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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1

作者:丹菁
更新时间:2018-03-26 18:00:00
何事,为何要把话说得这般难听?”

    真是气人!就知道他一见着米,定会胡思乱想,然后随便往她身上栽赃个罪名。

    他好歹是个商人,脑袋瓜肯定不差,可这么一点道理他会想不通,他分明就是蓄意的。

    “那倒是说说他到这里所为何事?他躲在衣柜里到底是在干什么好事?”臧夜爻双手环胸,怒火直窜上额际,青筋跳颤。

    “我要他同我报告厂子近来发生的大小事,就这样子。”

    “那他为何会在衣柜里?”

    “因为……”傅廷凤有点难以启齿,只是……“我怕你看见他,所以我把他藏在衣柜里。”

    “没做亏心事,犯得着这样躲躲藏藏?”他起黑眸,咬紧的牙关松了又咬紧。

    “因为……我怕你误会。”

    “怕我误会?”这可真是教他受宠若惊。“怕我误会?是怕我误会心底有人,还是怕我误会其实在外面养了一批小白脸?”

    “你嘴巴能不能放干净一点?”她恼火地吼着。“我几时心底有人,哪有闲工夫在外头养小白脸?我都嫁给你了,你还说这种浑话!”

    这男人都把她吃干抹净了,竟还找些莫须有的罪名想要栽赃她不守妇道;拜托,她看起来像是那种不正经的女人吗?

    “我知道压根儿不想嫁给我,不是吗?”

    “你说的是什么屁话,我何时说过那种话?”

    “昨天不就同珏凰说过?”臧夜爻冷哼一声,黑眸含怒看了眼在旁尴尬得不知如何自处的米,随即又落在她身上。“她不是说了,为何们两人会嫁错人,怎会和当初计划的不同?这不就是代表打一开始便不想嫁给我,而是要嫁给炎!”

    “事情才不是这样子,是因为珏凰不想嫁给炎,我才好心想要成全她,我只是觉得嫁给谁,对我而言都一样!但既然嫁给你了,嫁鸡随鸡的道理我还懂,如何讨丈夫欢心,我也努力在学,反倒是你总找我麻烦……”她狠狠地瞪向他。“你根本就是讨厌我!”

    “我从未说过我讨厌!”好样的,敢把问题丢回他身上。“要是我讨厌的话,我干嘛夜夜在喜房过夜,更不会想要送香粉和金步摇!”

    “真亏你敢讲,你根本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找借口整治我!”

    难不成他要告诉她,夜夜在这房里折腾她,是因为他喜欢她?

    “我几时整治了?”

    “就是你每夜……”不会吧!真要她说出口?

    臧夜爻一愣,随即明白她欲言又止的所指为何了。

    “那是夫妻恩爱,哪里是整治?”这女人满嘴胡言乱语,竟将鱼水之欢当成整治之说。

    她该不会忘了身旁还有个外人在?这种事岂能在外人面前说出口?

    “是吗?那咱们可不可以不要那样恩爱?”这算是哪门子的恩爱?搞得她每日都倦极了,如果可以,她想要和他分房睡,省得他老是觊觎她,一双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

    虽说男欢女爱这事儿,她不是不懂,但总不能夜夜这样闹着她;况且他的行径是愈来愈放肆,简直可以说是下流,就连她也很难说得出口他对自己做了哪些举动。

    如果不是认定他是她的相公,她是绝对不可能允许他如此这次。

    这档亲密事,假如不是恩爱夫妻,她可真是不允。只是,她和他何时成了恩爱夫妻,怎么她一点都不知道?难不成他……

    “说穿了,回到原点,根本就不想要嫁给我,所以根本就不爱我碰。”他拢紧眉头,乏力地叹了一声。

    “我并不讨……”话到一半,她不由得噤口,粉颊飘过一丝嫣红。

    好险,她差点就要说出口了。

    她不讨厌,真的是一点都不讨厌;不管是嫁给他,还是他碰触她,她压根儿都不觉得厌恶。

    这真是……太太太下流了,她非但不讨厌,甚至还觉得喜欢;天啊!真不敢相信自己竟是这种荡妇,她快要无脸见人了。

    如果真的厌恶,她哪会容忍他对自己上下其手?还忍受他抹黑的理由和说辞,任他拐着歪理对她为所欲为?

    依她的性子,不饱以老拳赏人,可真是有鬼了。

    所以说,她对他有可能是……不会吧!她起眼思忖着,同时在心里暗叫不妙。

    见傅廷凤沉默不语,臧夜爻不由得心慌了。

    “想说什么?”

    低嗄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傅廷凤彷若弹弓之鸟般跳起,蓦地抬头看着他,见他逼得太近,又悄悄地退了几步,不想让他看清楚她脸上的羞赧。

    “算了,由着你说吧!你直接跟我说,你现下到底要怎么样?”

    绝不能让他知道她其实是喜欢他的,要是他知道了,不晓得往后会怎么整治她;再者,他根本就不相信她。

    “我……”臧夜爻被反问得无言以对。

    她竟问他打算怎么做,他没打算怎么做,他知道那男人是织造厂总奇#*收集整理管,知道他到府里只是为了公事,更明白依她的性子,尽管再怎么不羁、桀骛不驯,绝不可能做出任何悖逆之事……可是,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要他怎能不教妒火啃蚀得发狂?

    “我知道了。”傅廷凤点了点头,对米招了招手。

    “知道了?”他都还不知道要如何处理,她为何会知道?“要去哪里?”

    他们正在争吵,事情都还没有个说法,她要上哪儿去?

    “我回傅府。”她连行囊都不带,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此地,逃离教自己羞恼的念头。

    “要回傅府?”臧夜爻不由得瞪大眼。

    “我这个人的行事作风,你肯定知道,要是哪天你想清楚了,或者是你愿意相信我的说辞,你可以选择来接我,要不干脆差人送上休书。”她说得潇洒,毫不迟疑的直往门外走去,压根儿不恋栈。

    米跟在她的身后,临走前不忘回头睇了臧夜爻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臧夜爻傻眼地目送她离去的背影,难以置信她说走就走……竟然真的就这样绝情的走了!

    她到底把他这相公当什么了?

    时值深更,臧府里里外外皆点上灯火,妆点得灿亮如昼。

    一抹颀长的身影缓缓地走进滨东楼,点上油灯,燃起一室光亮,缓缓地轻叹一声。

    这女人真是铁了心,不打算回来了。

    臧夜爻坐到梳妆台前,长指轻抚过他赠与她的髹漆雕盒,若不是对她有意,这专贡进宫里的玩意儿,他岂会如此轻易地拿来赠人?

    偏偏她就是不懂他的心意,硬是不收下……

    唉!她可真是懂得怎么伤人。

    走得那般潇洒,还说什么要他想清楚,由着他做决定到底是要接她回来wωw奇Qisuucom网,抑或是要送上休书给她。

    她替他妄下选择,将他的思绪惹得纷乱如絮,然后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这女人怎么不想想,究竟是谁在整治谁?

    她到底要他如何是好?是想要逼他说出真心话吗?

    难不成……她早看穿他对她的心意?

    “爷儿,你回来了。”

    臧夜爻正恼思着,蓦地听见外头传来贾亦晴慌张的声音,他好整以暇地坐着,看他像是急惊风般地窜进来。

    “什么事你这么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贾亦晴喘了口气道:“爷儿,你总算回来了,今儿个伙计上傅记领布匹却拿不到,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拿不到布匹?”他沉吟了会儿,又道:“你有没有上西苑找二夫人?”

    “小的一早便上西苑问过二夫人,听她说,应是桐景街的织户出了问题,不过,我倒觉得是大夫人近来和爷儿有些不快,所以故意刁难……”

    见主子没什么反应,贾亦晴吸了一口气,放胆继续说:“其实大夫人实在没有所谓的当家主母风范,做起事来莽撞得很,不若二夫人的婉约和细心,如今还和爷儿闹脾气,便蓄意不出货,这不是摆明要刁难爷儿?”

    砰的一声!贾亦晴的心跟着抖跳一下,瞧见主子大掌拍得实木梳妆台有些裂痕,他不禁咽了咽口水。

    “爷儿?”会不会是他说得太过得意忘形,惹得主子大怒?

    “你似乎忘了她是我已入门的妻子了。”臧夜爻黑眸微,含着怒意。

    “不、不,奴才只是说她……”

    “说她八成是不满我欲休妻,而故意刁难我。”他蓦地勾笑。“是不是?”

    贾亦晴一愣,浓眉微挑,心里有个底。

    “那么主子势必得要走一趟傅记织造厂。”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了,如果他这一点心思还看不穿,那他这堂堂大总管可真是丢脸丢到家。

    “你认为我该去吗?”

    “是该去,总是要弄个明白比较妥当。”贾亦晴顺着主子的话意,给了他满意的答复。

    “好,是你说了,我才去的。”

    “是、是、是,全是奴才出的主意。”不知道主子这样可满意了?

    “只是,你觉得我该明日一早去,还是现下立即去?”长指轻轻滑过髹漆雕盒,思忖要不要带这玩意儿一道去,当赔礼。

    贾亦晴探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唇角不自然地抽搐着。“依奴才看,爷儿归心似箭……呃,不!既然事情告急,奴才建议爷儿即刻过府拜访。”其实主子只是要他找个台阶,让他名正言顺地去追夫人回来。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去备轿吧!”臧夜爻难得地勾起笑意。

    就去带她回来吧……就如她的愿。

    傅府硕阁

    没心肝的男人,竟然真铁了心不理睬她,害他莫名其妙变成了弃妇。

    傅廷凤躺在床上好半天,依旧合不上眼,总是不自觉地探向窗台,望着外头,希冀外头走进她想见的人。

    他真的不要她了……会不会明儿个一早,她便收到了休书?

    这几天她已经被爹给问得很烦了,逼得她想要跑到珏凰的客栈暂住几天,但又怕爹会跑到臧府去,让她不得不看住爹。

    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要不早晚会出事,可总不能要她厚着脸皮跑回臧府吧?

    她狠话都说出口了,难不成要她翻供?

    可恶!她没事干嘛把自个儿逼进两难的情况?

    真是造孽……

    傅廷凤扁了扁嘴,收回视线,拉起柔软的羽缎被子蒙住脸,不想再看着外头,伤自个儿的心。

    他不会来的,他只是以整治她为乐,又不是打从内心的喜欢她,哪像她笨得喜欢上他,任由他把自己耍得团团转,她简直是亏透且冤枉极了,连人带心都赔给他这个没心没肝的无情人。

    何时,向来潇洒不羁的她竟落魄到这种地步,想念那人,想念到快要掉泪……真是孬,可她就是管不住泪水。

    哼!就说了,男人都是一个样,吃干抹净就准备闪人,亏他还说他们是恩爱夫妻……

    恩爱个头,都是他在胡来,都是他在耍玩下流,这算哪门子的恩爱?

    混蛋、混蛋,她不要理睬他了,就算他真来接她,她也不要理他!

    她要舒舒服服地睡觉,开开心心地过她原本的日子,才不要因为他而搞得思绪全乱。

    重重地闭上眼,她嘴里喃喃自语着,好似不断重复念着咒语,就这样念着念着,蓦地……一阵风缓缓地拂进房内,罗幔轻曳,就连羽缎被子都微微掀起。

    风无形的拂上被子底下的柔软身躯,放肆而态情地游走,沿着露出裙外的腿,撩情地往上攀爬。

    快要进入梦乡的傅廷凤长睫微颤着。

    怪了,有人吗?

    不可能,她没听见开门声,还是她在作梦?她已经睡了吗?还是风?

    这时她感到一抹湿热拂上她的唇,心头一颤。

    这是哪门子的风,竟带着古怪的触感,而且还吹拂着热气,甚至企图要撬开她的唇?

    她蓦地张开眼,还未来得及出声,唇上的异样感已霸道地入侵,滚烫地烧上她的口,卷吮着她的舌。

    是他!

    三更半夜竟然摸进她房里……他、他到底想要怎么样?

    他略感满足的舔了舔她的唇,才哑声道:“应该还记得我说过,若是没有经过我的允许随意外出,我定要责罚的……”

    “你!”她羞赧得说不出话,潋滟的杏眸彷若快要喷出火似的。“谁要经过你的允许?那一日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你还有这等说辞……你是摆明了吃定我不成?”

    这混蛋到底是从哪儿窜出来的?作梦!作梦!她肯定在作梦!

    “可那是自个儿说,我允许了吗?”面对她的怒火,他视若无睹。

    “我哪里需要你允许?”她气得快说不出话。“再说,我不接受你的责罚,我可是问心无愧!”她瞪着不知道何时爬到她床、欺上她身的男人。

    真是太下流了,教人难以置信!他就这样压在她身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早已将她视为他的所有物一般。

    “哦?”臧夜爻倒也不以为意地挑起眉。“那么就别说是责罚,说是咱们夫妻恩爱好了。”

    “我呸!亏你说得出口!这算什么夫妻恩爱,你根本是在整治我吧!”他每回都利用各种借口欺负她,亏他还敢说这叫作夫妻恩爱。

    “你走,我倦了,我要睡了,不准你吵我!”

    “尽管睡,我原本就没打算要吵。”他戏谑笑道。

    “你这是什么说法?”开玩笑,他爬上她的床对她胡来,随即便要拍拍屁股走人!“你把我当成暖床的侍妾?”

    “我可没这么说,全都是胡思乱想的。”

    “你是没说出口,但光是看你的眼神,便猜得出你的企图,等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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