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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

作者:[英]阿加莎·克里斯蒂
更新时间:2018-04-22 03:00:00
呢?”

    “我叫柯林・蓝姆,刚巧经过这里。”

    “那年轻女人在何处?”

    “我让她靠着大门边的栏杆坐着,她被吓得六神无主。最近的电话在哪里?”

    “走下街大约五十码处,就在转角前方。那里有个公共电话亭。”

    “是啦,我记得经过它。我这就去打电话报警,你会……”我迟疑半晌。

    我不晓得要如何措辞才好,要说“你会留在这里吧?”或是“你觉得还好吗?”

    倒是她为我解决了难题。

    “你最好把那女孩带进屋子里来。”她果断地说。

    “不知道她肯不肯。”我没有把握。

    “当然不是叫她进这房间来,你把她安置在对面的餐室,告诉她我正在替她沏茶。”

    她起身,向我走来。

    “可是――你做得来吗?――”

    她的脸上绽出微笑,微微带着冷峻的神色。

    “亲爱的年轻人,十四年前――从我搬进这房子的第一天,我便在自己的厨房里为自己准备三餐。眼睛瞎了,并不必然表示没有用。”

    “对不起,是我愚蠢。也许我可请教大名……”

    “蜜勒莘・佩玛――小姐。”

    我走出大门,踏上小径。那女孩抬头望着我,挣扎地想要站起来。”

    “我――我想现在好多了。”

    我扶她起来,一边高兴地说;“好极了。”

    “那――那屋子死了一个人,是不是?”

    我随即点头。

    “一点不错。我正要去打电话报警,如果我是你,我会在屋子里等一等。”我把说话声提高,似防她马上反驳,“到餐室去罢――进去时左手边的那房间。佩玛小姐正在为你彻茶。”

    “那个人就是佩玛小姐啊?她是瞎子?”

    “是的,这件事对她也是十分可怕,但她表现得十分冷静、明智。来罢,我带你进去。在你等待警察来到之前,喝杯热茶是有益的。”

    我搂着她的肩膀,半推地拌着她踏上小径。我把她安置在餐桌边,妥当之后,立即又赶着去打电话。

    一个冷冷的声音说:“克罗町警察局。”

    “请问哈卡斯特探长在吗?”那声音谨慎地回答:“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请问贵姓大名?”

    “告诉他,我是柯林・蓝姆。”

    “请稍候”我等着,然后狄克・哈卡斯特的声音响了起来。

    “柯林吗?好久不见了。你在哪里?”

    “克罗町。说精确一点,我在威尔布朗姆胡同。十九号房子的地板上躺着一个死人,我看是被刺死的,死了大概有半小时之久。”

    “谁发现的?你吗?”

    “不是,我只是无意间路过而已,突然有个女孩没命地飞奔出来,几乎把我撞倒。她说地板上躺着一具死尸。一个瞎眼妇人就要踩到他。”

    “你不是在寻我消遣吧?”狄克怀疑地问我。

    “这事听起来确是令人难以相信,但事实如此。那瞎眼妇人是蜜勒莘・佩玛小姐,房子是她的。”

    “要踩到尸体的人就是她吗?”

    “其实情况并非所说的这个意思,事情大概是这样,因为眼睛瞎了看不见东西,所以不知道他躺在那儿。”

    “我马上就把一切准备好,你在那里等我。你把那女孩怎么处置了?”

    “佩玛小姐正在为她沏茶。”

    狄克说:“听起来似乎蛮舒适的嘛。”

    第二章

    警方工作人员正在威尔布朗姆胡同十九号工作,有法医、照相师、指纹采证人,各人忙着各人的事。

    最后,哈卡斯特探长也来了,一个身材高大、扑克脸孔的人,然而眉毛却是很有表情,看来颇为威严。他看到一切都在按部就班进行,对着尸体看了一眼,和法医简短地交换了几句话之后,便走往对面的餐室。里面有三个人,每人面前的茶杯都是空的。佩玛小姐。何林・蓝姆,以及一个个子高挑、卷发的小姐,受惊的眼睛睁得好大。“好漂亮。”探长像平日一般地打趣。

    佩玛小姐自我介绍,“我是哈卡斯特探长。”

    他认得佩玛小姐一点,虽然他们的行业之间并无相关之处,但是他与她曾有数面之缘,知道她以前是个教师,在亚伦堡残障儿童学院教育人点字法。这样明净、一丝不苟的房子里竟然出了人命,任谁也想不到的,然而最难相信的事往往最常发生。

    “这真是一件骇人的事,佩玛小姐,”他说,“你一定受了很大的打击。我需要你们三位对这件事的经过作一个详细的说明。真正发现死者的是这位――”他迅速地瞥了警官刚才送交给他的笔记本一眼――“雷拉・威伯小姐。请允许我使用你的厨房,佩玛小姐。我想带威伯小姐过去那儿,以免旁人的干扰。”

    他打开连接厨房和餐室的那扇门,让那少女通过。一个年轻的便衣警探早已在厨房里,正专心埋首在一张塑胶台面的小桌子上写字。

    “这张椅子看起来蛮舒服。”一哈卡斯特探长说着,向前拉过一把现代化的“温莎椅”①。

    ――

    ①一种高背科腿的木椅,流行于十八世纪的英国。

    ――

    雪拉・威伯惴惴不安地坐下来,睁着害怕的大眼睛瞪着他。

    哈卡斯特几乎要说“亲爱的,我不会把你吃掉的。”但是他克制了下来,改口说,“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们只是要把事情弄个清楚。好啦,你的名字叫雷拉・威伯――住址呢?”

    “帕麦斯顿路十四号,煤气厂再过去。”

    “哦,是的。那么,我想你有工作吧?”

    “有的,我是速记打字员,在玛汀戴小姐的秘书社上班。”

    “全名是加文波希秘书打字社吧?”

    “对的”“你在那里上班多久了?”

    “大约一年。哦,确切的时间是十个月。”

    “我知道了。现在你就用你自己的话,说明你今天是如何到威尔布朗姆胡同十九号来的。”

    “瞎,事情是这样的。”雪拉・威伯说话比刚才有信心,“这位佩玛小姐打电话到社里,要一位速记小姐在三点钟到这里;所以我于吃完中饭回到社内,玛汀戴小姐便要我去。”

    “这是例行轮班吧?我是说按照轮班表,这回轮到你――

    或者,你们是如何安排这类的工作?”

    “事实上,佩玛小姐特别指定我。”

    “佩玛小姐特别指定你?”哈卡斯特的眉毛显出惊讶的样子,“我知道了,…因为你以前曾经为她做过?”

    “没有啊!”雪拉立即回答。

    “没有?确定吗?”

    “喔,绝对没有。我的意思是说,她不是那种令人容易忘记的人,事情怪就怪在这里。”

    “确实十分奇怪。哦,我们目前不讨论这事。你何时到达这里?”

    “我敢肯定正好三点钟的前一分钟,因为布谷钟‘布咕’地叫着――”她突然停止不语,眼睛张得好大。“奇怪,多么奇怪啊!我当时没有好好仔细注意时间。”

    “你没注意什么呢?威伯小姐。”

    “嘎――那些时钟?”

    “时钟怎样啦?”

    “那布谷钟是叫了三响没错,但是其他的时钟都快了近乎一个钟头。真是奇怪的事!”

    “确实奇怪,“探长表示同意地问,“那么你第一次发现尸体是在什么时候?”

    “直到我绕过沙发后才发现。他,他就躺在那里――太可,太可怕啦。”

    “这种事确实可怕。你可认识这个人?以前见过吗?”

    “喔,没有。”

    “肯定吗?也许那时他跟平常看起来不一样,这种事你是‘知道的。仔细地想一想,真的肯定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吗?”

    “十分肯定。”

    “好罢,就这样说,那么你当时做了些什么事?”

    “我做了什么事?”

    “是的。”

    “嘎――没有……“什么也没做。我没办法做什么。”

    “是这样子的哦。你一点也没碰他吗?”

    “有――有,我碰过他。只是为了看看――我是说――只是看看――但是他的身体――异常冰冷――而且――还有――还有我的手沾到了血。‘真是可怕――稠调、粘粘的。”

    她开始发抖。

    “啊,放心,”哈卡斯特接出一副长辈的神气说,“事情过去了,不耍再担心。再下来,一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啊,是啦,她回来了。”

    “你是说佩玛小姐?”

    “是的,只是当时我不知道她就是佩玛小姐。她刚巧提一着购物篮进来。”她特别加重购物篮三个字的音调,显得很不协调,仿佛是件无干系之物。

    “你当时说些什么?”

    “我想我没有说话……我想开口,但发不出声音。我觉得这里像是被人掐住了一般。”她指着自己的喉咙。

    探长点点头。

    “然后――然后她说:‘谁啊?接着,她绕过沙发。我当时以为――我以为她要踩――踩到那尸体。于是我尖声高叫……然后我又开始尖叫,我制止不住。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房间,奔出前门――”

    “一副没命的样子。”探长想起了何林的描述。

    雪拉・威伯一双受惊的眼睛凄惨地望着他,出乎意外地说道:“实在抱歉。”

    “你没什么好抱歉的啊!你说得很好。不要再去想这件事了。哦,只是有个问题,你怎么会在那房间里?”

    “我?”她一脸惶惑的样子。

    “是的。你当时抵达这里,大概早到了几分钟罢,我想你一定先接了门铃。但是既然没人,你怎么进来呢?”

    “啥,这个。因为她告诉我这么做的。”

    “谁说的?”

    “佩玛小姐。”

    “但是我以为你一直没和她说过话。”

    “我是没有。是玛汀戴小姐这么吩咐――耍我进去后在廊道右边的客室等候。”

    “原来如此。”哈卡斯特若有所思。

    雪拉・威伯怯怯问道。“就――就是这些吧?”

    “我想是的。但是请你再多持留十分钟,万一有什么问题,我好向你请教。。之后,我会用警车送你回去。你的家人如何――你有家人吧?”

    “我父母都已过世,我和姑妈住在一起。”

    “她叫什么名字?”

    “洛顿太太。”

    探长起身,伸出手。

    “非常感谢你,威伯小姐,”他说,“今晚尽最好好休息罢经过这一番折腾,一定很需要的。”

    当她穿过门口,走进餐室时,怯怯地对他微笑。

    “柯林,好好照顾威伯小姐,”探长说,“现在,佩玛小姐,可否麻烦你进来一下?”

    哈卡斯特伸出半只手,想要引导佩玛小组,她却迳直进入,用手指摸明了一把靠墙的椅子,向前拉出一步,坐下。

    哈卡斯特关上门。他尚未开口,蜜勒莘・佩玛却突然问道:“那年轻人是谁?”

    “他叫柯林・蓝姆。”

    “他跟我说过他的名字,但他是什么人?为何到这里来?”

    哈卡斯特看着她,微微有些惊讶。

    “当威伯小姐尖叫谋杀,奔出房子时,他刚巧路过这里。

    之后,他进入这屋子里,想探个明白,他打电话给我。我要他回来侍候。”

    “你在呼他的名字柯林。”

    “佩玛小姐,你的观察非常细微――(观察?其实用得很不妥当,然而有什么比这字更适合呢?)――柯林・蓝姆是我的朋友,但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他又加了一句。“他是一位海洋生物学家。”

    “喔,原来如此!”

    “好啦,佩玛小姐,如果你能将这桩令人震惊的事件,详细地告诉我,我将十分高兴。”

    “我很乐意,但恐怕可以报告的很少。““我相信你住在这里有段日子了吧。”

    “从一九五0年开始。我是――从前是一位职业教师。后来医生告诉我,我的视力日渐衰退,不久就要全盲,医生也没有办法挽救,于是我便专心学习盲人点字法,以及各种帮助盲人的技术,成为一个专家。我在此地的亚伦堡残障儿童学院工作。”

    “谢谢你。现在谈谈下午所发生的事。你今天下午是否有客人要来?”

    “没有。”

    “我会为你描述死者的容貌,看看是否可以使你想起什么特殊的人。此人身高五九或十时,大概六十岁,黑头发,但已开始变白,褐眼,没有蓄胡,脸孔削瘦,方下巴”。营养不错,但不算胖,双手白净,穿深灰色西装,大概是在银行工作,或是会计师,或是律师,或是什么专门行业的人。你可想起是哪个人来吗?”

    蜜勒莘・佩玛很用心地思考着,没有立即回答。

    “实在是说不上来,这样的描述太平常,适用的人很多。

    也许是我曾经见过或认识的人,但无法确定是哪一位。”

    “最近有没有人写信,一说要来拜访你?”

    “绝对没有。”

    “很好。那么,你曾经打电话给加文狄希秘书打字社,要求速记服务――-”她打断他的话。

    “对不起,我没做过这种事。”

    “你没有打电话给加文狄希秘书打字社,要求――”哈卡斯特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家没有电话。”

    “但是街角有公用电话亭。”哈卡斯特探长指明出来。

    “是的,不错。但我只能郑重地向你宣告,哈卡斯特探长,我用不着速记员,我无此需要;而且我也没有――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打电话给加文狄希社要求这种服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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