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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

作者:云中岳
更新时间:2018-04-08 03:00:00
方距离差了一半以上,无法追及。

    辛文昭首先奔上水草丛生的滩岸,快速地往内陆急窜,斜向穿出,避开可能有人潜伏的所在,本来脱身该无困难,但吴管事怎肯让他如意、在水中大叫:“拦住那叛贼,格杀勿论。”

    敌我已明,已无顾虑。

    先前在此埋伏的人,看到江上官船起火,再看到浓烟朦胧中有人交手,料想船上的人逃生的机会微乎其微,不需岸上的人费心了,这时返岸的人当然是自己人,并未打算拦截辛文昭。

    吴管事一叫,埋伏的人纷纷现身,迎面首先抡出三个青衣人喝道:“纳命来吧!阁下。”

    三剑齐挥,三方俱到。

    辛文昭向右一闪,疾冲而过,但见剑虹可怖地连闪两次,两个青衣人身形一顿,手中剑坠地。

    同一瞬间,剑光侧旋,一声剑鸣,最后一名青衣人脑袋脱颈而飞。

    辛文昭疾射而出,窜入草木丛生的河岸,响起他一声震耳怒吼,刚抢出的两名青衣人心坎上飞刀入体。

    两侧,七八名青衣人呐喊着冲来。

    他成了被猎的人、飞掠而走。

    吴管事率领着五名弟子,加入追逐的人群。

    这里是江北岸一处林深草茂的荒野,约有四五里方圆、地方不大、但林木参天,一丛丛野草散布其间。

    林空处草长及肩,且间有杂树生长,正是最佳的猪场。

    除了厂卫的九名高手外,再加上吴管事六个高手中的高手,十二个人追逐一个肋背受伤的辛文昭,应该不会有困难。

    辛文昭在大小罗天的最后五年中,曾多次派出庄外的山林间,搏杀外面派来的高手,追猎经验丰富,在这里正好学以致用。

    在训练期间,猎与被猎的成绩,他是从来末失败的,经验之丰首屈一指。

    十五个人必须分开来搜索,不然势难遍搜偌大一片荒野。因此三人为一组,两翼伸展,包抄。

    只片刻间,十五人散布各处,无法相互策应。

    吴管事带了两名弟子,直搜至西端林缘,毫无所获。然后向北面一折,绕向东南角而来。

    不久,一名弟子惊叫:“糟!这三位仁兄完了。”

    三个东厂的鹰犬,后脑上皆嵌入一枚金钱镖,半点不假,这正是辛文昭所惯用的暗器金钱镖。

    吴管事悚然而惊,急急地说:“这畜生狡猾,咱们分开搜失策了,会被他个个击破而全军尽没。他的艺业比咱们所认定的程度要高明得多,只有倚仗人多方可以制他的死命,我得将人招集……”

    话末完,正南方向传来一声惨叫,相距似乎仅有百十步。

    吴管事一咬牙,低叫:”决赶去策应。”

    辛文昭已离开了原处,向西急窜。穿越一处林空,便看到前面三个青衣人闪闪缩缩向前搜索,不知身后有警。

    他伏身急窜,逐段跟进。

    三个青衣人搜了百十步,在左后方搜进的人无意中转首后望,突觉青影入目,身后的辛文昭正急掠而上,只惊得心胆俱寒,本能地大喝一声,一剑挥出。

    “铮!”封住了刺来的一剑,第二剑却未封住,无情地贯入心坎要害。

    另两人大骇,急跃而至,却不敢扑上,缠住了他,八方游走并发出警号请救兵。

    辛文昭并不急于扑上。徐徐跟踪移位,阴森森地问:“你们是锦衣卫的人?”

    “你……你不是江西来的人么?”对方答。

    “杀!”他沉喝、猛扑发话的人,剑如经天长虹,狂野的冲刺,力道万钧,快得骇人听闻。

    青衣人魂飞天外,举剑急封。

    “铮!”一声双剑接触,但辛文昭的剑尖已先一刹那刺入对方的右胸,接着左手一扬,飞刀将两丈外扑来抢救同伴的最后一名青衣人击毙。

    吴管事到了,与两名弟子三面一分,厉叫道:“畜生!你还不丢剑投降。”

    他冷冷一笑,说:“你们从没有教过我投降。”

    一名弟子从后面扑上,剑发如狂。

    他的剑向后挥,并末回身,“铮!”一声暴响、扑上的弟子被震飘丈外,他阴森森地说:“兄弟,不要向我递剑,留一份情义。你我都是受虐待、受摧残、同病相怜的可怜虫,目下是你们脱离大小罗天的机会,赶快走吧!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兄弟,自由是可贵的。

    再说,你们这次失败了,回到大小罗天,除了可在小罗山占有一穴之地外,别无他途。即使你们能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你们的命运。”

    “别听他胡说,上。”吴管事厉叫。

    另一名弟子的剑,突然转向吴管事,冷厉地迫进。

    “你……”吴管事惊骇地叫。

    “是咱们反抗的时候了。”那名弟子冲刺而上。

    “交给我!”断了剑的弟子叫,欢手齐杨。

    吴管事已来不及躲避,两枚断魂钉入体,身躯一震,长剑坠地,厉叫道:“你……你们……哎!”

    叫声中向后退了一步,第三枚断魂钉已贯入胸口,接着是第四枚入体。

    人影扑上,剑芒划空,另一名弟子恶狠狠地冲近,一剑砍下了吴管事的斗大头颅。

    辛文昭收了剑,抱拳道:“兄弟们,咱们就此分手,山长水远,后会有期。”

    断了剑的弟子说:“辛兄,咱们何不闯荡江湖,开创一番事业。”

    他摇摇头、苦笑道:“在奸贼造反失败以前,咱们如果不小心暴露行踪,江庄主必将率大小罗天的人,追取咱们的性命。兄弟们,时机未到、不可妄动,这一天会来的,但不是现在。”

    “好,听你的话。我叫沈复,咱们仍是好兄弟。”

    “兄弟韩志。”断了剑的弟子说。

    三人拥抱在一团,久久。

    辛文昭说:“该走了,厂卫的鹰犬快接来了,咱们就此分手,各奔前程,后会有期。”

    其实,厂卫的鹰犬已经撤走了。江西派来的人并末在此埋伏,仅负责在江上拦截,被范林一群人杀得七零八落,作鸟兽散。

    大小罗天的人因两位管事已死,另一路的三名弟子不是傻瓜。怎肯乖乖返回大小罗天复命?

    当晚,一艘官船,泊在临清的码头。

    范林已暗中派人将官船上的家属全送走了,但明里仍跟随官船保护以吸引鹰犬们的注意,老大人已金蝉蜕壳走陆路返乡了。

    四艘快船静静地泊在官船旁,三更天夜静更阑,码头死寂。

    官船舱面负责警哨的两个人只看到人影一闪,身旁便多了个高大的黑影,语音清晰:“我,辛文昭,请见范前辈。”两名警哨惊出一身汗,赶忙说:“范前辈在邻船,请跟我来。”

    范林突然钻出舱面,低声说:“小兄弟,请过来一叙,容老朽聊致谢忱……”

    他一跃而过,冷然说:“不要谢我,得谢你给我这次脱离魔掌的机会。不瞒你说,小可是有所求而来。”

    “老弟,有话请说……”

    “你知道东县的大小罗天么?”

    “老朽只从老弟的口中,知道这四个字。”

    “好,我将那儿的情形告诉你……”他将有关大小罗天的情形说了,最后说:“小可困居其间八年,对外面的事一无可知。这次摆脱他们的控制,今后不知如何谋生,因此请前辈赐借一些盘缠。再就是请前辈将大小罗天的秘密告诉宫府,铲除那恶毒的渊薮,也许可以拯救不少苍生,天下幸甚。”

    范林只听得毛骨悚然,骇然道:“如果再过两年,大小罗天的人遍布天下,那还了得?这简直是骇人听闻,这件事老朽义不容辞。盘缠事,老弟请稍候。”

    老侠客入舱,出来时抱了一只木匣.递过道:“老大人临行,深以未能面向老弟致谢为憾,留下一半珍饰与二百两金叶子,以备不时之需,老弟你就留下吧!不过,我希望老弟能留下来,咱们……”

    辛文昭淡淡一笑,打断对方的话.说:“范前辈,小可今后将隐身海角天涯,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容身,山长水远,后会有期。”

    声落人动,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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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九 章

    河南在大河北岸设有三府;彰德、卫辉、怀庆。

    怀庆府最贫瘠,北面是千峰万峦险阻重重的太行山,南面被浊流滚滚难以控制的黄河所切断。

    但论地位,却是兵家所必争的要冲,是进入山西的孔道,南下洛阳的咽喉。

    从京师至关中,皆走这条路,市面相当繁荣。

    如果这里不重要,大明皇朝岂会两度在此地建立王府?

    由于经常有太行山贼出没,因此这座十里方圆的府城,建得四四方方,城墙高有三丈。护城壕却比任何一座城的壕宽,竟有五丈以上,势难飞渡,攻城的人最感头痛。

    时届仲秋,秋老虎肆虐,火毒的太阳晒得受不了,草木枯萎,大地灼热如焚,浑如一只旺盛的大火炉。天字中万里无云,没有一丝风,人焦躁,狗亦不安。

    镇山亭东北角的云想茶棚,是本城三教九流人物消磨光阴的好去处,不但卖酒,也卖茶,花费三四十文钱,便可消磨大半天。

    近午时分,客人不多。

    荼棚子建筑在几株大槐树下,客人三三两两,泡杯茶懒洋洋地在此消磨炎炎永昼。

    一位肩搭直裰,赤着上身的壮汉,大踏步进入茶棚,揭下头上的遮阳帽,暴眼扫过荼棚每一个角落.口中哼着流里流气荒腔走板的小调:“酸枣尖,尖又尖,大姑娘来到黄河边……”

    不远处一张荼桌旁的长凳上,躺着的那位豹头环眼大汉挺起上身,咯咯怪笑道:“他娘的!浑子、我以为哪来的鸡猫狗叫,原来是你老兄在扰人清梦。喂!才来呀?”

    二浑子走近,伸手拨开对方并搁在凳上的毛毛腿说:“去你娘的!你他娘的还有心在这里睡大头觉?可真教人佩服。

    怎么,正事办好了没有?要是你误了江大爷的事,保证你这条笑狼吃不完得兜着走。”

    说完,坐下向远处的店伙叫:“小三子,泡杯茶来,来盘酥豆干,一碟花生,再抓把核桃来。”

    笑狼唉声叹气地说:“真他娘的活见鬼!人倒媚盐缸里也会生蛆,做任何事也不会顺手。不但江大爷的事弄砸了,连三嫂子的零碎也给蹦啦!唉!年头变了。真他娘的反常,反常!”

    “这有什么稀罕的?这年头什么不反常?人反常,地反常,天也反常。一连三年不下雪,两年来地震十七八次,天下各地盗贼如毛,你怎么说?”二浑子抹掉脸上的汗水、又道:“看今年这场热,恐怕又不会下雪了,去年冬天简直像他娘的小阳春。依我看.过不了几天,不闹瘟疫也会闹蝗灾。”

    “二浑子,你怕什么?反正你有靠山,天掉下来自有长个儿去顶。近来混得如何?吊客张怎么近来连影子都不见了。”笑狼问。

    “张大爷到洛阳快活去了。”

    “他这个大财主舍不得带你去见识见识?你这位靠山真不够意思。”

    二浑子得意地一笑,压低声音说道:“你不知道,张大爷是去避风头的。我跟着去干什么?”

    “避风头?”

    “水峪山那块地,卖给几个京师来的冤大头了。”

    “哦!你是说闹鬼的那块地?”

    “是啊!只有卖给外地人才能脱手,本县的人,谁敢要?”

    “多少钱卖断了?”

    “不多,三百五十两,白花花的官银。”二浑子得意地说。

    “老天爷!这不是抢劫么?五十两银子也没有人要的地,却……”

    “你可不能乱说,那块山坡地一眼望不到尽头,足有六七百顷,要不是闹鬼,三千五百两银子还不卖呢!”

    “你算了吧!荒了四五年久的山坡地,鬼才会要。哦!田地都卖了,还避什么风头呢?”

    “那几个冤大头不知那儿闹鬼,要是……”

    “怕他们退地?”

    “是呀!”二浑子吧卿着嘴说,丢块豆干入嘴。

    “喝!吊客张居然怕起事情来了,奇闻!凭你们这群打手,三五十个人也休想动他一根毛。”

    “那几个冤大头一个个手长脚大,大有来头呢!老实说,咱们真有点怕他们。尤其那位二十岁上下的少年人,爱理不理嘴闭得牢,那对锐利的大眼委实令人发冷,盯着你时,你似乎感到他可以看穿你的肺腑,也像被刀子扎般可柏,似乎可以嗅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间气息。

    站在他旁边,没来由地令人感到浑身不自在,似乎他不是个有人味的人,而是个勾魂摄魄吞心食肝的魔鬼。这是真的,我真不敢和这种人打交道。”二浑子犹有余悸地说,心虚地左右观望,深怕他说的人就在这附近。

    笑狼咯咯笑,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这是因为你们吊客张这群人,做的亏心事太多了,所以心怀鬼胎,见了人也看成鬼啦!咯咯咯……”

    同一期间,水峪山以西的那块辽阔的荒原中,六七个人正在砍木建屋。

    水峪山,在府城北面二十余里,这里已是太行山千峰万峦的南麓山尾。

    这里其实并不荒僻,山的东麓有一条小径沿丹河上行,可到碗子城山的碗子城关进入山西泽州。

    山南有一条大路,通向西北六七里外的太行山,直达泽州。

    太行陉是太行山八陉之一的第二陉,路宽三步,全长四十余里,一夫当关,万夫莫入。太行山八陉,第一二三陉均在本府地境。

    这块荒废了四五年,因闹鬼而无人敢夜间接近的山坡地,真有六七百顷大小。

    近山一带,怪石如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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