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再无抬头看他的勇气,尴尬地点点头。
“为了表示你的诚意,”对方无耻地把脸凑过来,“现在面带微笑,亲亲我......而且要重重的亲!”
“他正看着咱们呢!”她恨地上没有缝隙,无地自容得声似蚊呐。
张嶙刻板地笑道:“我正是要让他看到,哈哈!我可不勉强你喔二......”
方青顾不得多想,苦笑着搂住他的脖子,“啵”地重重亲了一下。
“ 这下......满意了吧?”她怒视着这登徒浪子。
“哈哈哈哈......”张嶙顷刻间仿佛拥有了全世界的财富,疯狂笑个没完。
“给我钱!”方青红起脸,不好意思地摊出手心,“人家没钱怎么走?”
张嶙嘎然停下:“你还给他准备路费?!”
“给不给?不给......不给你就杀了他吧,我不管了!”方青害臊地别过身去。
嶙嬉皮笑脸着开始摸衣袋,“老婆大人叫给,敢不给吗?”
便宜都让你占尽了,你这个畜生给我记好!
方青窦起娥眉忿忿想着,接过支票一看:
一万美圆。
够了够了,阿俊这相当于你一年的薪水啊,你可要好好的活下去......
她跑到刘俊面前,把支票塞进他的口袋里后,用国语冷漠道:“你的证件都拿到了吗?这是你回国的路费!”
刘俊感触地凝视着她,点点头:“大小姐不是个东西......”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啊?”方青惨淡地微笑着,“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小子,”张嶙傲慢地漫步过来,“不是每一个豪门千金,都这么宽宏大量,你还不快滚!”
刘俊沉声道:“小姐千万别嫁给这个人,他们父子,不是正正经经的商人!请相信我!”
废话......
“我知道,你走吧,这儿危险!”方青说着欲帮刘俊站起
“你疯啦!”张嶙忌讳得赶忙把她拖到胸里,“当过一次人质还不过瘾是不是?”
医生敷药后,刘俊感到轻松了许多,慢慢站了起来。
“大小姐,你多珍重!”
他捂住肚子,一步步朝门外走去......
“这小子到底有没有碰过你?”张嶙又老话重提了。
“你有完没完?!”方青恨恨地白了他一眼。
“我们抓住他的时,他刚和一个舞女做完爱,”张嶙猥亵地瞅着她,“他在挨打的时候,还声称你不能满足他!”
“我承认他是有过那样的冲动,”方青别扭地甩开他的手,“不过他知道我有病,很快遏止住了自己......”
“难怪他一副心急火燎的样子,原来是欲火焚身哪!哈哈!”他笑着从身后搂住方青,“亲爱的,我比他还可怜啊,我还得挨上一天......”
“我走了!”怀中人气冲冲地跑出门去。
回席宅的路上,方青情绪低落,闷着不吱声。
“刘俊打过你吗?”席董不太相信注视着她。
“都说没有啦”方青烦躁地喊道,“人家只是把我关到屋子里而已,喏!这些衣服都是他给我买的!”
“让爸看看,有没有感冒......”
当那只温暖的手放到额头上,方青浮躁的情绪竟然慢慢在消退。
“你说......”席董欣慰地握住她几分冰凉的手,“爸应该怎么感谢那个荣剑!”
方青撇撇嘴:“随便你咯......”
她为明天晚上对张嶙的承诺,郁闷得想一头撞到车窗玻璃上去。
“除了给笔钱,我还想拉他一把......”
席董几分感慨道。
“那他岂不是......少十年的奋斗?”
“呵”席董爱怜地捏捏她的小鼻子,“有我的本色啊,说起话来一板一眼的!”
青心情慢慢好转起来,“为什么要拉他一把?”
“这第一......”席董正襟危坐,“人家追你追得那么苦。我知道这小子是个人才,若是当初不为了你屈就在我席氏,现在亦差不多深造结束了!”
“继续继续!”方青顺手拔下他头上的一根银丝。
“第二嘛,人家打开过你的扇子......”席董脸色肃穆起来,“咱们父女俩若是在古代,他荣剑可真的会成为我的女婿喔!”
“哎!什么年代了?”方青不满道,“我那可是一时闹着好玩的!”
“你这样的许诺,若是在过去,”席董故意板起脸,“可就等于向世人抛出了绣球!呵呵......不过,我不会让我女儿嫁给一个籍籍无名的人的!”
“还有第三吗?”方青虽然笑着,但隐隐觉得席董对荣剑,似乎有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愧疚。
“第三呢,当然便是今天晚上的事儿咯!”席董庆幸地把她拥进怀里,“尽管刘俊答应带我来接你,可毕竟,你少吃了很多苦头......”
方青疲倦地闭上眼睛。
偎依在他的怀里,她有说不出来的舒适与安宁
因为只有这源自一位父亲的胸膛,才能烘干她那颗潮湿的女儿心......
下车后,她睡眼惺忪地回到卧室。
就像走过路的人才知道骑马的好处,回到温暖的房间后,她才头一次感到
自己是真正生活在一个幸福的天堂里。
本来想马上就睡,但脱下外套后,胸前又飘来刘俊臭臭的口水味,不由得皱起眉头,服下陈月的药......
一天的寒冷,洗个泡泡浴真是种享受!
方青故意把水温弄得挺热,把受伤的左脚腕露出,深深地沉浸到水中。
浴室里雾气腾腾,飘曳着玫瑰花的芬芳......
美的玫瑰花瓣儿!
方青睁眼之际,身边水面绚丽斑斓的玫瑰花映入眼帘
她顽皮地欲用双手合住这些随波逐流的花瓣......
“该起来啦!还磨蹭什么!”
一声雷鸣般的暴喝在头顶炸开!
她还没来得及抬头去看什么女人才有如此大的嗓门,便被赤条条地从水中拖起
感到自己就宛如一只正字觅食的小鸡,两只稚嫩的翅膀被老鹰抓起!
昏暗的烛光下,她模糊地看清身边一左一右两个四十来岁的悍妇,正粗鲁地用一条很长的“白布”,擦拭着她那白皙晶莹的肌肤......
她这才看清方才根本没泡在什么浴池里,而是在一个足有她半人多高的大木桶中
一如这前来“伺候”的二位身材!
她莫名其妙得刚要喊叫,又见一红色的肚兜掠过眼前,被几只粗糙的手迅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年纪轻轻就没了家,可怜呀!”左边的女人一边叹息一边为她擦拭梳理着长。
“而且家里生那么大的事,竟然还不知道!你说这傻乎乎的大家闺秀有什么用!”右边的女人显得野蛮得多,毛手毛脚为她穿着一条蓝色的、有点类似裙子的东西......
傻乎乎?大家闺秀?
方青清醒明白了,欲哭无泪般一拍额头:
该死的!我好象......好象又来到那个遥远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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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身逢逆境
我到底干了什么缺德的事?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在现实中,我一天的疲累还没得到舒缓,就连洗个澡,都要被人虐待
而且是跑到这不知什么年代的社会来被人糟践......
上天,你究竟要对我赋予怎样的讽刺才肯罢休?
方青恼怒得想要大声疾呼。
“走啦走啦!”两个女人像押送犯人一般,也未注意她此刻是何种的表情,拖着便走!
走就走!我倒要看看,这里有些什么名堂!
她心头愤怒只是少许,对周围陌生环境的好奇却远远过之......
刚一迈动脚步,便感到左腿的脚腕传来钻心的疼痛,她不由得负痛地呼出。
蹲下一看,脚腕处一片青紫,已略有化脓的迹象。
“慢点!”一女人叹息道,“这伍二的心可真够狠的,人家一个官家小姐,细皮嫩肉,咋经得起他的拳头!”
我这不是自己两次的碰伤吗?怎么成了被别人打的了?
哭笑不得中,方青忆起了上次这荒谬的幻象结束时,正值她被一打手踢到肚子上
不想也罢,可这么一回忆,她浑身顿时出现散架般的酸麻,趔趄着倒向一旁......
二人急忙扶稳她。
“这女子可真娇贵!来来来,我做做好事,抱你回房吧!”另一女人说着便把方青横抱起来,大踏步走出了“浴室”。
方青是想说话,可一来考虑到那妓院的老鸨杜二娘才是老大,对此二位无疑是浪费口舌;二来那挨打后的阵阵痛楚地震得让她不时启唇唏嘘,根本无暇开口......
外面的世界凉风袅袅,天虽已漆黑,但仍可见户外流萤飞舞,正与星月争辉;仍可闻前边酒家妓院中的打情骂俏,令她不寒而栗!
被抱在一个女人的怀中,却毫无刚才被荣剑背负的舒适与稳馨。尽管这个世界并不显得寒冷......
一只只高挂的精美灯笼,宛如公路上一块块里程碑掠过眼帘......
方青的视野逐渐疲惫,不知被这女人抱着走了多远,才进得一间别致典雅的房间。
凤烛高照,木框纸窗,衾枕软被,就连茶壶与茶杯,都是那么的古色古香......
是了......这里应该是我的卧室了!
她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
“不想再吃苦头,就乖乖呆在这里别乱跑!”
二位女人狠狠警告着,相继离开。
让我跑,我现在也跑不动呀!
方青在极力适应这四周怪异的物象,强迫自己乐观起来。
脚腕的痛楚愈渐加剧,她忍不住掀开几乎长垂及地的长裙,轻轻揉着伤处......
慢慢地,她终于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与在现实中唯一的不同
那两只秀美的脚掌,竟然不足16公分!
刹那间,她直接把“三寸金莲”同“怪物”二词,划上了等号!
她惊惧得一**坐到地上
杜二娘掀门走了进来。
“哟!万大小姐,这大热天儿的,坐到地上很凉快吗?”
她打趣地凝视着方青,摇着一柄小扇,传来阵阵脂粉的香风。
方青厌恶地盯住逍遥自在的对方,她痛恨眼前这妖艳的老鸨,因为现在浑身的酸痛就是拜其所赐。
“起来说话!”杜二娘命令道,“想通了吗?你最好别再装疯卖傻,我杜鹃可是明眼人儿,骗不了我的!”
她没想到对方竟然毫不买帐,仍以一对清丽的明眸瞪着自己。
“你给我起来......”她居然动起手来,拽住方青的胳膊向上拖。
“啊!”方青终于出了来到这里的第一声。
“哎哟......”杜鹃终于看到了她的脚腕,忙不迭扶她在凳子上坐稳,接着去梳妆台的抽盒里一阵翻找,拿起一个小瓷瓶跑来蹲到她膝前。
“这是上等的云南白药,你忍耐点啊,”她居然面露心疼地一边给方青抖洒药末,一面抱怨,“那几个饭桶,下手还真重,幸好不是把脸打成这样子......”
上完药后,杜鹃擦着汗坐到方青对面:“来!给老娘斟杯茶......”
是倒茶吧?你想得美!
方青气愤地垂下长长的睫毛。
“呵呵!”杜鹃阴阳怪气着自个儿动手,“我忘了你是被人伺候习惯了的千金小姐,老娘今儿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喝完茶后,杜鹃摊牌了:“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随那些姐姐们去给我伺候客人;二:准备给我跳两曲,若过得了我的眼,我就给你那老爹一个面子,你万大小姐便可以卖艺不卖身!”
我爹?不就是那个戴上枷锁的知府大人吗?
方青思忖着,盯着她情不自禁哀伤起来......
“别老在我面前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杜鹃站起身来,“你若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