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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

作者:黑田萌
更新时间:2018-04-10 18:00:00
分,他陡然一震。直觉告诉他,景子私下找过她。

    “景子去找?”他急问。

    “是的。”她点头,“她是代你太太来兴师问罪的。”

    “她居然……”他眉心一揪,一脸懊恼。

    “她会这么做有什么好奇怪的?”她蹙眉苦笑,“难不成你以为你太太不会看报纸?”

    “她……”

    “好,就算她不看报纸,她身边的人总有人会看、总有人会说吧?”她打断了他,续道:“你为什么不跟她解释清楚?为什么要让她误会,我跟你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他声线一沉,“我跟之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他不喜欢她以这个字眼形容他跟她之间的关系,她未婚,而他已是个鳏夫,他们就算真的走在一起,也没对不起或背叛任何人。

    他之所以一直在抗拒,是因为他有打不开的心结,而不是因为他有婚姻的束缚。他始终没告诉她这个实情,完全是因为害怕一讲开来,就给了自己爱她的机会。

    他不确定自己能爱她,虽然他真的很想。

    但因为他一直没说出事实真相,却反倒落得她的误会及不谅解,更造成了她的困扰和伤害。

    他不想让她以为自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不被原谅的第三者,他……势必要向她吐实。

    “没有吗?”她冷冷一笑,眼底净是痛苦,“背着妻子接近我的你,难道……”

    “请听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他说。

    “不。”她断然地拒绝,“我什么都不想再听。”

    她扬起下巴,坚定又坚强地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今天来只是要将支票归还,不管这支票是谁开的,总之它不属于我,而我也不会要它。”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像在压抑着激动的情绪般。

    “我说过,我喜欢你,但是我不会让这段不该发生的感情,成了我人生的污点。”她眉心一压,眼角闪着泪光,“请你彻底的、真正的放过我,还我一个正常又平静的生活。”

    说罢,她迅速转过身子,迈开大步就往门口走。

    就在她的手拉住门把的同时,他的手压在她手背上--第八章当她看见他手指上那只婚戒,只觉得心脏一阵揪紧刺痛。

    眉心一拧,她愤而转头瞪着他。“你做什么?”

    “……”他凝视着她,声音低哑地道:“不是第三者,也从没有介入我的婚姻。”

    她一怔,“你在说什么?我跟你并没交往,当然不是第三者,是你……”

    “就算我们交往了,也不是第三者。”他打断了她。

    她不解地看着他,“什……什么?”

    他神情沉痛地说着:“我不希望有那样的罪恶戚,我不希望以为自己被践踏,我……我早已经没有太太了。”

    她一震,惊疑地问:“你说什么?你没有太太?”

    “是的。”

    “但你说过你不是个自由的人……”

    “我的灵魂确实不自由。”

    “你手上的婚戒又是什么?上

    “这……”他下意识地睇了手上的婚戒一眼,“这只是随时提醒着我的紧箍咒。”

    她迷糊了,满脸的疑惑。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注视着他,像要看穿他所有的心事般,“你是说……你已经离婚?”

    “不……”

    “不?”她眉心一牛

    他决定将实情告诉她,不管之后的结局是什么。

    “我伤害了,但那不是我的本意……”他深情而诚恳地凝视着她,“我一直不敢对说出实情,那是因为我心里还有包袱,我无法面对自己的过去,更不敢面对的未来……”

    她发现他似乎在说着什么深奥的东西,而她必须很认真、很仔细的听。

    “我从来不想伤害,但我却遇见了、接近了,甚至爱上了……”他眉心一锁,懊恼地道:“我让受了伤害及委屈,我……”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他所说的“实情”是什么。

    “如果你并未离婚,那么我为什么不是第三者?你妻子的妹妹又为什么找上我?”她糊涂了,“难道不是你太太叫她来找我的吗?”

    他摇摇头,“不,这件事是景子的主意,跟敬子无关,因为……”

    一时之间要提及敬子的死,他有点犹豫、有点语塞。

    “因为什么?”他的欲言又止让她心急焦躁。

    “因为她已经过世了。”他说。

    香保陡地一震,震惊地望着他,唇片歙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他的妻子已经过世了,也就是说……他的忧郁及不快乐,都是因为妻子的辞世,而并非他们夫妻之间出了问题。

    “我戴着婚戒是为了提醒自己……”他幽幽地看着手上的婚戒,声线沉重又沉痛,“是我害死了她。”

    闻言,香保瞪大了眼睛。“什……”

    “是我忽略了她,连她患了忧郁症都没发现……”自敬子死后,他绝口不提的往事,如今在终于说出口后,反而变得容易了。

    “她总是在我面前表现出一副幸福快乐的样子,她从不把情绪抒发出来,她不断地压抑自己,不向任何人求救,我……”他眉丘一拢,眼眶泛红。

    他的硬汉性格敦他终究没掉下泪来,但那强忍悲伤的模样反倒更教人动容不舍。

    这个男人一直怪罪自己,他不让自己好好生活,也不再打开心扉;他将自己封锁,过着近乎自虐的日子。

    “这……这不是你的错……”看见他那模样,她忍不住鼻酸。

    “不,是我。”他痛苦地一叹,“如果我早点发现,她不会走上绝路。”

    “她应该向你,或是向别人求救的。”方才对他的不谅解及满腹的怒气在此时消失殆尽,“你也一样,你该发出求救讯号,你不该把自己关起来……”

    听见她这些话,他一震。“香保……”

    “她会希望你这样吗?”她凝望着他,话声温柔,“如果她爱你,她会希望你这样折磨自己,甚至最后步上她的后尘吗?”

    “不明白……”他神情痛苦地看着她,自责甚深,“我没有爱人的能力,更没有爱人的勇气,当我遇上时,的开朗让我向往,我渴望带给我的那种安定、温暖及幸福感,但是我不能拥有这一切……”

    “不……不是这样的……”

    “我说服不了自己接受这一切,虽然我真的想要。”说完,他低下了头,大手遮住了自己的脸。

    香保看着他,胸口一阵绞痛。

    此时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青年企业家、不是一个能呼风唤雨,翻云覆雨的强者,而是一个孤独、压抑又脆弱的男人。

    他有着强壮的肩膀,但此时,他需要有人给他依靠。

    她深刻地感受到他内心的痛,因为感受得到,她的心也跟着淌血……她自然而然,没有多所顾虑地抬起了手,然后轻轻地覆上他掩着脸的手--他一怔,抬起眼帘睇着她。

    “她过世后,你一直这么过日子?你就是因为这样根本睡不好?”她话声轻柔而充满着关怀,“老天,这些日子以来,你都是怎么过的?”

    看着她温柔的脸庞,治敏感觉到一股淡淡的、不易察觉的温暖。

    他只觉自己像是吃了什么千年人参果,全身上下每一个毛细孔都无比通畅……为什么她有这种本事及能耐,就是能教他灰暗苦涩、死气沉沉的生命产生如此变化?

    “不要这样,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绝望……”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像是她早已习惯如此对他。

    “香保,拖下水,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所以你一直想办法弥补我?”她撇唇一笑,淡淡地说:“你真的(奇*书*网.整*理*提*供)不必那做,只需要把话说清楚,只需要放过你自己。”

    他一叹,“但是敬子是因为我……”

    “不,”她打断了他,彷佛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似的,“你没有害死她,她生病了,生了一种她跟你都没发现的病,夺走她生命的是病魔,不是你。”

    香保所说的这些话,他不是不认同,事实上他也知道是忧郁害死了敬子,但敬子的忧郁症是谁引起的呢?不是他吗?

    “如果我多注意一点,应该能及早发现她出了问题,我难辞其咎……”

    “让自己像行尸走肉一样,是你赎罪的方式吗?”她蹙眉一笑,幽幽地道:“你有没有想过,你身边的人会有多担心你?你的家人、你的朋友,还有……”

    她停顿了一下,两只眼睛直直地、略带着羞意地凝视着他,“我也担心你……”

    他一怔,惊疑地看着她。

    她眼睛一眨,泪水像流星一般迅速滑落--“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让我对你有那么深的误会?为什么让我恨你?”

    “我回应不了,只好让恨我。”他迎上她的眸子,神情凝重。

    “你真傻。”她声线一哑,眼泪如断线珍珠般落下。

    他不舍地伸出手去轻拭着她的眼泪,而她激动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你们曾经爱过,我希望你不要忘了她,但是……”她抬起泪眼,“你不能让自己活在过去,你得走出来。”

    “香保……”她的真心关怀及温柔体谅,让他冰冷的心感受到暖意,浓眉一蹙,他感性地说:“谢谢并没有气我之前……”

    “我为什么要气你?”她声音软软地,“现在我全都知道了,我怎么还会气你?”

    “香保……”善解人意的她深深打动了他的心。

    一个冲动,他忍不住将她深拥入怀。“对不起……”

    这次,她依偎在他怀中,没有挣扎、没有反对。

    她完完全全地放心、放松,因为她非常确定现在的她,并不是别人婚姻中的第三者,她可以勇敢地、心安理得地去爱这个男人。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她喃喃地说。

    “我怕。”他沉沉一叹,“我怕一说清楚,就给了自己再爱一次的机会。”

    闻言,她沉默了几秒钟。

    然后,她慢慢地扬起脸来凝望着他,话声轻柔地道:“那么你现在说清楚了,是因为你决定“再爱一次”了吗?”

    迎上她璀璨而光明的眼眸,他的心起了一阵强烈的震荡--敬子过世之后的日子,对他来说是一段人生绞链生了铁锈,吱嘎作响的日子。但遇上她以后,他感觉自己找回了生命的节奏。

    因为她,那顺畅的润滑油彷佛又重新渗入生活中,渐渐运行起来。

    是的,他早该决定让自己再爱一次,而这一次,他不会再造成遗憾……“你……你愿意再爱一次吗?”她从不知道自己会有如此大胆示爱的一天,对男人,对感情,她向来被动,但遇上他,她发现自己变得勇敢。

    她从不曾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满心满腔的都是热情。

    但尽管心里充满了热情,她还是为自己方才所说的话感到害羞脸红。

    “对象不一定是我,我是说……”她有几分支吾,“爱谁都好,你愿意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吗?”

    “我的对象不是谁都可以……”他的眼神突然从温暖的烛光燃烧成一场大火,炽烈地烧向了她。

    他轻扣她的腰,将她捞向自己。

    低下头,他吻住了她惊讶羞涩的唇--

    ※※※※※※※※

    这一际犹如一世纪那么长,而她发现自己根本舍不得睁开眼睛,因为她害怕一睁开眼睛,就会发觉一切都是梦。

    “香保,”他略离开了她的唇,“谢谢。”

    她睁开了迷蒙的双眼,神情娇羞地望着他。

    “如果不是遇见,现在的我还是……”

    “不要说了。”她抬手轻轻覆盖他的唇,“我是不是真能让你的人生有所不同,还不可得知呢。”

    他撇唇笑道:“至少能提供我一个睡得着觉的地方,不是吗?”

    她莞尔一笑,“别忘了,那个地方已经烧了。”

    “也许让我睡得着觉的不是那些植物,或是那张沙发,而是。”他说。

    迎上他温柔又炽热的眸子,她脸上羞色蔓延。

    刚遇上他的时候,她总觉得他冷冰冰的,不带一点人味,除了眼底的忧郁及深沉让她感觉到他还有情绪,大部分的时间,她感受不到他任何的感情。

    但现在,她明显地感觉他情绪的起伏波动,她知道他身体里冻结的血液,已经开始流动。

    “我睡不着的时候,可以待在我身边吗?”他深深凝视着她。

    迎上他热切的眸子,她的心一阵狂悸。

    “这是一种暗示吗?”她羞涩地问。

    “不,”他一笑,“我宁可说它是一种邀请。”说罢,他又低头攫住了她的唇。

    就在他们深情相拥之际,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根本不敲门就冲进来的是景子。

    在进来之前,她听河野说岩原香保正在里面,她正为岩原香保跑来找她姊夫生气,却不料一推开门,竞撞见更教她吃惊的场面。

    一把怒火由脚底到头顶彻底的窜烧,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尖叫着--“你们在干什么?!”

    在门被推开之时就已迅速离开治敏的香保,一脸的尴尬且不知所措。

    她看着一旁的治敏,却见他神情自若,虽谈不上理直气壮,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她以为他会试着跟小姨子解释些什么,但他没有。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在干什么?!”景子像被惹恼的刺婿,冲到了他们面前。

    她以憎恨的眼光瞪着香保,“来做什么?走!”

    “我……”

    “想当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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