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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

作者:丹菁
更新时间:2018-03-26 18:00:00
于事无补了。

    算了,成亲不就是这样,迟早要袒裎相见,清白给了他亦是天经地义;说穿了,给了谁不都是一样?

    成亲不就是这么一回事!

    傅廷凤乏力地叹了一口气,掀开罗幔,裹着丝被下床,脚尖一落地,随即往衣柜走。她记得爹替她准备了不少新衣裳,应该已经放进柜子里了吧。

    她拉开衣柜找着衣裳,蓦地听见身后的门板推开的声音,她一回头,惊见是他,赶忙单手扣住丝被,整个人几乎要跌进衣柜里。

    “你……”她震慑得说不出话。

    他不是走了吗?怎么一声不响又走进来?

    臧夜爻眼眸如炬,直锁住那双露出被子外头的腿。

    她顺着他的视线往下探,惊觉他竟瞪着自个儿的腿,忙拉起被子将双腿裹紧,如临大敌般地戒慎戒惧瞧着他。

    他微拧起眉。“在做什么?”话一出口,才发觉喉头紧缩得很,干涩有些难过。

    “我在找我的衣裳。”她没好气地啐他一口,粉颜涨红,几欲恼羞成怒。

    问那是什么浑话?没瞧见她站在衣柜前吗?他不是瞧见了她这丝被底下不着寸缕,既是知道,他为何还站在这里?

    “不在这儿。”他硬逼自己拉回视线。

    “咦?”

    “我已经差人去帮取来了。”

    她微蹙起眉,没再多说什么,想要再走回床榻,却见他就站在一旁,她有些不自在地开口:“你还站在这儿干嘛?”

    明知道她待会儿就要更衣,他不会打算赖在这儿不走吧?

    “……”顿了顿,他淡声道:“不再歇会儿?”

    昨儿个那么折腾下来,他以为她应该会睡到晌午的;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竟会对仍是处子之身的她恁地予取予求。

    倏地,一双潋滟水眸凝怒地瞪着他。

    “我说了,我今儿个要上织造厂。”歇什么歇?她……她才没那般娇弱。

    “我说了允许去了吗?”

    “喂……”别玩了,昨儿个她不都已经口头告知他了吗?因为他是她的相公,所以她特别给面子地告知一声,谁知道他竟……“我不管你允不允许,昨儿个告诉你,是知会你,并不是要得到你的允许。”

    她才出阁头一天,难不成他打算要将她踩在脚下?

    “这儿是臧府,守的是我的规矩。”他依旧冷冷地道,索性在圆桌旁坐下,敛眼看着满桌狼藉,不禁又回想到昨儿个的荒唐,喉头一紧,直恼自个儿怎会如此不经事,三番两次老是将念头想到那件事去。

    “你说的是什么浑话?你有你的规矩,难道我就没有我的原则吗?”怎么她才嫁人,就风云变色了?

    她不再是她,只能天天窝在这喜房里头?

    别傻了,那岂不是要闷死她!一刀给她,她还觉得爽快些。

    “别忘了,已经嫁进臧府,算是臧家人,往后守的自然是臧府的规矩。”他微恼的低斥,气的是在这当头他还转移不了想入非非的心神。

    她横眉竖眼地瞪向他。“你是何时变得这般迂腐混蛋的?”她双手在腰上,气不过的咆哮:“在卧龙坡的时候,有谁会这般整人的?不就是出嫁罢了,搞得好像我是你的东西,你出钱买我了吗?你买得起吗?”

    呸,就算他想买,她还不想卖哩!

    “这儿不是卧龙坡!”臧夜爻恼火地抬眼怒视她,却见她双手在腰上,浑然不觉被子已敞开,酥胸半露,春光乍现。“……”这算是在诱惑他吗?

    “我什么我?就算这儿不是卧龙坡,可我的性子依旧没变!”她难得发火的,但若是逼得她发火,她可是玉石俱焚在所不惜。

    只是,他到底在干嘛?瞧她瞧得眼都直了?

    顺着他的视线往下一探,惊见被子滑落大半,胴体俨然半裸在他面前,她不由得惊声尖叫。

    “叫什么?该瞧的……昨儿个不都已经瞧光了?”他哑声道,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却已是暗潮汹涌。

    “你……”太太太混蛋了,气得她骂不出话来。

    见她双手抱住丝被,努力裹住躯体,一张粉颜羞红得像是快要着火,他不禁微露玩味。

    “要是我将的衣裳都给丢了,不就哪儿都不能去?”

    瞧他笑得有几分兴味的嘴脸,一把火轰上傅廷凤的脑门。

    “你要是有本事把我的衣裳全给丢了,我就有胆量光着身子走出去!”

    “敢!”

    “你大可以试试!”

    两人隔空对峙,四目交接之际几乎快要擦出火花,两人僵持不动,谁也没有先开口,放任时间无言地在四目厮杀间流逝。

    “爷儿?”

    一阵脚步声传来,小丫鬟喊声出口后随即噤若寒蝉,不知道该拿眼前的阵仗如何是好。

    “东西取来了?”臧夜爻调开眼,不愿再盯着已让他心猿意马的丽颜。

    “是,就搁在外头,要现下搬进来吗?”小丫鬟傻眼看着只裹着被子的夫人。

    “不,先取出一套帮夫人穿上。”

    “是。”

    见小丫鬟走到外头,臧夜爻缓缓地走到门口,挡去外头的视线。外头有一干搬来奁匣的家丁,他可不愿让任何人瞧见她现下的模样;她既已成他的妻子,她的一切皆是属于他的,谁也不能窥见。

    “穿好衣裳,我会差人送来早饭。”

    言下之意,就是要她今儿个一整天都待在房里,但她怎肯?

    “我有我的作法,就算是你也别想要阻拦我!”笑话,他以为他是谁?皇帝老子她都不瞧在眼里,他算哪根葱啊?

    “最好别惹火我。”他咬牙咆哮。

    “你才别惹我!”

    “泼妇。”

    “你!”见他拂袖离去,她追上几步,却碍于衣衫不整只好止步,怒瞪着他的背影咆道:“你这个混蛋!”

    他是个混蛋,居然想控制她的自由,他想都别想!

    这衣裳……肯定是珏凰的。

    一身襦衫配上罗裙,将她全身包得密不透风,天晓得她已经热出一身汗了。

    这分明是珏凰的衣裳,而她的衣裳呢?

    她的衣裳是送到哪里去了?

    怪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傅廷凤走在街上,潋滟的美眸微微起,边走边思付着。

    当初的决定是她嫁给臧二,珏凰嫁给臧大,照道理说,珏凰的衣裳该是会送到臧大的院落;可,若是奁匣没送错地方,就表示偷天换日这一招成功了,那为何她是嫁给了臧大?

    唉!如今再想这些问题,显然已于事无补,毕竟她早已教他吃干抹净了。

    顶着毒辣大太阳走在街上,她的粉颜密布碎汗,两颊亦飘上嫣红。

    可恶,这事儿有什么好羞的,她一点都不羞,她是恼,恼他的混蛋性子;打她一进门,他便想要将她给压得死死的。

    别想,想将她傅廷凤当作一般寻常姑娘看待,门都没有!

    不过是派了几个软脚虾守在门前,以为真挡得住她?

    啐!卧龙坡上的姑娘,有谁是不懂武的?他真是愈活愈回去了……不对,最可恶的是他竟然教人守在门前,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

    居然甫成亲便打算要软禁她,他存的是什么心思啊?以为他真困得住她吗?

    她想要上哪儿便上哪儿,谁也不能束缚她;要是他不知好歹地想要控制她,她大不了头一回,直接回娘家去。

    她倨傲地想着,走没几步,不禁停下脚步,紧拧起眉头,浑身的不舒服,她的腰、她的腿、她的……

    混蛋,那混蛋真是太混蛋了!竟敢对她那般胡来,竟然毫不留情,完全没想过她仍是未经人事。

    下流的男人,上哪里学来这么多整人的把戏?

    亏他一脸冷漠,瞧起来就像是个拥着软玉温香而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可谁知道他根本就是个下流胚子。

    她微恼地在心头骂他个几回,觉得心里舒服了些,只是这太阳可真是毒啊,刺得她快晕了;得先找个地方避避不可,要不她真要昏倒在大街上了。

    抬眼左看右探了一会儿,她随即拐进巷子里头。

    “大小姐。”

    “掌柜的,先来壶凉茶吧!”

    傅廷凤才踏进茶楼,年轻的掌柜随即卑躬屈膝地迎上来;她随意地摆了摆手,便踏过穿堂厅,在后头人工湖泊边的亭子坐下。

    这茶楼是她闲来无事弄来玩的,这亭子是她专用的位子,绝对不对外开放,只因这整座宅子教她瞧得最顺眼的,就是这人工湖泊,当然也因为这里迎风面,坐在这儿最为凉快。

    “马上送来。”掌柜立刻吩咐下去,却仍站在一旁。“今儿个是大小姐大喜头一日,怎么……”

    “怎么?”她挑眉斜睨他。“大喜头一日,本小姐就不得外出?华都,你何时(奇*书*网.整*理*提*供)也变得这般迂腐了?”

    “大小姐,不是迂腐,而是于礼不合。”

    “你哪时哪只眼瞧见我的所作所为于礼有合?”她没好气地啐他一口。“姑娘我要是不开心,待会儿我就回家去。”

    最好是差人送个口讯告诉那混蛋,她要回娘家待个几天,他要是瞧不顺眼,就休妻吧!

    只是,爹肯让她回娘家吗?

    她倒不如到珏凰开设的那家客栈住个几天吧。

    “大小姐,未到归宁之时,若是回傅府,恐怕……”

    “于礼不合,是不?”她斜瞪他一眼,顺手取下他腰间的纸扇扬风。“唉,今儿个究竟是怎么了,好似火烧城一股,一点凉意都没有?”

    老天爷好歹可怜一下她昨儿个教人欺负了,也该下场及时雨,怎会是艳阳高照,热得她头昏脑胀?

    “小姐,的气色不佳,是不是昨儿个……”华都轻声试探着。

    她回头收起纸扇,往他头上拍下。“你是想到哪件事了?不要在那儿胡思乱想,去替我唤织造厂的总管来。”粉颊烫着红晕,她赶忙转移话题,掩饰藏在心里的羞赧。

    “今儿个不上织造厂?”

    “你不是说于礼不合?”话不是他说的吗?这会儿倒问起她这主子。“我要你替我传口讯,你反倒是同我聊起了?敢情是这茶楼生意太冷清了?”

    “一点都不冷清。”这时跑堂送来茶水,他连忙接过搁在乱花雨石桌上,替她斟上一杯。“是小的瞧见大小姐来了,放下手头上的事。”

    “说得好似我这主子相当不近人情,一踏进这儿便要劳驾你这掌柜的来伺候。”她二话不说地举杯饮下,一股带着清新润泽的甘醇滑进喉头,清凉沁透到四肢,算是替她解了火。

    还是华都贴心,知晓在里头放上些许冰块,替她消消暑。

    “不,是小的自愿要伺候的。”华都轻勾笑意。“大小姐难得来上一回,自然得要由我亲自服侍。”

    “得了,先去替我唤人,我能出来的时间不多。”

    就算她心有不满,但已嫁作人妇,不管如何,终究得要以夫家为主,反正今天也不是真有什么要紧事非处理不可,就当她是上茶楼偷点闲空。

    “小的知道了。”华都恭敬退下。

    她趴在石桌上头,双手团抱住壶身,感觉些许凉意穿透壶身传递到她手中。

    唉!她好倦啊……不及晌午,她便想要会周公去了。

    都怪他昨儿个压根儿不留情,将她折腾得几乎一夜末眠!弄得她宁可找个地方歇息,也不要在那间充满他气息的喜房歇着;彷若真在那里歇着,她便是向他示弱,她便是输了。

    啐,她怎能输给那卑鄙的混蛋?

    在此同时--

    “姑爷?”刚离开亭子的华都,抬眼见到来人,不禁呆愣。

    来者敛眼瞪着亭子里的傅廷凤,眉头狠狠地拧起。

    第三章

    匆忙的脚步声从木板回廊传来,蓦地停住。

    “能不能轻脚些,小声一点?笨手笨脚的,待会儿把夫人吵醒,我看要怎么陪罪?”

    “是、是……”

    “回一声就好,回那么多声是想将夫人吵醒吗?”声音蓦地提高,顿了一会儿,随即又拔嗓喊道:“后头的动作快一些,别想要在这当头打混,差活还多得很!”

    熟寐中的傅廷凤被扰得醒来,张开惺忪的眸子,四处张望了一下,瞬间起漂亮的杏眸。

    这儿不是茶楼,是她的喜房!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倏地,她翻坐起身,拉开遮掩住床榻的罗幔,瞪向外头,不知何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真是见鬼了。”她不是在茶楼吗?怎么会睡在这儿?

    就算她在茶楼里睡着,华都也应该是把她抱进后头院落休息,怎会将她送回这里呢?

    那个混蛋,回头非好好骂他一顿不可。

    傅廷凤心里暗骂着,却听见外头的脚步声愈来愈接近。

    “动作快点,把膳食拿进去便赶紧出来,同我一道到前院去,前头还忙着,人手严重不足,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要上哪儿调借人手。夫人也真是的,爷儿要她别出门,她硬是要出门,害我还要将一部分的人手调到这儿守着,她要是乖一些,咱们就不需要这般大费周章了……啊,夫人,醒了?”

    大嘴巴总管贾亦晴大声嚷嚷着,轻声开了门,原是猛抱怨的俊秀脸庞立即谄媚地勾qi-奇书起笑意,后头跟进一群小丫鬟,手里各自捧着食盘。

    “是啊!”傅廷凤没好气地答道。

    哼!他那张脸变得可是挺快的,要不是她这做主子熟识他的性子,真要被他给骗了。

    “醒了也好,夫人也该用膳了。”贾亦晴干笑着,以眼示意丫鬟们将食盘上的膳食摆下。

    她瞪着一桌的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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