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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

作者:云中岳
更新时间:2018-04-08 03:00:00
我己接到他们的警告了。看来他们要提前发动啦。”

    “哈哈!奈何天会有这种脓包的男人么?”高诚笑着说。

    辛五不知道奈何天的底细,自然不明白高诚话中的含义,问道:“你是说,奈何天每一个人,都是功参造化的高手?仆人也同样高明?”

    虞允中神情不安地说:“亲何天不豢养奴仆,白昼也不会出面兴妖作怪。看来,便宜没好货,咱们确是买了一块是非之地。好吧!把工人遣走,咱们也安心些。”

    炎阳高照,这一片荒原显得死气沉沉。

    四人坐在树荫下,漫长的等待不是滋味。

    到处都是木料,还有两栋房屋尚未完工。

    不远处的草从中,窜出一头野兔。

    天空盘旋着苍鹰,以流星似的速度向下俯冲,仅见巨爪翻腾,铁翼滚转两次,便冲霄直上,爪下已刁着刚才的野兔。

    房明狠狠地一掌拍在树干上,枝叶摇摇,恨声道:“见了鬼。往昔,咱们是鹞鹰;现在,咱们反成了那只兔儿。”

    虞允中仰天长叹,涩涩地说:“表弟,平安快乐,是要付出代价的。”

    高诚下意识地咬着手中的草根、摇摇头低低地说:“先是奈何天,再是来历不明的人,为什么。”

    辛五扫视烈日下的荒原,沉静地说:“他们要赶我们走,迫咱们放弃这块土地。”

    “但这是咱们的土地,是用自己的心血赚来的钱换来的土地啊!”虞允中愤愤不平地说。

    房明吁出一口气,拍着自己的脑袋说:“咱们真不该来的。也许,咱们注定是个生于江湖死于江湖的人,也许咱们退得太早了。”

    “表弟,退出江湖的人,永远不会嫌太早。陷得太深,想退也无能为力了。”虞允中语重心长地说。

    “谁也休想赶我走。”高诚神经质地大叫,捏起拳头向万里无云晃动着又叫:“即使是你这不下雨的老天爷也不行。”

    “咱们尽量容忍,活不下去咱们就拼了。”虞允中挺起胸膛说。

    高诚脸一红,讪讪地搓动着双手道:“兄弟抱歉,我不应该先动手的。我最听不得人家骂混帐。今后,我保证全力克制我自己。”

    “不要放在心上,高老弟,即使你不动手打他,他也会先动手打人的。”虞允中加以宽慰。

    “来了。”辛五突然说。

    东北角的丘陵地带,三匹健马出现在冈顶,向下一冲,便消失在冈下。

    “是从山北来的人。”虞允中说。

    房明精神一振,说:“真不是奈何天的人?”

    高诚颇为自信地说:“本来就不是。”

    辛五语气沉重地说:“如果不是奈何天的人,咱们真的多了一处敌人了。岂不是受到两面夹攻威胁么?这叫祸不单行,一波未平二波又起。”

    人马渐近,是三个彪形大汉,先绕着新建的房屋飞驰―周,方策马停在四人站立的大树跟前。

    虞允中与高诚警觉地点着木棍,向骑士们迎去。

    三骑士皆佩了剑,青劲装将魁伟的身躯衬得更为雄伟,脸色显得不友好,高踞雕鞍宝像庄严。

    不等两人走近,中间那位为首的大汉沉声问:“哪一位是虞允中?”

    “在下虞允中。”虞允中一面答话,一面走近。

    大汉恶狠狠地打量他片刻,冷冷地说:“果然是横鞭断流姓虞的,不是冒名顶替的混混。”

    虞允中抱拳陪笑道:“兄台既然知道在下的匪名,定是同道,请至舍下一叙以便请益……”

    “不必了。”大汉傲慢地说。

    “请教兄台高名上姓……”

    “在下是来传话的。”

    “请问……”

    “念你也是江湖同道,名震山东的横鞭断流,不是无名小卒,你该受到尊重,因此,给你一次机会,限你们在日落之前,离开这块地,离开怀庆府地面,记住了么?”那大汉冷冷地说。

    高诚淡淡一笑,插嘴道:“老兄,总该有个理由,是么?”

    “你们已经得到警告了。”

    高诚心中火起,大笑道:“哈哈!就凭你老兄所传的几句话,咱们便乖乖走路么?朋友,你以为咱们花了银子所买的地……”

    大汉拘出一枚制钱,丢至高诚脚下说:“拿去吧!这文钱赔你们的损失,也是你们转让这块地的价值。”

    说完,便待兜转马头。

    简直欺人太甚,连主张忍让的虞允中也受不了,伸脚挑起制钱,接住一握,手一松,钱成了碎屑,撮口一吹,钱粉星散坠地。

    他冷笑道:“朋友。我横鞭断流并不想在此地扬名立万,只希在此耕作,做一个平凡的无忧无虑的人。如果阁下……”

    “很好。”大汉说,探手入怀,冷笑一声又道:“大概你非要理由不可了。看北面的方山,水峪山至方山一带,不许任何人在此生根。

    咱们的主人一个时辰后便可返家,要让他知道你们在此地建屋,后果不用在下多说。阁下在山东很有成就,但在河南你算哪根葱?”

    手一扬,一枝八寸小黑旗飞插在虞允中脚下,又道:“凭贾某人的信号,请得动你阁下吧。”

    虞允中脸色一变,沉声道,“原来是黑煞旗主大驾光临。幸会幸会,哼!你明知道这柄黑煞旗唬不了人,何必亮出来自讨没趣?”

    黑煞旗主大怒,扳鞍下马。

    右首的骑士伸手虚拦一下,沉声道:“贾兄,时光不早了,咱们先去见主人,回头再来。”

    三匹马同时转头,向东北的方山狂奔而去。

    高诚顿脚道:“咱们的兵刃不该丢得太早。”

    房明苦笑道:“玩刀剑的,必定死在刀剑上,丢兵刃永远不会嫌太早。”

    远处的辛五说:“除非谙位早早地离开,不然手头就得有兵刃。”

    众人回到树下,显得无精打采。

    虞允中说:“黑煞旗主这个黑道恶贼.居然自称有了主人,这个主人会是谁?会不会是奈何天的主人?”

    辛五独自回屋,从床下拖出盛放行囊的大木箱,解开一只长包裹,取出皮护腰和一把长剑。

    先穿上快靴,紧上皮护腰,外面披上青直裰,抓住长剑喃喃地说:“谁也休想赶我走,但愿用不着它。”

    烈日当空,正午已过,仍无动静。

    除了辛五懒散地在屋内休息外,虞允中三人眼巴巴地向北望,焦灼地在树下踱来踱去,心情随时光的逝去而逐渐紧张。

    不安的情绪在每个人的脸上鲜明地呈现出来。

    日落之前,日落之前……还有三个时辰。

    但黑煞旗主的同伴曾经说过,先去见主人,回头再来,回头不算是期限,谁知道他们何时回头?

    申牌时分到了,远处五六里外的山冈顶端,尘土大起,有大队人马向这儿接近。

    “来了,老天!他们来了大队人马。”虞允中惊惶地说。

    他们只有四个人,手中只有木棍。

    不久,前面的平野烟尘滚滚,四十余匹健马分为五列,荡起滚滚黄尘,排山倒海似的急驰而来。

    两里、一里……近了。

    三人一字排开,三根齐眉棍严阵以待。

    健马驰势渐缓,队形徐变。左面十骑一列,骑士手中有挠钩。右面十骑,骑士手中有火把。

    中间二十余骑成两列纵队,都是些挎刀佩剑的人。

    “他们要来拆屋!”高诚咬牙切齿地说。

    近了,在三十步外驻马。第一枝火把点燃,第二枝……刹那间,十枝火把点燃了,火焰熊熊。

    “要烧屋。”房明痛苦地说。

    辛五不知何时到了现场,站在三人的身后。低声说:“虞兄,尽可能忍气吞声,说好话。”

    虚允中三个人,本来就没打算把辛五也算上。辛五不是江湖人,年纪轻轻,怎能与江湖成名人物拼命?因此他并未回头看。

    虞允中独自上前迎去,并未带上齐眉棍,这表示并不打算用武力解决。对方人多势众,武力解决是最愚蠢的办法。

    先头两骑右面是个三角脸的中年人,佩一把古色斑澜长剑。

    左面是黑煞旗主、脸色阴沉。

    尘埃未定,四十余骑声势惊人、四十余双怪眼,轻蔑地注视着缓缓走近的虞允中。

    “你们还没走?”黑煞旗主厉声问。

    虞允中在十余步外止步,抱手陪笑道:“虞某已在此落户,不能走。贾兄,可否替在下引见贵主人。”

    三角脸中年人冷笑一声,一字一吐地说:“你还不配见咱们的主人。现在,咱们先拆你的屋再放火。”

    “且慢……”

    “咱们不与你打交道。”

    虞允中忍无可忍,大声道:“咱们以江湖道义说话。要求你们公平决斗,咱们如果死在你们手中,田地是你们的了,你们敢是不敢?”

    “哈哈哈哈……”三角脸中年狂笑,笑完说:“咱们是奉命行事,哪有闲功夫与你们干耗?

    姓虞的,告诉你,天下间没有所谓公平。如果论公平,也不至于来杀你们,毁去你们的新居了,是么?”

    黑煞旗主接口道:“冲江湖道义份上,咱们给你一次机会。在下叫数,自一数到十,你们必须以全速逃出百步外。不然你将是条死驴。”

    虞与驴音近似,骂得够绝。这番话,更是令有自尊心的人受不了。

    “一!”黑煞旗主开始叫数。

    哪还有什么机会?即使能逃出百步外。以后呢?对方会不会追击?

    虞允中知道事不可为,急向后退。

    “哈哈哈……”骑士们踞鞍狂笑。

    “快跑呀!姓虞的。”有人大叫。

    黑煞旗主已经数到五。

    辛五冷然向前走,沉声道:“虞兄,你们散开,杀那些拆屋放火的人,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虞允中回头一看,这才看到他腰间佩着长剑,讶然叫道:“你……你会武?”

    黑煞旗主已叫出八数。辛五大踏步向前走,一步一顿,虎目中冷电四射,脸上涌出冷峻、阴沉、残忍、冷酷等复杂的表情。

    “九!”黑煞旗主的得意叫声,这次似乎并不得意,声音小了许多。

    三角脸中年人高举准备发动的右手,不由自主地忙下收了一些。

    “锵!”长剑出鞘。剑啸声如龙吟。

    黑煞旗主还没叫出十数,咽喉似乎被大拳头塞住了。

    三角脸中年人高举的右手,也无力地放下了。

    死一般的静,空间里似乎飘散着死亡的气息。

    四十余名骑士,皆被辛五那令人可怖的锐利眼神,以及脸上冷酷从容的神情所震慑,皆感到心中发虚。

    辛五站在十步外,光芒四射的长剑斜指,左手不捏剑诀。三把小刀尖映日生辉,面向着大队人马,以冷极阴极的嗓音沉静地说:“谁是江湖道上的英雄好汉?给我出来,让在下见识见识,免今天下豪杰失望。”

    久久,三角脸中年人似是极怒,沉喝道:“下去一个人,不要令他失望。”

    一名中年人骑士扳鞍下马,大声道:“兄弟去收拾他,砍下他的脑袋来做夜壶。以为狂妄者戒。”

    “小心了!”三角脸中年人说。

    中年骑士一跃两丈、恰好到了辛五身前八尺左右,手按刀把厉声问:“留名,好在你的骷髅头上刻字。”

    “姓辛。你上!”

    “锵!”钢刀出鞘。

    辛五上举的剑尖。徐徐下降,降下顶门……降下眉心……在眉心该停不停,仍徐徐下降。

    中年骑士看走了眼,竟以为他是外行,不会用剑,连立下的基本功架也荒腔走板呢,立即抓住机会,一声狂笑,人刀俱进。

    仅见刀光一闪,招发“力劈华山”,势如电闪雷击,风声惊心动魄,凶猛无畏地抢入,刀下绝情。

    剑啸骤发,人影疾射。

    辛五人动剑不动,刀劈到,他急进从对方的身侧一掠而过,像是贴在对方的刀口前面被刀推送出去一般。

    就在双方交错的刹那间,剑向前斜拂而出,冲进三尺倏然止住身形。

    人静止,仍是刚才的起手剑式。

    剑尖前五寸,出现淡淡的血光。

    中年骑士一刀落空,竟止不住势,踉跄向前冲,腰腹间血如涌泉,迅速地湿透衣裤,然后向下滴。

    “哎呀!”骑士们发出惊呼。

    “砰!”中年骑士扑倒了,徐徐向上翻转。

    人声倏止,强存弱亡。

    辛五徐徐后退,退回原位,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下―个。”

    三角脸中年人脸色大变,骇然向黑煞旗主问道:“他用的是刀法,这是那一门派的剑术?”

    黑煞旗主跳下坐骑,凛然地说:“不知道,我去会他。”

    “他的剑术诡秘霸道,千万小心。”

    “我知道。”黑煞旗主说。

    他手一抄,一声剑啸,长剑出鞘,徐徐迫进。

    辛五屹立如山,剑尖徐降……

    两丈,丈五,一丈……

    辛五脸上的复杂表情已经消退,只留下冷酷的表情,慑人心魄的目光,凌厉地盯住接近的黑煞旗主,握剑的手握得松松地,斜举的剑稳定如山。

    黑煞旗主受不了他慑人心魄可怖的目光,心中狂跳,回避他的眼神威胁,开始徐徐向右绕走、以便引诱他移位暴露空门。

    辛五并未跟随黑煞旗主转向而移位,甚至连目光也没跟踪,保持原姿势说:“不要游走争取空门浪费工夫、我给你机会。”

    黑煞旗主已绕至他的右后方,受不了激、一声沉叱、剑发如电,“灵蛇吐信”攻对方的右胁背,势如狂咫,疾如电闪。

    辛五人化狂风,挫身左移,再右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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