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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

作者:惜之
更新时间:2018-04-06 15:00:00
感在唇齿间散布,滋味美妙。

    他笑望她,忘记自己要追究的答案。亮君就在眼前,饱饱的胃、饱饱的眼,他的人生在这刻满满的,是餍足。

    “就是你们这种推论方式,难怪坐在馊水桶前面的都是女人。”她闷声说。

    “别忘记,阎罗王是男性。”

    “男生主控人间世界,又要控制地狱天府,女生要出头天,真的很困难。”

    “那是什么?”他指指她买回来的礼物,转移馊水话题。

    “枕头啊,我帮自己挑的礼物,用我第一份薪水买的。”

    “这里的枕头不够你躺?”

    他拿过她的枕头细看,那是个ㄈ字型枕,做成一只粗大手臂形式,这东西他看过,日本人发明的,专供单身女子使用,听过可以增加安全感。

    “你不觉得它的造型特殊?老板说,这可以让我增加安全感,就像小时候睡在爸爸妈妈怀抱里的感觉一样。”

    “以前没有这个东西,你睡不着?”他反问。

    “也不是这么说,是、是……还不是你害的,上次到垦丁,你逼我跟你一起睡,睡完后……。我觉得、觉得效果还不错……就就……”

    一句话,她讲得零零落落,不过他听懂了。

    她的意思是――上回她同他睡,睡得很舒服,认为有双手臂躺很愉快,于是买来替代品。很简单嘛,干嘛说得这么拖沙?

    “以后睡觉不要锁门。”

    “为什么,是你规定我要锁的。”

    “晚上我去陪你睡觉。”他决定化暗为明。

    “陪我睡觉?”她尖叫。

    “有什么不对?是你自己说效果不错。”

    “是效果不错啊,可是……我又不想当老板娘……”

    “有什么差别?又不是没睡过。”

    “也对啦……可是……为什么呢?”

    睡就睡还有为什么,女人就是太闲,无聊到满脑子胡思乱想,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偏偏要追出原因,弄得大家都麻烦。

    “这是员工福利,你不想要吗?”

    员工福利……没人不要吧?老板都这么说了,外商公司总有外商公司的制度作法嘛,妈妈说过入境随俗……

    开会?靳衣冷笑。

    还是不放心吧,不放心他是否如传言般浪荡。

    十几年了,叔叔婶婶用了各种不同的方法测试他,然后满意地把测试结果呈送给爷爷,他们一而再、再而三要爷爷认清楚,他这种人不堪委以重任。

    他满足了叔叔婶婶的愿望,一次次让爷爷沮丧,成功地让自己被排挤于家族事业之外。

    他要不要工藤企业?当然要,不过,他要用自己的办法要,况且他要的不是一部分,他要全部全部。

    从小,他就是这种个性,越不给他的东西,他越感兴趣,越要逼他接手他不要的事物,他越是躲得老远。妈妈说这是独生子的叛逆,爸爸更改妈妈的话,说这是独生子的骄傲。

    是的,这是他的骄傲。他不要别人施舍,他要动手争取,只要他累积足够能量,而那天,即将来临。

    每半年一次的会议,让他看出工藤家族已是腐败机器,外表光鲜亮丽,内部处处存在危机,叔叔甚至开始替幸子找企业联姻,企图借重别人的力量,拯救庆田。

    好笑吧,是不是过度天真?自己不肯改革,却期待别人为自己效力,六十岁男人的天真教人啼笑皆非。

    “这种笑很丑,看起来心机重重,一点都不符合你的气质。”亮君放下刚烤好的饼干,走到他面前,打量他的表情。

    什么叫作不符合他的气质?心机重重是他主要的人格特质。

    不说话,拿起饼干。厚,又是有机饼干,他恨透有机食物。

    “早上你去哪里?我起床看不到你。”

    她习惯起床看见他,习惯微笑迎接他的屎脸,习惯他对未清醒的自己吼叫几声,替她戴起助听器。

    “看到我要做什么?”喝口红茶,他把眼光调回电脑前面。

    多奇怪的语法,“看到我”、“做什么”,看到他哪有要做什么?就是看到他很正常,没看到他,很奇怪而已啊。

    “你在生气吗?不要气啦,我有好东西给你。”

    拉拉他的衣袖,她企图破坏他的专心,她越是这样,他就越不理她,没办法,他有“独生子的骄傲”。

    他设定十分钟时间不理她。

    “我没有做错事情哦,早上你不在,我主动帮你做了报表,还努力把家里整理的干干净净,你哪里不满意,可以告诉我,不要摆一张臭脸对我,好像我做错很多事情。问题是,就算我做错事情,你也该告诉我,我才知道自己哪里需要改进,你不言不语,我会担心,是不是无意之中,我哪里得罪你,让你郁气在心,告诉我嘛,不要不跟我说话……”

    他扫过电脑萤幕下方的时间显示,一分半钟。

    “这么大的房子里面,就你跟我两个人,你不说话、我不发声,很恐怖呢!不晓得的人会以为我们这里是鬼屋,没有人气、阴森森……我整个早上,老觉得有人在我耳朵边边讲话,吓得我赶紧拔掉助听器……”

    五分十七秒,他倒要看看她有本事一个人自言自语多久。

    “幸好我临时想到一件事,马上又戴起助听器,三不五时侧耳倾听,不然就糟糕透顶了。”

    不是怕听见鬼叫吗?又戴助听器,自找麻烦。

    “记不记得上回我没听见门铃响,被模特儿老板娘骂那次,这回我可学乖了,而且我想,老板娘们很多天没来,这几天总该出现了吧,要是她们再不出现,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她当他是野兽,时间一到非得交配,否则断子绝孙?按键盘的手增加几分力气,十分钟缓慢度过。

    “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你又一头栽进工作室不理我,我很可怜ㄋㄟ,你理理我好不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如果你不仔细听我说,把消息漏掉,我会被骂到狗血淋头。”

    她的“重要事情”没吸引他的注意,她……算了。

    九分二十三秒,终于安静,嘟起嘴巴,亮君坐到另一张椅子上,双手撑起下巴,认命。老板被钱吸去三魂六魄,她只能等电脑上的数字放人。

    停了?耳根获得短暂安宁,她撑不过十分钟,这个数据是否可以证明她是正常人之一?扬眉,他坚持等十分钟到,才开口。

    三、二、一,时间到,没转身,他冷冷投出一句话。

    “什么重要事情要告诉我?”

    他的声音是天籁,一传进她耳膜间,亮君立即跳到他身边,欲开口,想想不对,让老板仰她鼻息对不起“长辈”,于是拉来椅子,坐到他身边。

    “直:局兴,你终于听到我的声音。”

    他当然听得到,他又不是她,先天不良后天失调,耳朵养分全被喉咙吸收,一个功能过大、一个功能不足。

    “告诉你哦,今天我接到七通电话,有两通是同一个老板娘找你的,三通是不同的老板娘找你的,还有一个声音很温柔的女生打电话来,我以为她是你的新老板娘,结果她说不是,她说是你的堂妹,问你最近生活是否顺利,她说有时间的话,要搭飞机来台北看你,希望你届时在家。

    最后一通是日本的松岛叔叔,他说有人要从日本来看你,要你自己注意小心。关于这句,我想,大概是我听错,松岛叔叔指的人应该是你的堂妹,亲人来看你应该很快乐才对,干什么要小心应对?

    可是我问了两次,他都说同样的话,我想,也许是日本和台湾有时差,松岛叔叔正在睡觉,头脑有点不清楚吧,不过没关系,反正我把话传给你,你自己去判断是非正反……咦?你怎么又不说话,是不是又分神?”

    她一张嘴巴开开合合没休息过,就算他开口,她听得见吗?

    “要不要我再把话重复一次?”

    “不用。”他截断她。

    “那就好,我真怕再重说一次,很累的呢。”

    说话会累?真是奇迹了,说话不是她最热爱的休闲娱乐?

    “还有一件事,你、你……我知道这种问法不礼貌,毕竟每个人的身体自己最知道,可是、可是……”

    他停下工作,转头问她:“可是什么?”

    “可是我是好员工啊,关心老板的身体是天经地义,所以……你真的不要紧吗?”

    “请问,我哪里要紧?”他不耐烦。

    “你很多天没找老板娘回家,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她居然这样子问他,真有“隐”,问题还不是出在她身上,自从闻过痱子粉,他就对香水提不起兴趣,自从吃过排骨,他就觉得肥肉很油很腻。

    说“隐”?不要命的女人,制造了他的“隐”又来追问他的“隐”,若不是他够君子,道德良知不容许他对残障人士下手,她早早尸骨不存。

    见他不说话,亮君确定,老板的确有“难言之隐”。

    鼓起勇气,她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说:“没关系,大概是你最近压力大,男人嘛,多少会有这种困扰,而且自尊心强,拉不下脸看医生,所以啊,今天我上菜市场,特地绕到药局替你买了礼物。放心放心,我没有挪用公费,纯粹是友情赞助。”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蓝色小药丸。

    “我去帮你倒水,服用后,我帮你打电话给老板娘。”

    “尹亮君!”他大叫。

    她捣起耳朵,抗议。“我说过,我听得到,不要那么大声嘛!”

    “要我说几百次,你才会记得你没有老板娘?”

    “我记得了嘛,有刻在汉摩拉比法典上面,下次不说就是。”

    “刻在汉摩拉比法典上面不够,连查士丁尼法典、拿破仑法典上面部给我抄几遍。”撂下话,他抓起她的肩膀丢向门外。

    用力关上门,他看着散在地板的药丸,怔愣三秒,大笑。

    门外,亮君听到他的笑声,摇头苦恼。“唉,男人憋太久,真的会疯掉。”

    不到十点,靳衣洗好澡,把亮君拉回房间,他笑得暧昧,害亮君身上的鸡皮一层冒过一层,层层相连到天边。

    “老板,你今天那么早……累了?”

    她干笑两声,退开两步远。老板很不对,少笑的男人冲着人直笑,通常意味着危险。

    “是啊,早睡早起精神好。”他同她打太极。

    上工两个月,她越来越不怕他,看来他得狠下心,才能阻止她一天比一天加倍的胆大妄为。

    所以,汉摩拉比不管用?没关系,中国五千年悠久文化,法典治国,多的是名人,发明五马分尸的商鞅怎样?

    “可是我的生理时钟,不习惯早睡。”

    再退两步,他还是酷酷的不爱理人比较正常,“亲切”的他看起来很恐怖。

    “古希腊人认为健康的心灵,寓于健康的身体,你不是常要我养生吗?”她退他进。

    “也对,不过那么早躺在床上很无聊,你不爱聊天,都是我在说话,而且……而且……我的故事说光了,所以……所以……”

    她每讲一句,退后三步,幸好房间够大,否则她会退到隔壁老王家。

    “放心,在床上可以做的事情很多,我乐意一项项教你。”

    嫌他不爱理人不爱说话,他现在不是说了吗?冷笑一声,他不是吸血鬼,不会生吃活人,干嘛抖成那样。

    “我可不可以不要学习?”

    她听得懂他的隐喻,这下子不只脚抖手抖,她全身都发出七级强震,摇摇摇,她头昏眼花,脑前庭不平衡,想吐的感觉一一涌上。

    “不行。”

    他怎能容忍一个“不求上进”的员工?所以今晚,她学定了。

    “为什么?”

    “因为那是员工福利,查士丁尼法典上面记载,不接受老板的好意,老板有权让你知道拒绝别人好意的后果。”

    又笑,她会被他笑出胆囊破裂。

    “可是……”

    “没有可是,别忘记礼物是你送的。”

    靳衣拿出蓝色小药丸,在她面前晃呀晃,从不晓得让女人发抖是件这么有成就感的事情,他笑眯双眼。

    “你要现在服用药丸?”

    “当然,这东西不便宜,浪费了不好。”

    “那,我去帮、帮你倒水,再、再打电话给老板娘。”她吞吞口水,一句话分三四段说完。

    “我说过这是员工福利,她们又不拿我薪水,福利不用嘉奖到她们头上。”话说完,他倒出纸袋里面的五颗药丸,仰头喝水。

    靳衣巧妙地把药丸藏到舌下,然后推亮君进浴室。门关上,他转身,吐掉口里的药丸,这下子惩罚到她了吧!

    靳衣好整以暇地躺到床铺上,两只手支在后脑勺,想像她在浴室里面掩面偷哭的情况,变态大笑。

    “洗干净一点,我喜欢香喷喷的女人。”泼桶冷水,他的快感无法形容。

    透过想像,他快乐得像个孩子,看着紧闭的浴室门,恶作剧的念头正炽。

    “没有热水了,我不能洗澡,全身汗臭味很重,我今天拖地,洗厨具,全身油腻腻不干净,你打电话找老板娘好不好?”她在门里哀求。

    “来不及了,远水救不了近火,等她们来,我已经烧成焦炭。”

    “不会啦,你一通电话,她们会火速赶来。”

    “是你自己买威而刚回家,又不是我强迫你买,自己做事要自己收拾后果。”他越逗越开心,索性起身贴到门边,听取里面的动静。

    “我是为你好。”透过门扇,她在门里大喊。

    “礼物是你送的,我要和你分享。”

    “没有人送礼物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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