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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

作者:乐暖
更新时间:2018-04-10 21:00:00
行下去哟,就怕到时候屋子的梁柱都要歪倒了,不是新房倒成了危房。“大叔,方才是谁跟侄女夸下海口,说什么盖大屋的活计全包在他的身上,怎么连三合土也不晓得啊――”喜宝冲蓝大叔发泄一通不满之后,她双手托起下巴,神色愁眉不展起来,寻思着等会出去花钱找人打听一下,到哪里去找真正会盖大屋的人,这样一来,工钱势必会是一大笔开销哟。

    “哎呦,本想指望大叔的,宝儿还想,有蓝族的兄弟们,就可以省下一大笔工钱啊,那多好啊,唉,现在是泡汤了,哎呦――”喜宝双手转而扯紧了头发,是越想越头疼。蓝大叔神色尴尬,心里却有一丝高兴劲,只因喜宝扣门到家了,当着他的面说蓝族人干活,可以将人工费统统省下。此事,落到任何一个族人耳中本该生气的,他心里却是开心不己,好不得意。

    若是冬云对他说造屋省人工的事情,他会变得谨慎起来,生怕吃了啥大亏,可是换之前本就慷慨大方的喜宝说出这种实心话来,他只会以为喜宝真把他当亲叔叔,当家人看待,根本不与他见怪,代表两家关系甚是熟络哟。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哪里会心生不忿。可,眼下喜丫头盼望的大事确实没有着落,于是,他的脸上倒显得有几分讨好喜宝之色。

    这时,他那久不开口的义兄说话了。“乖女儿,这个……为父略为懂得一些。”一只粗糙的大手握住她的手,喜宝顿时又惊又喜,“啊,爹,你怎么懂得这些。”兴许,第一次见到二女儿视他如救星的神色,连青山心里宛如灌了甜汤,高兴着呢。

    “哦,对了,爹爹嗓子不太好,来,爹先喝口茶。”喜宝轻轻地剐了蓝大叔一眼,张口点茶,不想从前门和后门两处同时窜进来春花大姐和冬云,她们脸上的神色甚是紧张,叫喜宝见了好笑,却只能在她们面前强行憋着,好不辛苦哟。“冬云,莫要叫外头人等久了,爹这里我来添茶,你去忙活外边的事情吧。”春花大姐先失了仪态,运用手中大权占了个先机。冬云起先一愣,稍后便撇撇嘴道:“大姐莫不是在厨里累耳背了吧,他们早被铁头大叔带往咱家田里去了。”说罢,使劲放下手里的茶碗和抹布,欲捞个位置光明正大的坐下。

    “哈哈,姐妹们都来,在这听上一听,听咱们英明神武的爹究竟要说些啥。”难得冬云跟她一向敬重的大姐干起来了,喜宝乐得直拍手,扶着桌沿落地,然后一左一右的拉住春花和冬云进来旁听。

    “是,二妹莫要恼了姐姐,方才我是急了。”春花羞愧起来,忙为方才的失态向二妹道歉,冬云也回过头来跟大姐客气起来。喜宝瞧在眼里,先替大姐感叹起来,做大的真不容易,喜形于色都不行,不似她这个一样做人家姐姐的,只是一个老二,家人就对她放松这样许多,真叫她汗颜。但喜宝就是这样轻松活泼又迷糊的一个人,转眼她就可将此事在心头上掠过不留痕。“呵呵,”连青山高兴得两眼眯成一条缝,可笑得急了,口水落进嗓眼里,遂轻咳了数声,惹得一干女儿又是捶背,又是送水,寻痰盂的。蓝大叔瞧得眼热,更是顽童般不满地瘪嘴低哼起来,跟义兄一比,他的面子都要在这帮丫头面前丢光了。“爹懂些木匠活,这屋里的家具还有院中放置的农具,都是我亲手打制出来的。以前你娘身子好,我也还年轻着,那时候,爹身边还有一两个做泥瓦活计的朋友,偶尔随他们出门一趟接下盖大屋的买卖,时隔十天半个月回来,这活就差不多了。木工与泥瓦工自古以来,本就有些活计是相接的,自然,爹爹也懂得些许泥瓦活。”“太好啦,俺爹真棒!”喜宝高兴地抱紧了爹爹的脖子,一双杏眼闪闪发亮。

    上回堆积在院中的破旧农具,当时在喜宝看来,还以为是爹不会操持,农具坏了也不换新的。在喜宝的观念里,没有什么就花钱买来,根本没有想过自个会做出来――在她看来,这是在浪费时间。

    原来,爹爹懂得木活,早做好新的了。她一向粗枝大叶惯了,没留意的地方,两眼迷糊就可过去,明明爹爹举着新耙子,在她眼皮子底下来回好几次了,她都没有感觉出来有何新奇的地方。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几处景象倒是一**清晰无比,且前后联系紧密地投映在她的脑海中,特别是两个最小的捧豆出来的两只精致小花篮。

    于是,指挥大权顺理成章地落到连青山手里。大家都得听从他的安排,然而,在连青山心里真正的主心骨却是他的二女儿喜宝,以及站在二女儿后头的木先生。他还以为二女儿有胆建大屋,显然是二女儿的主家――木先生的主意。喜宝问爹,当时建屋时的工钱怎么算的,连青山真是老实人,且记性也够好的,时隔这些年,还能给二女儿报出一堆清楚的帐目来。不想,这里头却没得到真实的几个铜子,竟都是些山货粮食等等,很少有屋主付现钱的。难怪爹爹没靠这个发家致富呢。喜宝稍微一想,便流露出几分难以置信的神色来。瞧爹与娘的感情这样好,若说他们之间的结合和相濡以沫没有感情,没有爱情这种方小说西,喜宝是不太相信的。所以在他们年轻或是遇到困苦时,是否根本没有考虑过爱情与面包这两者攸关取舍的关系,没有想尽方地想发家致富的法子,反到是厮守在一起,使劲生娃呢?殊不知,土地对这个时代的百姓是何等的重要,“叮当”响的铜钱所代表的原始资本积累,落在百姓的眼中只是以物换物的工具罢了,根本无法给百姓们的心里带来踏实感。而杨氏和连青山还真是根本没有考虑过喜宝关心的问题,杨氏没让连青山揣着木匠本事往外头跑,就是守着三间茅草屋和十余亩田过活在他们看来就是过好日子了。但,爱情与面包这等事正是琏子天天挂嘴边的时髦问题,喜宝亦是毫不困难就认同了,遇到这样的夫妻,她也就毫不困难地生搬出来,先往那方面想去。想不明白,喜宝不禁发出一声感叹,便不再继续纠缠爹与娘更加年轻又还没有娃子的时候,有这样一个发家致富的机会摆在眼前,却叫他们丝毫不以为意地放弃了,这是为嘛。

    但转眼一想,她又向其它方向想明白过来。以她爹十年前的口才水准和老实巴交的相貌,不说沾上点便宜,能得到他人的公平对待,就不错了;再者,当时村里的生活水平,只怕比现在更加凄苦,交换的行情可能就是以物换物;还有,以爹的性子很可能是舍不下娘亲,不敢离家太远,所以才没到富庶的镇上揽活计。要不春花大姐这个最大的,却也是听得最为入迷和神色惊奇的,似是根本不知爹以前曾经外出打工过。

    至于爹爹闲余时喜做木活的事,春花大姐倒是知道的,却也没有往心里去,显然是一个合格的主妇,偏以主内为主,对男人的主外世界不甚熟悉,甚至有点主动排弃之意,真是个合格的小妇人啊。

    回头一见,冬云妹妹流露出极复杂的神色,眼里有片刻惋惜还有小许的抱怨,想必冬云亦是在脑海里浮想出与她方才想的一样事情吧,喜宝报以一个浅浅的微笑,好似与这个日日斗嘴的丫头心有灵犀般。得不到确切的数字不打紧,反正三合水,主打就是黄土和木头,家附近多的是黄泥土,随便挖,不嫌烦的话,山上也多的是没人圈养的木头,这块倒是省下了不少,蓝族人还可派上大用场。

    大瓦却是省下不得,需大力购进些来。事先喜宝早有所交待,所以,十几个棒小伙子动作利落,不等太阳落山,就将喜宝家的所有中下等田深挖过一通。刨出来的土就是生土。照爹的意思,三合土得用新挖出来的生土做。等他们拉了一部分回来,喜宝将生土抓起一小撮,揉搓在手心里,黏性十足,顺着脚底下蜿蜒开来的黄泥厚土,喜宝眼前一亮。嗨,怎么没有想到过烧砖来盖青砖瓦房呢?反倒先入为主,想到泥胚瓦房去了。

    事事顺意

    喜宝是个行动派,想到便要动起手来,她立马让正在翻晒生土的小伙子暂且让那些泥生着,慢慢来。将他们一下分作几拨人,一拨人开挖黄土;一拨人准备造砖窑;还有一小撮人继续翻晒生土或是干其它杂事。说到烧砖,庄户人家是不会讲究这些的,有个泥胚草房就很不错了,所以连青山这个大当家的,又是盖房的总指挥,一听二女儿改了主意,不用泥巴搓着玩了,改成一块块富贵人家才用的雕花青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响,才拉着二女儿躲开人群到草屋拐角的地方,小声道:“宝儿,莫非是你师父事先叫你这么做的?”“呃,师父……”喜宝差一点咬着自个舌头,但见爹爹迟疑不定的神色,只好讪讪地点点头。

    师父啊,只好再委屈你背一次黑锅喽!师父哇,你收下我这个徒弟真是有够悲怆的啊,一声不吭都叫徒弟抹了好几次黑喽。喜宝虽是这般想来,心里却是甜蜜蜜的,将师父理所当然地据为己用。“哎呀,爹,您犹豫什么呀,咱用的砖不雕花,只是粗砖,肯定要比泥胚结实,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盖起来也要快些啊……”喜宝的头又开始疼起来,心想怎么办件事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却这般难呀。“宝儿,这回你可要错了,泥瓦活哪能那么容易就做好的,泥瓦师傅没有好几年的功夫,墙头都砌不直,你这是在为难你蓝大叔他们了。”“怕什么,大不了咱再找人来呗。要不,我们就先盖外墙,里头还一样用泥胚,使得不……”喜宝不以为然,心想砌不规则的石头不比砌规整的青砖难啊,蓝大叔他们一定行的,绝不会叫她失望。

    “呃,宝儿啊,等屋子都造好了,外头用竹一框不就好了吗?一年四季还能吃上两拨笋头呢,何必非要整出青砖来,好像不太合身份,宝儿,这般折腾就为盖外墙吗?”连青山这回倒真懂喜宝的心思,明白了喜宝迂回了半天,迫切想造出一圈青砖的围墙来才是真的,然而对二女儿的信任,叫他只是疑惑不解,并没有表现出强烈反对的意思。事实上,喜宝想得更加长远,她希望一劳永逸,如果里间住的屋子也用上青砖,那么,她就有机会给屋子里铺设上火墙和地垅了,这可是冬天保暖除湿的秘密武器哟。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想尽办法,让这个计划赶鸭子上架也要上去。蓝大叔果真是如喜宝预想中的那般,拍着大胸脯夸下海口承下了砌墙的事情,但是开口要工钱了,喜宝眨巴眨巴杏眼,伸手拉着蓝大叔转身到屋里把帐目好好地清算一番,有给予才有得到嘛,喜宝为了给连家这次盖大屋讨个好彩头,给的都是吉利数字,叫蓝大叔讨价还价都不敢下啥口,就怕以他那个算学水平对不上,就又要闹出大笑话喽。等到天光转红,留在田地稍作修整的那一批人回来了,三辆骡马车上拉回来了好些结实的大木头,喜宝一看,喜不胜收,直嚷嚷着他们真能干,办事好利落。因连着两三天将骡马累狠了,大家凑在一起商量一番,便决定让骡马做些简单的活,随后简单休息一天。也就是说,明天他们不用整天呆田里,将分作三拨人:一部分人利用一下今天带下山的木头和稻草,盖个简易的窝棚,供他们暂且安生;另一部分人准备制作泥砖,做好了就用稻草盖着阴干;其他的人先上田里修整一下,有空余就上山砍些柴火回来。田里这块除了下种,其它的基本己经修得七七八八了,就准备过两天等糯米汁熬制出来,加上熟石灰,再和上翻晒的生土照一定比例调和成三合土,然后照喜宝的要求倒在田梗护坡处,进行夯实再晒晒即可。当然少不得留下一两个人跑腿去镇上采买材料或是呆在连家洗衣造饭什么的,充当打杂的伙计。

    翌日,蓝大叔刚开始知道喜宝要造大屋就派人回族里送信,族里白送了两车条石过来的骡马车也到了,顺便带来了族长的口信,说是邀请喜丫头有空到蓝族一趟,喜宝自然是即感动,又受惊不己,心想不会有啥不好的事在等着她吧。“丫头,别不好意思,如今我们可是一家人啦,再说,你教我们种田沤肥的方法,族长说了――就照着办,要是效果大好,你可是我族的大恩人啊!”蓝大叔说得喜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方将话题转移,他手指着那边新过来的兄弟道,“快来,瞧瞧咱蓝族人的干劲!”只听,外头站着的一个伙子喝起嘹亮的山歌号子,下方担当粗大枕木的一溜排壮丁们,跟着他的号子节奏有序地夯实地基下己混合了三合土的土层。在边上呆着的喜宝听了后,一腔热血直冲脑门,仿佛几声号子过后,浑身都有了使不完的劲。

    可是,屋里的春花大姐双手执紧量米筒直哆嗦,脸上更是涨起了猪肝色,生怕这时有谁过来窜门被惊走。毕竟她对男女之事略为了解些,叫这一大群男人包围在外头瞎嚷嚷,总归在村里不是什么好听的事哟。蓝大叔叫人拉来的两车条石,其中一车,大半将要拉往田里,准备用来进一步修造鱼凼、鱼沟,以防田泥淤塞。田梗大致加高增宽以后,也需要用到三合土和条石加固护坡,以防稻田遇大雨垮蹋,使鱼群逃跑掉,白浪费了大半年的辛劳。所有人都被充分调动起来,时间过得极快,眼看着起先还是一片黄土包的地方添砖加瓦起了墙,上了梁,大屋在一点点成形,连家人不论男女老少,眼眶里绽放出来的那份光采是没有办法形容的喜悦。蓝族人不亏是从高山那种艰苦环境磨砺出来的人,干活舍得卖力气,使喜宝的造屋计划尽管期间屡有新计划和变更,还是让这工期比预计的短上了许多。但是师父原先给喜宝的十五天假期是远远不够了,工地上繁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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