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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

作者:约翰·加德纳
更新时间:2018-04-11 06:00:00
这种夜视镜,在没有打开车灯的情况下,以极高的车速试验过它的效果。通过这种小巧的,向前突起的夜视装置,周围的田野,以及眼前凹凸不平的机场跑道像夏日黄昏之前所能看到的景色一样清晰可辨。

    在这一时期,邦德除了和M 以及小机灵打交道以外,还要长时间与局里的武器管理员布思罗伊德少校打交道,以便了解武器的性能。按照M 的命令,007 行动的时候需要全副武装起来――如今这种情况已经不常见了。

    当年双0 行动组自卫规则仍然流行的时候,邦德是个出了名的短武器好手。他使用过的短枪包括0.25  英寸伯莱塔手枪――武器管理员将其嗤之为“女式手枪”、0.38  英寸警察专用手枪、0.45  英寸警用自动手枪、0.38  英寸史密斯・韦森轻型手枪,以及他最喜欢随身携带的,装在伯恩斯马丁三角带枪套里的PPK7.65 毫米沃尔特手枪。

    可是眼下这种PPK 手枪已经退役,因为它们曾经有好几次在关键时刻出现卡壳事故。1974  年3 月20  日是它最丢脸的日子,当时一个曾经有过精神病史的绑架者企图劫持安妮公主和她的丈夫马克・菲利普上校。这一对皇亲国戚的保镖詹姆斯・比顿督察当场负伤,要命的是,当他试图还击的时候,他的沃尔特手枪卡了壳。打那以后,这种手枪在英国警察部门和安全部门的使命便正式结束了。

    也是打那以后,邦德参加射击训练的时候总是使用两种手枪,其一是0.45  英寸警用自动手枪――这种枪太笨重,从事渗透工作的时候无法携带;其二是0.38  英寸眼镜蛇手枪,这种短筒左轮手枪长期以来受到警察的青睐。

    其实邦德在他的绅宝车的某个地方还藏有一支未经登记的0.44  英寸超级黑鹰自动手枪,这一点他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

    现在必须头脑清醒,因为携带什么样的武器对于邦德的渗透任务至关重要。所以,邦德和武器管理员就各种武器的优劣问题展开了拉锯式的,耗时的,有时甚至是相互挖苦的争论。

    他们已经就下面的基本事实争论了不下一千次:左轮手枪无论如何比自动手枪可靠,原因很简单,它们极少出错。然而,左轮手枪的致命弱点是装弹速度太慢,因为大部分左轮手枪的弹轮只能装6 颗子弹。还有――除非使用笨重的大型武器――它们的射速非常低,因而在对射的时候无法压制对方的火力。

    自动手枪却完全相反,它们的装弹速度非常快(持枪者能够从枪柄下面迅速拔出和装进子弹夹),而且子弹夹可以容纳更多的子弹,因此在对射的时候可以很容易地压制对方的火力。当然,它们的机械部分比较容易出问题。

    实际上,最终决定权在邦德自己――布思罗伊德少校当然少不了叨唠几句――他的选择是一支老式的,然而百试不爽的、可靠的朋友:一支由比利时FNDG  公司按照勃郎宁专利技术制造的早期的9 毫米勃郎宁手枪。尽管这支枪资格很老,却可以有效地压制对方的火力。对于邦德来说,他看中的是它的可靠性――枪身8 英寸长,枪柄5 英寸长。一种样子普通,然而确实很致命的武器。这种早期的勃郎宁手枪的设计和0.32  英寸警察专用手枪大同小异,重量却只有32  盎司。它的弹夹可以装7 发9 毫米的加长子弹,而且枪身后部可以装一梭子备用子弹。

    邦德很熟悉这种枪,也知道它的弱点,所以他没有考虑其他牌子的外国造新式手枪,毫不犹豫地选中了它。

    武器管理员的储藏室里有一个珍品屋,里面保存着各个厂家制造的形态各异和大小各异的崭新的武器,他从老式的勃郎宁枪当中挑选出一支装在原包装盒里的,用黄色的蜡纸和厚厚的黄油封住的手枪给邦德看。他并不是在炫耀,可是这种很有特色的枪早已经不再生产了。

    武器管理员非常了解邦德,他一旦选中某支手枪,决不会允许别人再去碰它。所以他把邦德叫到武器贮藏室,以便他彻底拆卸、检查、清洗和试用。

    邦德是这么一个人,如果他有跳伞任务,无论是特别装备处还是他自己,都希望他亲自动手叠自己的降落伞。只有这样,邦德的心里才会感到踏实。对待武器,邦德也采取同样的态度。

    一天,将近傍晚时分,邦德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武器贮藏室里。地下层和整个射击场只有他一个人。当时他正在擦拭和检查他的手枪,或许有朝一日他的生命就维系在这支枪上。

    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刚刚开始擦拭勃郎宁手枪上的油层,门开了,小机灵穿着一身褐色的天鹅绒衣服,光彩照人地出现在门口。她告诉邦德,是布思罗伊德少校建议她下来观看邦德怎样清洗和准备武器。

    “他为什么这样做?”邦德说话的时候没有抬头,可是他第一次下意识地感觉到,她冷酷的外表背后别有一番动人之处。最近几天,他一直在拼命工作,所以,一种说不出的激情在他心里抓挠起来。小机灵肯定会伴他度过一个美景良宵。

    小机灵轻盈地挪步到长条凳跟前,细心地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她回答道:“最近,在我业余时间,武器管理员正在教我使用武器。”邦德第一次注意到,她说话时嗓音有些沙哑。“我总是用不好手枪,他说你最在行。

    他还告诉我,你要用的是一种老式的手枪。我觉得他的主意不错,就来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邦德那双有力、坚实的手以娴熟的动作,甚至可以说以优雅的动作开始拆枪。其间他没有说一句话。

    小机灵问道:“你不介意吧?”

    “介意什么?”邦德反问道。

    “我在这儿看着你。”

    “一点儿也不。”说着他抬头看了看这姑娘,她硕大的眼镜后边那张漂亮的脸仍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邦德接着说:“不管拆卸什么武器,永远都应该小心谨慎。”说完他笑了笑,这时他双手的动作显得愈加老练了。

    “当然应该小心喽。”小机灵的话语里或多或少带着点挖苦的味道。接着她鹦鹉学舌般照本宣科念了一段局里的条令:“‘使用任何一种武器,都必须极其小心和慎重’。那么你是否有点越轨了呢,邦德中校?”

    他妈的,邦德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句。小机灵这外号还真的挺适合她。可是他双手的动作还真的放慢了,以便她能够看清楚拆卸的过程。同时他还轻轻地背起了条令:

    抓住弹簧槽后部;向枪口方向推,以便从枪管上将弹簧槽后部拉出。从枪身后部将枪管抽出。卸掉枪柄,以便拆掉保险。然后拆掉所有滑动部件,枪栓和撞针,然后继续正常的……

    “噢,别这样,邦德中校。我多少还知道一些有关武器的常识。无论如何,如今已经没有人相信枪是男性生殖器的象征这类谎话了。”她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然后接着说道:“如果你这样做是为了我,你就别拿枪当作女士拆着玩儿了。我不喜欢那些封面上印着女孩子骑着大炮,或者跨下夹着枪的畅销书。”

    “那你喜欢什么呢,小机灵?”邦德声音含混地问道。

    “我的名字叫安・莱莉,”她立即反驳道,“而不是这里的人给我瞎起的那个讨厌的外号。”说完她直视着邦德的眼睛,足足把他看了20  秒钟。然后接着说:“至于我的喜恶――按照你的话说叫作兴趣――或许某一天你自己会有所发现。”她一脸正经的样子。“我更为感兴趣的是自动枪的工作原理,以及为什么你选择了它。还有,你手上怎么会有一个白色的伤疤。”

    听到这句问话,邦德突然抬起头,眼神里的幽默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那冷冰冰的眼神差一点吓坏了小机灵。他一字一顿地说:“很久以前,有个人想耍点小聪明。”在他的思想深处,他仍然清楚地记得导演他做了一次整形手术的前因后果。如今,从这个伤疤上仍然依稀可辨古斯拉夫语字母“Щ”的痕迹――读作SH――这是当年那帮人试图标明他的间谍身份,在他手背上刻下的字。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发生在遥远的地方,可是它们好像就发生在昨天。邦德意识到,他的态度突然变得生硬,显然使小机灵有点不知所措。可是他仍然在想自己的心事,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与这个字母有关的事件发生在法国某处的皇家大道上,并且与一个叫作维斯珀的女人有关――她的年龄和眼前这位坐在长条凳上向他展示漂亮的膝盖和脚踝的女孩相仿――她死于超剂量服用安眠药,掀开被单检查的时候,邦德看见,她的尸体简直就像一尊躺在棺材里的石雕。

    邦德眼神里的冷酷渐渐消退了。他对小机灵笑了笑,再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接着说道:“出了点小事故――我自己不小心。只好做了个小手术。

    没什么大事。”然后他接着干起刚才停下来的活,擦拭勃郎宁枪上的黄油。

    刚才他还想过要和这位名叫安・莱莉的特别装备处的领导潇洒一回,现在,这种想法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他心里想道,尽管她精通电子,相对来说,她在特工领域还是忒年轻了点,毕竟她还是在学习阶段。

    好像要打破目前的尴尬场面,她轻声款语地问道:“杀人以后会有什么感觉?他们都说你在情报局工作以来,不得已杀过不少人呐。”

    “那些人都应该闭上他们的嘴巴。”邦德真的动了肝火。这时他已经在重新组装手枪了。“情报局的规则对此有明确的规定。你,当然包括局里所有的人,都应该明白,这样的问题是不能问的。”

    “可是我确实需要知道答案。”她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冷静下来,可是那种刨根问底的神情仍然在她的眼神里闪烁着,邦德以前曾经看到过这种神情。“不管怎么说,我是和人们‘叹为观止’的器械打交道的人。所以必须知道幕后的事情――神秘的死亡:根本无法查明致死的原因。在这一行当里,一些人总是莫名其妙地人死去,而我应该知道这些器械致死的情况。”

    说话之间,邦德已经将手枪组装完毕。他来回拉了几次枪栓,然后从几个装满7 发大号勃郎宁9 毫米子弹的弹夹里挑了一个弹夹拿起来。这种子弹在20  英尺距离内可以将5 英寸厚的松木板打个稀烂。

    看着手里的小弹夹,他还真的动脑筋想了想它的致命之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果真的挨上一颗卡在夹子里的小金属弹头,结果会怎么样。这时他才认识到,小机灵――安・莱莉――确实有权知道真相。“帮我一把,”

    他冲着长条凳上的一个盒子点了点头说,“再带上几夹子弹。我们得去射击场试一试这个小玩艺儿。然后今晚的工作就可以结束了。”

    她拿起几个弹夹,然后从座位上站起来,接着又追问了一句:“杀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你根本就不会去想它。”邦德平静地回答道。

    “完全是条件反射,根本不可能犹豫。如果你头脑好使,而且希望接着过日子,事后你也不会去想它。我认识一些在这个问题上想不通的人――提前退休,只能享受百分之五十的退休金――他们事后总是忘不了这些经历。这种事不值得一提,亲爱的特……安。我就根本不去想这些事情。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忘掉这些残酷的现实。”

    “所以,这就是你当着像我这样的人的面擦拭手枪的原因吧――像撕碎一个女人一样把它拆开。”

    他没有理睬她。她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尾随着邦德走进通向射击场的走廊。

    邦德花了将近1 个小时的时间,除了自己带来的子弹夹,另外又打完了6 梭子子弹,这才对这支勃郎宁手枪感到满意。打完靶之后,他再次回到武器贮藏室,小机灵一直尾随着他。他再次把手枪拆开清洗了一遍。做完这些事情以后,邦德抬起头看着她说:“好啦,该看的你都看过了。表演结束了,你可以回家了。”

    这么说,你不再需要我喽?”

    她脸上挂着微笑,邦德事先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戏。“那么,”他谨慎地说:“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进晚餐的话……”

    “我当然愿意。”说完她真心地笑了。

    邦德开着绅宝车,带她来到坎辛顿区阿宾顿路上的特拉图餐厅。餐厅老板卡洛看见老顾客到来异常高兴。邦德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因此受到老板的特殊礼遇。老板亲自为他们点菜――虽然饭菜很简单:一道意大利风味汤,一道下酒菜,配上低度的,新鲜的巴都理诺威士忌酒(79  年出厂的新酒。邦德解释道,尽管巴都理诺威士忌是红酒,也必须新鲜和冰镇才好喝,就像法国人喝新鲜的玫瑰酒一样)。卡洛最后为他们献上了一道柠檬加白糖馅的甜饼。接着,他们在酒吧上一边喝咖啡,一边欣赏阿兰・克莱尔在小钢琴上弹奏曲子。

    安・莱莉迷上了这里的气氛,她说,她可以永远像这样伴着克莱尔演奏的如醉如梦般的曲子度过一生。但是,餐厅很快就热闹起来了。陆续来了一对演员,一个长着一头灰色卷发的著名导演,还有一个喜剧丑角演员。在安的请求下,阿兰为她演奏了最后一支曲子――电影《卡萨布兰卡》里那首情意缠绵的老歌《时光流逝》。

    在安的请求下,邦德开车向切尔西大街驶去。她差不多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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