃的可是十方,比您老人家强得多。”话落,一缩头,转身便没了影儿。

    又是一阵爽朗豪笑!

    豪笑声中,大伙也一拥下了楼。

    赵振秋夫妇告个罪,偕同君玄清前头走了。

    算卦的跟老驼子,也陪着独孤承走得没了影儿。

    走在最后的,只有皇甫敬跟书生两个。

    望了望书生那血渍一片的左袖,皇甫敬皱了眉:“四弟,这就是你的办法么?”

    书生点了点头,笑道:“怎么,这办法有什么不好?”

    皇甫敬摇头淡笑:“没什么不好,不过,我看不出跟我上次有什么不同。”

    书生也摇了头,道:“何止是不同,简直是大大的不同。”

    皇甫敬一怔道:“有什么不同?不是照样的一刀,一杯血。”

    书生笑道:“刀与刀不同,自然血也不同。”

    那个自然,上次是皇甫敬,这次是他,血当然不同。

    皇甫敬眉条一皱,直了眼:“四弟,我不相信这就是你的办法。”

    书生笑道:“而事实上,的确是。”

    皇甫敬哼了一声,道:“这么说,四弟是试过了。”

    书生点了点头:“不错,试过了,就是刚才。”

    “灵么?”

    “准灵!”

    皇甫敬一怔,惑然说道;“准灵?难道说……”

    书生截口笑道;“结果如何,那要等今晚才能知道。”

    皇甫敬道:“这怎么说?”

    书生笑道:“只看今天他那体内之毒,发作不发作。”

    皇甫敬道:“四弟这是……他已经喝了人血,毒性那里还会发作。”

    书生淡淡笑道:“那不一定,说不定他那体内之毒,仍会发作。”

    皇甫敬倏然停了步,满面诧异,道:“四弟,你说话怎么颠三倒四?”

    不错,是有点儿。

    书生摇头笑道:“我正常得很,大哥,你可要记住,今夜子时之前,他要是毒性发作了,那就证明他有一半是真的,那中毒的一半,反之,他可有九成九是假的。”

    皇甫敬双眉刚挑,倏又摇头苦笑:“四弟,你弄得我满头雾水……”

    话犹未完,书生突然伸手掳起了左衣袖!

    皇甫敬立刻怔住了,书生一只左臂白皙如玉,除了有点血渍外,那里有半点刀痕,那里有半点皮肉伤口?

    半晌,他才定过神来,大惑不解,讶然欲绝:“四弟,你没……”

    书生笑道:“何必问,大哥看得清楚。”

    皇甫敬猛然一摇头,他想清清神智:“四弟,那血……”

    书生淡然而笑:右手伸人左衲一摸.两指夹了一物。皇甫敬看得出,那是只鸡素囊,立刻明白了几分,急道:“四弟,那血莫非也是……”

    书生点头笑道:“人血才能暂解,鸡血那有效用?倘若他那体内之毒,今日不发作,那可证明他根本没中什么毒。”

    刹时间,皇甫敬再度怔住了,良久,突然应声长叹;“四弟,有你的,你让我这个做大哥的五体投地,自叹不如。”

    书生放下了衣袖,笑道:“大哥,别捧我,真与假,那要到今夜才能知道。”

    皇甫敬默然不语,旋又陡挑双眉:“四弟,恩兄是真……”

    书生截口说道:“大哥,不是恩兄是真,只能说中毒是真。”

    皇甫敬道:“四弟,那有什么分别?”

    书生笑道:“分别大的很,如果他今天毒性发作了,那么能表示他中毒之言不虚,可是那‘五阴’重穴虚言,及前几天那件事看,仍不能证明他是独孤恩兄。”

    皇甫敬略一沉吟,道:“倘若他毒性没发作呢?”

    书生道:“那加上‘五阴’重穴虚言再加上前几天那件事,有九成九显示他不是独孤恩兄,而是……”

    皇甫敬截口说道:“不管他本来是谁,我只问四弟,该怎么办?”

    书生想了想,道:“该怎么办,如今言之过早。”

    皇甫敬道:“我是指今夜判明真假之后。”

    书生道:“那也言之过早。”

    “怎么?”皇甫敬又不明白了。

    书生笑了笑,道:“我仍有用他之处。”

    至今,皇甫敬对这位四弟是更信服,毫无犹豫地道:“好吧!四弟,他,我交给你了。”

    书生笑道:“大哥放心,交给我还错得了么?”

    皇甫敬笑了,没再说话……。

    这又是一席尽欢之宴!

    宴中,皇甫敬在宴席宣布了一项惊人消息,他道:“老少两辈,除独孤承、君玄清,‘三义镖局’中人之外,所有高手今夜全力对付‘汴梁世家’。”

    此言一出,满座震动,最高兴的是小明,他磨拳擦掌,跃跃欲动。

    满座欢腾之中,只有独孤承他食不甘味,瞪了眼望向书生:“四弟,第五天,不该是后天么?”

    书生笑了笑,道:“那不是我的意思,这是大哥的意思,他唯恐走漏了消息,所以那时决定提前两天,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独孤承眉条一皱,沉吟不语!

    书生目光深注,笑问:“怎么,恩兄?这主意不好?”

    独孤承道:“好是好,就是有一点愚兄不大赞同。”

    “什么?”书生问了一句!

    独孤承道:“你几个不该撇下愚兄。”

    这一来,全笑了,笑声中,书生解释说道:“大哥的意思,是……”

    独孤承借着几分酒意,突然摆了手:“别解释,愚兄我一百个不答应!”

    书生笑道:“恩兄……”

    独孤承又摆了手:“四弟,吃你的,喝你的,少管闲事,成不?”

    书生没奈何,望向皇甫敬。

    皇甫敬轻咳了一声,放下酒杯:“恩兄,容我插一句嘴……”

    独孤承截口说道:“四弟搬救兵了,皇甫大弟,他不行,你行?”

    皇甫敬笑道:“我也没把握,不过,恩兄该知道,镖局里不能没个人坐镇,振秋他几个,力或勉强,智却不足,对付‘汴梁世家’那一伙,单凭力是不够的,恩兄就忍心让他们担风险?”

    独孤承隔着桌子,抬了一指,道:“你倒会说话,那么,随便留―个替我,不也一样。”

    皇甫敬笑道:“恩兄该知道,我四个那套玩艺儿,缺一不可。”

    独孤承眉峰一皱,没能答上话。

    皇甫敬哈哈大笑,又道:“再说,恩兄也不能让我几个有后顾之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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