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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5

作者:虎贲氏
更新时间:2018-04-22 21:00:00
事。”

    “老臣不知道什么赐婚之说,老臣只知道就是皇上找头母猪封为公主嫁给吐蕃赞普,也是和亲之事,满朝官员,大汉将士,天下百姓都会和老臣一样想。”宗楚客平静地看着已经处在爆发边缘的年轻皇帝,依然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紧不慢地说道。

    “给朕滚,滚。”郭元佐再也忍不住了,登基一年多,他已经忍得够久了,他不想再受这些大臣的羞辱。

    “皇上,老臣年迈,不堪为相,请皇上另选贤能。”面对着愤然站起,几近癫狂的年轻皇帝,宗楚客摘下了头上的宰相高冠,轻轻放在了身边,然后方才潇洒地站了起来,朝看呆了的年轻皇帝道,“老臣告退。”说完,却是一礼后便转身离去,毫无烟火之态。

    “砰。”看着宗楚客离去的身影,郭元佐拿起茶壶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御书房外本来打算进去的宦官宫女都是噤若寒蝉,都是止步在原地,没人敢进去。

    走出宫门,宗楚客一身轻松,他这一生也算值了,两朝为相,如今又直谏而去,日后青书史册,也能命垂后世。

    “相爷。”宫门外,宗楚客府里的老管家看着一头花白头发披散而来的自家老爷,一脸的目瞪口呆。

    “以后莫再叫相爷,老爷我辞官了。”宗楚客看着几个惊呆的家人,却是随意道,他虽好权,但更好名,这一年里年轻的皇帝委实让他失望,身为皇帝者,心机深沉,擅弄权术,心狠手辣都没什么,但唯独不能没有担当,郭元佐心机深沉,擅弄权术,心狠手辣三者齐备,唯独没有担当,此等竖子,不足与谋。

    “老爷?”听着宗楚客的话,老管家不由开口道,可是他刚说话,就被宗楚客喝住了。

    “还不赶车做什么?”宗楚客一声冷哼,让老管家清醒了过来,连忙带着几个家人赶起了马车。

    …

    宗楚客辞相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长安,谁都没有想到这位两朝宰相居然会用这种手段来表达自己对皇帝欲行和亲之事的不满。

    太尉府里,薛讷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由哑然失笑,没想到倒是他一直小看了这老狐狸,他还以为这老狐狸贪恋权位,舍不得他那内阁诸相之首的官位,没想到他倒是够狠,直接一通不留情面的直谏,摘了宰相高冠,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大人,宗楚客辞相,要是皇上仍旧一意孤行,该怎么办?”薛讷身边,程务挺不由皱了皱眉道,宗楚客这一辞相,皇帝要是换上那些谄媚的佞臣,那可就麻烦了。

    “皇上要是仍旧坚持和亲之事,少不得我也要佩服,即便没有什么担当,但至少心志坚毅。”薛讷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接着叹道,“我就怕咱们这个皇上,既没有担当,做事又首鼠两端。”

    程务挺沉默了,他明白薛讷的意思,和亲这事情要是皇帝铁了心,未尝不能激起将士们的心气,可就怕皇帝又好面子,又没魄力,最后弄个四不象。

    “好了,我们不管那么多,静观其变吧?”薛讷感叹道,如今长安城内,暗流涌动,说起来文皇帝的帝位实在得的侥幸,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是谁居然扯出了当年景武太子之事,如今满城风雨,谣言四起,说景武太子当年在河中战场是被人暗下毒手,根本不是暴病身亡,而下手的就是得了帝位的文皇帝,惹得缇骑司上下如临大敌,李业嗣的头发都愁白了。

    程务挺应了一声,现在是多事之秋,联想到最近的谣言,实在是让人担心那几位皇叔王爷。

    …

    缇骑司指挥府内,李秀行一身白衣,站在父亲李业嗣面前,一如平时,脸上带着危险而美丽的笑容,他知道父亲是为了最近有关当年景武太子之事的谣言而不安,但他却一点也不意外,文皇帝的帝位得来侥幸,当年那几位皇子哪个服气,要不是英国公硬挺着最后一口气,为文皇帝撑了一年,文皇帝未必坐得稳皇帝之位。

    如今城内的谣言四起,要说起来也有李秀行的推波助澜之功,虽然李秀行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传出了这谣言,但无疑这对他日后要做的大事帮忙不小。

    “父亲,皇上志大才疏,又无当年文皇帝时英国公那样的老臣在,有人按奈不住也很正常。”李秀行看着面前询问的父亲,缓缓道。

    “大胆,皇上也是你可以妄加非议的吗?”李业嗣喝道,他并非不喜这个庶出的长子,只是他的性格太过狂悖,就连他这个当父亲的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父亲,说句实话,当年景武太子之事确实有鬼,如今被人旧事重提,也必是当年知情的人所为,父亲心中应该有数,又何必问我。”李秀行看着喝住自己的父亲,低下头道。

    看着虽然低下头,但是却毫无认错意思的儿子,李业嗣沉沉地叹了口气,“从此国家不宁,为父找你,只是要你不要擅做主张,你下去吧。”

    “是,大人,属下告退。”看着父亲脸上溢于言表的失望之色,李秀行口中却是用起了官称呼,他知道父亲是希望自己成为和他一样的人,可他不会也不愿,他只是他,总有一天他会让父亲看到他带领李家再现当年祖父时的显赫荣光。

    看着儿子离去时的执拗,李业嗣苦笑了起来,皇帝已经不信任他们外卫,竟然让内廷的那些太监越权行事了,他只要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可惜那孩子却偏生不明白自己的苦处,他以为自己在玉门关的事情做得隐秘。

    “胜伯,你去玉门关一趟吧。”李业嗣看向了身后屏风处的阴影,声音里有几分狠辣决断。

    “是,老爷。”干枯的声音响起,阴影消失不见了,而李业嗣则是坐在太师椅里,一脸的疲倦,口中低喃自语道,“曹少钦,不知道你还还是当年的那个你吗?”

    …

    建章宫内,一处阴森的偏殿内,鬼气森森,没有一个宫人卫士,只有一些身着宦官服饰的太监不时穿行在殿内廊道。

    僻静的静室内,双鬓雪白,面色苍白如死人的一名阴柔中年男子看着手中玉门关内线送来的密件,两道白眉一挑,手中一合,那张看过的黄纸已经变作了一地碎屑。

    “督公,何事?”阴柔中年男子身边,一名年过五旬的老太监躬身问道。

    “没你的事。”曹少钦抬起头看了眼老太监,却是让那老太监浑身打了个哆嗦,连忙低下了头。

    “那些谣言的来源查清楚了没有?”曹少钦问了一句,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谣言是一个月前突然从城西开始,有几个布衣汉子用糖果引诱街头玩耍的儿童传出谣言,因为时隔太久,那些儿童又年幼,那些汉子的行貌图根本做不得真,不过另有蹊跷的时候,谣言传出半个月后外卫大肆查探,却一下子又多了好几个不同谣言,其中有一个是说景武太子当年没有死在河中,还有后人在世。”老太监小心翼翼地答道。

    “知道了,让下面的人收手,暗中追查。”曹少钦站了起来,朝老太监吩咐道,然后披上了自己那黑衣大氅,走出了静室。

    第七十一章 胡大娘之死

    玉门关关门前,一队身着普通布衣的商旅等着军士验过货物,城楼上沈玉门的心腹亲兵看着这伙不过十几人的商队,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劲。

    曹少钦一身商贾黑袍,看着那些军士慢悠悠地检查载货的马车,脸上没有半丝表情,倒是手下几个内廷的档头颇有些不耐。

    过了片刻,曹少钦一行人才被放行,车马刚过,那刚才检查的什长便被喊上了城楼询问情况。

    沈一刀是吴侯府的老家人,三代都忠于吴侯府,沈玉门这位大公子更是他从小就跟大的,一直以来都被视为心腹,向枢密院送去血书之后,沈一刀便被沈玉门派到了长安方向的关卡城楼,每日里监视可疑的人员。

    “那伙商贾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沈一刀看着面前的什长,沉声问道,他注意到那伙商人,也是因为那伙商人虽然人数不多,可看他们走路时的姿态,不是长年练武的好手绝难有那种随时戒备的警觉。

    “文书路引齐备,马车货物也没有问题,要说唯一不对劲的就是人。”什长答话道,虽然刚才过去的那些商人看上去与常人无异,最多也就是给人练过武的印象,但是那些人身上总有种让他不舒服的阴森。

    “大人,那伙商人说话时,属下总觉得有些阴森。”什长想到那些人说话时的音调,不由缩了缩脖子,好像还有股阴森的冷气在耳边。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沈一刀皱了皱眉,挥手让那什长下了城楼,他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不过他不敢说出来,到时候还是看大公子怎么判断。

    傍晚时分,曹少钦一行人所在的客栈里,曹少钦把几个档头派了出去,刺探城中各样事情,尤其是有关沈玉门这个玉门关都督的事情。

    …

    玉门关都督府,看着回来禀报的沈一刀,沈玉门笑了笑,拍着神情有些严肃的沈一刀道,“最多是内廷的太监来了,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这个都督不当了。”

    写了血书之后,沈玉门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不过前些日子,宗楚客这个老狐狸出人意表地辞相,再加上那突然间传起来的谣言,他本以为皇帝会因为那些事情焦头烂额,没空来管他,倒是没想到那么快就有人来了。

    “少爷,皇上毕竟是皇上,还是写份请罪的折子,给皇上个面子,好有个台阶下。”沈一刀看着满不在乎的沈玉门,在一旁道,写血书不过是帮着枢密院向皇上施压,总也得顾着自家一点。

    “这种把戏,少爷我玩不来。”沈玉门看着沈一刀,摇头道,他当然知道现在写份请罪的折子,再稍微透点自己是迫不得已,其实心向皇上的意思,皇帝八成不但不会迁怒于他,还会想法子拉拢他。

    “一刀,现在长安的局势岌岌可危,你以为那些谣言是普通人能造得出来的。”沈玉门的目光变得深远起来,“这个玉门关都督虽然位置重要,可对我来说也没什么。”

    听出沈玉门的言外之意,沈一刀不由吓了一跳,他本想开口问些什么,可是被沈玉门目光一扫,到了喉咙口的话也咽了下去。

    “我们什么都不管,天塌下来了,自有人顶着。”沈玉门一笑,虽然对于沈一刀的禀报他有些在意,可他也不明白长安都那个地步了,皇帝居然还把内廷的太监派过来做什么。

    “少爷,那那些人那里?”沈一刀想到白天进城的那伙很可能是内廷的太监的商人,不由朝沈玉门问道。

    “不用去管他们,想他们也没本事把手伸到军中来。”沈玉门看着沈一刀,只是吩咐道,“派几个可靠的跟着他们,不要被发现了。”

    “是,少爷。”沈一刀应声道,他不太清楚沈玉门为什么不想法做了内廷的那些太监,反正玉门关鱼龙混杂,只要手脚干净,没人能查出什么来。

    …

    胭脂铺子的后院里,胡大娘坐在书桌前,用细管狼毫在一张精致的黄纸上写着最近城中值得注意的情况,尤其是郭虎禅这个突然在玉门关冒起的宗室子弟。

    作为内廷在外卫的眼线,胡大娘的身份隐藏极深,她自己都快记不清自己到底是哪一边的,只是按着二十年来的习惯写着这从不间断的密报。

    放下笔,看着用夜文所写的密报,胡大娘将它仔细地卷了起来,放进了一旁的铜管里,就在这时,胡大娘浑身的肌肉突然绷紧了,二十年来提心吊胆地活着,让她比缇骑司里的同僚更加警觉。

    胡大娘的目光看向了书房外,那里一个佝偻的背影变得清晰,插着门闩的房门竟然被推开了,露出了一张苍老的脸,胡大娘的手已经放在了书桌下,拉开了左右的抽屉,左边是一把上了弦的手弩,右边是一把短刀。

    胜伯看着面前徐娘半老的胡大娘,橘子皮一样褶皱的苍老脸庞上笑了起来,这个女人很警觉,比起长安的那群小家伙要强的多,不过可惜老爷已经下了命令,她只有死。

    看着面前突然笑起来的老人,胡大娘虽然仍旧心里戒备,左手甚至已经摸上了手弩,可还是对这个看上去没几年活头的老人放松了些警惕。

    “你是什么人?”胡大娘静静地问道,她虽然一直隐瞒身份,可是店里的伙计也都是个个会武,更有专门的守夜人,能这样不声不响地到她的书房,绝不是普通人。

    胜伯的手颤颤巍巍地从袖中拿出了一枚令牌,灰不溜秋,毫不起眼,可胡大娘的瞳孔却紧了一紧,她认得这块令牌,只有督公身边的亲信才有这种黑铁牌子。

    “督公说了,你的密报关系太大,要我亲自来一趟,听你说说情况。”胜伯将手中的令牌扔到桌上,然后转过身慢悠悠地关起了书房门,把整个后背露给了胡大娘。

    胡大娘的左手依然没有放下手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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