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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

作者:梁虹
更新时间:2018-04-02 12:00:00
“不,我不回去。”

    “为什么?”沈宏成困惑的问。

    巩寸月只是掉泪,无焦距的瞳孔凝聚了更多的泪水,哽咽的喉咙剩下呜咽。好不容易出口的话,却是支离破碎的啜泣。“我……想……静静。”

    巩寸月突然跑进与花园相连的树林,留下一脸错愕的沈宏成和快步跟上她的项俨。

    “我曾告你别去骚扰寸月!”沈宏成恶狠狠的挡住项俨的路,认定是项俨惹得她伤心落泪。

    “你是她的什么人?”项俨不屑的冷哼,不想浪费时间与他翻旧帐,绕过他直往树林走去。

    沈宏成一时被问住了。寸月是他的大学学妹,又是他的同事,光凭这两点,他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何况对象是项俨――

    他再度跳到项俨面前,不让他轻举妄动。“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想利用家财万贯的千金小姐扩充自己的商业王国,是你家的事,我也不会去管。唯独寸月,我不会让你动她一根寒毛。”

    “让开――”项俨阴狠的脸色如同鬼魁,教人胆颤心凉。

    “不可能!”沈宏成被他的气势吓退一步,仍旧不肯让路。

    项俨勾起血色薄唇,窒闷半天的情绪正苦于无处可发,有人自愿当受气包,何必浪费?

    他迅雷不及掩耳给了沈宏成一拳,撕裂的痛楚直接反应到沈宏成的鼻梁。新仇加上旧恨,沈宏成不顾一切的扑到项俨身上,两人扭打成一团。

    自小习练武艺的项俨轻松的占了上风,三拳两脚便将沈宏成踹到旁边喘气,一时半刻跳不起来。

    项俨解开被拉歪的领带,晦暗的脸色不曾因打斗而稍退。原本以为会消失的恶劣心情,也因巩寸月离去时破碎的哭声而愈燃愈炽。

    脱序的心情,管不住的脚步,随着她离去的方向,他的脚自动自发的跟上。

    一走进树林,花团紧簇的景象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树影幢幢的阴森感。

    每走~步,他的心就越加浮动,心跳也急速拉高。

    今晚的他,变得非常陌生。异于平常的暴躁,心里直有一把火烧得胸口疼痛难捱。

    他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得愿所偿的见到被打败的她,她的软弱、她的泪水。原以为会感到无比的畅快,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快感,但等了又等,只等到乱糟糟的情绪翻涌而来。

    而现在,从不知担心为何物的他,竟像个爱操心的老妈子担忧她的安全。她的死活关他何事?!项俨失笑。

    随即笑容一敛,步伐愈跨愈大,简直跟跑没两样。

    一经思索,他想,他挺喜欢与她唇枪舌剑的说话方式,却不爱看她痛苦难当的脸。真是有意思的心情,这种情绪算是什么呢?

    项俨抿唇笑开了,坐在大树底下,紧抱膝盖的人不就是找了半天的她吗?

    他信步走过去,站在她的身后两、三步远,不再前进。

    巩寸月听见有人走近,回过脸,颊上的泪随着她的转动滚落下来,眨掉附在眼上的珠泪,看清楚她身后的人,她又重新将下巴靠回膝盖上。

    凉风习习吹来,扬起她的秀发,被树影笼罩的她显得无比娇弱,完全失了平日的生气。

    项俨背靠着树坐下,观察她的举动。她偶尔抖动双肩,似在极力控制不哭出声,也似凉风使她抖颤。

    风中传来一阵熟悉的血腥味。他微闪神,继而明白,定是她咬破下唇所致。血腥一向能给他兴奋的感触,这次却怎么也感受不到。

    将他排除在悲伤情绪外的巩寸月,疲累的眼,加上悲伤的情绪使她不自觉的闭上眼,微风一吹,她的身体顺势睡倒在草地上。

    项俨缓步走近,半蹲在她身旁。他撩起盖住她脸颊的长发,修长的手指不经意触碰到她柔嫩的脸颊,指腹间传来的酥麻感震撼他的全身。

    他下意识的抱起她,在被她咬伤的红唇上,轻轻印上~吻。调整姿势让她的头靠在他的心窝,自己则倚在树旁假寐。

    仅仅是单纯的拥住她,就让他的胸口涨满了异样的情愫。

    他想他是着魔了,曾几何时做过不适宜的举止,偏偏今晚的他做尽了蠢事。

    先是为她与人大打出手,再就是追着一个女人跑到荒凉的林子里……

    巩寸月在他怀里动了动,喃喃呓语:“……我不是有意的……爸爸……”

    一声声细小的啜泣由她嘴里溜出,热泪淌湿他胸前大片衣襟。他皱起眉,低头看着她像孩子般蜷缩在他怀里,即使在梦中,仍是满脸痛苦的梦呓:

    “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

    项俨用手将她的长发拨到身后,将她的脸换了个方向,像抱个易碎的小婴儿般轻抚她的背脊,直到她止住哭声为止。

    项俨仰起头静静地望着天上的明月。

    他想,他是着魔了……第六章

    第6章

    七天六夜南下采访温泉之旅,几乎耗掉巩寸月大半心力。

    付过计程车钱,走到七楼高的杂志社门前,令她累极的身体更添劳累。

    那夜天明,她从项俨的怀中醒来,怔忡的脑子还未回转,就见他双眼带笑凝困她。不似平常应付性质的微笑,倒像是刚从一堆疑惑中理出头绪,神清气爽的露出难见的笑颜。

    她震惊的跳出他的怀抱,足足离他五步远才抬眼看他。他的笑容令她怀疑,又有哪个家伙要遭殃了,而离他最近的人,不就是她吗?

    他向来是工于心计的,而此刻的他却像是无害的人种,向她展示他善良的本性。

    因这难得的发现,巩寸月暂时忘却昨晚撕心的痛楚。多看他一眼就觉得不舒服的她,甚至一再的审视他自在的神态、显露在外的开怀。

    她迷惑了,他明明是冷酷的,就算将他人推入地狱也能不在意的欣赏人死前的挣扎。怎么现在,她竟会相信他对自己毫无威胁感,大可放心的靠近他。

    她定定地又看了他一眼,再一次印证自己的想法无误后,在他起身前走回花园,回到家中。

    这几天,母亲的死和他反常的举动常常在她脑中交错,折磨她头痛欲裂。

    巩寸月坐在公司前的人行椅上,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发楞。那天过后,虽然想向父亲察问母亲车祸真相,但总是忍下来了。

    因为她知道,项俨自视甚高,不屑拿谎言诓骗她。

    巩寸月疲惫的轻抚眉头。整整精神,走进杂志社一楼,开始分送由南部搜刮的土产,来到五楼沈宏成的办公室前,门上的“总编辑”字样已不见踪影,连沈宏成专属秘书程小姐的桌上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巩寸月攒眉,才要叫住经过她的小纪。

    小纪见了她像见鬼似的,咻的一声跑得不见人影。而隶属“商机”杂志的编辑人员泰半都变成生面孔。如遇到熟人,见到她也假装埋头苦干。不是佯装接电话,就是向她笑笑表示招呼。

    巩寸月斜睨办公室人员一眼,掉头转到六楼自己的办公室。

    “巩姐,你回来啦,好玩吗?”

    小妹探出圆圆的笑脸。

    “这次找到几个很少见的漫泉,下次带你去开开眼界。”巩寸月笑笑的回答,递给她一盒饼干当作礼物。本想问她“商机”的事,一转念,想起“足迹旅游”杂志虽与“商机”是同~家企业,但除了少数的编辑与“商机”人员有来往外,其他人对它内部消息可是一概不知。

    巩寸月打开自己的办公室,一推门进去就傻住了。她怔了半晌,缩回发胀的脑袋瓜,再度将门关上。她转头问正在打扫的小妹:“我的办公室有人?”

    “哦,那是新来的老板,他已经等你好久了。”小妹红着脸小声的附在她耳朵旁低语:“巩姐,他很帅对不对?”

    巩寸月苦笑,他是长得好看,可惜太漂亮的东西不是有刺,就是带毒。而他是两者皆备。

    她打开门走进去,项俨如同前一刻安好的坐在她的办公椅上,自在得像是在自己家里。

    巩寸月站在门边,无法确定他买下杂志社的用意为何。

    “进来啊,寸月。”项俨笑眯眯的唤道。

    对了,他买下杂志社,那……“沈大哥辞职了?”

    项俨凝视她一会,说道:“坐下再说。”

    巩寸月走近办公桌,眼角瞄到桌上躺着一只信封,封套上写着“寸月收”。她认出字迹是属于沈宏成的,伸手要拿,项俨却快她~步,将信封押在手掌下,她僵硬的抽回手。项俨将信封拿在手上端倪半天,当着她的面将信封收进胸前内袋。

    巩寸月讥嘲的扯动唇角:“项先生不识字也该知道,那封信不是给你的。”

    “我暂时替你保管。”

    “不需要,请将信还给我。”巩寸月伸出手。

    项俨神色自若的支着半边脑袋,半认真的说道:“那怎么成呢,万一我优秀的编辑被拐跑了,叫我上哪去找人替你?”

    “人才街上随便一抓就是~把,项先生不必担心请不到人。”在老板换人,新老板难缠的情况下,她是否也该考虑请辞?

    “寸月在我心中是无可取代的。”项俨自顾自的扳着手计算。“若是你打算另谋高就,我只好跟着你买下那家公司。寸月,你告诉我,台湾的杂志社有几家,我实在担心我的钱不够用……”

    巩寸月猛地一震,随即开怀大笑,只当他在开玩笑。“我还以为你只对他的公司有兴趣,原来杂志社也在你的收购范围内?项先生的胃口满好的,不知道最近有看上哪家公司了?”

    项俨细细地打量她,将她每寸肌肤刻印在脑海里。静默~会,他直直地看进她的眼:“你,我看上你了!”

    巩寸月愣住了,眼底现出迷惑。他的表情很认真,不像是在说笑。事实上,她也不曾见他讲过俏皮话,为什么……

    项俨心情大好的端看她的反应,困惑加添她脸上的生气,掩盖了旅行的风霜。她的脸上应该是朝气蓬勃的,憔悴的面貌不适合出现在她身上。“怎么,你不相信?”

    巩寸月干笑两声,会信他才有鬼。“可惜我不是公司、也不是杂志社,你要用钱收买我,恐怕很困难。”

    “寸月是特别的,市侩的作法不能适用在你身上。”项俨意有所指的否决她脑中的想法。

    这时,小纪鬼鬼祟崇的推开半掩的门缝,并伸了半颗头进来,木门刚好盖住坐在另一边的项俨。

    见到巩寸月站在桌前,小纪压低产量,像叫魂似的叫:“寸――月……寸――月……过来一点。”

    巩寸月依言走过去。

    “我告诉你,自从你去南部之后,新老板就买下这间杂志社,沈老编~知道新老板是他的宿仇,当天就离开了杂志社。”小纪神秘兮兮的说道。

    “小纪……”巩寸月将眼神落在小纪后面,示意他背后还有人在。

    “你先让我讲完,我已经憋好久了,再忍下去肯定会疯掉。说起那个新来的老板就有气!一上任就赶走老编,连老编的秘书程小姐,还有一些平常跟老编比较好的人都赶走了。还威胁我们不准将老编去哪里告诉你,害得我们见了你只好躲。真够没人性的!不知道是哪个妈生出这种烂品种,没品不说还没格调!”小纪很带劲的骂了一堆,完全没注意到巩寸月要他禁声的表态。

    “程小姐和其余的人都是自愿离职,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似乎不太公平。”项俨缓缓地解释。

    小纪瞪大眼睛往门后一看,几乎要泪洒当场。

    巩寸月无奈的苦笑。“小纪,我们等会再聊,你先回去吧。”

    小纪不安的瞄瞄项俨,又看了看巩寸月,背着项俨又是眨眼又是努嘴的示意她多多美言几句,不要让他落的被扫地出门的悲惨下场。

    巩寸月拍拍小纪的肩膀,刻意提高音量,“你放心,项先生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你的玩笑话。”

    “寸月说的是,我自然不会在意。”不过,若有下次,他乐意亲手辞退他。

    听了项俨的承诺,小纪才放心的离开。

    巩寸月关上门,来到书柜旁东翻翻西找找,拿出两包即溶咖啡。她旋身问道:“咖啡,要吗?”

    项俨盯视她眼窝上的黑眼圈,皱眉:“别喝咖啡,你精神不好,我让小妹去买果汁。”按下对讲机,他交代小妹买些午餐、果汁、营养的水果回来。

    巩寸月险些碰掉手上的咖啡杯,她瞪着前方的书柜不放。末了,她放回咖啡杯,一瞬间飘到他身前,两手撑着办公桌瞪他。“好了,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项俨面向她,摆出无辜的嘴脸。“你就是不肯相信我的话,对么??”

    巩寸月恼怒的直视他。“信什么?哦――是你看上我这件事吗?被项董事长看上的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活得很凄惨。我还想活到百岁呢,还是麻烦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项俨凝神想了会,缓缓摇头,认真道:“不行,我想我爱上你了。”

    巩寸月要努力忍住才压得下夺门而出的冲动,她好声好气的提醒他;“项先生,你忘了吗?你是不爱女人的。女人在你眼里,只是有利用价值的物品,用完随手就可以丢掉,少了立刻就能找到替代品记得吗?”

    “寸月真是了解我,不打我对你如此痴“。迷。”项俨不以为意,笑呵呵的接口。

    巩寸月颓丧的低垂头,项俨趁势撩起她一撮头发,手指穿梭在她的柔细发丝间。

    她的眼角瞄到他的举动,猛~抬头,晃着不清楚的脑袋踱回书柜。“我得喝杯咖啡,醒醒脑子。”

    项俨先她一步拿起仅剩的两包咖啡,二话不说将它抛入垃圾筒里。“精神不好,喝了咖啡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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