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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中岳
更新时间:2018-04-08 03:00:00
话末完.身形疾射,爪子急伸,闪电似的抢进,“金豹露爪”抓向辛五的胸口,狂妄已极。

    “小心……”飞虎急叫。

    叫晚了,双方接触,剑以令人目眩的奇速出鞘,幻化一道耀目光弧,“咳!”一声轻响,摘心鬼王的右手齐肘而折,人影倏分。

    变化太快,旁观的人根本无法看清出剑的手法。

    窗口出现乐正中的身影,及时出声暴喝:“不要活的!”

    就在人影乍分的刹那间,剑虹回旋。

    摘心鬼王一声闷叫,剑从背胁透心而过。

    辛五斜飘八尺,冷然地叫:“你们都上吧!”

    “砰!”摘心鬼王扑倒在地,一阵挣扎。

    飞虎最聪明,脸无人色地悄然后撤。

    另两鬼大骇,火速撤剑并肩立下门户自保。

    辛五一步步迫进,脸上杀机怒涌。三剑接触,龙吟震耳,漫天彻地的剑芒以排山倒海似的言势,向二鬼猛袭去,锐不可当。

    “铮铮铮”数声暴震,二鬼突向左右急退。

    辛五毫不放松,一声低叱,追击右方的一鬼。“七星联珠”紧迫进招,猛烈的冲刺势如电闪雷击。

    一剑连一剑,一步赶一步,一口气攻了七剑,把一鬼迫退了三丈左右,要不是有树干可以躲避、早就招架不住了。

    左面飞退的一鬼先是发怔,最后见同伴形势垂危,心中一急,一咬牙,跟踪冲扑而上,招发“飞星逐月”,身剑合一猛攻辛五的后心要害。

    辛五刚以第七剑将对手迫至一株大树下,后面另一鬼到了,情势不许可他再追击,猛地挫腰左闪、旋身、发招,一气呵成。

    其反应之快,骇人听闻。

    “铮!”双剑接触,封住袭击后心的一剑。

    后袭的一鬼一声惊叫,被震得长剑脱手坠地,人倏地向侧飞退。想要借力脱困,避免他追袭。

    可是,来不及了,剑芒如影附形射到,一切都完了。“铮!”一声轻啸,剑已无情地贯入胸口。

    “杀了他们!”窗口的乐正中大叫。

    最后的一鬼已逃出三丈外,不管同伴的死活,自顾自逃命,胆都快吓破了。

    “接飞刀!”辛五飞跃而上叫。

    逃走的一鬼听到喝声,闻声知警,仓促间向左一闪,贴在一株大树后。

    飞刀擦肋而过,危极险极,这一来、逃走的机会己失。

    追到的辛五冷比道:“出来,你还有机会。”

    一声厉吼,躲在树后的一鬼临危拼命,贴树旋出,剑发“万花吐芯”,吐出朵朵白莲,剑气进发,行雷霆一击,狂野地冲进,要拼个同归于尽,毫不顾虑自身的安全,有攻无守存心拼命。

    辛五沉着地封架,剑如游龙,灵活地挥洒,撤出了重重剑网。

    “铮铮……嘎……”

    最后传出的一声错剑锐鸣,似要将人的心魄撕裂。

    人影倏止,剑气乍敛。辛五的剑,贯入对方的右肩井。

    他抽剑飞退,冷哼一声说:“你如果能走,走吧!”

    “杀了这无义恶鬼!”窗口的乐正中厉叫。

    “锵!”辛五收剑归鞘、冷冷地说:“要杀你就下来亲自动手,我不杀没有抵抗能力的人。”

    说完,向西举步。

    “你到哪儿去?”乐正中说。

    “到农庄取行囊。”

    “你不能去……”

    辛五身形疾射,如飞而去。

    玉凤符贞飞跃而下。但已无法阻止了。

    受伤的一鬼见玉凤飘下,知道完了,吃力地抬起长剑,拼全力叫道:“不要再拖朋友进枉死城了。乐正中,总有一天,你会众叛亲离死而后己。”

    不等玉凤走近,剑往喉间一抹,横剑自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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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楼上内室中,乐正中大发雷霆,咬牙切齿地说:“娘子,你已看到了,小畜生是何居心。你看出了么?”

    玉凤眉峰深锁,苦笑道:“是的,看他不出,居然工于心计呢!以他的造诣来说,飞虎根本没有脱逃的机会。”

    “他想放走活口,利用不倒翁来牵制我们。好!咱们等他回来。”

    “你的意思……”

    “擒下他,把他的脸容先毁了,他就会死心塌地追随我们左右了。”

    “可是……毁了他的脸容,他便不能对付不倒翁的人,而你又……”

    “咱们今晚动身,不倒翁那群人休想追得上。”

    “可否从长计议……”

    “不必计议了,事不宜迟,迟则生变。”乐正中断然地说,挥手又道:“快!先将夺魂雾准备好。”

    吴倩倩大惊,惶然道:“师父,您老人家脚下不便,这时……

    “啪!”乐正中给了她一耳光、怒叫道:“闭嘴!小畜生胆敢不听话,责任全在你这贱人身上,你给我跪下!我有话问你。”

    吴倩倩脸色发青,惊恐地跪下了。

    乐正中猪眼中凶光暴射,阴森森地说:“昨晚上你对他说了些什么?今早你又对他说了些什么?从实招来,说!”

    “师父……”她心虚地叫,脸无人色。

    玉凤也寒着脸,说:“倩儿,从实说了吧!也许你师父会原谅你。要知道,你们虽附耳交谈,但总有些传入我和你师父耳中,昨晚师娘与你师父并末安睡。”

    吴倩倩心中暗暗地叫苦,硬着头皮说:“师娘,倩儿只是劝他随我们返回奈何天,不要打歪主意……”

    “啪啪!”乐正中狠狠地抽了她两耳光,哼了一声说:“你这吃里扒外的贱货,还漫天撒谎?”

    她除了撒谎撤到底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这像是一场赌博,宝已经押上了,输赢就等一开。

    她赌师父师母听不见她与辛五的耳语,也赌这两位长辈不可能整夜在听晚辈的隔壁戏,哭泣着叫道:“倩儿没撒谎,师父明鉴。”

    她赢了这一宝。

    乐正中恨恨地说:“你师母一再叮咛,要你不惜一切用柔情打动他,你却牵不住这头猛虎,显然你并末尽力。回去之后,如果他仍不驯服,我要好好给你算帐。”

    她心头一块大石落地,颤声说道:“倩儿将尽力而为,倩儿……”

    “你给我小心,快去准备夺魂雾。”

    她知道这一关平安无事,却又替辛五担上了无穷心事,如果毁了辛五的脸容,她还有什么指望?

    她应喏一声,顺从地返回邻室,不禁悲从中来、心中大痛。

    如果辛五昨晚听她的劝告,那该多好?

    她听到邻室传来隐隐私语声,心中一惊,顿忘自身利害,将耳紧贴在壁缝上,凝神窃听。

    乐正中始所末料她竟敢偷听,向乃妻玉凤低声道:“娘子,你猜他到了农庄,该有何举动?”

    玉凤符贞沉吟着说:“很可能去找不倒翁,也许可以减少我们不少麻烦,免得不倒翁死缠不休。”

    “我也有些同感,他绝不会猜想到是外人所为。”乐正中得意地说、又加上一句:“这叫做一石两鸟。”

    “恐怕我们会弄巧反拙哪!”玉凤不胜忧虑地说。

    “放心啦?你不必杞人忧天。咱们好好准备,捉住他之后,先割开他的脸,除去鼻骨。咱们的金创药不必放足份量,先让他溃烂,最后方替他治好。”

    “我担心不倒翁。”

    “即使我断了一条腿,那老贼也禁不起我一击。”

    “可,他们人多势众。我认为宏儿毁容纳事,应该暂且搁下,等回家再说,只有他方能镇得住不倒翁,毁了脸,他便无法与人交手了。”

    “不倒翁不会来了,说不定他已死在宏儿的剑下了。”乐正中欣然地说。

    辛五放走飞虎、确是替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只要有不倒翁一群人不断地骚扰,乐正中便得借重他来应付不倒翁,不敢对他怎样,这也是他故意抗命。不杀最后一鬼的原因。

    他希望争取时间,尽量阻滞乐正中动身反奈何天的期限,早一天到达,便少一天机会。他必须为自己打算。

    他并末走远,藏身在草丛中静候变化。

    但他失望了,受伤并不严重的最后一鬼,竟然不作逃走的打算、举剑自杀了,太出他意料之外。

    他失望地离开,奔向自己的农庄。

    已经是辰牌末巳牌初,阳光下的草木了无生气,他的心也茫然无主,无精打采地越野而行,心事重重。

    一月来,他与五位志同道合的人,买下了这块荒原,由颇有经验的虞允中出面与人打交道,他开始领略到要做一个奉公守法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

    张百万方面,倒是容易应付。

    只是在官府方面,不知闯过多少难关,花了多少金银,受到多少刁难,总算能办妥一切手续,职得了地权与合法的立户证明。

    但今天,他已失去了一切,成了奈何天的鹰犬。

    他获得的是成为未来门主的口头承诺,这承诺是靠不住的。

    再就是得了一个女人,这女人令他莫测高深。吴倩倩对他的要求,他不敢断定是不是陷阱。而她对他的感情,也不易看出是不是虚情假意。

    辽阔的荒原,呈现在他的眼前,久旱不雨,草木皆了无生气。

    本来,这是他拥有的安身立命逃避噩梦的避难所,没料到造化弄人,反而成为他沦入奈何天魔掌的陷阱。

    体内有慢性的致命毒药潜伏,如果他不想死,便得乖乖接受命运的安排。他不想死,不得不向命运屈服。

    他留恋地扫视了四周一眼,长叹一声,毫无依恋地说:“好吧!我认了,也许,我已是天生的江湖人,这一辈子,命定要在刀光剑影中讨生活,由不得我自己。

    命运是不可抗拒的,我这条万劫余生的小命,又算得了什么?不向命运低头并没有多大好处哪!”

    他向命运屈服,却不知命运已经在冥冥中替他作了另一番安排。

    看到了尚未建成的农庄,他深感诧异,怎么今天冷清清地不见有人活动?

    心潮一阵阵汹涌,不幸的预感令他惊然而惊,脚下一紧,一步急奔,老远地便大叫:“虞兄!你们在么?”

    没有任何声息,末完工的房屋在阳光下毫无生气、一堆堆砖瓦木料死气沉沉。叫声惊起一群乌鸦,难听的叫声令人心烦。

    “虞兄!”他大叫。

    抢入建好的木屋中,血腥触鼻,他感到浑身一冷。虞允中的尸体躺在敞开的大门后。房明则死在床上。

    高诚的尸体扑在窗台上,一半身子悬在窗外。血腥令人欲呕,血已成了紫黑色。

    这里,已用不着他了。他站在门口,像一个僵尸。久久.他举步入厅。六张床,像是停尸架。

    床下每个人的木箱,皆完整地不曾受到翻动。他脸上每一个细胞皆像是垂死了,神色冷厉阴森可怖。

    首先,他拖出虞允中的床下木箱,打开察看。百余两银子十余贯制钱,皆原封不动放在那儿。

    小匣中的田契,似乎自从盛入后就不曾被翻动过。

    再拖出自己床下的木箱,里面也一切无恙。一个小布包,里面有几件首饰,完整如初。

    他跌坐床上,浑身发冷,心向下沉,向下沉,沉向无底的深渊。

    田契摆在虞允中的床上,这玩意已没有用了。

    契约上有六个人的名字,目下只剩下他一个人仍在此地,如果报官,他如何向官府解说呢?

    他的目光茫然直视,意念飞驰。木屋依旧,原野依旧,炎热的酷阳,灼热的大地,没有丝毫改变。而他却改变了,三位同伴也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三具被剑穿心的尸体。

    空虚孤独的感觉压迫着他,血腥令他陷入人生如梦的死寂境界。

    他闭目喃喃自语:“一切成空,一切都过去了。不倒翁、我的同伴死了,但你仍然活着,这是不公平的,不公平的。”

    他在屋后挖了三个坑,埋葬了虞允中三个人,立下木碑,然后将所有的金银首饰揣入怀中。

    他自屋侧抱来一堆刨花,点了一把无情火。直至所有的木屋皆倒坍在火海中,他才大踏步向二十里外的方山走去。

    已经是近午时分,烈日当头,好热。而他体内,复仇的烈火也在可怕地燃烧。

    前面,方山在炎阳下静静地矗立。

    身后,浓烟上冲霄汉,农庄仍在燃烧,烧掉了他的一切,烧掉他辛辛苦苦建下的基业,也烧掉了他的寄托。

    所有的心血付诸一炬,一切希望都随这场大火消失了。

    对面山冈上出现了三人三骑,啼声入耳。

    近了,是不倒翁的人,西天门的爪牙,那位三角脸中年人。

    他老远便认出了。

    对方也看到了他,健马一缓,向他小驰迎来。

    近了,百步、五十步……

    “锵!”剑啸声刺耳,他的剑出鞘。

    健马在二十步外勒住,为首的三角脸中年人已看出不对,讶然叫:“辛兄,是不是贵农庄失火了?”

    他冷然迈步接近,脸色冷厉,高举的剑发出隐隐龙吟,杀机怒涌,虎目中那可透人肺腑的冷电,死盯住对方的双目,步伐沉重地迫进。

    三角脸中年人恐惧地驱坐骑转头欲遁,另一名骑土急道:“不可,咱们走不掉的,先问问再说。”

    说完,首先跃马向辛五迎来。

    三角脸中年人也知道走不掉,相距已在三丈内,任何暗器都可以将他们打下马来,只好硬着头皮下马,惊惶地迎上失措说:“咱们看到火光,因此,赶来探视,绝对无意侵犯阁下的地……”

    剑芒一闪,兜心射到。三角脸中年人脸色死灰,目定口呆张手等死。

    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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