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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

作者:寄秋
更新时间:2018-04-07 18:00:00
样世间少见的绝色女子本该有副悲天悯人的良善心肠,习医救世、以解世人之苦,方为不辜负天生的好皮相,品性堪为传世。

    可惜冷僻的性子不喜与外人往来,更不认为学医就得救人,遂成了今日的“邪手医仙”。

    “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翻页,苏写意继续优游文字海,对这话题没兴趣。

    “写意姊姊可知,今天救了大善人,明日大善人一欢喜开仓布施,广赠米粮衣帛,就有更多人能受惠了,救一人如救百人,这是多大的功德。”生性善良的小漾极力为人说情,头头是道的大道理说得好不愤慨。

    她是黄河大水受灾的孤女,五岁以前以乞食为生,小小年纪已看尽人生百态,所以说起话来老气横秋,一点也不像才八岁的小女娃。

    而后她跟着的老乞丐因故病死,她也受了风寒无钱可医治,病得只剩一口气奄奄一息,被某个坏心的老爹丢到野外,任其自生自灭,免得她的病传给其他人。

    不知是她运气好,命不该绝,或是不幸地遇上煞星,就在她咽气的前一刻,一只雪白的貂跃过她头顶,然后一位穿着怪异、白胡子白头发、很老很老的怪老头一脚往她胸口一踩……

    人是没死,等她一睁眼再清醒过来时,身边多了两个让人以为踩进神仙窝的仙女姊姊和和蔼仙人。

    虽然她后来发现她错了,错得离谱,与其说进了神仙窝,倒不如说她入了地狱门,仙女们貌美心恶,神仙老人更是随性做事,三人无是非观念,一切妄性而为。

    “那会很挤。”该死的就去死,活着很占空间,她讨厌人多。

    “很挤?”什么东西啊?难怪她当不了无双老人的弟子,因为她总听不懂他们三个在说什么。“反正写意姊姊不该这么随心性做事,也该考虑道德……”

    “我没有都随心所欲,我也有定下规矩。”眸心微抬,她为自己辩解。

    “规矩……对,是有规矩,但……也有例外嘛!”照那规矩,大概只剩千古冢里的死人有机会知道她的医术了吧。

    一不医皇亲国威,二不医达官贵人,三不医武林人士,四不医富绅富贾,五不医贩夫走卒,六嘛!看不顺眼不医,七是心情欠佳也不医,八……

    总之,林林总总自定义了十几条不医的规矩,全是为了省麻烦,况且写意姊姊基本上也没照规矩走,不然那个王员外是怎么好的?所以这些规矩根本是为了打发外人用的。

    虽然她压根不承认救过谁,不过名气一大,众人仍是趋之若鹜,不断有人找上门来,所以她才会以规矩跟诊金刁难。

    当然,是有小漾口中的例外,那能令苏写意毫无怨尤,只要一开口便救人的唯一,便是和她师承同门的毒仙子“辣手毒仙”鲁清墨――和她自幼相依相偎,一同习艺的师妹。

    “很闲是吧?才会这么有空帮人求情,还不快把药草拿去石头上晒,申酉交接时分再一一收齐,以布覆盖,别沾了晚上的霜气。”覆发的长巾一扯,流泄而下的乌黑长发倏地在阳光底下发出耀目光彩。

    只有小名而无姓的小漾看傻了眼,怔忡地盯着那头美丽长发如云披散,再一次眼前绝尘的美色而失了神。

    没在意小女童反应的苏写意微扬起头,迎着淡淡的微风,轻轻甩着发,莲足轻移林间深处,潺潺流水声由上而下奔窜。

    千冢谷内虽鬼魅邪说甚多,但也是绝佳的天然山谷,地气足,水量丰沛,集山川灵气而丛生罕见药草,处处可见人、灵芝、何首乌之类的珍贵药材,更有数不尽早已绝迹他处的圣药灵果,故而她从不缺乏药材的取得,俯拾皆有。

    不过有些是她刻意栽种,极为珍贵或含有剧毒的药草,因此她习惯自行采收,不让小漾碰触,免得她中了毒还得连累她解毒,多生一事。

    水涧旁的清泉清澈无比,略带一丝冰凉,经年累月的冲刷形成天然碧池,鱼踪点点,优游其中。

    手后的苏写意以纤白素手一掬潭水往素颜拍洒,沁心的凉意直透雪肌,清凉了玉骨,令人神清气爽,全身舒畅。

    轻卸罗衣,除了鞋袜,雪嫩玉足浸入池中,光滑裸背一如白玉羊脂,嫩白地任由飞溅而下的清涧冲洗,螓首舒展微闭着眼,状似小憩的斜倚经水洗刷而泛白的大石。

    桃花虽艳,美人倾城,可位于千冢谷中,但还真应了那句人烟罕至,除了迫在眉梢,病入膏肓的求诊者外,她的日子过得当真写意极了,与世无争,恍若世外桃源般清幽。

    一切都很平静,直到……

    扑通!

    一只大鹏……不,是一道人形黑影从天而落,溅起尺高水花,游鱼惊慌流窜。

    面无表情……呃!老实说,苏写意的脸色是变了一会,先抬头一望,瞧瞧百丈高的悬崖峭壁,再以事不关己的漠然神色看了疑似浮尸的东西一眼,没有尖叫,加上从这么高的地方落地,应该是有人弃尸吧。

    她没打算插手,轻轻拨水,让面部朝下的浮尸离她远些,打算眼不见为净的离去。

    反正千冢谷里死人最多,不乏曝尸的骸骨,多他一具不多,少他一具不少,对桃花树来说死人无分,皆是能让花更娇艳的花肥。

    只是当她游过“它”时,糟糕,啵啵雨声泡泡,表示这个“它”将从物体变成活体的“他”,苏写意连忙加紧要游走。

    偏偏他不肯安心当花肥,硬是不肯咽气,咕噜咕噜频冒出气泡,接着一翻转过身,活了过来,还不怕死的捉住纤柔玉臂。

    “姑娘,我保证什么也没瞧见,好心点,拖我离水边近一点。”咳!咳!又进水了,他不想……淹死呀!

    “放开。”都能翻过身了,要真的那么不想死,就自己游上岸。

    “放了就死走了,而我……咳!咳!还没活够,太早见阎王有愧黎民百姓。”一命呜呼岂不可惜,他还有很多事没做。

    “放开。”烦死了。

    “嗄?!姑娘,就说我……”

    “好,你想离开水是吧?”

    “就是,劳……”烦还没说完,声音就随着主人飘远了。

    他只觉忽地有一掌袭向胸口,难以言喻的痛楚直冲发黑的脑壳,身离水往后一飞,撞上参天古木。

    在他痛晕前,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百无一用是书生,为何他当年不习武呢!要是有点功夫在身,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唉!千金难买早知道,他晕了……

    天空是湛蓝色,朵朵云彩是白的,只是它们为什么在头顶上方转个不停,似在嘲笑他做了一件蠢事。

    可是,容他喊声冤吧!脚下一滑非他所愿,谁晓得朗朗晴空之下会平地起雷,吓得野兔乱窜,一古脑往他胯下一跃,为了护“传家宝”,他往后一仰,空掉的双足直往下落,然后就扑通一声水淹过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三条肥硕鲫鱼,三条小黄鱼以竹片串起,横放炭火上烘烤,烤鱼的香味顺风而飘,烟熏的鱼肉香阵阵飘送,诱人垂涎。

    一旁是竹节做成的盛器,飘着鸡肉片的竹笋汤煮得沸沸腾腾,一串紫艳的葡萄躺在青翠的芋叶上,一两年熟的李子酒就搁在桃树下。

    翻动竹片的纤手主人旁若无人,洒些盐巴在鱼身,轻搅柴火使其火量适中,受热均匀,丝毫不觉身后多了一位“重病”的不速之客。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天气有几分阴郁,先前的晴朗天际已渐渐笼上一层阴暗,虽不至于来场滂沱大雨,但下点小雨是免不了,给夜里带来一丝好眠的凉意。

    隐居世外的苏写意向来不欢迎外来客,一幢木头盖成的房舍不算大,屋顶铺着茅草,为免有人借口借宿,屋里的房间不多不少正好两间,孤女小漾和她各一间,无?无堂可待客。

    小漾会跟她住也是因为除了她之外,师父跟师妹都居无定所,喜欢东跑西玩,带着个女娃不方便,而她不介意多个仆人,反正她也把小漾当药草在养。

    所以,偶尔来访的师父、师妹也只能打地铺,或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地宿于外头,顶多她挪块门板充当床板,让他们不致被地面粗石磨伤背骨。

    待至亲之人尚且如此,又岂能指望她善待不请自来的外客,就算对方咳到吐血吐胆,她依然故我,无动于衷。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声很重,似要就此断气。

    “你左手边有株长生花,全草五钱加栝蒌仁五钱水煎服,有清肝、散结、止咳、定喘之疗效。”清冷女音幽幽一扬。但别指望她动手,她指引他只因他好吵!

    “咦!懂医术?”突地不咳的杭君山满脸惊喜,皮厚无耻地趋前一坐,当是他乡遇故知般欢喜,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无礼举动有多唐突。

    他想自己不会看错人的,虽说这姑娘脸上总是带着冰霜,实际上应该是个大好人吧,不管是之前救他出水,还是现在要为他治病,都是仁心来着。

    虽说她可能不太会控制手劲,才会不小心让他挂上树又摔下地,现在也是因忙着烤鱼怕他肚子饿,所以了没办法帮他采药……但她的确三番两次表现慈善之心啊,总之,他真的遇上菩萨了!

    眉未抬,眼未移,樱唇冷言。“是,专医畜生。”在某些方面,人不如牲畜,她的确是比较常救猫猫狗狗,虽然也是心存不善。

    他一脸崇拜,“哎呀,这世上像姑娘这般良善之人已不多见了,请让在下聊表崇拜敬重之意。”

    这世界上多得是为了赚钱才学医的医匠,没想到竟还存有即使分文不取也要救生命的医者,实在太叫他感动了。

    医畜生……是多么伟大的行业啊!

    苏写意眼一。这家伙听不懂她在嘲讽他吗?

    “顺着水流往东走便可出林,不送。”这人脑子有病,不该久留。

    “这是在指引我出路吗?”他快要痛哭流涕了,打出娘胎还没见过这么善良的人,“姑娘救命之恩,在下铭感五内,不知是否有在下可报恩之处?”

    “我救你?”娇软的嗓音中多了淡淡诮意。“你想多了。”

    “姑娘施恩不望报的行为,使在下感佩不已,但在下岂能当忘恩负义之徒?”仁心德行说的就是这样的人,老天有眼,竟然让他遇上。

    冷眸淡然一瞟,隐含一层恼意,苏写意指着他的胸口提醒,“不痛吗?”这家伙不会忘了那掌是谁打的了吧。

    隐隐作痛的左胸似在告知杭君山,那一掌力道再重上三分,他纵有扁鹊之术也回天乏术,只能等着牛头马面拘其魂魄,但……他又再次感动起来了。

    她不只是关心他是否受寒,还担心他胸口上的伤,天啊,姑娘这般恩情,看来他杭君山不以身相许报恩都不行了。

    “不痛!”他大声宣示,扯到伤,差点痛到晕倒,但仍硬撑住,显示自己的男子气概,“往后我就是姑娘的人了,专听姑娘使唤。”

    常年在外的他已有多时未归家门,每每有意回乡省亲总是有事耽搁,一拖再拖延误了归期,久了也就没有回家的念头。

    况且不管世道不好或太平,需要他的人都只多不少,从北到南,从两淮河畔走到漠漠黄沙,他一个乡镇又一个乡镇奔波忙碌,贡献一己之力解百姓苦痛。

    所以往后他跟姑娘……不,是爱妻,正好一个行医救人,一个心慈救畜生,堪称一对羡仙鸳鸯啊!

    “你,出林。”看他脸上那如沐春风的样子,苏写意只觉一股恶寒袭身,连忙赶人。

    顿了顿,杭君山没有半丝难堪,反而一脸温笑。“姑娘独居在此,不觉闷了些吗?有在下陪谈谈天,说些逗趣的话儿,日子就不沉闷了。”

    “谁说我独居在此?”她承认自己竟有点害怕,害怕一点头,这家伙就会像她前天采集的水蛭一般,黏性坚强。

    “姑娘性子偏冷,不喜与人交谈,此处地处偏僻,少有人烟,怕也无几人敢动于走动。”

    不过这地方还真像一座死城,四处幽冷阴森,当时他打树上跌到地上时,极目所望是一片草木繁盛的林子,除了鸟兽声外,还当真听不见人声,吓得他手脚发冷,面色发白,以为到了阴曹地府。

    对于陌生的四周,他着实有着极大的疑惑,摸索着走出雾色弥漫的树木,桃红李白的景致又叫人疑为身在仙境,缥缈仙乡。

    直到烧烤的烟味飘来,他才惊觉腹鸣如鼓,然后就看到救命恩人正在“为他”烤鱼,想想,又感动了。

    没在意她的冷颜相对,他依然自在地说下去。“对了,在下姓杭名君山,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既是他的妻子,他怎能不知其名。

    “杭君山……”目微敛,透着幽光。“慈心圣手杭君山?”

    一听她知其名号,杭君山脸上的笑意扩得更大。“是的,正是在下,所以呢,往后姑娘有什么需要在下……”

    “滚。”

    “虽说不才,小有薄名,但至今尚未有人嫌弃在下的医术……”像是没听到一般,他继续碎念。

    “滚――”声冷音低,苏写意加重力道又斥喝一遍。

    “哎呀!是滚了,瞧汤滚了,要趁热喝才鲜甜美味。”笋片嫩得很,浮油的汤汁肯定鲜美可口。

    “想再受我一掌吗?”她知道他,那个众人赞扬不已的神医。

    听闻他心性宽厚良善,只要有病向他求援,他没有不救的,恰巧,是她最讨厌的类型,因为这种人专门找麻烦上门,而她,最怕麻烦。

    杭君山先是错愕的看了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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