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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百花宴之惊滟出场

作者:幽月如烟
更新时间:2018-11-13 04:50:33
    (.)    今日就要去侯府参加百花宴了,卯时刚过没多久,烈鸾歌便起床梳洗装扮。八戒中文网.

    素妍和玲珑分工合作,一个帮她更衣弄配饰,另一个帮她挽发描红妆。两人都非常谨慎认真,力求每一处细节都做到尽善尽美,好让自家小姐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后,烈鸾歌方一切打理妥当。

    当司徒脱尘走进来时,烈鸾歌刚好盈盈转过身,那一瞬间的倾城芳华让他不由屏住了呼吸,竟是看得痴怔了。

    何时,他的鸾儿竟已经美艳得如此夺人呼吸,动人心魄?

    就见她一袭雪白色的天丝香云锦罗裙,两只袖口处,镶的是一根根不到寸许长的羽绒,柔软轻盈的羽绒根根无风自动。罗裙下摆罩了一层同色系百合瓣的折皱轻纱,轻纱旖旎拖地,上嵌有淡金色的薄片,状如孔雀翎,发出一层薄薄的七彩光晕。身披金丝薄烟淡紫软烟罗,腰间穿过翠绿点晶碧玺缨络,裙摆上绣着一抹流云般的蕾丝毓秀花纹。

    轻纱裙裾,飘曳轻缈,灵秀隽逸,翩然若仙,让烈鸾歌修长纤细、婉约婀娜的身姿毕现。如此婀娜的身姿,如此耀眼的衣着,生生迷了司徒脱尘的眼,让他忍不住一看再看。

    视线再往上移,又见烈鸾歌如墨似云的三千青丝梳成了堆云髻,层层迭迭的挽了起来,像云朵一样堆在头的右后方,每一层中间都用两支小小的珍珠簪固定住。发髻的最顶端簪了一支赤金镶红宝彩蝶映月式样的点翠步摇,髻后压着一朵淡粉色雪绒绢花,左边斜插了九支鸾鸟芙蓉玉钗,右边则嵌了九枚小小的东珠,珠光莹润,映得她的整张脸都熠熠生辉。

    修长雪白的脖颈上戴了一条垂着流苏的鎏金嵌米珠及紫色碎钻的项链,米珠的莹润和紫钻的星光交相辉映,愈发衬得她冰姿玉骨,香肌麝薰。而她眉心处粘贴的三叶草状金钿给她清灵出尘的韵味中又增添了几丝媚态,整个面部顿时显得魅惑了起来,就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纯灵之仙沾染了俗世红尘。

    烈鸾歌看到愣愣立于屏风前的司徒脱尘,忙莲步上前,有些惊讶地问道:“哥哥,你怎么过来了?时辰尚早,怎么不好好休息的?”

    司徒脱尘没有说话,仍是定眼望着她。

    如此近距离地凝视,越发觉得他的鸾儿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两腮红晕微露如莹莹白雪中的红梅,整个人媚而不妖,艳而不俗,眉宇间有着一股说不出的空灵清逸和高雅隽秀之气,仿若高山琼雪,耀眼得让人不容忽视,又圣洁得叫人不敢亵渎。

    烈鸾歌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嗔道:“哥哥,你发什么愣啊,怎的不说话?”

    司徒脱尘这才回过神来,沉吟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地赞道:“鸾儿,你今天真美,就像九天玄女误入凡尘,让人看得不忍挪开视线。”说这话时,他的眼角眉梢荡漾着层层温柔,还有不自知的款款深情。

    “真的么?”烈鸾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眉眼怯怯,娇羞之态毕现。顿了片刻,又撅了撅嘴道,“哥哥,我就只有今天才美么?平日里就不好看啦?”

    司徒脱尘怔了下,忙笑道:“当然不是,我的鸾儿什么时候都美,只是今天尤其的好看而已。”

    “呵呵,这还差不多。”烈鸾歌心情愉悦,满脸灿烂笑容。“哥哥,你还没说你过来干嘛呢,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

    “没有。”司徒脱尘摇了摇头,心里有些落寞伤感,面上却仍带着纯净温柔的笑。“我知道鸾儿今日要去侯府参加百花宴,所以特意过来,就想要第一个看到鸾儿盛装打扮之后的这份倾城绝世之美。”

    闻言,烈鸾歌心底柔柔一动,有种特别甜蜜的感觉在心间泛滥开来。但想着他的身子不比常人,遂又忍不住板着脸,轻责道:“傻哥哥,你要看的话,我以后多的是机会穿戴给你看,犯得着你起这么早吗?下次再不许你这样了,一切都要以你的身体为重,记住了么?”

    “恩,我记住了。”司徒脱尘淡笑着应下,又静静看了她半晌,方道,“好了,时辰也不早了,鸾儿还要去养心居向老太太请辞呢,快去吧,莫要晚了。”

    “好的,那我去了。”烈鸾歌点了点头,又不忘郑重叮嘱一番,“哥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看书的时间不可以太长,要多多休息。还有你的膳食和茶饮,我都已经细细交代给碧颜了,她会按时给你送过去的。总之,哥哥要乖乖听话,别我一不在家,你就依着自个儿的性子,不好好吃饭,不好好休息,也不好好照顾自己……”

    她还没说完,玲珑便已经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素妍也笑了下,偷偷看向司徒脱尘的目光里深藏着极力压抑的痴迷和爱慕。

    “死丫头,你笑什么。”烈鸾歌没好气地瞪了玲珑一眼,转头对上司徒脱尘含着宠溺笑容的双眸,轻咳一声,“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免得哥哥嫌我啰嗦。反正我说的话哥哥全都给我记在心里就是了,要乖乖照做哦,否则以后不给你做好吃的。”

    司徒脱尘略带无奈地摇了摇头,轻抿薄唇,但笑不语,似乎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哥哥,那我先过去了。我会早点回来的,你别忘了好好照顾自己。”烈鸾歌朝他挥了挥手,而后带着玲珑和素妍二人往养心居行去。

    司徒脱尘站在房外的檐廊下,静静地看着那抹婉约纤细的身影一步一步走远,直到消失于自己的视线中。

    看不到鸾儿的倩影,一颗心猛然间就空空落落了起来,仿佛被人剜走了一大块,只剩下让他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的无尽空虚。

    “鸾儿,今日过后,你是不是就会离我越来越远了……”

    司徒脱尘幽幽一声叹息,仿似冬夜月下的千山暮雪,道不尽如斯落寞与忧伤。

    而他那抹羸弱瘦削的身影,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坠落下来的,是一世拾不起来的孤寂,以及悲凉。

    ——

    烈鸾歌来到养心居,司徒香雪和司徒雅雪已经早她一步到了些许时刻,这会子正围着老太太你一言我一语地笑着叙话。

    她二人同样是一身盛装,打扮得明艳不可方物。

    司徒香雪上着一件玫瑰红的云锦霓裳,衣襟上镶着珍珠翠领,光华璀璨,点点逼人。下着一件粉紫霞光裙,其上点缀着细细碎碎的水晶,在晨光映照下,她整个人仿佛被一团灿烂的光圈包围,煞是耀眼夺目。

    满头的青丝挽成新月型的发髻,斜插三柄鎏金贵妃琉璃步摇簪,当中一柄下坠着红宝长串挑珠牌,翡翠为华云,白珠为簪珥,珠辉明光,华贵至极。另一侧的发边贴着几朵珍珠连缀而成的红梅,髻后别了个雪芙蓉制成的桃红色蝴蝶结流苏。芙蓉秀脸,双颊晕红,秋水双眸,盈盈闪闪,额间点上了淡紫桐花式花钿,花蕊处贴上月牙钻心,娇媚的五官如花似画。

    司徒雅雪则穿的一件样式精美别致的天蓝色娟纱曳地长裙,腰上束着淡粉色素锦宽束带,在背后系成一个美丽的蝴蝶结,臂上挽着碧绿色丝光锦制成的披帛,清雅又不失妩媚,华丽又不显庸俗,猛一看去让人眼前一亮。【百度搜索八戒中文网.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她头上挽的倭堕髻,髻上簪了一支红色水晶镶嵌的银鎏金凤钗,凤口里垂下长长的宝石流苏,正中戴着的金雀珠花上还裹着一朵小巧的湖蓝色丝绒绢花,两边各插上三枝钿金的镂花簪子,一颗圆润东珠坠子挂颈,一对晶莹的珠串坠耳,衬得她皮肤莹白如玉,容色艳若桃李,一身的打扮算得上是贵中含俏,华中且妖了。

    这两姐妹的人品虽然不咋样,但只论长相的话,却不得不承认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尤其是司徒香雪,这么一盛装打扮起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国色天香之姿尽显,堪称世间尤物了。

    烈鸾歌暗赞了一声,抬头见老太太正满脸慈爱笑容地看着自己,忙莲步上前,仪态优雅万千地福身行了一礼。

    “老太太,孙女儿给您请安。”

    而后又分别给司徒香雪和司徒雅雪见礼:“大姐,二姐好。”

    “三妹好。”两人点了点头,瞧着烈鸾歌从上到下的一身夺人呼吸、动人心魄的装扮,两眼都要发直了。原本以为自己的打扮已是顶尖美艳的了,可跟她一比,才明白何谓相形见绌,何谓星辰与日月争辉了。

    两人越看越是恨得牙痒痒,心里又羡慕又嫉妒,尤其她那身散发着怡人馨香的天丝香云锦嵌绒羽褶纱裙,更是让她俩眼红到了极点。那份独特的香味儿,清透,淡雅,自然,远不是熏香和脂粉香所能比拟的。

    老太太实在是太偏心了,请来巧娘子师傅给三妹量身做衣已是顶顶荣宠了,面料偏还选了最最名贵稀有的天丝香云锦,莫不是想让她俩也当做绿叶来陪衬她这朵红花么?

    司徒香雪和司徒雅雪二人心里怄的不得了,可当着老太太的面,脸上还不能表露出一丝嫉恨不满的神色来。

    “老太太,孙女儿是不是来晚了?”烈鸾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粉面含羞带娇。

    “呵呵,不晚,不晚。”老太太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上上下下地细细打量着她,目光当真是半刻也舍不得挪开,还边看边赞道,“啧啧,这真是我的孙女儿么,长得跟天仙似的,我老婆子都要乐得合不拢嘴了。真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标志可人的小姑娘,而且还是我的宝贝孙女儿,都舍不得让你出去见人了,这要被人抢了去可怎生是好?”

    闻言,烈鸾歌微微红了脸,搂着她的胳膊娇声道:“老太太这是取笑孙女儿呢,孙女儿又不是物品,谁敢抢啊?再说了,若要论容貌,大姐不是更美么?还有二姐,同样也是人比花娇,明艳俏丽的美人儿一个呢!”

    “恩,都标志,我们司徒府的女儿个个都是千娇百媚,姿容不俗。”老太太目光在三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孙女儿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一双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欣慰愉悦之色溢于言表。

    随后目光重又挪回烈鸾歌的身上,笑眯眯地看了好半晌,才抬头看向司徒香雪,温声说道:“香雪啊,太太因着身体抱恙,所以今儿不能带着你们姐妹几个去侯府参加百花宴了。这太太不能去,那有什么事就该由你来照拂着了。你是长姐,又有过几次参加百花宴的经验,在宴会上要记得多帮衬着些雅雪和三丫头。”

    微顿了顿,温和的声音略略沉厉了两分:“在人前争体面很重要,可更不能忘了,你们都是司徒府的女儿,是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不该有的心思万不能有,若是出去惹了事端丢了脸,回来可别怪祖母对你们严厉。四丫头昨儿才给你们做了前车之鉴的,谁犯了错都要罚,没有例外的。你们都要记着,一切以司徒府的声誉和脸面为重,莫失了大家闺秀的风范和气度,明白了么?”

    “明白了,孙女儿谨记老太太教诲。”三人俱都温顺地点着头,声色乖巧地一一应下。

    “记住就好。”老太太满意地笑了笑,又似不舍地细瞧了烈鸾歌一眼,方放开她的手,道,“那你们去吧,这天色也不算早了,莫要迟了与人留下不好的印象。马车都已经给你们备好了,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孙女儿会的,老太太勿需担忧挂记。”三人再次齐齐点头应下。

    老太太又转头看向一旁垂手恭敬立着的玲珑、素妍、秋菱、秋荷、佩环、佩玉等六名大丫鬟,面色有些严厉地叮嘱道:“你们都是小姐跟前有体面的头等大丫鬟,出门在外,切记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各自照顾服侍好你们的主子小姐,万不可平添事端。若是踏错了行差,给府里抹了黑丢了脸,仔细回来我不饶了你们,都记清楚了吗?”

    “是,奴婢们都记清楚了,谨遵老太太教诲。”六名丫鬟个个都低眉顺目,面上一派敬畏。这老太太的威严,就是给她们十个胆子,也是不敢触犯半分的。

    老太太敛了严厉之色,笑看着烈鸾歌,摆了摆手,柔声道:“那你们去罢。”

    烈鸾歌随同司徒香雪、司徒雅雪辞别了老太太,便一道出了养心居。

    府门口早已备好了两辆马车,三名小姐上了第一辆,六名大丫鬟上了后面那一辆。

    赶车的小厮挥起马鞭,“驾”的一声,马车便不疾不徐地行驶了起来,四平八稳地驶向定国侯府。

    这司徒府与侯府方向相对,一个在东,一个在西,距离得不算近,坐马车前往,大约需要一个时辰左右的工夫。

    马车上,仍是烈鸾歌坐一边,那司徒两姐妹花坐另一边。

    烈鸾歌瞧了她二人一眼,与她们也没什么可说的,遂慵懒地轻靠在车壁上。

    原打算闭目养神的,却听司徒香雪主动开口说道:“三妹,你今儿这一身装扮可真漂亮。我还是个女子呢,都险些瞧得挪不开眼了,也不怪老太太夸赞你是天仙儿,确实有些像是九天玄女下凡尘。”

    “大姐过誉了。”烈鸾歌浅笑了下,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一脸谦逊道,“大姐今日的装扮才叫光彩夺目,比起大姐的国色天香之姿,小妹尚差得远。”

    “呵呵,三妹说的是真的么?”司徒香雪眸底隐隐有着骄傲与得意之色,她的容貌一直是她最大的资本,别说是京都四美人之首,便是放之全国,只怕也无人能及。

    “当然是真的,大姐的美貌在京都可是享有盛名的。”烈鸾歌淡淡地说道,没有直言相告的是,她美则美矣,气质却不行。

    于女子来说,若是气质好,则能为容貌加分,七分美貌也能变为十分。而若是气质不好的话,则会给容貌减分,十分美貌能降到八分七分,甚至更低。

    “三妹还真有自知之名呢,还知道自己的姿色远不如大姐啊。”沉默了半晌的司徒雅雪一开口便没什么好话,语气虽然不屑,却不难听出其中含着的酸意。

    顿了片刻,又听她哼着声音说道:“这世间的事儿说来也有趣,有的呢,是人衬衣服,而有的呢,是衣服衬人。像我们大姐,美貌可是天生的,无论装扮不装扮都是一样的明艳娇媚,才不需要珠钗华裳来烘托。可不像有的人,衣服的做工请的是最好的师傅,面料的选用又是最昂贵稀有的天丝香云锦,头上更是钗簪步摇,珠玉生光,戴满了精美名贵的头饰。如此这般,就是再平凡的姿色,也能衬托出三分容颜和贵气来不是么?”

    烈鸾歌微眯了下眼,勾唇睨着司徒雅雪,不温不火地问道:“二姐,那你觉得你自己是属于人衬衣服的那一类,还是衣服衬人的那一类呢?”

    “你——”司徒雅雪一时不好接话,回答前者就是自夸,回答后者就是自贬,无论回答哪一种都是不怎么好的。

    司徒香雪一人看了一眼,忙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一家子亲姐妹的,耍什么嘴皮子呢。早膳还都没吃过吧,马车上备着有现成的茶点和果子,赶紧吃些垫垫肚子吧,侯府可不管早饭的哦。”

    说罢,她从小桌的食屉里面拿出桂花糕,香草饼,枣泥糕,以及杏仁酥,一一摆上桌面,又拿出一套精美名贵的紫砂茶具,现泡了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

    “呐,吃食都准备好了,两位娇小姐要吃就自己请便。我可不伺候你们了,我自己都饿了呢。”司徒香雪说着,伸手拈起一块桂花糕,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尽显淑女风范。

    “我也有些饿了。”司徒雅雪撇了撇嘴,狠瞪了烈鸾歌一眼,也举止优雅地吃起糕点来。

    烈鸾歌倒没觉得饿,闻着那雨前龙井的味道很是不错,便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

    茶杯还没端起来,司徒香雪忽而抓住了她的右手,双眼直盯着她腕上戴着的那条翡翠玛瑙手链,又惊又羡地问道:“三妹,你这条手链打哪儿来的,怎么以前从没见你戴过?瞧这翡翠和玛瑙珠子的成色颗颗都是顶级的,再加上这卓绝的雕琢工艺也极为少有,这串手链可不是凡品呐。比起老太太前儿赏赐给你的那套赤金镶红宝雪莲花式样的头面,它都还要精贵上几分呢。”

    听她这么一说,司徒雅雪咽下嘴里的糕点,赶忙凑过身来。待看到烈鸾歌雪白皓腕上戴着的那条晶莹剔透、珠光闪闪的手链时,双眼也跟着冒出金光来。

    “天呐,好精致好漂亮的手链啊!”她忍不住感叹一声,又忙道,“三妹,可以摘下来给我仔细看看么?”

    烈鸾歌微皱了下眉头,想想给她看一下也没什么,便摘下手链递了过去。

    司徒雅雪忙一把拿在了手里,像捧着一件无价之宝般小心翼翼、仔仔细细地瞧着,越看越觉得爱不释手,直恨不能将它据为己有。

    摩挲着细看了好半晌,她还是不舍得还回去。想了想,忽而殷切地看着烈鸾歌说道:“三妹,可以将这条手链送给我么?你要是舍不得的话,我可以拿首饰跟你换。不管是珠钗玉簪步摇,还是耳坠手镯项链,你想换什么都可以。一样不行的话,我可以用两样跟你换,或者四样五样。总之,你若愿意将这条手链送给我,你想要什么都行,只要是我有的,我都可以给你。”

    闻言,司徒香雪水眸中闪过一丝懊恼,似在后悔自己怎么就没有先二妹一步想到这个以物换物的法子呢?这条翡翠玛瑙手链她也是一见之下便喜爱至极,若能得到它,她也愿意拿自己所有的首饰来交换。

    “二姐,不好意思,这条手链也是别人一片诚心送给我的,我又怎能将之转送或是拿它来交换别的东西呢。”烈鸾歌歉然地笑了笑,将手伸到她面前,“还请二姐将手链还给我吧。”

    司徒雅雪立刻拉下了一张脸,冷哼道:“不就是一条手链么,犯得着那么宝贝!舍不得就舍不得,还找那么多借口!”说完,极度不舍地将手链扔到了她手里。

    “二姐要这么认为的话,那你就当我是舍不得好了。”烈鸾歌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重又将手链戴回了右手腕上。

    说实话,她还就是舍不得。这条手链她自己也甚是喜欢,就算不是别人送的,她也不会拿它去跟司徒雅雪换首饰。

    “二妹别闹气了,那么精致漂亮且名贵非凡的手链,三妹舍不得是很正常的事。”司徒香雪浅笑着拍了拍司徒雅雪的手,宽慰了两句,方看向烈鸾歌,一脸好奇地问道,“三妹,你刚才说这条手链是别人送与你的,不知是谁这么大方,一出手就是如此价值连城的礼物相送?”

    烈鸾歌轻抚着腕上的手链,默了片刻,方说道:“是纤纤郡主送给我的。”

    话落,司徒香雪和司徒雅雪同时惊声道:“什么,是纤纤郡主送给你的?她什么时候送你这么贵重的手链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是——”烈鸾歌本想说是小侯爷那天来司徒府代他妹妹转送给自己的,可转念一想实话实话有可能会生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遂改了口道,“两天前随太太去柳府给舅老爷道贺,之后我不是被纤纤郡主请去侯府的别苑作客了么,就是那天她送给我的。那会子你们又不在场,自然不会知道这事了。”

    “原来如此。”司徒香雪又盯着她的手腕看了两眼,很是羡慕地说道,“三妹,纤纤郡主对你可真好,我跟二妹是没有这个福气得郡主如此精美贵重之礼相赠了。”

    “是啊,我们的确没有这个福气。”司徒雅雪酸溜溜地哼了两声,又讥讽道,“我们更不像某些人,有一张抹了蜂蜜的俐嘴,专会巧言令色地哄人开心。呵,还指不定是说了多少好话,又拍了多少马屁,才哄得人家纤纤郡主送她这条翡翠玛瑙手链呢。”

    烈鸾歌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反唇相讥道:“二姐,我才发现‘吃不到葡萄便说葡萄酸’这句话,用在你身上是多么的贴切。搞不好这句话就是专门为你量身定做的,若是拿去形容别人,都有些对不起你了。”

    “你——”司徒雅雪纤手拍上桌子,气得一骨碌站了起来。

    烈鸾歌微挑了下眉,云淡风轻地说道:“注意形象,这是在外面,丢了司徒府的脸,四妹就是你的榜样。”

    闻言,司徒雅雪更是气得柳眉倒竖,指着她的那根手指微微发颤,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二妹,坐下!”司徒香雪低声呵斥了一句,见她不动,一把拉下她的手,直接将她按坐了下来。“你怎的总是这么个爆仗脾气,一点就燃?临出门时老太太是怎么教诲的,你这么快就忘记了?真想丢脸的话,那你的声音就再放大点,让马车外满大街的人都听到你的吵架声!”

    司徒雅雪咬牙狠瞪着烈鸾歌,不满道:“大姐,又不是我想吵的,是她说话太气人了!”

    烈鸾歌冷笑道:“你不讥言讽语的,我吃饱了撑的说话气你?”

    “行了,一人少说一句不就没事了么。退一步海阔天空,一家子姐妹还较什么真。”司徒香雪倒了一杯茶递给司徒雅雪,没好气道,“喝杯茶润润嗓子罢。你现在还可以闹下脾气,待会儿到了侯府可得给我老老实实的,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怒气,脸上也得给我优雅得体地笑着,再不许跟三妹斗嘴置气。”

    “知道了,到了侯府我哪里还敢耍性胡来。”司徒雅雪撇了撇嘴,懒得再理会烈鸾歌,双手捧着描金雕花茶杯喝起茶来。

    烈鸾歌更不想搭理那明显一个鼻孔出气的司徒两姐妹,喝完了杯中的龙井茶,便转过头去,隔着半透明的纱帘,看向马车外繁华热闹的大街和熙来攘往的人群。

    也不知过了多久,人群渐渐地少了,喧哗热闹之声逐渐远去,马车驶入了一条干净整洁又清幽的街道。

    大约一刻钟之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不一会儿,就听到车外赶车的小厮传话道:“定国侯府到了,还请三位小姐下马车。”

    等了少顷,马车帘子被掀起,是司徒香雪的两个大丫鬟秋菱与秋荷走了过来。一人摆好踏脚的小竹凳,另一人搀着司徒香雪的手臂将她扶下了马车。

    接着是司徒雅雪的两个大丫鬟佩环和佩玉,也是很小心地扶着自家二小姐下了马车。

    再来才是玲珑和素妍,二人略带紧张地上下看了一眼烈鸾歌,生怕她受了欺负似的。见她好好的,这才暗暗放下心来,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下了马车。

    烈鸾歌顺了下肩后披着的长长青丝,待玲珑帮她整理好了略有些褶皱的裙摆,朝她笑了下,随即举步随同司徒香雪、司徒雅雪往侯府大门走去。

    雍容奢华又不失雅致的侯府大门前,两尊由汉白玉精雕而成的石狮傲然耸立,雄武威严,栩栩如生。正门上一张金漆匾额,上书“敕造定国侯府”,门簪上刻着无数祥瑞纹画,还有四字图样却是“盛世太平”。

    门前的台阶上站着数十名丫鬟婆子,为首的一个婆子大约四十五岁年纪,穿着打扮很是不一般,面色沉稳老练,眉宇间隐隐透着些许傲气,看样子应该是侯府里的某个极有地位和体面的管事婆子罢。

    烈鸾歌正揣度着,就见司徒香雪已经先一步上前,极度友善地朝那婆子福了个半身礼,又含笑唤了一声:“邹妈妈。”她那笑容甚至是带着一丝巴结和讨好的。

    那被唤作邹妈妈的婆子见到司徒香雪,面上也迅速扯了抹圆滑的笑容,道:“哟,原来是司徒府的大小姐到了,就说打哪儿来的这么一位明艳至极的美人儿呢。”

    说罢,又看了眼她右后侧的司徒雅雪,眸底划过一抹淡淡的惊艳。再看向她左后侧的烈鸾歌,整个人不由一愣,连呼吸都停滞了片刻,眼神定在她身上半晌都挪不开。

    好一会儿邹妈妈才缓过神,话虽是问的司徒香雪,目光却仍是放在烈鸾歌的身上:“司徒大小姐,不知这位小姐是?”

    司徒香雪心里很有些不高兴,面上却不忘保持着最最优雅得体的笑容,看了眼烈鸾歌,柔声介绍道:“邹妈妈,这个是香雪的三妹妹,闺名唤作鸾歌。”顿了顿,她又看了眼右侧的司徒雅雪,“这个是香雪的二妹妹,闺名唤作雅雪。她二人今次都是第一回来贵府参加百花宴,不怪邹妈妈不识得。”

    她话音落下,烈鸾歌和司徒雅雪也都上前,学着之前司徒香雪那样,福身行了个半礼,喊了一声:“邹妈妈。”

    “呵呵,两位小姐多礼了。”邹妈妈含笑点了点头,看着烈鸾歌忍不住夸道,“你们司徒府还真是钟灵毓秀之地,教养出的小姐气质风度就是不一般,容貌更是万里挑一的,说是画中走出来的人儿都还嫌不够呢。”

    烈鸾歌面染娇羞地低垂了眼帘,心里明白邹妈妈其实夸赞地仅是自己一个人,却不好接她的话。

    “邹妈妈过誉了。”司徒香雪面上的笑容隐隐有些不太自然,却还在硬撑着,“贵府的纤纤小郡主才是品貌气质俱都上乘的名门闺秀呢。”

    “呵呵,都是名门闺秀,司徒大小姐太过自谦了。”邹妈妈的视线不经意扫到了烈鸾歌右手腕上带着的那条翡翠玛瑙手链,面上的笑容猛地僵住了,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心里虽是惊震异常,但也不好当面询问什么。

    烈鸾歌自然发觉了她那一瞬间的神色变化,低头瞅了眼腕上的手链,想着这邹妈妈会惊震,估计是诧异自家小郡主将如此贵重的东西随手赠了人罢。

    邹妈妈最后又往她手腕上的手链细细瞧了一眼,似是确定了一般,方笑道:“三位小姐请入府罢,我们夫人这会子在后花园里呢。我就不送你们过去了,还有好几家夫人没到,我得代我们夫人留在府门前迎客。”

    司徒香雪忙笑道:“邹妈妈客气了。”

    “三位小姐请上车。”邹妈妈将司徒香雪、司徒雅雪以及烈鸾歌送上了门里候着的青油小车,又指了两名清秀稳重的丫鬟,叮嘱道,“待会儿下了车,好生将三位小姐引至宴会场,仔细伺候着,莫失了礼数。”

    “是,奴婢明白。”两名丫鬟恭声应下,随后一左一右跟在青油小车两旁,跟着小车一起往内宅行去。

    小车上挂着特殊的纱帘,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可从里面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外面的所有景致。

    侯府的占地面积还真是大,而且布局合理,建筑巧妙。

    一路行来,但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小桥曲栏,多样灵活;假山流水,曲折变化;奇花异草,馥郁芬芳。

    高处,琉璃彩瓦,朱红砖墙,崇阁巍峨,层楼迭起;低处,青松拂檐,玉栏绕砌,金辉兽面,彩焕螭头。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纡,一派富丽堂皇,一片溢彩流金,无一处无不精雕细刻,无一处不金碧辉煌,无一处不绚丽耀眼。

    烈鸾歌心中不由赞叹连连,这定国侯府真是不同凡响,雍容,奢华,庄严,大气,却又不失别致,精巧,清幽,典雅。这般富丽堂皇的格局设计和建造,只怕比之皇宫后院也相差不了太远。

    她看得应接不暇,耳边忽听到司徒雅雪低声问道:“大姐,刚才那位邹妈妈是谁啊,我瞧你对她态度很是不一般呢。”

    司徒香雪轻咳一声,也压低了声音回道:“那位邹妈妈是侯府夫人的陪嫁妈妈,也是侯府夫人跟前最受倚重和信任,且最说得上话的人。你说像她这样有分量又有体面的老妈妈,我能不对她客气一点吗?”

    司徒雅雪了然地点了点头:“哦,原来是侯府夫人跟前的得力大红人啊。那是该好好亲近亲近,把关系打好些。”

    烈鸾歌忍不住撇了撇嘴,暗忖着这侯府就有那么好么?就那么眼巴巴地想要嫁入侯府?知不知道“一入侯门深似海”啊?这侯府的门槛那么高,一旦进去了,往后能有安生的好日子过吗?

    徐徐行驶了大约小半个时辰,青油小车停在了二门处。

    司徒香雪、司徒雅雪和烈鸾歌在各自丫鬟的搀扶下,一一下了车。

    这时邹妈妈指定的那两名侯府里的丫鬟上前朝她三人福了一福,极有礼地说道:“三位小姐请随奴婢来。”说罢,先一步进了二门,在前面带路。

    司徒香雪和司徒雅雪也随即走了进去,举步跟上。

    烈鸾歌带着玲珑和素妍,又紧跟在司徒两姐妹的身后。

    行行复行行,穿过一扇垂花门,两侧是抄手游廊。

    烈鸾歌刚穿过垂花门,还没走上两步,就听游廊右侧传来一抹风流浮夸的男性嗓音:“前面那位穿白色衣裙的小姐给爷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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