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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

作者:杜海翔
更新时间:2018-04-06 12:00:00
了出来,一半心疼,一半担心地问丈夫。

    “唉,张玉 !我没事,你带琳琳先去吃点东西吧,孩子饿了。”

    “那你一块来吃点吧!”

    “你们先吃吧,我想先到客厅里歇会儿。”廖振邦你向他们挥了挥手。

    “那你歇着,待会我给你端过来。”张玉担心地望着丈夫。

    “哎!行,你们先去吧,去吧!”廖振邦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看着张玉牵着廖琳转进了后院厨房,他也缓缓折入了前厅的大堂里。

    张玉带廖琳吃了一碗油面后,对廖琳说:“琳琳,你先慢慢吃着,妈去给爸爸也送一碗,好吗?”

    小廖琳懂事的点了点头,又自顾自的埋头吃着自己的面条了。

    张玉走到客厅外面,看见廖振邦正对着大堂上的一副无名氏的”踏雪寻梅”图水墨画沉吟端详。张玉连忙叫了他一声:“振邦 ,吃碗面吧,这画都看了几十年了,从小瞧到大还没瞧够啊!”

    廖振邦接过张玉递过来的面勉强一笑说:“没事,随便看看,现在看着这些旧物件不知怎的总让人升起种物是人非的感慨来。”

    张玉也挨了廖振邦坐下来,一手按着他手臂开解道:“振邦 ,别想那么多了,快吃吧,面都凉了。”

    “哎!”廖振邦答应着正准备低头吃面。

    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嘈杂声,只见一伙红卫兵已手举语录本高喊着“打倒大地主狗崽子廖振邦,他不投降就叫他灭亡!”从大门外冲了进来。身后立刻引来一浪高过一浪的 “ 他不投降就叫他灭亡!”的怒吼声。

    廖振邦和张玉连忙站了起来,一看领头的正是那个张大艰。

    “你,你们太不象话了,我,我……”廖振邦此时已是涨红了脸,伸手指着他们。

    “你们怎么能这样,早上被你们已斗了一上午,现在回家饭都还没吃一口,你们又打上门来了,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张玉此时也和丈夫一块愤怒地指责他们。

    “嘿。欺人太甚?告诉你们这对狗夫妻,毛主席教导我们“造反有理,革命无罪。”我们造的就是你们这种反动分子的反,砸的就是你们这些封建遗少的大毒草的窝。今天你们态度再不老实,再不向广大贫下中农作出一个满意的交代,就砸烂你们的狗头!”此时,为首的张大艰一声冷笑,一瞪眼指着他们的脑门呵斥起来。

    “对,砸烂他们的狗头,今天必须要他们向革命群众投降!”人群中又有人高声附合。

    “你们究竟想怎样?在检讨和批判大会上,我们不是都说过了吗?我们是有错误,但我们没有犯罪!”廖振邦此时情绪已有些稳定,但怒气未消。

    “什么!没有罪?你们生在剥削阶级家庭就是罪,住着这封建大宅就是罪,就是对革命群众犯下的滔天大罪。廖振邦夫妻到现在还反革命态度嚣张,不肯低头认罪,革命小将们,我们对这种人该怎么办?”张大艰一斜眼问身后的人群。

    “不投降就叫他灭亡,不投降就叫他灭亡。”人群中又爆发出了一阵吼声。

    “你们,你们……”廖振邦已被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老实告诉你,你们必须马上搬出这个大院,所有产物一律充公,这里的一切属于贫下中农,属于革命群众,你们要马上归还人民。”张大艰指着廖振邦的鼻子道。

    “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这里是民宅,是受法律保护的。”廖振邦据理力争。

    “民宅?法律?告诉你,我说的话就是法律,法律是保护革命群众的,而不是你们这些黑五类人员的保护伞。老实告诉你,这里被征用了,是革命红指司令部兼作公社革委会的办公大院。”张大艰此时轻蔑地一笑说。

    “你们这是违法,违法你们懂吗?”张玉也据理抗争着说,并拦住了要闯进客厅的张大艰。

    “违法,哼!他们胆敢阻挡革命小将的革命行动,就是现行反革命,同志们,我们先把这幢黑房子给抄了,看看还能找到什么反革命的罪证。”张大艰此时已是凶相毕露,一挥手,后面一群人一拥而上,顿时把廖振邦夫妇给推倒在地。

    廖琳此时刚要出来找爸爸、妈妈。一看这阵势便吓得躲到了侧房的板壁后,只露出一双受惊吓的眼睛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不一会,一个年轻的红卫兵捧出了一对青花瓷瓶递给张大艰,他点了点头就让人给收了并低声说:“告诉他们,动作要快,一定要给我找到。”

    廖振邦此时已挣扎着在地上一把抓住张大艰的腿:“你们不能抢东西。”

    “日你妈的狗东西,放开!”张大艰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但廖振邦却死死拉住他的腿不放,于是气急败坏的他顺手从身旁的八仙桌上操起一只铜香炉向廖振邦的头上狠狠砸了下去,顿时鲜血飞溅,廖振邦终于松手歪向了一边。

    “振邦!”张玉哭喊着扑向了丈夫,但廖振邦太阳穴上的血正滔滔直冒,已然没有了反应。

    “你……强盗!土匪……”张玉抬头用手愤怒地指向张大艰。而此时的张大艰已红了眼,又顺势飞起一脚踢向张玉,厚重的反毛皮靴重重踢在了张玉胸前,她两眼一黑,一时间竟被踢得昏死了过去。

    躲在板壁后的廖琳看着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已吓得哇哇哭了起来,被一个红卫兵走过来,把她像拎小鸡一样拎了出来丢在地上,张大艰此时正指挥着手下到处砸抢,无暇顾及这小丫头,便顺势赏了她一耳光,扬长而去了。

    此后没两天,张大艰便带了一伙造反司的人大模大样地搬进了廖大宅。而张玉也被押到了宾州农场参加劳动改造,廖琳则被她一个远房表姐家领走,离开了坪山。

    不日廖家大宅的门前便被挂上了“坪山县造反司令部”的木牌。

    第一卷  第三章 三\惊魂

    三、惊魂

    “你看窗棱上!”

    彭哲顺着李聪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古旧的雕花窗棱上赫然正挂着一串项链,黄澄澄的金链子上坠着一朵青翠欲滴的玉梅花。

    “玉梅花。”彭哲脱口而出,再仔细看看手中的图样,正是眼前的这串挂链了,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刚才自己却并没有看到这项链,它是什么时候挂在这的呢?又是谁挂在这呢?彭哲伸手轻轻取下挂链,当他将冰凉的玉梅花拿到手中时,那种奇怪的难以解释的似曾相识感又涌上了他的脑海,那种记忆显得残破而又如此真实,他分明感觉到自己一定曾在哪里拿起过这玉挂链。但会是在哪?会在什么时候呢?

    (我见过它,我触摸过它。它一直安静地躺在我身上的某个地方!)

    “这玉梅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呢?”李聪兀自沉吟。”按葛锦云这日记上说的,这玉梅花应该是解开埋藏黄金秘密的关键,但究竟是什么样的秘密在它身上呢?”

    “这里有太多古怪和不合逻辑,包括那打不通的电话,没有滋味的面,还有这本老日记和这玉挂链。”彭哲此时满脸严峻。“还有那个自称张书记的人,他和那个把我们带到这房间的人怎么都不见踪影了呢?”

    “最不可思议的是那将我们引到这廖家老宅的穿红衣的女人,她为什么要让我们到这里?她究竟想要干什么,或者说想暗示什么?”

    (来吧小子,伸出屁股等着挨揍吧!你跑不了的!)

    “还有,我自从进了这老城以后,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房子、街道、还有这梅花项链,似乎曾经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些东西,来过这些地方。但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唉……!!”彭哲懊恼地抓着头发。

    “是啊,今天似乎有太多的谜在我们周围。”李聪盯着彭哲说。

    “我看还是先找到那个张书记再说吧!”彭哲说。

    “走吧!出去看看。”李聪收了收领口,朝彭哲一摆头。

    此时,廖家大院内万籁俱寂,天空中已不再下雨,却依旧阴云低垂,没有一星光亮。他俩睁大眼睛借着手电筒的微光,高一脚矮一脚的走向了前院,周围的物件在黑暗中显出模糊的轮廓。他们感到身上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除了因紧张而显得急促粗重的呼吸声,一切都安静得可怕。

    “张书记。”彭哲直起嗓子叫了一声,但除了风吹树叶的飒飒声,周围却没有任何动静。

    “张书记,张书记您在哪?”李聪也向那些没有一丝灯光的房子喊道。

    他们此时都有了一种不详的感觉,可谁也不愿开口说破。又摸索着向更前边的院子走去。跨过一重院门,李聪一眼看见在靠大门的一间偏房中透出了一缕灯光。

    “过去看看,幸许在里面。”李聪说

    他俩来到门外,从门缝里看进去,迎面映入眼帘的是一台二十一寸的彩电,此时电视中正播放着慢慢悠悠的戏曲节目,而离电视不远处的沙发上那刚才来开门的老头正抱着一杯热茶看得乐滋滋地出了神,他脚下到是摆放着一只小电子取暖器,红彤彤的发热管将屋子里映得暖意融融的。

    李聪伸手敲了下门板,”老师傅,麻烦您开下门。”却半天不见反应。

    “老头好像些耳背,再大声点。”彭哲说着抢上前去用手在门板上又重重地拍了几下。直到这时,才听到了里面老头关小了电视音量起身的声音和走向门边的脚步声。

    小屋的门一打开,一股暖气就从屋里扑了出来,彭哲和李聪身上的寒意也似乎减少了些。老头一样伸出半个身子,拿着手电筒仔细打量了他们才说:“又是你们,怎么还没走。”

    “走,走去哪?哎,老师傅请问您看到张书记了吗?他刚才带我们到办公室,下来后就一直不见人影。”彭哲向门里挤了挤说。

    “对,还有刚才给我们弄面的人也不见了。”李聪补充说。

    看着老头疑惑的表情,彭哲又接着说:“就是刚才开门时到门口接我们的那个男人。”

    老头此时却摇了摇头,慢悠悠的说:“什么人?没见过,这里已有好多年没有住人了,你们说的张什么书记是谁?在哪?”

    彭哲和李聪一听,顿时感觉心头一凉,头皮阵阵发麻,但仍不相信地说:“你说什么?不可能啊,就在一小时前,喏,就上的这间办公室。”彭哲说着用手一指,顺着手电筒的光柱看去,却发现刚才的那幢楼的楼梯口却是一扇铁门紧闭,上面挂着一把大黑铸铁锁,微风一吹上面挂着的蜘蛛网在光柱下微微飞扬了起来。他再把电筒往上照去,却见原来还开着的窗户也是紧闭的,看来已有很久没有打开过了,而房子里更是一片漆黑,跟本没有一丝光亮。

    彭哲和李聪只感到一层冷汗浸透了全身,已说不出一句话来。忽然又听到老头说:“年轻人,你们真看到人了?”

    “千真万确,刚才是有个自称张书记的人带我们进来的,还叫人带我们去吃了碗面。”想到刚才那碗没有滋味的面,彭哲忽然感到胃里一阵痉挛,差点要吐了出来。

    “嘿,这廖家大宅除了我老尹,可是有些年头没住过人了,你们前阵来,我就要告诉你们,可还没等我说你已经在那对着空气说上话了。”他用手一指彭哲“再接着,你也来了,你们俩就硬闯了进来,一路走还一路说着话,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后来就见你们进了后院了,心想你们没准一会就会出来了。”老尹头又望着李聪说。

    “那,张书记呢?你真的不知道一个自称张书记的人?”彭哲和李聪都已不知什么时候挤进了老尹头的小屋。老尹头看他们失魂落魄的样子,便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关了门,让他俩挨着小暖炉坐了。

    “我看你们八成是见鬼了。”老尹头神秘地看着他俩。

    “见鬼?”他俩低声重复了一遍,竟一下子变了脸色。

    “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鬼。”李聪望着彭哲说,可语气中却没有一点的自信。

    彭哲越想越觉得后背寒气逼人,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但当他的手一放进口袋触到刚才拾到的玉梅花和想到刚才看过的那旧日记,不禁又一阵惊悸,他缓缓掏出了玉挂链,给老尹头看,并将自己刚才在房中看到吊死人是幻觉也告诉了这个自称姓尹的老头。

    老尹头拿着那挂链仔细的端详了半天,又表情凝重地听了彭哲的讲述,半晌才紧皱着眉头,缓缓开了口。

    “听你们这么说,我倒记起了一件事。那大概是三十多年前喽。当时正值文革期间,这廖家老宅原是城关公社革委会的办公兼着家属大院。当年是好象有个姓张的公社书记,应该是1976年底吧,这个张书记在“四人帮”垮台以后也被清理出了组织,廖家大院有一阵子便又空了。”

    “不过随后没多久就发生了一件很玄乎的事!”老尹顿了下又吸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

    “很玄乎的事?”他俩同时一皱眉头将身体向前倾过去。

    “应该说是发生了一幢不寻常的命案!”老尹的表情露出了一丝不解。

    “命案!”他俩不禁大吃一惊。

    “是啊,那是在张姓书记搬出大院的大约半年后的一个雨夜,却又突然出现在廖家老宅里离奇地上吊自杀了,具体地点就在你们刚才说的那间屋里。”

    “啊!”彭哲和李聪同时张大了嘴。

    “那我看见吊死的那人就是他了!”彭哲一阵发怵。

    老尹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而是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盒烟,拿出一支在手上。李聪连忙掏出火机给他点上了。老头深深吸了一口,又缓吐出一口烟雾,接着说:“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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