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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1

作者:刘楚痕
更新时间:2018-03-25 18:00:00


    不愧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果然有些背景。

    老先生,事到如今我也不妨直说,请问您知不知道其他两部作品的内容?

    我只知道这一部,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这宝石送回来给酒吧的老板。

    就是说这宝石有何意义,您也不知道喽?

    没错。

    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您拿出来的那个鸢尾花徽章是哪里来的?

    老人见我问道,便将口袋中的那个本子又拿了出来。

    这个是柯南?道尔送给我的,所以我才拿出来给你们看。其实我也不知道它有什么价值,对我来说,这就是一个纪念品而已。

    我可以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

    我接过本子仔细看了看,里面也只有几页纸而已,好像全部的重点都在封皮上面,我不好将外皮拨下来,只能从缝隙中向里面窥视一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我看完时,老先生已经是站起来穿上大衣的了。

    还给您,您要走了?

    是啊,我一个老人家,还是回家的好,我知道这里面有水,而且很深。年轻人啊,故事的结尾会怎样,就看你们去写了。

    老先生已经关上门走出很远了,我依然在回味着他留下的这句话,有人希望自己是故事的主角,而有的人却连名字都不想留在故事之中。

    几天来,我一直躺在吧台的后面把玩着那个月牙形的蓝宝石,如果说这个宝石可以镶嵌在鸢尾花箱上,那么其他的那些地方呢?蓝宝石、项链、碎片……

    我想到了一件事情,连忙跑到楼下去找泽多。

    肖本娜的项链呢?

    项链?

    就是那条全是碎宝石,彼特送给她的结婚礼物。

    在本家,和她的尸体放在一起。

    糟了,那条项链很重要。

    你觉得那些蓝宝石的碎片镶在上面?

    不错,应该就是这样。蓝宝石,项链,碎片,三个因素加乘在一起,那条项链的价值就浮出水面了。本来我就一直有些奇怪,莱布德斯家如此雄厚的财力,为什么结婚礼物就只是一条稀松平常的碎宝石项链。

    可是就算有了宝石又怎么样?我们已经失去鸢尾花箱了。

    我觉得打开鸢尾花箱的方法,就是要找到鸢尾花上的三块宝石,本来我以为桑普给我的绿宝石是一个,但是大小形状都不一样,现在如果能掌握到蓝宝石,至少可以确定对方没有办法取出其中的秘密。

    其中的秘密?你知道箱子里面是什么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我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一丝不漏地隐藏下去了。

    我从格里口中套出了一些线索,但是还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这样好了,我留在这里继续观察,你马上回到本家古堡,看好那条项链。

    好的,之后呢?我再回来?

    你留在本家,我这边如果有什么情况,会马上通知你。

    就在泽多离开贝克街酒吧三小时后,我接到了他从本家古堡打来的电话,肖本娜的项链他已经找到,我交待他看住玛洛尔,尽量不要让她外出。此后,我便一个人在酒吧里过着日夜颠倒的日子。几天后,就在我打算放弃监视K旅店,赶回爱丁堡的时候,终于有事情发生了。

    这是清晨四点钟左右,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从是梦中拉醒,此时我才刚刚睡熟,很不情愿地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之后从木板中的缝隙箱门的那边看过去。哗,这次的阵仗还真不小,我大概数了一下至少有二十几个人。手里拿着摄像机和一些照明器材,这不得不使我想起了几个月前我在这里遇到的摄制组,那场惊心动魄的戏到现在我还没有忘记。看来这贝克街果然是个圣地,所以才会引来这么多的人来取景吧。

    我简单地用手理了理杂乱的头发,之后便去开门。

    你好,我们是电影摄制组,已经和这里的老板说好要来拍摄电影的,这是合同,上面有老板的签字。

    签字?不可能,现在这家酒吧的老板是我。而我也不记得我与某个电影公司签过什么合同。不过既然他这样说了,我拿过来看看也无妨。

    我接过他说的那份合同,直到看到底下签名的地方,这才傻了眼,是彼特签的!再看日期,是四个月前,这竟然是彼特活着的时候签的。

    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这的确是老板签的,不过你们不是来过了吗?

    来过了?没有啊,按原计划我们应该在四个月前就来取景的,但由于当时赞助方的资金还没有到位,所以延误至今。

    你确定没有其它组的人员来过?

    绝对没有,我们的主要拍摄地点设在新西兰,只有我们这一个组负责英国的部分。

    这份合同我见过,但是四个月前已经有人拿着同样的合同来过了。

    什么?一样的,您确定吗?

    当然,而且拍摄的时候我就在现场,很精彩的一场枪战戏。

    枪战?我们是拍摄文艺片的,没有枪战戏。

    什么?

    直到此时,我才终于明白,原来那天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哪些人以拍电影为借口,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

    原来拍电影是这么的复杂,根本就不像上次看到的那样简单。我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眼前的工作人员走来走去。看来上一次撕掉的那个“演员”很可能就是提琴手,他看到了什么?按照“格里”的说法,那天发生的事情无非就是斯雷普纳把我“灌醉”,然后将我的皮口袋换成了鸢尾花箱。这是简略的说法,中间一定省掉了一个关键的环节,而这一环节的目击者就是提琴手,所以他们才会设局杀掉他,但如果真是这样,为什么不当时就下手呢?或者跟踪到住处也不算难事,总不至于要等到第二天吧,而且如此大费周章的手法并不见得就是高明,只要有一点电影拍摄常识,马上就可以揭穿的。难道说,那一场戏是演给我看的?所以才会有酒保死于非命,而我却依然活着的结果。

    思考的太入迷,就连电影是什么时候开始拍摄,又在什么地方停止的,我都没有注意到。

    好了,谢谢您的合作,我们已经完成了,有一点还请您帮忙,因为电影还没有上市,所以今天的内容还请不要向外界透露。

    好的,这点请您放心。而且我也没有注意看什么内容。

    经摄制组白天这么一闹,我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伪装成酒吧里没有人在了。想来想去,我觉得贝克街酒吧的秘密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月牙蓝宝石在我的手里,意外的收获是提琴手的死,虽然这里面还有线索可挖,但应该已经不在这间酒吧里了。既然已经暴露了行踪,倒不如大大方方地回到K旅店去。

    我在隔壁的块餐店吃了晚餐,随后,提着新买的空旅行箱子踏进了K旅店。

    这不是刘先生嘛!真没想到我还会看到您。

    旅店老板的脸上依然带着慈祥的微笑,这不仅使我感到自从罗娜失踪之后,这个巨大的冰冷陷阱之中依然有人会关心我。我第一个动作就是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叠钞票:

    实在不好意思,这是上次向您借的钱还有欠下的房费,过了这么久才还,真是抱歉。

    没关系,我本以为您不会再次回到英国了。

    事出有因吧,我上次住的房间还空着吗?

    这太不巧了,那间房已经有客人了,我帮您安排在隔壁好吗?

    当然可以,只是随便问问,我就住隔壁吧,这是我的证件。

    老板接过泽多为我准备的英国籍护照,稍有些吃惊,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认真地帮我登记。

    如果不是我因为思考问题而行动有些恍惚的话,我或许要一辈子都背着一个人命案了。

    到达三楼的时候,我一边想着提琴手的事情,一边来到走廊的尽头,推开门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这是209房,而我登记的是隔壁208房,这是我从前住过的房间。正在我要转身出去的时候,无意间瞄到了床边的小柜子,烟灰缸很干净,上面还有一盒火柴,遥控器摆在适当的位子上,下面的格子里,两双拖鞋整齐地放在一次性袋子里。我蹑手蹑脚地走到卫生间,两个刷牙杯上没有指纹,洗漱台上没有牙刷。总总迹象表明,这是一间无人入住的房间,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不让我住进这个房间呢?这个问题并不难解释,从卫生间出来,房间的摆设就一目了然了,几秒钟之后,我的脚下传出一丝寒意,全身都在颤抖着。眼前的一切和几个月前的景象很相似,但相似永远都只是相似,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瞬息之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可以移动的除了被害者的尸体之外,还有案发现场。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是作案人将酒吧伙计杀害之后,移尸到沃金的。现在才知道,他根本就是死在那里,而案发现场之所以能采集到我的指纹,是因为原本在K旅店209房间的家具,全部被搬运到沃金去了。这也就解释了当天我差一点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时候,那对旅行的情侣为什么会对老板大肆抱怨,他们所说的噪音,正是当时旅店老板搬动家具的声音。如此说来,第一个嫌疑人就非旅店老板莫属了,我从新住进这里,简直就是自投罗网啊。

    就在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有人上来了,不会是老板吧。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出209房,关上房门刚刚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就看见楼梯那边旅店老板拿着电水壶走过来了。

    哦?还没进去啊?

    哦,不是,我有些饿了,想出去吃个晚饭。

    原来如此,我刚刚响起来您的房间里没有烧热水的水壶,这才给您送过来,是我考虑不周,抱歉了。

    不不不,没关系,反正我也很少喝热水。

    现在是冬天了,伦敦还在下雨,多少有些阴冷,水壶还是给您吧,小吧台上有咖啡和茶包,冷的时候,喝一些,总有好处。

    好的,那谢谢您了,交给我就好了。

    还好他没有怀疑什么,放下水壶之后,我也只好佯装要出去吃饭。出门前,我将所有东西都带在身上,因为过一会儿,他势必会进来搜查一番的。

    我在唐人街的一家餐馆里强噎式地吃了一碗面,没办法,我无法确定是否被人跟踪。从现在开始,我已经无法自由活动了,更不能贸然地与泽多联系。如果现在离开旅店,很可能会被怀疑已经有所察觉,从而招来杀身之祸。眼下,要尽快想办法联系到泽多,说明这边的情况,好让他想办法救我。

    唐人街位属伦敦的市中心,周围是商业街,所以网吧,邮局,这些设施都一应齐全,但我却无法使用。一旦被人顺线找去爱丁堡,那么所有人都会陷入危险之中。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寒风袭来,我将领子翻立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取暖。突然,我摸到了一个东西,拿出来看时,是泽多给我的信用卡,里面还存有几万英镑呢,或许,这东西可以救我一命。

    我很自然地在三家分别以“S”“O”“S”开头的商店里刷卡买了一些东西。如果泽多去查阅我的消费记录,就会发现我的用意。但算一算现在还是月初,等到信用卡账单寄到本家古堡,还至少需要二十天的时间,我可等不了这么久。想着想着,看见路口处有许多人在排队,走过去才知道,原来那里设有一个自动提款机,这真是一个好东西。在英国,有一种叫“TOP-UP”的服务,就是方便手机用户,可以通过提款机向自己的电话充值。我利用这一点,给泽多的电话充了五英镑的话费,以他的智慧,应该会察觉出什么吧。

    做完了这些事情,也只有晚上八点钟的光景,我并不想回去得太早,那里目前是全世界最危险的地方了。

    先生!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有人叫住了我,回头看时,是一名穿戴有些邋遢的中国青年人,手里拿着一张五颜六色的宣传单,我知道这是勤工俭学的留学生,如果不发完手里的东西,是没办法回家的。

    这是什么?

    我用汉语问道。

    先生是中国人?这是前面那家戏院的打折券,只在本日有效。

    有新的歌剧上演吗?

    是交响乐的义演,票房收入全都捐给无国界行医会。

    好的,谢谢你。

    交响乐,也不错,我还没有听过现场的交响乐演出,反正也不想回去太早,倒不如去欣赏一下这欧洲的特产。

    检查过我身上没有携带录音或录像的设备之后,招待把我指引到楼上的一个位置坐下来。半小时之后,演出开始,我闭上眼睛,尽量使自己的神情放松,据说这样才能更好地欣赏到交响乐的魔力。

    悲痛,放任,欢快,沉重,雄伟和庄严,这些复杂的形容词通过耳朵传入我的大脑并在心灵的最深处产生一连串的回响。一个小时之内,我完完全全地被这动人的天籁之音所吸引。仿佛自己只是一粒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装不下烦恼,因为心中只有快乐。

    最后的一个合奏音将我从梦想的世界中拖拽回来。半场休息,观众席发出热烈的掌声,我也随之奉上最诚意的感谢。本想一动不动继续等待着音乐响起,但看到演员一一走下舞台的场景,我的心情就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小提琴手,所有的小提琴手,竟然没有一个人是打着领带的。这或许是一个常识,因为领带的长度会影响到拿着琴弓的右手,所以小提琴手最多只会佩戴领结。但是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的那颗致命的子弹,是正中死者领带的打结处。

    终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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