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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1

作者:拉费比尤
更新时间:2018-04-07 09:00:00


    “你们要钱,我给你们。”我扯下身上的钱袋,将钱分散大力地丢散开去。

    其中一个兴奋地朝银子散落的地方跑去,但是为首的那个却不为所动,始终狰狞地盯住我。

    我突然感觉自己犹如肉在砧板上。

    他一步步走过来,我边倒退边四下环顾寻找我的马。刚才受到惊吓,居然让它跑到了离我很远的地方。我正努力地思索着其他的逃生办法,那男人却一个狼扑了上来。

    我本能反应中紧张地抱头蹲下。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后,一个重物狠狠摔倒在我的脚边。

    我紧张地望过去,居然是那个为首的男人,面身向下倒在地上,后背心口处插着一支厉箭。

    我向远处望去,月光下一个看不清的身影立在马上,一只手中依旧持着弓箭。

    原本捡钱去的那个男子,看到他的首领瞬间毙命,气愤地举着刀向我了冲过来。

    我本能地朝那个马上的身影跑去。瞬间我感觉另一支箭擦着我的头顶极速飞过。

    身后的人霎那间也失去了生命。

    我迟疑转头的瞬间,背后传来一阵狂烈的马蹄声,我被一只健壮的臂膀拉上马背。

    “邡步,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身后的男人扬声说道。

    “属下遵命。”邡步打斗中依旧不忘应声。

    月光的照射下,我看清了身后的面孔,我惊讶地完全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是他?!

    快马奔驰了一刻,居然到达了正蓝旗盛京外的驻扎军营。

    豪格爽利地跳下马,并小心地扶我下马。

    “你刚才怎么会出现?”我站稳后,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豪格无表情地看我一眼,回道:“你认为呢?你若有个三长两短,这个罪责豪格可担不起。皇阿玛既然把你交托给我,我就不能让你有任何闪失。”

    豪格说完在我面前作了个‘请’的手势,我随着他进入军营。

    不多时,邡步与恪蒙都来到了正蓝旗军营。豪格安排了我们今晚暂时留宿军营,因为回盛京的路途还很远,估计赶回去城门也已经关闭了。

    不知是因为晚上受了惊吓,还是疲劳过度,我居然失眠了。

    我刚走出军帐,就看到豪格站在不远处的背影。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今晚真得谢谢你了。”我站立他身侧诚恳地说。

    “这句‘谢谢’从你口中说出应该不容易吧。”他目视着前方一片空旷说。

    “此话怎讲?”我不解地问。

    “你不是一直对我没好感吗?”他问的云淡风清,似乎根本不在意。

    “咱们彼此彼此!”他也不见得对我有多少好感吧。想想有谁会喜欢除了自己妈妈以外,爸爸的女人。

    他转头注视着我严肃地说:“你错了。我对你绝对没任何偏见。”

    “虽然你这么说了,但是我依然会说我对你心存芥蒂,你不会太难过吧?”我坦白地问道。虽然他救了我,不过一笔归一笔。

    他却笑了,说:“早料到了。”

    我们彼此沉默了一阵,就当我感觉尴尬的时候,豪格突然好似自问的道:“真不理解,皇阿玛怎么能安心将你这样的女人放出宫?”

    “我也不理解,宫外那么多人,你阿玛为何偏偏让你看着我。”我随兴也补了一句。

    豪格不置可否地笑着,就好像他知道理由一样。

    排除穿越掉的三百多年,其实豪格是宫里宫外唯一和我年纪最相仿的人,不过他的人生走的路明显与我不同,所以估计我们之间还是很难发掘出共同点。

    正文 如影随形

    军营的生活环境远比我想象中艰苦,这里没有高床暖枕,基本生活条件简陋的甚至可比八年抗战。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将士们习惯了艰苦,看着迎着朝阳整齐操练的士兵,我心中更加感慨‘乱世造就英雄’,越是恶劣的环境才越能激发人类潜在的无限能量。

    尽管我一夜无眠,仍是不敢倦怠地清晨牵着马走出军营,继续上路寻找我要的东西。

    突然想起还没和豪格打招呼就离开了,正欲回头让邡步去知会一声;却被眼前不远处的人影惊出了一身冷汗。

    豪格牵着马悠闲地靠在一棵大树下,双目望着我从军营走出来的方向。

    “别告诉我,你是在这里等我!”我走过去疑惑地注视着他问。

    “经过了昨晚的事情,你认为我还会放你独自上路吗?”他拿反问当回答。

    “你这个王爷做得很清闲嘛!居然有时间陪我‘游山玩水’。”我故意讽刺他道。

    “你想怎么说都可以,总之,别想几句话就打发掉我。类似昨晚的情况决不能再次发生。我冒不起这种危险。”他虚伪地笑着说。

    这不是明摆着拿我当累赘,公开地宣布我就是一个离不开他保护的废物。

    豪格轻松跨上马,目视着前方说:“你不是没多少时间吗?这么盯着我看只会耽搁下去,对咱们谁都没有好处。”

    我收起杀人的眼光,换了个假笑说:“谁说没好处,至少我发现了你长相的独到之处。”

    他好奇地低头看着我问:“什么独到之处?”

    “你知道人的长相可以用美丽,漂亮,英俊等很多形容词来形容,但是这些词汇面对肃亲王您的容貌时统统显得苍白无力,唯一能淋漓尽致表现您的词汇只有两个字――‘自大’!”我故意地强调着最后两个字。

    豪格带着好笑的表情,假装恍然大悟地说:“我说总感觉咱们哪里相像,多亏你‘一语点醒梦中人’,原来咱们是‘长相酷似’啊!”

    我也翻身上马,扔给他一句:“自我感觉太良好的人总会认为别人与他相像。”

    我没留给他废话的机会,摔鞭纵马远去,豪格一阵狂笑声穿越而来。如果我有魔法能让一个人从我面前消失,那个人绝对是豪格。不过看来他这‘狗皮膏药’是没那么容易被摔掉了。

    我今天换了个方向,改选西面为搜寻范围。

    快近中午时,我在一个小农田里找到了大片的未被感染的粟米品种。经过一番彻底的检查,我初步确定了这些种子可能就是免疫的品种。

    我兴奋地拉着正在耕种的老农家问:“可不可以让我们采几株粟米?我会付钱的。”

    老农还没来得及回答;不远处的豪格却迅速地拔出腰刀,顺手割下了几株绿色的幼苗,摆到我的面前。

    老农家露出些许心痛的神色,望着那些已无生命的幼苗。

    我责备地瞪了豪格一眼,摇了摇头,说:“我要用这些幼株来交配,你这么做只是造成了它们迅速的死亡。浪费!”

    豪格不知认错地居然怪笑起来,问:“交配?你拿这些粟米交配?难道它们有雌雄之分不成?”他越说越笑得夸张。

    我无奈地大叹一口气,没知识真可怕!他估计也就只知道用兵打仗。

    我抽出他手中的一株幼苗,指着重要的部位对他说:“这是杆顶,粟米的雄蕊长在这里,雌蕊则露在穗苞外,极其容易辨认。你不会认为只有公猪与母猪才能交配吧?!”

    老农家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邡步与恪蒙也憋得满脸通红却不敢笑出声。

    豪格不好意思地扔掉手中的全部幼苗,但依旧嘴硬地说:“我又不是种地的,谁会在意这些。”

    我也懒得理会他,转身对老农家说:“附近的粟米地都感染了病虫,我想移几株您地里的种苗去受感染的区域,看是否能存活。”我边说边塞了些碎银子到老人家手里。

    “成!成!大爷您随便想移多少就移多少。”老农注视着手中的银两,兴奋地说。

    整个下午我把时间都花在幼苗的移种上,邡步和恪蒙帮忙着跑东跑西,而豪格则是百无聊赖地坐在田埂上东张西望。

    一切工序完成后,我找了个清水洼正洗净手上的泥土;豪格靠过来,很严肃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什么意思?!”我被他一句话射中了要害,难道他在怀疑我的身份吗?

    他不在意地小声说道:“宫里的后妃谁会弄得自己这么满身泥土,谁又会在乎什么农田里的虫害?你不花心思牢牢抓住皇阿玛的宠爱,却莫名其妙地跑出来做这些不该女人管的事儿,真不知道你脑子里是不是都是些杂草。”

    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他看出什么来了呢!我丢给他一个虚假的笑容,说:“长草的脑袋总好过注水的脑袋,至少我不会像你这样重武轻农。”

    豪格的视角比皇太极简直差太远了,还好将来皇位不是豪格坐,否则看他一副武力至上的表现,还不到处抓壮丁充军,然后造成全国范围的饥荒。作为个将军他也许精于用兵,但是作为一个国家的统帅,他根本难以胜任。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晚上我请你吃顿好的,城里的天赋楼远近闻名,做出来的菜式绝对不必御膳逊色。”豪格慷慨地提议。

    “你最好保证好吃,否则可别怪我摔门走人!”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手帕,边擦净双手边说。

    邡步和恪蒙牵过马来问:“少主,现在要往回返了吗?”

    “你们俩个先回王府吧。你家主子交给我保护了。”豪格牵过两匹马命令道。

    邡步、恪蒙露出难为的神情地看着我,我对豪格说:“我和你阿玛有约定,他们不能离开我身边,否则他们会被军法处置。”

    豪格扫兴地摇摇头说:“本来还想带你去见识一下盛京最好玩的地方,可惜了!”

    我突然很好奇他指的会是什么地方,总不会是喝花酒的青楼吧?要是如此我宁可不见识。

    我们四人天黑前已经骑马入城,到达天赋楼时已是黄昏。

    天赋楼是个三层的建筑,朱红色的外墙,蓝绿色的屋顶,屋檐四角上各立着一只怪兽。大门入口处摆放着一面大鼓,一有客人进入便会响起清脆有节奏的鼓声。

    天赋楼装饰的异常气派,金碧辉煌,里面招呼的客人各个衣着光鲜,这里决不是普通平民百姓进得来的地方。种种迹象令人不得不怀疑这酒楼老板的身份。

    豪格现身瞬间,便有个掌柜打扮的人跑过来笑容满面地招呼道:“王爷今日过来怎么不提前知会声,小的好给您留下‘天庆堂’。”

    豪格没表情地问:“怎么,‘天庆堂’被人占了?”

    掌柜眯眼扫了我们一圈,最后凑到豪格耳边念叨了几句。豪格了悟地点点头吩咐道:“把隔壁的‘天元堂’打开吧。”

    掌柜连连应了‘是’,跑上了楼。

    豪格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咱们今天是遇上故人了。”

    我好奇他所指会是何人,却没有问出口的打算。

    豪格在楼下安排了邡步与恪蒙,便作了个请的手势,带我上楼。

    ‘天元堂’就是一间位于顶楼,布置典雅不俗的独立包房。房间的布局像极了宫里,饭厅对正门口,内室设有暖塌与书桌,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整个房间内摆设着许多价格不菲的珍玩字画。

    “天赋楼的主人来头应该不小吧。”我落座后问豪格道。

    “这你也能看出来?”他似乎从不直接回答别人的问题。

    “我鼻子上面长的是眼睛。”我估计自己和他八字肯定不合,总感觉他欠扁。

    “天赋楼的主人是个亲王。”豪格品了口茶说。

    “是多尔衮吧?”我直觉地脱口而出。

    豪格惊讶地停止了一切动作,盯着我问:“你怎么会知道?难道皇阿玛提过。”

    “没有,随便猜的罢了。”我与多尔衮几乎没有过接触,不过单看历史,白痴也知道此人肯定不简单。

    掌柜敲了几下门后恭敬地问:“王爷要先看看今日的菜单吗?”

    “进来吧。”豪格任何时候架子都端得十足。

    掌柜进入雅房,掩门瞬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我眼前闪过;还未等我看清楚,门已经紧紧地合上了。那个男人的身影为何如此熟悉?会是谁?

    掌柜介绍完菜式,豪格挑了十几样,便放掌柜下去准备了。

    “愣什么神啊?”豪格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深思。

    “你刚才说的故人是何人?”我直接问他。

    “更贴切的说,应该是你的亲人。”豪格带着一贯的怪笑答道。

    “亲人?”我突然想到了吴克善,自从上次登基大典之后,我就一病不起,后来忙着出宫,一直也没顾及上他。难道他还没离开盛京?记得当初他说只逗留十日的。

    “卓礼克图台吉就在隔壁的‘天庆堂’,你想不想过去打声招呼啊?”豪格纯粹就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不劳王爷费心了,我自有打算。”他明明知道我是顶着生病的名号,私自跑出宫的;根本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熟人面前。

    “你若真想见也不是没有办法。”豪格唯恐天下不乱地补了一句。

    “不用客气了。被你骗来这地方,我已经够懊恼了,决不会再自找麻烦。”我明白不能给皇太极添加任何不必要的烦恼。既然他不欲任何人知道我病愈了,我只能配合了。

    “很聪明嘛!居然不中我的试探,你以为我会让你暴露身份吗?”豪格的确没安什么好心。

    天赋楼的菜色果真不同凡响,很久没有吃到过能令我有食欲的饭菜了。豪格不停的自斟自饮,自说自话,我也懒得理他,只顾闷头吃我的东西。

    “民以食为天”!上帝知道我多久没有找到我的‘天’了。若是没有豪格坐在对面,相信我更会胃口大增的。

    一阵‘狂轰乱炸’之后,我鸣金收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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