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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

作者:丹菁
更新时间:2018-04-05 21:00:00


    她吞了吞口水,感觉颈项上那股古怪的触觉似乎正在缓慢的蠕动,而且以极为诡异的动作往她的胸口移动,她瞪大圆眼,情非得已地往下一看,果真见着一只虫正放肆地朝她的衣襟逼近。

    “啊!”她像是疯了般的拔尖狂叫,什么婉约、什么端庄……全教她给到脑后,抓起他的手便往自个儿的胸口送。“抓起来,把它抓起来!”

    她几近哭吼般地叫着,歇斯底里地跺着脚。

    君逢一有点微楞地睇着她,不敢置信区区一只虫便能够教她臣服,甚至还抓着他的手,他原先不过是想要吓吓她,报复她昨儿个的淡漠,谁知道见着她这般慌乱无措的模样,却教他心软。

    这是她头一回自动地靠到他身上,而且还有求于他,这种感觉可真是畅快,教他感动。

    而且,手上不断传递来的细腻触觉,更是教他……

    突然,一旁的太苇忍遏不住的大笑一声。

    君逢一微恼地瞪过去,太苇聪明地忍住笑声;而他再回眼时,却见她瞪着大眼,张牙舞爪地吼着。

    “虫是你带来的!”他故意欺负她!

    “我……”混蛋太苇,谁教他在这当头笑出声,他又是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混蛋!”淳于后旋即抓起他的手,不由分说地咬上。

    君逢一瞪大了眼,眼见手泛起血丝,他却是连吭都没吭一声,只是不敢置信地直瞪着她,不懂她为何这样咬他。

    “你去死吧!”感觉到嘴里一阵咸涩,淳于后才悻悻然地跑开。

    君逢一楞在原地,呆若木鸡地瞪着她飞也似地逃走,而那一只该死的虫正握在他收拢的掌心中,恶心地垂死挣扎着。

    婚礼的前一日,御绣庄的准姑爷依然不见踪影。

    打他踏进御绣庄里整整一年,未曾见他外宿过,可不知怎地,打三天前,御绣庄的准姑爷便消失了。

    眼看婚礼就快要举行,御绣庄上下莫不努力地寻找着君逢一的下落,唯有即将成为新嫁娘的淳于后文风不动,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可是,真的是如此?

    只见一抹行径可疑的身影在无忧阁外头走动;降下薄雪的街上人潮不多,天气冻寒得直把人给逼进屋里,而无忧阁里头不断地传来笙歌和喧哗声,教她不由得更加勤快地来回走上数趟。

    他应该是在里头吧,他不太可能回广陵,唯一可能去的地方便是这儿;倘若不在这儿,那就算了。

    啐!他还以为她真的非君不嫁吗?居然敢拿乔?真不敢相信他居然会突然失踪,没带细软就带着向来跟在他身旁的太苇离开。

    哼!她倒也不是要逮他回去成亲,只不过是想要把话给说清楚,说真格的,若是他愿意离开,她还得感谢他,不是吗?

    要想传宗接代,并不是非要他不可。

    她……她只是顺便到此逛逛,若是真遇着他,顺便通知他她已经把婚礼给取消,而他也不用再回御绣庄了。

    她不过是想要先行通知他一声,省得他到时候难堪。

    对!就只是如此而已,绝对不是要向他道歉那一日她骂过头,或者是想要知道他来这里,到底能玩什么花样。

    “这位爷儿里头坐呀!站在外头,待会儿要是冻着,大娘我可是会不舍得。”

    淳于后正思忖着,却突然被人一把将她拖进无忧阁里,动作之迅速教她措手不及;而她就这样给拉进里头,安置在靠街边的雅阁。

    “爷儿要不要来壶温酒暖暖身子?”衣大娘热情地招呼着。

    “呃。”淳于后压低嗓音回道。

    “马上来。”衣大娘如花蝴蝶般地飞到另一头。

    淳于后缓缓地抬眼,睇着这抹熟悉的身影,蓦然发觉和那一日见着的背影相似极了。

    难不成她就是那一日的姑娘?瞧起来虽有些年岁,不过倒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不难猜想她再年轻个几岁,会是多么的美艳;而他若是对她动情,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想象之事。

    只是,与她何干,她想这么多作啥?

    先前还不知道该怎么混进来,幸好有她拉她一把,让她不费吹灰之力便混入其中,不过这也要庆幸她这一身男装打扮。

    湛蓝锦绫外袍,上头织出蟠龙花样,下绣上祥兽献瑞,外头再搭上一件灰色皮草,她这装扮活像个富家子弟。这是当年爹一时好玩,替她做的一件男袍,给她偷溜到外头玩时穿的,没想到她竟是在这当头才用上它。

    啐!又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她该趁这个时候四处探探他在不在这儿才是。

    打定主意,她一双潋水眸随即往另一旁看去,才发觉这酒肆里头极为雅致,从门口踏进是一条长廊,而长廊两边皆是雅阁,尽头则是柜台,中间还搭了个戏台。

    雅致舒服不奢华,感觉倒是不错,只是,他到底在不在这儿?

    她放眼瞧着长廊对头的雅阁,睇着三两人一桌,大伙儿都莫不热闹地高声喧哗,东南西北地聊得天花乱坠,而里头红彩高结,红烛满缀,有着几分喜气;而与其说是年节的喜气,倒不如说是婚嫁的喜气。

    真是古怪,这里头有人要嫁娶吗?

    她不由得敛下眼,唇角抹上淡淡的哀愁,人家嫁娶是兴高采烈地张灯结彩,可她呢?招亲的相公跑了,她居然得在寒夜中独自外出寻他……不,不是寻他,是要同他说个明白,要他……

    “这伤是怎么一回事?”

    “干你何事?”

    一道粗嗄而微怒的嗓音蓦地自后方穿射入她的心头,淳于后猛地一颤,微微侧眼往后一探,见着两抹身影,一个正对着她,一个背对着她,而那个背对着她的人,似乎就是他……虽说声音听得不是很清楚,然这嗓音就像是他恼怒时的声音,她虽只听过一回,却教她难忘。

    原因就出在他原本的嗓音太过圆润多情,仿若掺上了淡淡的造作和虚假,就如同他那一张过分尔雅的皮相一般。

    “你到底是怎么了?已经待在这儿三天,难道你打算一直待下去?”君不二见他不断地斟酒,不禁动手阻止。

    “不成吗?”君逢一毫不掩饰恼意地瞪着他。

    “这不是成不成的问题,而是你都快要成亲了,你却一直没回御绣庄,这不是古怪得很吗?到时候要是功亏一篑,岂不是白费了那一掌?”君不二硬是将他手中的酒壶抢下。

    “啊!说到那一掌,我才想到我还没找你算帐。”君逢一浓密如扇的长睫,黑沉的眸子带着几分醉意和怒意。

    “算什么帐?”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啊!早知道就不说了,可他这一张嘴……

    “你那一掌可犀利了,教我躺在床上近个把月。”君逢一撇嘴笑得邪冷。

    “倘若不犀利可就不真了。”君不二赶忙陪笑斟酒。“再喝一点、再喝一点,这几日来可是冻得很,喝点暖暖身子。”

    “这酒暖得了吗?”君逢一冷哂道。

    他倒觉得心都教外头的霜雪给冻伤,冻得他无心思想。

    “到底是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你好歹说说,兄弟我替你想法子。”瞧他这般消沉的模样,他会怕耶。

    “你那颗脑袋里头装的全是一堆馊主意,我若是再听你的法子,下次不知道会把自个儿给搞成什么德行嘛。”君逢一压根儿不领情,拿起已斟满的酒杯,一口饮尽。

    “喂!你怎么这么说。”君不二忍不住气地道。“我可是基于兄弟情谊,特地为你两肋插刀的。”

    天晓得他要痛下毒手时,他有多害怕日后他会跑来找他报仇。

    “可真是为难你了。”君逢一冷冷的瞅他一眼。

    君不二扁起嘴。“就不知道你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是偷件东西而已,犯得着搞得这般大费周章。你以往不是这样的,你向来是最聪明,知道要怎么拿捏,可这一回就真的教人猜不出你的心思。”

    义父之所以特别倚重他,自然是因为他的办事能力最好,如今不过是偷件东西罢了,东西得手就准备走人,何苦再纠缠下去?

    “要是教你猜出心思,大哥就是你而不是我了。”君逢一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就连他都不懂的心思,他人又怎会懂得?

    而这一份不懂的心思,仿若就潜藏着他不欲人知的秘密?是他真的不懂,还是他不愿意懂?

    难不成,真如他猜测的一般?

    唉!这秘密,压得他好苦。

    第十章

    坐在两人前头雅阁里的淳于后微微战栗着,纤弱的身子偷偷地再挪近两人一些,竖高耳朵,仔细地聆听两人的对话。

    君不二压根儿没察觉到有人在一旁偷听,一径地开口说:“到底是怎么着,你好歹也说一说,要不见你这般消沉,我也是难受得紧。”

    “你何须难受?”君逢一嫌恶地瞪他一眼。

    “我担心你呀,你是我大哥耶!虽说没有半点血缘,可你是我大哥,是这一辈子绝不可能改变的事;身为弟弟的我,是不是应该要为你尽一份心力?”君不二说得口横飞。

    “你到底是在担心什么?”君逢一受不了的说着。

    “我……”君不二万般无奈地扁了扁嘴。“我怕自己该不会是在那个时候一个不小心把你给打伤了。你知道的,我向来敬重你,真的把你当大哥,而且打小你待我甚好,所以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君逢一没好气地打断他。

    他是打算要怎么打扰他饮酒的兴致?从方才便说着满口教他胆战心惊的肉麻话,是想逼他吐吗?

    “唉……”君不二悠然叹了一口气。“虽说是我提议要来个英雄救美之计,可是当我一掌要轰下去的时候,我是多么的不舍……”

    君逢一总算听明白他的意思,不禁挑高眉头,哂笑道:“绕了那么一大圈,原来你不过是怕我的报复罢了。说真格的,你那一掌可真是凌厉哪!教我来不及闪避,害我差点便合上了眼……”

    还以为他到底想说什么,原来是想要先说点好话,教他不要计较。

    “可若是不逼真,万一教人拆穿,到时候难看的人不是你吗?”所以他说了他很无奈嘛。

    “我还得感谢你,教我在炕床上躺了那么久。”君逢一戏谑笑道。

    “不敢。”君不二有点怯怯地看他一眼,“倒是你,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得到她的信任作啥?不是只要拿到东西便可以了吗?”

    “因为我要的不只是义父要的那一样东西。”君逢一状似不在意地望向窗外,睇着覆上一层淡淡霜白的地。

    其实义父已经说过,十二锦绫拿不拿得到手已经不重要,他却是吞不下这一口气,非得拿到不可,而这一耗便是一年;如果他为的只是一口气,又何必硬要和她成亲?

    该不会真是如他自己所猜想的一般……这结局教他骇惧得不敢再往下想。

    “那你还要什么?”

    “除了十二锦绫之外,自然也包括了御绣庄和她。”何时如此自然地将她包含在内了?

    “哎呀!就听义父的,把该拿的东西拿走不就得了?”君不二不禁建议道。

    逢一到底是怎么了,何必这般汲汲营营?他办事向来最俐落的,这次怎么会拖泥带水的?

    而且,拖了整整一年呢。

    “你要我怎么甘心?我可是在御绣庄里耗了快要一年。”对,他纯粹只是因为一口气,只是因为他不甘在御绣庄耗上一年的时间,所以他才会想要多得到一些战利品,以慰劳自个儿。“再说,唯有得到她和御绣庄,才能够查到十二锦绫织法到底是藏在哪里。”

    “你这么说也成,只不过……”君不二搔了搔头,以过来人的身分好心地劝说:“你要知道,她如果知晓你是为了御绣庄才娶她的,到时候你肯定是吃不完兜着走。”

    唉!不是他要泼他冷水,而是百密一疏,就算他再怎么慎谋能断,人算终究不如天算,有时候老天要捅他楼子,他也难防。

    他啊,就是个血淋淋的范本。

    直到现下,他家娘子还不太愿意信任他,麻烦大得很。

    “哼!那可由不得她。”君逢一斥道。

    事已成定局,由不得她说不。

    “既然如此,那你这几天耗在这儿,又是为了哪桩?”都快要成亲的人,天天端着一张臭脸,是想要臭谁啊?

    亏义母好心的把无忧阁妆点成像要嫁女儿般的喜气样子,他却一点都不领情。

    “因为一见到她便烦。”他撇了撇嘴道。

    一见着她便教他的心绪烦躁、坐立难安,教他不知道该如何自处;然而,逃到无忧阁,他的心似乎依旧浮躁,没有半点平息的迹象。

    她就像是鬼魅般,不管他逃到哪里,似乎都逃脱不了她。

    “那就别成亲了,何必为了一口气而这么做?”听他这么一说,君不二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两个人没有半点情份在,要怎么当夫妻?

    虽说他家娘子是不怎么信任他,但那是他咎由自取,所以他不怪她;不过,他和他家娘子感情可深厚了,她倒还挺疼他的,而他待她也是极好,这才叫夫妻嘛。

    “我……”

    “既是万般不愿,又何必勉强?”君不二再次建议。

    君逢一尚未开口,便觉得身后有古怪喑哑的声响,不知怎地,身上又窜起一身鸡皮疙瘩,教他弹跳而起。

    “!”他怒目瞪视着坐在后头雅阁的人,一眼识破她的伪装。

    淳于后闷声不响地瞪着他,随即往外走。

    “等等!”君逢一出口制止,却见无忧阁掌柜衣大娘捧着温酒走来。

    “怎么了?你该不会是在替我赶客人吧?”衣大娘见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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