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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9

作者:云过是非
更新时间:2018-04-13 12:00:00
我不想过去了,一会儿拿到马车上罢。”

    “是,少爷。”

    诚恕恭敬的点了点头。

    郁瑞又道:“我昨天带回来的那人怎么样了。”

    诚恕道:“回少爷,昨夜洗漱之后就安排他住下了,等着少爷吩咐。”

    郁瑞道:“我身边儿有丫头,却没几个小厮,把他留下来罢。”

    “是。”

    诚恕回道:“老爷已经吩咐了,若是少爷欢喜,就随意留下不留下来的,那待会儿让他写些履历,再起个票,就留在家里,拨到郁兮园给少爷做小厮。”

    郁瑞点点头,道:“那就麻烦管家了。”

    诚恕连称不敢当。

    唐敬去陪老太太用过了早饭,太夫人自然要问起郁瑞为何不来,唐敬就说昨夜雨大,郁瑞染了风寒,不好来怕传给了太夫人。

    唐敬虽然平日里不需要圆滑处世,但并不代表他长得是一副榆木心肝,若提起手段,怕是唐敬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毕竟一个在朝廷里混迹这么多年的人,急流勇退到商界,竟没有从此一蹶不振,反而造就了如今的地位,这些都证明了唐敬的手段。

    老太太虽精明,但唐敬若要搪塞,也不是难事儿。

    吃过了饭,众人就拾掇拾掇准备启程了。

    唐敬回了房,郁瑞又躺在床上睡了回笼觉,本身是小眯一会儿,没成想诚恕站在一旁也不做声儿,他真的又睡着了。

    唐敬进来,诚恕就恭敬的退了出去。

    郁瑞虽然睡着了,但不是很瓷实,诚恕关门出去的声音不大,但郁瑞就醒了,睁眼就瞧见唐敬。

    唐敬道:“醒了就起罢,回去了,若是困在车上睡一会儿。”

    郁瑞赶紧点头,唐敬就过来,把他从被子里抱出来。

    郁瑞一下坐在唐敬怀里,一瞧唐敬就没伺候过人,这动作相当难拿,唐敬却要给他穿衣裳,捣鼓了半天,才勉强穿好。

    郁瑞也不能说什么,下过了雨,太阳更足了,天气却一点也不见凉快,反倒把他折腾出一头的汗来。

    因为轮椅湿了还没有拿出去晾,而且在寺庙里也没人备着轮椅,郁瑞是被唐敬抱着一路走出庙门的,再一路抱上车去。

    太夫人看郁瑞把头扎在唐敬肩窝处,也瞧不见表情,只当他是染了风寒,实在难受的厉害。

    在马车上的时候,郁瑞假寐了一会儿,若不睡觉,也不知和唐敬聊些什么。

    郁瑞睡着,就觉着有人摸自己的头发,就像哄孩子睡觉一般,一下一下的,马车上除了自己就是唐敬,这样郁瑞有些后脊梁绷紧,不过时间长了,后背绷得直发酸,也就习惯了。

    郁瑞并不知道唐敬这么做的意图,若是在平常家里,或许是想做个好父亲,可他是唐敬,唐家里大家都不是单纯的血亲关系,还被利益名利左右着。

    这种动作一旦习惯了,反而让郁瑞觉着有些舒服……

    赵和庆看着魏承安一脸怒容的瞧着自己,不禁笑了起来,说道:“我做什么事情让小三爷觉着过分了?”

    魏承安被他掐了一把的脸还红着,但这说出去只觉得丢人,只好干瞪着对方。

    赵和庆也不觉得亏心,很坦然的回视着他,不过忽然转了话茬子,掂了掂手里的弓,道:“本王听说小三爷从小精通骑射,择日不如撞日,今儿咱们比划比划?”

    魏承安皱着眉,一脸严肃的道:“如何比划?”

    赵和庆仰起脸来瞧着树,笑道:“一箭放出去,看谁射下来的叶子多。”

    “这算什么比划。”

    赵和庆道:“你可别瞧不起,本王就说了,这些小伎俩你都不如我强。”

    魏承安只是冷笑一声。

    赵和庆道:“倘或我赢了,你要输些彩头与我才有意思。”

    魏承安道:“都由你定。”

    “口气真不小,怪不得魏家的小三爷被传得神乎其神。”

    赵和庆笑道:“那就这样,你输了,就把自己输给我。”

    魏承安道抿了一下嘴,道:“就知道王爷是在耍我。”

    赵和庆道:“哪有,小三爷你想到哪里去了,本王只是说,你输了拜我为师。”

    魏承安瞧他嬉皮笑脸的,就一口答应下来,只不过很快就愣住了。

    方才他坐在树下,赵和庆骑着马从远处过来,放了一箭只是射了果子而已,但是如今赵和庆听他答应,只是朗声道了一句“好!”,随即猛的一转身,拉弓搭箭,随着“铮――”的一声响动,赵和庆的箭射出去,没在树杈间,眨眼又从树叶间飞出,哆的插1进前方的树干上。

    赵和庆挑了挑眉,道:“劳烦小三爷数数。”

    魏承安走过去,伸手去拔长箭,只是没想到射的如此深,竟然一下没有拔1出来。

    待魏承安拔下来,顿时就愣了。

    赵和庆晃悠悠的催马过来,将弓往前一递,魏承安却不接,瞧了他一眼,道:“不用比了,我不如你。”

    赵和庆先是发愣,随即才笑起来,“真让本王意外,小三爷这么爽快。”

    “技不如人,还要撒泼耍赖,当我是输不起的人么。”

    魏承安说着,立马跪下来给赵和庆见了拜师礼。

    赵和庆道:“我就喜欢爽快的人,小三爷意外的和本王心思。”

    魏承安只当对方是在奚落自己,耐着性子没回嘴。

    却不想赵和庆突然收敛了笑意,正色道:“你是不是在想,如今天下太平,不能上阵杀敌一展雄才大略,空有抱负却生不逢时?”

    魏承安显然跟不上赵和庆的思路,怔愣着看着他。

    赵和庆也不需要他回答,只是又道:“你杀过人么?”

    魏承安皱了皱眉,最终摇了摇头。

    赵和庆又道:“你见过尸体么?”

    魏承安眉头皱的更紧,不知对方是个什么意思,还是摇了摇头。

    赵和庆继续道:“你见过并肩杀敌的兄弟,死在你脚边儿么?”

    魏承安愣了,再次摇头,心里却像烧开的热水,这种感觉也不知是五脏六腑在灼烧,还是血性在滚沸。

    赵和庆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回忆,“岂曰无衣,明明大家是拿着兵器一起上阵去,却不能一起回来……你若没杀过人,没在残垣断戟中捡过好兄弟的尸首,又何尝算是明白‘沙场’这两个字眼儿。”

    赵和庆说着,拍了拍魏承安的肩膀,“生不逢时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魏承安却突然道:“王爷是怕了么。”

    赵和庆没想到他会如此说,笑道:“我确实害怕……”他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腿,“我在沙场上瘸了一条腿,跟着我的兄弟们丢了命,就为了这天下社稷,如今我不能打仗了,也不需要打仗了,退回这朝廷里,天天阿谀我诈,若说可怕,不比沙场上如何,我确实怕了,却未曾退缩过,我这辈子都在尽忠。”

    “而你。”赵和庆将手搭在魏承安的肩膀上,用力捏住,魏承安顿时觉得琵琶骨疼的发酸,一点劲儿也提不起劲儿来,“小三爷若要说什么抱负,倘或真和我比起来,不用谦虚的说一句,不可同日而语。先将你的家长里短儿摆平了,再来朝廷里和我比比,整日躲在宅子里私塾里作霸王,真的好威风么?”

    “你……”

    魏承安头一次听别人这么说自己,就算郁瑞说自己,还是讲话儿说的委婉了,而赵和庆不同,他的话像带刺儿的箭,插得深,□带肉,只不过正中了魏承安的心尖尖儿,让他无话好说。

    赵和庆又换做了嬉皮笑脸的德性,趁魏承安语塞没有防备,又在他另一边儿脸颊上一捏,随即双腿一夹,催马夺出。

    等魏承安反应过来,只见赵和庆催马的背影,拿着弓的手扬起来,似乎是在和魏承安作别,朗声笑道:“乖徒,为师今儿个先回去了,你若伤春悲秋,趁今天一次悲完了。”

    气的魏承安给了旁边无辜的树干一拳,只不过不得不说,赵和庆这一番话,确实是一副苦口的良药。

    唐敬一行人回到了宅子里,虽一路上就是坐马车,但老夫人还是称乏了,魏元听说了老夫人回来了,赶紧从魏家跑过来巴结。

    众人各回各家的院子去休息。

    之前郁瑞带回来的那个小乞丐,被人按着洗漱之后,倒出落的像模像样儿,年纪并不大,但脖子梗的很直,就是不写履历,唐家的下人要求很严,出身都要清白的,每一个下人进宅子前都要写履历,起了票子才能来做事儿,这么大的家里,若是没有票子,混进什么人来也说不定。

    只不过诚恕是从军营里下来的人,这若是摆不平,也白跟着唐敬这许多年了。

    小乞丐最后还是拿着票子去了郁兮园,诚恕请少爷给他取新名儿。

    郁瑞道:“你叫什么?”

    小乞丐不说话,郁瑞一面伸手,芷熙就端起盖钟递过来,他掀开盖,吹叶儿,呷了一口,一面无所谓的笑道:“行了,我一直觉着身体发肤和姓名都受之父母,也就不给你改什么了,既是你不愿意说,那我就给你起了。”

    小乞丐这才瞪着郁瑞,干巴巴的道:“时钺。”

    诚恕叫他写出来递给郁瑞,郁瑞瞧了,道:“就这个罢,不改了。”

    正说话间,峤襄过来请安,道:“少爷,前面儿来了客人,老爷请您出去见一面。”

    “来的是谁?”

    峤襄回道:“是连赫连大人。”

    唐敬一行人方回来,连赫就追来了,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情。

    郁瑞道:“等我换了衣裳。”

    峤襄就吩咐人伺候郁瑞更衣,郁瑞趁着峤襄给自己整理衣裳的时候道:“你知道连大人是为什么来的么?”

    峤襄道:“奴婢不知,丞相大人的事情也不敢猜测,但奴婢瞧见连大人的仆从手里捧着画轴。”

    郁瑞奇怪道:“画轴?”

    峤襄又道:“正是呢,画轴,还是好几卷。”

    郁瑞顿时明白了峤襄的意思,心里一突,终于知道为什么唐敬让他出去见一面了,并不是叙叙旧。

    连赫让人捧着画轴,并不是什么字画,而是各个名媛佳丽的画像……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 ̄ ̄)y

    谢谢不看BG很多年扔的一个地雷蛋蛋,大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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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第二十八章宠爱

    郁瑞换了衣裳,道:“时钺推着我去,芷熙和峤襄就不必跟着来了。”

    芷熙瞧了一眼在旁边杵着不动的时钺,这小子年岁不大,但一股子愤世嫉俗的模样,仿佛谁都是坏人,芷熙哪能放心的了。

    道:“少爷,时钺刚来,能伺候的周全么,还是叫奴婢跟着罢。”

    其实她不知道,时钺就是愤世嫉俗,他有这样的身世,也倒难怪如此了。

    时钺没吭声儿,郁瑞笑道:“我瞧着他比你稳重。”

    芷熙被戳了痛脚,也就没再说话。

    时钺不让人吩咐,推了郁瑞往前面去。

    出了郁兮园的仪门,时钺推着郁瑞往正堂去,路上一切都不需要郁瑞支应,时钺虽是初到宅邸,却意外的熟门熟路,并不是他曾经到过这里,只是他记性比别人强出许多,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

    郁瑞嘴上没说,心里却想着,留下时钺果然是没有错的。

    半路上诚恕就来应了,引着郁瑞往正堂去。

    正堂上上手两张大椅并着一张茶桌,地下两溜十六张大椅,每两张大椅并一张茶桌,气派非常。

    唐敬和连赫坐在上首位置,旁边儿有丫鬟捧茶,连赫身后站着长随捧着画轴,画轴还不曾打开。

    郁瑞进了堂门,和唐敬连赫见礼。

    连赫上下打量着他,仍是一副亲和和善的面容,书生气质很足,却少不得混迹在官场中常年养出来的贵气和威严。

    他一面打量,一面笑道:“世侄不必多礼,只几日不见,倒像是过了许久未见似的,每一次见世侄都不同以往,果然出落得愈发得体了。”

    连赫和郁瑞叙了会儿旧,就似识得多年一样,也不觉生分,等说完这些儿,才开始转入重点。

    连赫招手让身边的长随上前,从他手上拿起一个卷轴,对唐敬道:“日前圣上从唐宅回宫,太后老人家也听说了郁瑞的事情,听圣上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太后特意为留了几张千金的画像,说拿与唐敬看了,若有瞧上眼的只管支应,甭管是什么千金闺秀,这个主还是做得的。”

    唐敬面上根本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道:“唐敬谢太后挂心,真是受宠若惊,实在不敢当。”

    他说着也没拒绝,连赫叫长随将画轴一幅一幅的展开。

    唐敬还像是那么回事儿的长身而起,挨幅挨幅的瞧了,才道:“太后的美意,唐敬一介平头百姓,段不该不识好歹的拒绝,只不过百事孝为先,唐某又经常忙于生意上的事情,长年累月的不着家,如今着了家,前些日子家母还说要亲自为唐敬挑选一门亲事,如今老太太已经欢喜的张罗上,做儿子的怎能狠下心来坏了家母的好意?”

    唐敬这一番话,把孝顺抬到了连赫面前,连赫自然知道对方不是好对付的人,刚要开口,却听唐敬接着说道。

    “这是其一,还有其二,想必连大人最能理解唐某。”

    唐敬顿了顿,道:“其二是……内子过世虽有些时候,但唐某仍然愧疚难当,未曾抽出功夫多陪陪内子,如今哪里有心思再续琴弦?”

    他这话一说罢,连赫登时眯了一下眼,他说的内子,自然是连赫的妹妹……

    若说连赫,他一辈子不曾后悔过什么,独独后悔当年听了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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