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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

作者:柳残阳
更新时间:2018-04-22 15:00:00
筋浮面,口沫横飞:“我认得你,你一定是李严良那老匹夫、老杀才、老狡猾的贱种女儿一―”敖楚戈手中的钢棒微仰,他厉声道:“姓童的,你怎能确定她是?”骤然,李映霞的忍耐崩溃了,她尖锐地哭叫:“我是,我是李严良的女儿。但你又算什么东西?你也不是个好人。不是个善类。你凭什么辱骂我爹?又有什么权力来辱骂我?”“果然是你,果然就是你。不错,我知道我不会认错人的!”

    敖楚戈寒着脸道:“童宗义,她是被你吓迷糊了。她不是李严良的女儿,李严良怎会有这么―位女儿?你只看过她一次,更不能以一眼的印象做为辨识人的依据!”

    李映霞悲愤逾恒地道:“敖楚戈,多谢你的好意,我不须你来帮我隐瞒,我是李严良的女儿李映霞,看他能把我怎么样?我爹有我爹的人格,我也有我的自尊,他算什么忠节义士,配来污蔑我父女!”

    急得直跺脚,敖楚戈喃喃地也不知道是在骂谁:“真他娘的……”深深吸了口气,童宗义迅速平静下来,他面朝敖楚戈,缓慢又沉重地道:“我先前说过,希望我们彼此之间能够找出一个两全其美,俱皆可以无损颜面的妥协方法……”敖楚戈漠然道:“晤,我还以为你忘了!”

    童宗义严肃地道:“请恕我方才的失态――敖朋友,我的变通方式是阁下可以安然过关,但须将这女子交我处置!”

    并不感到意外地冷冷一笑,敖楚戈道:“为什么?”童宗义切齿道:“我要报仇!”

    敖楚戈大声道:“对你不起的是她老子李严良,不是她,你找她报的哪门子仇?”童宗义重重地道:“父债子偿,此例凤存,她爹出卖了我,她也有连带的罪孽。况且,我如今要得到李严良,便势须先将李严良的女儿擒住!”

    敖楚戈心头一凉,阴沉沉地道:“此话怎说?”双目平视,童宗义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敖朋友,我不信你不知道,李严良如今落在‘八莫礁’的‘十一邪’之手,‘十一邪’业已向外扬言,非以李严良独女李映霞交换李严良本人性命不可。我正好藉此良机,将李映霞捆送‘八莫礁’,赖出李严良,把这老狗凌迟碎削,以慰我手下十余名弟兄之英灵!”

    敖楚戈冷冷地道:“你倒是想得一厢情愿!”

    童宗义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忍耐着道:“敖朋友,李严良恶绝天下,罪无可赦,他的子女亦断非善类,敖朋友势不须加以袒护,否则,不仅不值得,更属不智了!”

    敖楚戈道:“李严良坏,我也知道。但他女儿却不坏。你们怎能将李严良的罪孽加诸于他女儿身上?这简直荒谬透顶,匪夷所思!”

    双额的太阳穴急速跳动,童宗义蹙看气道:“你要谅解,我现在只有用李映霞才能换出李严良来……”敖楚戈摇首道:“既然你如此切齿痛恨李严良,为何不直接上‘八莫礁’去向‘十一邪’要人?硬要将一个无辜弱女送入虎口,岂是大丈夫应为之道!”

    脸色倏红又青、童宗义极度恼恨地道:“如若我有力量找上‘八莫礁’的‘十―邪’要人,何须你来提醒?我自己难道还料不及此?就因为我无法与‘十一邪’硬抗,才只有用这交换方式……”敖楚戈摇头道:“你不能留下李映霞。”

    童宗义双眼突瞪,粗暴地道:“为什么不能?”裂嘴一笑,敖楚戈道:“因为我说不能。”

    瞳孔中似在喷着火焰,童宗义狠辣地道:“在最后决定之前,敖楚戈,你再三思!”

    敖楚戈断然道:“不必!”

    面孔振动了一下,童宗义大吼:“敖楚戈,这贱人值得你如此为她卖命么?你难道甘愿为了她而浴血舍身,与我们豁死相搏?你竞不觉得太过愚蠢?”敖楚戈平静地道:“值得与否,愚蠢与否,其决在我,童宗义,希望你在兵刃对决之前,也三思才好!”

    童宗义暴怒道:“你以为你就一定能赢?你以为光凭你的虚名就能以恫吓我们?震慑我们?敖楚戈,先别想得太好了!”

    泪在李映霞目眶中转动,她望着敖楚戈,说不出心中是怎样一种滋味,情绪上是怎样一种感受,她想痛哭一场,自尊阻止了她,她想表达一点由衷的谢意,喉头却似梗塞着什么一样噎窒得难以出声……敖楚戈摆摆手,道:“不要冲动,姓童的,我什么也不‘以为’,我只用手上家伙见真章,分强弱,以命搏命!”

    童宗义静默了一歇,面容肃穆,语声清冷:“这是不值得的,敖楚戈。”

    敖楚戈叹隗着道:“对李严良而言,是不值得,但对李映霞来说,我义不容辞!”

    童宗义缓缓地道:“没有考虑余地了?”冷酷地,敖楚戈道:“没有。”

    童宗义徐徐地道:“那么,你定要流血了?”敖楚戈正容道:“如果你要的话。”

    这时,李映霞又是悲楚,又是感动地泣叫:“敖楚戈……”目不稍瞬地望着对方,敖楚戈却在回答李映霞:“安静点,李姑娘。江湖生涯,原与兵刃终生牵连着的。”

    童宗义出奇冷峭地道:“李映霞跑不了。敖楚戈,她必然跑不了。可惜的是,你却要同她陪葬在这里!”

    敖楚戈舔舔唇,道:“这是你的想法,我却并不这么以为。”

    往侧走出几步,童宗义阴毒地道:“我会倾尽一切力量杀掉你!”

    点点头,敖楚戈夷然不惧地道:“没有人拦阻你,是么?”童宗义一昂头,大喝:“圈上去:“十几条彪形大汉又往上围聚,十几样各不相同兵刀闪闪生寒……敖楚戈轻轻地道:“李姑娘,下马。”

    李映霞迅速掀镫离鞍,摘下“青锋剑”紧握手中,而敖楚戈的钢棒抗上左肩,冲着往上迫拢的敌人们,他展现了一抹惩般柔和的微笑。

    没有丁点微兆,两条人影由背后狸猫般倏然弹起,疾扑敖楚戈,同时,另一名使着熟钢锤的角色兜头一锤砸向了李映霞。

    敖楚戈那只沉重的钢棒上宛如生着眼睛,带着翅膀,蓦地由肋侧往后暴挥,而寒电猝闪,指的却是另一个方向――那袭击李映霞的敌人。

    几声狂吼几乎串成了一声,激荡着空气,两名由后扑上的汉子,斗然间被拦腰扫跌到丈许之外,而袭击李映霞的那人却正抚着肚皮跟路往后倒退,抚在肚皮的双手指缝中,.殷红的鲜血浸涌如潮。

    李映霞的青锋剑方才拔出了一半。

    敖楚戈的手上又恢复了钢棒的原状――整体的,丝毫看不出他曾经使用过的样子。

    “杀!”

    辛大脑袋奋勇上前,巨大的竹节钢鞭横舞竖飞,力道万钩地直逼敖楚戈面前。

    身形侧斜三尺,敖楚戈的钢棒子一点而出,星流似虹,直透过辛大脑袋的重重鞭影,蓦地将对方迫得骇然急退。

    于是,童宗义闪扑而至,照面间,手上的那柄“蟠龙刀”雪亮眩目,凌厉至极地晃映为十六条光带,急速泻来。

    敖楚戈卓立不动,钢棒翻飞于一刹,“叮当”撞击声中只见火星四溅,童宗义旋身而出,敖楚戈棒中的“无双剑”已猝然插进身侧掠过的一名大汉肋内,在那大汉的惨号尚未出口之前,剑已归鞘,空留一蓬血水随势涌出。

    来得那么快,又一条人影贴地卷袭.也是使刀的,不过,在他动作中,这柄刀却幻成了一片滚荡流旋的雪花冷云!猛的柱棒于地,敖楚戈身形倏然暴斜而起,当铺贴流旋的刀花擦腿翻腾的瞬息,他的双腿已齐齐的飞弹,“吭”的一声将那旋展“地堂刀”的人物踢得一个跟斗倒仰,那人倒仰的一刹里,口中血喷如箭!

    敖楚戈看也不看一眼,大回转,兜胸一棒再将一个麻面大汉捣得弓腰驼背的滚了下去,那一捣之下,已可听到清晰的胸骨折断声。

    嗔目欲裂的童宗义,刀似漫空的虹雨,在尖锐的呼啸声里罩向了敖楚戈,刀刀连贯,刀接无隙,狠快爽脆,果是高手之招。

    微微一笑,敖楚戈迎身挺上,瞬息里,冷芒暴闪,那一股光华,却在出现的同时候然形成一个斜十字,而斜十的影像才入人眼,又突然幻成了一个“霍”“霍”流转,宛似烈阳飞旋的大光轮!

    光与光顿时缠绞,刀与刀在人的视力不及追摄的过程中穿插,看上去,只是一片灿丽眩映的彩芒波闪,童宗义已倏跃七步,肩头殷红一片。

    光敛人现,敖楚戈的钢棒仍是那只钢棒,他柱在身前,脸上展现着一样和善又开朗的笑容。

    自始至终;李映霞就未能助上一臂之力,因为,她根本便没有出手的机会。

    童宗义手下的残余们,已经不自觉地站了老远,他们虽然仍保持着包围的阵势,但谁也看得出来这个包围的阵势是如何薄弱空虚!

    这些人全畏了,由他们惊惶的眼中可以看出来。

    童宗义咬牙吸气,“嘶”“嘶”有声,一张黝黑的面孔早泛了灰。

    敖楚戈和祥地开口道:“还要继续下去么?”童宗义痛恨已极地哑着声道:“不要得意过早,敖楚戈,距离最后的结果,还早得很:“敖楚戈一笑道:“以目前这种光景来说,你自己估量,你,以及你这批残余手下,尚有多少侥幸的机会?”咯咯咬牙,童宗义道:“斗杀中的情况是瞬息万变的,初始的顺利,并不意味着结尾便一定相同!”

    敖楚戈道:“你看得不够远,童宗义。”

    童宗义愤怒地道:“我不会被你吓退!”楚戈抚撞着棒柄,缓缓地道:“自来,我不吓退我的对手,我只是杀死他们!”

    肩上的血已浸透了衣襟一大片,童宗义却居然强硬如故地道:“今天,还不知道我们是谁要杀谁!”

    笑了,敖楚戈道:“你一向嘴巴硬,童宗义。”

    脸孔歪扯了一下,童宗义大吼:“我的手上刀切肉更利!”

    敖楚戈向前走了一步,道:“肉在我身上,你只要有本事能切下来就行。”

    童宗义紧握着他的兵刃,嗔目切齿:“姓敖的,让你狂,看你能否闯得过这片血网!”

    敖楚戈笑道:“有趣,布成血网的血全是由你们洒出,包括阁下在内。”

    童宗义此刻的精神是痛苦的,情绪是矛盾的――他自是忍术下眼前所受的冤气,但是,经过方才那一阵拼杀,他也深切体验到对方那种狠猛勇悍的威力是如何难以抗衡了。他虽有满胺的愤恨,但却又忌惮于敖楚戈无匹的本领。

    轻轻地,李映霞凑近了敖楚戈,颊上泪痕未干的低问:“刚才,你没受伤吧?”敖楚戈笑笑,道:“没有。”

    李映霞羞涩涩地道:“我真担心……”

    点点头,敖楚戈压着嗓门道:“只是一天的时光,便能赢取你的关怀,这个成绩,我已经认为非常满意了,多谢多谢。”

    脸色在泪痕中红得多鲜艳。李映霞忸怩地道:“什么时候!

    亏你还有心情说这些……”

    敖楚戈眨眨眼,道:“苦中作乐。韵味更长,昭?”对面――童宗义像是又下定决心了,他手上的‘蟠龙刀”微举,气贯丹田,石破天惊地吼喝出声:“再圈上!”

    围住四周的那些汉子个个面面相觑,犹豫不前,恐惧与怯缩,业已明明显显地流露出来。

    神色狞厉,童宗义怒叱:“听到没有?再圈上!”

    于是,那些心惊胆颤,斗志早丧的仁兄们只好硬着头皮,蹭蹭挨挨地往上再度围拢。瞧他们那种举步艰辛,唯恐越前的窝囊样,童宗义几乎气炸了肺,而敖楚戈却觉得既可怜。又可笑。

    往上挺立,童宗义刀刀虚挥,“削”声锐响中,他暴喝道:“今天我们与姓敖的势不两立,必分存亡;这―次围扑,大伙豁死上,以命搏命。姓敖的不是铁打金钢,只要我们一条心,定能将他摆平!”

    那些汉子个个面无表情。眼神木然,童宗义的话,他们似乎并没有听到,因为,他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敖楚戈手握的钢棒子上了。

    他们当然知道,说什么道什么全不管用,只有敖楚戈那只棒子,才是切身利害,真正要命的玩意!

    口中“暇”了―声,敖楚戈道:“此时方才给你的手下打气壮胆,童宗义,未免稍嫌迟了点吧。”

    童宗义大喝道:“你胆怯了么?”

    哈哈一笑,敖楚戈道:“列位在零鸭子上架,我却何来胆怯之有?”童宗义恶毒地道:“这一交刃,便是生死论断!”敖楚戈―笑道:“总也该有个论断的,朋友。”

    童宗义狠辣地道:“我们豁开看吧!”

    他的人就仿佛跟着这句话―同飘过来,“蟠龙刀”挥劈如电,七十九刀流灿旋飞,暴圈敖楚戈。

    敖楚戈棒起似星点流盼,弹跳纵横,眨眼七十九棒又准又快又强硬的连串碰开了敌人这一轮快攻!

    凌空六个空心斜斗,童宗义刀闪刀削,为势如石火电光兜头斩向敖楚戈,几乎不分先后,一溜锋冷同取李映霞!

    冷哼一声,敖楚戈棒如飞天,透空直撞,他的右手反回,“无双剑”出掠疾射,“铿锵”碰击,完全把童宗义的攻击压了出去。

    往后惊退中的李映霞,这时才堪堪来得及举剑招架,冷汗渗渗中,她明白了什么才真叫“高手”!”

    童宗义一闪又进,片片的雪花与四纵的冰电幻成了他的刀,他像是疯狂了,一上手便是狠拼狠打,同归于尽的死干架势2方才、他分袭李映霞的一刀,给他的手下们带来了“灵感”,这时,他的―干手下突然蜂涌冲上,都不约而同地齐齐扑向李映霞。

    棒绕盘挥,动作如电,敖楚戈―连串地快速反击,挡过了童宗义的逼扑,他目光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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