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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

作者:丹菁
更新时间:2018-04-05 21:00:00
“你真确定我不会伤她?”他笑得有几分邪气,卸掉了罩在表面的文雅假象。

    “你会吗?”她反问他。

    “那可难说了!”世事总是难料,尽管他现下挺欣赏她的,可往后的事,谁说得准?

    “我会杀了你,我会不计代价地要你的命。”原丝裘把狠话说在先,见他不置可否地挑起眉,她不禁又笑道:“但,若是你待她好,能够保护她不受伤害,或许御绣庄的一切会成为你的。”

    总算是露出真面目,无怪乎她老觉得他那一张笑脸,笑得过分迷人,原来全都是伪装的。

    “我可不在乎这种东西。”他不敢说自个儿清高地视钱财为粪土,可好歹轩辕门也是富甲一方,区区一个御绣庄,他可不放在眼里;倘若不是义父的命令,他可不爱趟这浑水。

    “那你到底要什么?”

    “我要什么东西你不需知道,但我可以保证,留我在御绣庄里,绝对可以保淳于姑娘无忧无虑,我更不会动她半根寒毛。”想套他?也得瞧瞧他的心情。

    原丝裘思忖一下,勾唇笑道:“成,就冲着你这么一句话。”

    觊觎十二锦绫织法的人不少,就连大内也想要得到织法,总有一天会出问题的,如今多个人在身旁,不管保不保护得了,好歹也有个垫背;再者,他似乎不像是个不懂道义之人,有他在,该是件好事吧。

    “在下在此谢过。”君逢一笑得邪气,仍不忘躬了躬身。

    “不过,若是有人上门提亲,对象又合适,你必须要二话不说地离开。”她不忘提出条件。

    “找着了我要的东西,我自然不会多留半刻。”他笑了笑,微佞的神态又显得柔和许多。“至于你方才说的,得要有人上门提亲才算数啊!”

    倘若他早一日找出十二锦绫织法,她要留下他,他还不肯呢!但他若是找不着东西,又有哪个不长眼的人上门提亲,他自然也有他的作法,要不他为何还待在这里呢?

    半载之后。

    六月长安一片繁花似锦,晌午的烈日会晒得教人头昏脑胀。

    淳于后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瞧了瞧,确定自己是不是教六月的辣毒日头给晒花了眼。

    然而,眼睛揉也揉了、眨也眨了,眼前的景象依旧不变,不禁教她错愕。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眯起澄澈的水眸瞪着染坊前头大片广场上正辛勤染布的男子。

    不是说过绝对不准他踏进后院半步的吗?

    这半年来,他也相当听话,从未让她再瞧过他私自踏入后院半步;如今,这主仆两人倒是光明正大地在后院染坊里,甚至还当起染工……

    “淳于姑娘。”

    君逢一方晾好一大块染好的布,眼尖地瞧见她就站在广场边的渡廊上,于是笑开了俊脸,就连黑眸都带着柔情。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淳于后冷道。

    “是裘姨要我过来帮忙的。”君逢一缓步朝她逼近。

    “裘姨?”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是跟裘姨交代过很多次,要她千万别让他踏进后院的吗?

    她现下不只让他踏进,甚至还让他当起染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半年来,他倒是安分守己得很,后院不再踏入过;怎么现下,反倒是裘姨把他给拉进后院里?

    就不知道裘姨的脑袋里头到底是在想什么?

    “淳于姑娘,你别怪裘姨,是我要她给我点活儿干。”君逢一笑得斯文尔雅。

    她微恼地斜睨他。“要是闲得慌,你大可以离开。”裘姨、裘姨,真不知道为什么他可以唤得这般顺口,好象他早巳唤过二三十年一般,听在耳里,还真不是普通的刺耳。

    “舍不得走。”

    淳于后不由得瞪大眼,再缓缓地敛下眼。

    他……他在胡说什么啊?什么叫作舍不得走?

    亏他长得一副斯文样,说起话来油嘴滑舌,就像是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留他这种人待在这儿,到底是哪里好?

    或许,就如裘姨说的,像他这种人,就算真当了她的替死鬼,自个儿也不会觉得是在造孽……对,她实在不必为了这种人伤神。

    “裘姨在哪里?”她沉声问道。

    “她出去了。”他一派优闲,神清气爽得很,放任着侍从在一旁忙着。

    “她出去了?”她不由得瞪大眼。

    不会吧?难道裘姨真的这么放心他?

    真是教人不敢相信,裘姨的性子向来多疑,只要有危害到她的可能,她肯定都会立即摒除掉,怎么会?裘姨该不会被他下蛊?

    “说有事,出去了。”他对答如流。

    “崔大婶呢?”她指的是掌染坊的头子。

    “同裘姨一道外出了。”

    “嗄?”这岂不是见鬼了?

    就这样把染坊给放下,丢给两个外人,而后一道出门?

    怎么可能?

    近来接的都是丝织的工作,染坊倒还不急,既是不急,为何裘姨和崔大婶会一道外出,而且都没同她说一声?

    “裘姨说你在织十二锦绫,所以就不打扰你,要我见着了你,便同你说一声,省得你胡思乱想。”他简洁有力地道,双眼直定在她的粉颜上,气定神闲地直朝她逼近。

    见他逼近,淳于后又往后退了几步。

    “裘姨居然连十二锦绫的事都说了,我不胡思乱想才有鬼。”裘姨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会连十二锦绫的事都同他说?

    “尽管裘姨不说,这十二锦绫名闻遐迩,有谁不知?”见她退了几步,君逢一唇角的笑意益发浓厚。

    怕他?他是教她看出破绽了吗?

    这倒也挺难说的,毕竟原丝裘早在初见面时便已看穿他,说不准她亦看穿了他的本性,猜着他的来意,才会教他花费了这么多时日,却依旧找不着十二锦绫织法的手稿本。

    看来,若不对她下手,他就算在这儿耗上一辈子,大概也找不着义父要的东西吧。

    啐!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该和不二换差事。

    原以为这是一桩简单的差事,应该不出几天就可以完成使命,谁知道这么一耗便过了半年,真是浪费他不少时间。

    这全是因为她太防他,不让他有近身的机会。

    “哼!你可说明你的来意了。”她不禁冷笑。

    早知道他是个伪君子,他根本就不是个善类,待个半年、找不着东西之后,总算要露出真面目了?

    “我不是一开始便说明来意了。”他扬着足以化骨般的柔情笑意。

    “你说什么来着?”她哪会记得他一开始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只知道她绞尽脑汁要赶他走,然而他这二楞子一点都不懂,而裘姨又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搞得她火极了。

    “我说我要提亲。”他凑近她,气息有意无意地拂过她的颈项。

    姑娘家的香气哪……倘若不是早已经应允了原丝裘,他可真想要碰碰她。

    “你!”感觉一道热气有如刀刃般地掠过颈项,她像是惊弓之鸟般地往旁一跳,气得瞠目结舌。

    无耻、下流,光天化日之下,他仗着四下无人,打算调戏她不成?

    就知道那一张斯文面皮是假的;现下总算原形毕露了。而现下染坊外头,就只有他和她,还有他的侍从,他若是真要对她不轨,她岂不是要任他宰割了?

    “我不答应,你滚!”她气得紧握粉拳。

    要击倒他这般放浪形骸的男人,她倒还有几分把握,然而他的侍从,露出那-身结实的体魄,明眼人一瞧便知道是个练家子,倘若他要是帮他的主子,这……

    “不滚,我要等到你点头。”他都已经耗掉大半年的时间,岂有在这当头放弃的道理?

    义父正忙着自个儿的事,倒也不急着催他,他落得轻松,大有时间可以同她耗;只是他的耐性有限,若真是逼急了他……

    “我不会点头的!”她咬牙怒道。

    呸!她宁可终生不嫁,也绝对不嫁这混蛋。

    “当真?”他的笑意不减,却多了分狰狞。

    只见他双手剪于后,俊尔的脸上多了份教人发颤的笑意,踩着慵懒的脚步,一步步地逼近她。

    “你要做什么?”后头就是竹林,他该不会是打算要……

    “怕了?”他轻问,语调轻柔得仿若正在和心上人说话般。

    “我有什么好怕的?”她没好气地道,可不知怎地,一面对他,她的身子居然颤抖个不停。

    “真的?”他笑弯了黑眸。

    “你……”他不会真要那么做吧?“你敢?”

    染坊外头没人,可不代表里头没人,只要她高声一唤,尽管唤来的都是娘子军,相信他也不敢太过造次才是。

    “你说呢?”

    话落,君逢一不让她有半点挣扎的机会,随即伸手朝她的颈项探去,见她瞠圆水眸,浑身僵若硬石,他才缓缓地抓起一只爬在她颈项上的毛虫,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抓虫罢了,没什么敢不敢的吧?”他依旧笑着。

    淳于后瞠圆的眼直瞪着他抓在手上的虫,不由得拔尖叫喊,手脚慌乱地连跳开数步。“丢了、丢了,把它丢了!”

    好恶心,原来她方才觉得像是刀刃般掠过的感觉,全都是因为那只毛虫……

    她哭丧着脸,浑身直发毛,却突地听见他的笑声,回头一探,居然见他咧嘴大笑着;虽说他老是扬着一张笑脸,然而他的笑脸却给人老谋深算的感觉,也甚少见他笑而露齿。现下,他倒是笑得开怀。

    “我叫你赶紧丢了,你还抓在手上做什么!”她连忙又退了数步。

    君逢一更是放声大笑,将手上的毛虫随处一丢,魅眸直睇着她飘上绯红的小脸,半晌之后才缓步踏开,回到广场前继续晾已染好的布。

    淳于后气得牙痒痒的直瞅着他的背影,一时之间说不出半句话。

    第三章

    夜凉如水,尽管已经盛夏,一旦入夜,依旧带着淡淡的凉意。

    御绣庄前院东边长廊尽头的厢房前,有着一大片的杏树,上头有一抹人影正隐身于一片黑暗之中。

    近不了她的房啊!君逢一舒服地倚躺在粗树枝上头,魅眸直瞅着下方刚吹熄烛火的厢房。

    不是真的近不了,而是不愿那么做。

    况且,趁着她到后院时,她的闺房他不知道已经搜过几回,依旧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教他不禁怀疑,她根本就是把十二锦绫织法的手稿本带在身上。

    虽然只是猜测,倒是值得怀疑的一点。

    今儿个才靠近她一些,她便仿若惊弓之鸟般地逃开,这十二锦绫织法的手稿本到底有多大,真那般方便带在身上吗?

    不管是不是,他都该找机会近她的身才成。

    只是,她防他实在防得紧,好象他会对她不轨似的,哼!他可还没饥渴到这种地步,非得要动她不可,她实在是把自个儿瞧得太高了。

    一想到她今天的反应,他不由得轻勾起淡淡的笑痕,侧眼望着已灭了烛火的厢房。

    哼!反正义父不急,他自然就不急,在这里耗着充当护院,也好过跟在义父身边遭人荼毒要来得好;只是,想要她的命的人也未免太多了。他入御绣庄至今半载,替她收拾掉的不速之客没有上百,也有七八十来个。

    虽说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可她不过是个绣庄传人罢了,他人犯得着要置她于死地吗?

    倘若是为了十二锦绫织法而来,也不该如此,或许是有人打算要让十二锦绫织法从此失传吧。

    听说十二锦绫只传子嗣……可上一代的传人淳于律就只有淳于后这么一个女儿,她若要往下传,肯定要招赘才成;待她有了子嗣之后才算是后继有人,然而她的年岁已经不小,却似乎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原以为上门提亲的人该是不少,就算不为人,也会为了御绣庄而来,孰知他至今尚未见过半个,反倒教他意外极了。

    小小的御绣庄,似乎不若他想象中的那般单纯。

    他徐缓合眼思忖着,却突地听见耳边传来细微的声,他微恼地蹙起眉。

    又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偏挑在这当头打断他的思绪?

    君逢一敛眼瞅着底下跃过渡廊、缓缓朝淳于后闺房前进的杀手,不禁无力地摇了摇头,无奈地跃下。

    “喝!”

    杀手一听见古怪的声响,随即回过身,就连架式都还没摆好,一个拳头毫不客气地往罩门落下,教他两眼一翻,应声倒地。

    “爷。”太苇不知道打哪儿飘到君逢一的身旁。

    “把他拖出去。”

    “是。”太苇应了声,随即拖着已昏厥的杀手离开前院。

    蹩脚的杀手!他心里暗叹一声,正要再跃上树头时,漆黑的厢房微亮,门板瞬间打开,淳于后提着烛火走出来。

    “谁在外头?”她微恼地出声低喝。

    她听见了,听得一清二楚,绝对不会听错。

    君逢一不禁搔了搔眉,勾起笑意,缓步朝她逼近。“是我。”他往后还得充当护院哩,岂能在这当头教她给起疑心了?

    “你?”淳于后不由得蹙起眉。“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想。”他对答如流地道。

    “嗄?”她慢退数步。

    “想你今儿个教虫子给螫了的地方,是不是好些了?”他勾着儒雅的笑意,以指轻比着自个儿的颈项。

    “不劳你费心,你回房吧。”见他逼近,淳于后索性退回门边。

    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她的房前说是担心她,她就算真的教虫子给螫出病来,也不关他的事;再者,男女授受不亲,他的举止可是一点都不适宜。

    “瞧你没事,我也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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