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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

作者:李凉
更新时间:2018-03-27 00:00:00
再说。”

    濮阳厉一点头,道:“老二说得对,也好,先拿一份是一份……”

    手向前一伸,接道:“庞克!拿来。”

    庞克抖了抖那张纸,道:“濮阳厉,我说过,这等于一张废纸……”

    濮阳厉道:“我知道,有一张是一张,再有两张这样的废纸,就是人人争夺的‘璇玑’全图了,有了这一份,才好找那另外两份,不先拿到这一份,便有了另外两份也是枉然……”

    庞克点头笑道:“说得是……”

    站在西边那面目阴沉的白衣人冷然接道:“还有,既等于废纸,废纸是我的。”

    庞克转头望了他一眼,道:“濮阳邪,你没听见你家老大所说的话么?”

    站在西边的那位濮阳邪冷然说道:“听见了,这么说你是不给?”

    庞克笑道:“我没说不给……”

    濮阳邪冷哼了一声,道:“谅你也不敢不给,这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知进退者是高人,庞克,把那三股之一的‘璇玑图’交给我家老大。”

    庞克淡淡一笑,道:“哎哟!要我交出这三股之一的‘璇玑图’不难,你四兄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咱们两不吃亏,做个公平交易……”

    濮阳厉道:“什么条件?什么交易?”

    庞克道:“告诉我,那擅施‘无形之毒’的人是谁?”

    濮阳厉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竟然有此一问,不知是装糊涂,抑或是真不知道原因。

    庞克淡淡说道:“濮阳厉,那是我的事。”

    濮阳厉目光碧芒闪动,道:“你先答我一句,是谁中了‘无形之毒’?”

    “哎哟!"庞克点头说道:“我的―个朋友。”

    濮阳厉道:“他姓什么,叫什么,现在何处?”

    庞克笑道:“哎哟!濮阳厉,你问的太多了,这就称不得公平交易了。”

    濮阳厉道:“你敢是要为你那朋友出头,找那擅施‘无形之毒’之人?”

    庞克点头说道:“这个我可以告诉你,正是。”

    濮阳厉道:“你那朋友是在何时何地中的毒?”

    庞克道:“这我也可以说,地点我不大清楚,时间是在十多年以前。”

    濮阳厉脸色一变,道;“十多年以前,不是最近?”

    庞克道:“哎哟!是十多年以前,不是最近。”

    濮阳厉道:“你这话当真?”

    庞克道:“哎哟!我有骗你的必要么?”

    濮阳厉神色忽然一黯,道:“老二,老三,老四,看来咱们没希望了……”

    转向庞克,接道:“你不必再问人了,那擅施‘无形之毒’之人,已经死了十多年了。”

    庞克一怔,旋即笑道:“濮阳厉,当真?”

    濮阳厉怒声说道:“我兄弟踏遍宇内,穷搜八荒十多年,难道会骗你不成!"

    庞克“哦!"地一声,道:“哎哟!你兄弟也在找他。”

    濮阳厉道:“不错!"

    庞克道:“哎哟!你兄弟找他又为了什么?”

    濮阳厉道:“这是我兄弟的事!"

    庞克笑道:“倒是六月的债,还得可真快,好吧,我不问这一点,只是,濮阳厉,据你所知,他死了有十几年了?”

    濮阳厉道:“少说也该有十八年了。”

    不对,庞祖荣被害,是五六年前的事。

    庞克微微一怔,旋即说道:“濮阳厉,他可能有传人。”

    濮阳厉摇头说道:“不可能,要有我兄弟早找着了。”

    庞克道:“哎哟!那么便是他没有死,所谓死,那是误传,是诈死……”

    濮阳厉勃然色变,厉声说道:“庞克,你敢……”

    凶恶厉态一敛,道:“我兄弟倒愿如此!"

    庞克道:“哎哟!应该是如此,因为我那位朋友中毒,是五六年前的事。”

    濮阳厉一怔之后,面上猛泛喜色,急道:“庞克,是真的?”

    庞克道:“哎哟!当然是真的。”

    濮阳厉突然之间大为激动,惊喜地叫道:“老二,老三,老四,你们听见了么?主人没有死……”

    他那三兄弟也神情激动地各自点头。

    濮阳厉接着仰天大笑,欣喜之情横溢:“哈哈!主人犹健在,咱们这多年的心血……”

    庞克适时插口问道:“濮阳厉,谁是主人,主人又是谁?”

    濮阳厉仍然疯狂一般地笑道:“当者披靡,一毒震寰宇,庞克,你难道不知道毒尊?”

    庞克刚一怔,濮阳厉接着又笑道:“老二,老三,老四,别在这儿待了,咱们找主人去,走!"

    一声“走”字,四人齐起,破空飞射而去。

    走了,这四个怪人竟就这么走了,连那三股之一的‘璇玑图’也不要了,足见他四人响往,思念那位主人之殷切。

    及至庞克定神过来,那四个白衣人已没了影儿,他没有追,因为他知道“毒尊”这两个字就够了。

    这个邪魔门中,人人擅毒,嗜毒,曾使天下武林谈虎色变,闻风胆落,也曾纵横一时,不可一世。

    但这所谓门中“之人”,屈指可算,也仅仅是五个人,其中四个,是那位毒尊座―下的白衣四奴。

    庞克他如今才明白这四个怪人,近年来横行宇内的“雪衣四煞”,就是昔日的毒尊白衣四奴。

    那另一个,便是“雪衣四煞”口中的那位毒尊南宫绝。

    除此而外,就连那位毒尊夫人“天魔女”姬玉娘都不懂使毒。

    那是因为“毒尊”想法甚严,除四奴外,施毒之法唯传子嗣,连女儿都不传,而那“无形之毒”则唯每代尊主独擅。

    然而,据庞克他所知,那位“毒尊”南宫绝,早在十八年前便被庞达泉及白道人士联袂“哀牢”劈死在“毒宫”前。

    “天魔女”姬玉娘也当场仰药殉节。

    南宫绝与姬玉娘结婚多年无所出,那么事隔十二三年后的五六年,又是谁以“无形之毒”

    害了廖达泉呢?

    这又是个谜。

    可惜,“雪衣四煞”走得太快了,要不然他把所知告诉他四人,虽难免他四人伤心失望,却可免他四人徒劳枉费。

    那张处方被“雪衣四煞”抛在地上,没拿走,其实就是拿走了也不要紧,了不起再写一张。

    再看那位黑衣大汉房中,房门独自敞开着,那黑衣大汉却没了人影,后窗也开着,敢情他是从后窗溜了。

    一切归于平静,―切归于安宁。

    前面,步履轻轻,悄悄地走来了店伙。

    他一见庞克好好在站在那儿,不由―怔,旋即急步走了过来,口中连连说道:“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客官平安……”

    庞克淡淡一笑,道:“哎哟!小二哥,我不是说过么,他四个只吃武林人的肉?倒是因为我累得小二哥受了场无妄之灾,我很是不安。”

    那店伙想陪笑,但刚裂嘴便牵动了伤处,痛得他眉锋猛皱,呻吟了一声,捂着那半张脸忙道:“客官这是什么话,是那个黑家伙……”

    脸色―变,闭口噤声,紧张地向黑衣大汉房中望去。

    庞克笑道:“小二哥,他早溜了。”

    店伙又壮了胆,道:“是那个黑家伙不讲理,那能怪客官?说来我还没有谢过客官呢,都是客官一句话将我这一巴掌讨了回来……”

    庞克截口说道:“哎哟!要不是那样,我就更不安了,小二哥,你忙完了么?”

    那店伙忙道:“我现在没事……”

    庞克抬手一指地上,道:“哎哟!小二哥,药方在那儿,银子也原封没动,仍然麻烦小二哥跑一趟吧,天不早了,可得快一点。”

    店伙答应了一声,弯腰拾起那张药方与两锭银子,向着庞克一哈腰,步履匆匆地行向了前面而去。

    入夜,那月色凄清,阴森可怖的“北邙山”上飞来了一条清白人影,行云流水,飘逸潇洒至极。

    自然那是庞克赴约前来,他背上,多了一只木箱。

    刚到半山,他便停了步,那是因为他看见前面的一座巨坟上,绰立着一个无限美好的云影,是那风华绝代,艳绝尘寰的廖雪红。

    他一停身,香风袭人,廖雪红已凌波悄渡般翩然射落在他面前,然,短命的不平地面却捉狭,廖雪红没站稳,娇躯一晃,便往前栽。

    庞克未防有此,及至警觉伸手去扶时,廖雪红那一个软绵绵带着女儿家特有的醉人幽香,已整个儿地撞进了他的怀中。

    温香软玉抱满怀,更那堪隔衣触手也滑腻。

    庞克心头一震,忙自后退。

    而适时,廖雪红也忙站稳后退。只是那红云已上耳根,那地方,月色下隐发惑人的光采,那模样,柔弱不胜,娇羞欲滴,刹时,这一片山腰上好静。

    如果细细听,定可听见那小鹿儿一般乱撞的姑娘芳心。

    这静寂,令人陶醉,也令人销魂,却也令人不安。

    突然,庞克干咳一声,窘迫地道:“姑娘受惊了。”

    廖雪红猛抬玉首,娇靥上犹带乍惊还喜的三分羞,轻举皓腕理云鬓,强自镇定地道:

    “多谢少侠,没什么,我恭候少侠多时了。”

    最令人心悸的,是那又目光。

    庞克心跳脸热地垂下目光,道:“何敢当姑娘恭候,我迟到一步,致令姑娘久等,内心实感歉疚。”

    庞雪红柔婉截口说道:“少侠,彼此不外,何须客气,此地不是谈话处所,还是进墓里去再说吧,容我带路。”

    说着,转身袅袅向山上行去。

    庞克一声:“有劳!"忙举步跟了上去。

    ―路默然,谁也没有说一句话,但毫无疑问地,这静默,在庞克和廖雪红心之深处,都该有一种异常的感受。

    到了石室中,石榻上老人以目光迎客。

    庞克近前见过,然后卸下木箱,笑顾廖雪红道:“哎哟!廖姑娘,昨夜我只有奇$%^书*(网!&*$收集整理七分把握,但一日之隔,我增添了三分,如今我已有十分把握能解廖前辈所中之毒了。”

    廖雪红“哦!"地一声,惊喜道:“少侠,这话怎么说?”

    庞克道:“哎哟!姑娘可知道,廖前辈所中之毒是什么毒?”

    廖雪红摇头说道:“我医术浅薄,少侠指教。”

    “好说!"庞克道:“廖前辈所中之毒,乃是毒中之最的‘无形之毒’。”

    廖雪红神情一震,娇靥霍然变色,失声说道:“‘无形之毒’?这,这少侠怎么会知道的?”

    庞克道:“哎哟!我昨夜就看出来了,为恐姑娘担心,故没敢说。”

    廖雪红道:“那么今夜……”

    庞克道:“姑娘,今夜我已有了十成把握。”

    廖雪红愕然说道:“廖雪红愚昧,少侠明教。”

    庞克淡淡一笑,道:“哎哟!姑娘,这件事要从头说起,当年家父传我一纸处方,说这纸处方能解百毒,并未提及

    ‘无形之毒’。”

    “所以我只有抱着七分把握一试,而今天日间,我却意外地获悉,这纸处方竟然是那‘无形之毒’独门解药的处方,所以……”

    廖雪红急急接口说道:“什么?少侠有‘无形之毒’独门解药的处方?”

    庞克点头说道:“正是,姑娘!"

    廖雪红猛然一阵激动,颤声说道:“谢天谢地,家父僵卧这多年,受尽痛苦煎熬,如今终于有救了……”

    倏地垂下玉首,想是姑娘她喜极而泣了。

    而,忽地,她带起一阵香风,扭转娇躯扑向了石榻。

    “爹!您听见了么,您听见了么?”

    石榻上老人廖祖荣,身形颤抖,老泪扑簌簌而下。

    突然,廖雪红又霍地转过娇躯,诧异地望着庞克道:“对了!少侠,令尊庞大侠何来此种药方?”

    庞克摇头说道:“哎哟!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时家父没说,我也没问。”

    廖雪红道:“那么,少侠又怎知这处方,是……”

    庞克道:“哎哟!是有人告诉我的。”

    廖雪红道:“谁?”

    庞克笑了笑道:“哎哟!姑娘可知道‘雪衣四煞’?”

    廖雪红微颔玉首,道:“我听说过,莫非……”

    庞克道:“哎哟!就是他四个告诉我的。”

    廖雪红讶然说道:“他四个又怎知这是‘无形之毒’……”

    庞克截口说道:“哎哟!姑娘可听说过‘毒尊’这一脉?”

    廖雪红神情一震,勃然变色,急道:“难道说他四人是……”

    庞克点头说道:“姑娘,他四人便是当年‘毒尊’南宫绝座下的‘白衣四奴’。”

    廖雪红脸色大变,道:“原来他四人是……”

    倏地改口说道:“这么说‘无形之毒’是‘毒尊’……”

    庞克道:“唯‘毒尊’尊主擅施此毒。”

    廖雪红美目中倏现寒煞,道:“少侠,那么庞大侠与家父,就该都是……”

    庞克摇摇头说道:“姑娘,‘无形之毒’唯毒尊南宫绝擅使是不错,但我却说家父与廖前辈绝不是‘毒尊’尊主南宫绝害的。”

    廖雪红呆了,道:“少侠,这话怎么说?”

    庞克道:“据我所知,‘毒尊’尊主南宫绝早在十八年前就死在‘哀牢’‘毒宫’前了,那位尊主夫人姬玉娘也仰药殉节……”

    廖雪红道:“也许他没有死……”

    “不!"庞克摇头说道:“这件事我知道得很清楚,南宫绝之死,是家父与十八名前辈联袂诛除的。”

    廖雪红美目中闪过了―丝煞报,道:“也许他有传人。”

    庞克摇头说道:“不可能……”接着就把不可能的理由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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