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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

作者:绿痕
更新时间:2018-04-10 21:00:00
当他再度朝她伸出手时,她却紧掩着芳唇,目带凄光地朝他摇首,在他还来不及开口询问她眼底的伤凄是从何而来时,转身朝山坡的另一处飞奔。

    望着她离去的影姿,段凌波硬生生地止住自己莫名其妙想追去的脚步,他喘息地抚着胸口,闭上眼,企图再次聆听那些曾经自她口中吟诵的诗句,可是提早到来的东风,却将那些话一字一句地吹送飘散在风里,令他怎么地无法寻撮齐全,只能依稀地听见他胸膛里那徘徊不去的空旷心音,似风般地反复来去。

    即使到后来,他仍然记得他曾在那灿亮的阳光下,她的回眸和她美丽的旋身,以及他怎么地无法停止的恩情。

    ☆☆☆

    “赐一――婚?”

    在外头晃了整整一天的段凌波。在华灯初上的时分,方回到自己的府邸,就被两个许久不见的死党所带来的消息给怔得一愣一愣的。

    “对。”负责带来消息的云掠空,一手扶上他合不拢的下巴,“你的新娘,是皇上下诏亲赐的。”

    段凌波头痛万分地抚着额,“是哪个女人?”没事赐个女人给他当老婆做什么?那个皇帝是吃饱撑着了,还是嫌他还不够累呀?

    一同坐在桌边的宫上邪幸灾乐祸地盯着他的臭脸,“你未来的老婆叫初晓郡主,楚似印。”

    “没听过这个人”在他的寻芳册上从没有过这号人物,皇帝是打哪找来这个女人的?

    “哎哟,这个女人你没沾过?”宫上邪听了忍不住惊声怪叫,“你不是除了皇帝后宫的那些女人外,已经把个京城的女人都睡遍了?”这棵全京城最出名的花心大萝卜、披着人皮四处偷腥的御前大猫,在他的手中会有漏网之鱼?

    “抱歉,我没睡过的女人还剩那么几个,而你的老婆就是其中之一。”段凌波一脸愧疚地刮着面颊,而后顽皮地朝宫上邪眨眨眼,“要不要我改天也去找你的老婆喝喝茶、聊聊天?”

    宫上邪马上翻脸地揪紧他的衣领,“你找死吗?”

    “凌波,那个女人你娶不娶?”云掠空一把将宫上邪推得老远,用力的将段凌波扯过来。

    段凌波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呀转,歪头皱眉了老半天才冒出两个字。

    “不一一娶。”在外头应付那么多女人已经够他累的了,家里再摆一个还得了?而且娶个女人回来,往后他要办事有多不方便?

    修性不怎么好的云掠空,也开始对这个皮皮的段凌波冒火气。

    “不娶的理由?”这个特爱拈花惹草的小子,他到底还想风流多久?他真想把全京城的女人都睡遍了才甘心吗?

    段凌波啧啧有声地摇首,“我逍遥自在的单身生涯还没过够,现在就被个女人绑住还嫌太早了,而且我总不能让一大票爱慕我的女人因我的亲事捧心而泣,那样太罪过了,我可不能当个罪人。”

    “但圣旨已经到了。”云掠空面无表情地硬将刚领到的圣旨塞进他的怀里。

    段凌波忙不迭地把它推回去,“麻烦你扔了它。”

    “你会被皇上砍头。”云掠空凉凉的提醒他拒旨抗婚可是头一等的死罪。

    “只要我一日坐在户部首辅大臣这个位置,皇上绝对舍不得砍我的人头。”

    段凌波有恃无恐地咧大笑容,‘没有我,谁来帮他打理他的国库?他若是想饿死,共叫他来砍。“皇上的国库还得靠他的这一双手打理盘算,他要是不在,看那座国库倒不倒。

    那个年纪老迈的皇帝,虽然说在上了年纪后,治国能力大不如昔,不过看人的能力倒是还有,懂得把他钦点至户部去帮忙打理国库。但朝中偏偏就有一群不识货的大臣们,在背地里说他一定是靠了什么关系才能登上户部首辅大臣的位置,为了不让皇上颜面无光,也为了替自己争口气,不再让朝中的人继续在他的背后说闲话,他使出浑身解数,在短短两年内就将原本虚空的国库补实,并且比上一任户部首辅大臣在位时还来得盈充优渥,不但让朝中所有不看好他的大臣们全都瞪凸了眼珠子,也让皇上乐得封他为什么“我朝雄狮,御前大猫”“对他爱惜不已。那个皇上哪舍得砍他的人头?

    云掠空脸色难看地再浇他一盆冷水,“如果我说战尧修会砍了你的头呢?”

    一听到战尧修三个字,段凌波的嘻皮笑脸全不见了,脸色突地变得跟他们两个一样沉重。

    他伸手扳扳颈项,“主子要我娶她?”那个战尧修不是向来都对他放羊吃草什么都不管的吗?会破天荒的叫他接旨领婚?古怪,太古怪了。

    “正是。”一提到战尧修就没好心情的云掠空,烦躁地转叙战尧修叫他带到的话,“战尧修说你一定得接下这个旨,并且如期娶亲。”

    段凌波想得很深远,“主子要我娶她有什么目的?”

    他才不相信战尧修会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随着他们去。这上十年来,他多多少少了解了战尧修wωw奇Qìsuucòm网约为人,那个男人,就像是个下棋者,唯有利益的棋步才会走,也唯有别有用心的事情才会叫他们做。既然战尧修会命令他娶一个女人,这里头一定还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内情。

    云掠空把头一甩,“不知道。”他哪管那个恶魔心里在想些什么?

    “最后王老五,你就认命了吧。”宫上邪两手搭着他的肩,懒懒的踢不得不服从命令的落水狗,“主子要你要,你就得娶,除非你想去和阎王做对逍遥自在的单身兄弟。

    你可不要以为你常跟在战尧修的身边,那个杀人魔王就会舍不得杀你,我告诉你,就算杀了你,我相信他战老兄就连眉头也下会皱一下。“

    “我想……”非常容易见风转舵的段凌波,忍不住抚着下颔沉思,“其实有个专门为我暖被温床的女人也不错,毕竟和阎王老爷在一块儿喝茶,似乎大没情调了。”

    云掠空等得很不耐烦,“怎么样?你到底娶是不娶?”

    “娶,当然娶。”段凌波满面笑意地拿过圣旨,“我怎能放过这种可以让女人来糟蹋我的大好机会?”

    宫上邪没好气地翻着白眼,“是你糟蹋女人吧?”

    他相当严肃地更正,“不,是她们糟蹋我。”

    “是喔!”宫上邪气抖着眉峰,“那我问你,这些年来糟蹋你的女人都是打哪儿来的?”每次来段凌波家,他不是到外头鬼混就是在家里头和女人窝在一起,而且每次来他家的女人都不一样!

    “咱们朝中的同僚们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连照顾老婆的基本道理都不懂,老是让他们的思春老婆爬墙来找我。”段凌波摊摊两手,似是十分为难地叹息,“你也知道。

    我这个人向来对不顾一切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最是没辙了,既然咱们同僚们的老婆需要安慰,我当然不能拒绝她们的一片芳心。“”喂!“看不过去的宫上邪忍不佐推了他一把,”你到底是让几个朝中大臣戴过绿帽?“

    “嗯……”段凌波抬起十指,十分认真地开始数算他到底做过了几回破坏人家家庭的好事,可是他数了老半天,还是无法统计出正确的数字来。

    云掠空不屑地冷哼,“我看恐怕连他自己也数不清。”

    宫上邪猛掐着他的颈项摇晃,“你这只爱偷腥的猫,你干嘛专挑别人的老婆下手?”

    老是跑去偷别人的老婆,怪不得朝中的大臣都对他恨之入骨也同时对他避如蛇蝎,而那些还未遭殃的大臣们更是急着对他巴结讨好,免得自己的老婆在不知不觉间就被这个专拐女人的祸水给拐跑了。

    “唉,我也好苦恼……”段凌波脸上顿时写满了忧愁,“为什么那些春心寂寞的夫人们总是爱找我?害我夜夜都要为她们劳心劳力以应付她们的需求。就算我再怎么风流倜傥、俊美无俦、举世无双、人中龙凤,她们也不必老是倒贴给我嘛,难道这世上都没男人了吗?”

    宫上邪听了重重赏他一拳,“色猫,你没药医了!”

    云掠空没空看他们两个耍宝,“凌波,战尧修要你找的那块地玉你找到了没有?”

    “还没。”段凌波笑笑地推开身旁的宫上邪,坐在他身旁喝起茶水来。

    云掠空本着一点朋友之心警告他,“别再玩了,快点去找地玉要是你在时限内没把那块玉翻出来,你的死期就到了。”!

    “放心,我是很爱惜生命的。段凌波微微一晒,语气有十足十的把握,”我一定会往立春之前把地玉拿到手。“他老早就已派出所有的眼线代替他这个大忙人去找玉了,他才不像他们几个要自个儿慢慢去找,他只要坐着等消息就成。

    “地玉的主人呢?你打算拿她怎么办?”云掠空倒想看看这个风流不羁的浪荡子,在遇上了自己的真心后会怎么样。

    段凌波懒挑着眉,“什么打算拿她怎么办?”

    “不要忘了拥有地王的人,也拥有你的另外半颗心。”

    云掠空以为他忘了,“你不要你的另外半颗心吗?”

    他们是失了半颗心的人。

    他们这四个青梅竹马,段凌波、封贞观、云掠空、宫上邪的心,都是由两块八卦玉组成的,早在二十年前遇上战尧修时,战尧修只分别留给了他们四人各一块八卦玉,却将其他四块八卦玉给夺走;拿走了那四块玉,就等于夺走了他们的另外半颗心,让他们每个人的心都不能完整,也借此操纵着他们的人生,供他差遣听他命令。

    这二十年来,除了事主至忠的封贞观之外,段凌波的这两个好友,可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拼命去寻找被战尧修夺走的半颗心,深深相信着,八卦玉就是姻缘玉,它会引领着他们找到他们失散已久的心和离散已久的爱。

    宫上邪压根就不相信这个对女人老少通吃的段凌波,会真正的爱一个女人。

    “别逗了,这个在女人堆里打滚的色猫会有心?”他伸手指着段凌波的鼻尖,“他若是有心,他会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

    云掠空语带保留地反驳,“他当然有。”也许这个段凌波是个超级两面人,虽然他正脸时总是嘻皮笑脸的,而翻脸时又不留情面残冷无比,可是身为朋友,他还是相信心机相当深沉的段凌波,在他的心底最深处,却是个最最寂寞的人。

    “我有?”段凌波却是出乎意外苍凉地笑着,“我还有心吗?”

    他是个什么也不能选择的人,只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他不但没有选择命运的权利,就连选择心的权利也没有。要他爱一个素未谋面、也难以让他这颗早已疲累的半颗心再度跳动的女人,他怎可能办得到?其实有没有一颗完整的心,对他来说早就已不重要。

    也许是逢场作戏太久了的缘故,在女人堆里翻滚了那么多年,对于爱憎情仇也看淡了大半,而他也逐渐相信,这世上什么都会变,女人的心,没有一颗是能信的。

    只消他一个魅惑、一个勾引,那些曾和她们的良人有过山盟海誓的女人们,就能忘却了曾经深情以待的良人,不顾一切地转而投向他的怀抱。他也不过是给了她们无上的虚荣、无限虚假的情爱,来填补她们所追求的需索,那些女人便可轻易地忘情弃爱。年年月月下来,在他见过的女人愈多后,他也发现,他的心房是愈来愈空洞了。

    真心,究竟在哪里?就算八卦玉真是姻缘玉好了,这世上,还真有一个情爱纯挚如初的女子在等待着他?他不信。

    云掠空不禁担心地望着他空寂的神情,“凌波?”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心的。”他轻拍着云掠空的肩头,意味深长地看向庭外所种植的杏花。

    宫上邪也凑了过来,“你说什么?”

    “没什么。”段凌波忽然一扫先前的闷郁,不正经地对他们笑着,“你们慢聊,我还有场粉红春宵,我得先去安慰安慰那个正痴痴等着我的热情夫人,有事改天再聊。”

    “不要忘了你要成亲的这件事!”宫上邪在他大步走远前不忘在他身后提醒。

    他朝身后摆摆手,“知道啦。”

    在宫上邪走远后,宫上邪冷眼看着站在身旁、那个曾与他结过梁子虽已经有些和解,但还是对他一向都下怎么友善的老友。

    “姓云的。”他以肘撞撞他,“你说他会不会照命令去娶那个女人?”

    “谁管他?”云掠空不干己事地耸耸肩,“他只要别来沾惹我老婆就行了。”

    朋友的性命和亲爱的老婆哪一个重要?宫上邪皱着眉心想了想,最后决定与云掠空站在同一阵线。

    “说得也是。”他同意地点点头,“咱们就不管他。”

    ☆☆☆

    “我不嫁!”

    偌大的厅堂中,似印坚定的声音回绕在这片窒人的静默里,让一旁所有的姐妹们全部刷白了脸庞,也让高坐在堂位之上的司马拓拔涨红了一张老脸。

    司马拓拨眯细了眼,“再说一次。”

    跪坐在堂庭上的似印抬起娇容,不顾身旁姐妹们的拉扯暗示,坚定不移地再度说出心衷,“我不要嫁给他!”

    “似印,你就快别说了……”齐似影慌急地扯紧似印的衣衫,趁她坯没惹怒司马拓拨之前要她快快住口。

    似印不屈不挠的明眸却依然直视着司马拓拔,“我不愿嫁一个我不爱的男人,请您收回成命。”

    她的心,只有一颗;她的心。是要献给她一生一世的良人,着是将她如商品般地嫁与一个素未谋面,也不知她到底爱不爱的男人,她情愿一生不嫁,她情愿继续等待,等待那也许永远也不可能到来的幸福。

    容貌看似苍老的司马拓拔,虽仍坐在位上无动分毫,但他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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