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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76

作者:虎贲氏
更新时间:2018-04-22 21:00:00
万荣跨步间,踩住了他握刀的手。

    “想死,没那么容易。”孙万荣蹲下身,一把掐住了南霁云的下颌骨,然后沉声道,“我高看了你,一个真正的帝国士兵只会战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像你这样。”

    南霁云双眼充血地瞪着面前的孙万荣,整张脸亦是血红一片,孙万荣笑了起来,接着左手重重地敲在了南霁云的脖子上,把这个年轻士兵打昏了。

    “我心似铁,无惧生死。我身当剑,有进无退。我死为胜,汉军无敌。”孙万荣站起声,口中轻吟道,他还记得这句父亲告诉自己的话,不过他终究是没有走上父亲的道路,而是选择了背叛帝国,追寻自己的野心。

    自嘲地笑了笑,孙万荣觉得有些好笑,背叛帝国之前,他几乎快忘了这句话,可是现在却记得那么清楚,就好象是用刻刀刻在脑子了一样,想忘都忘不掉。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永远的无敌。”孙万荣自言自语道,“父亲,我会证明,你是错的。”

    …

    一夜的雨后,当天空迎来黎明时,原本浓重如墨的云层已经散开了,带着雨后清新味道的空气里,依稀还有细雨丝在风中飘荡。

    大营前,南霁云被吊了起来,不过身上的两处伤口却被处理过,孙万荣身边,大祚荣脸上笑着,他对于孙万荣做出的决定很满意。

    “你觉得这个汉军的同伴真地回来救他。”大祚荣朝孙万荣问道,被吊起的旗杆下,有着整整一百名精锐的武士,如此明显的陷阱,那些汉军要么是狂妄的疯子,要么就是愚蠢的傻子,否则绝不会来送死。

    “他们一定会来。”孙万荣回身看着大祚荣和一边的独解之,蟒度脸上露出的不信神情,只是淡淡答道,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有信心,只是看着被吊起来的那个叫南霁云的年轻人眼中不屈的斗志,他就相信和这个年轻人一起来的帝国士兵是同样的人,他们绝不会在战场上抛弃自己的同伴。

    渤海蛮的大营,一处帐篷里,五具渤海士兵的尸体就躺在胡床上,每个人都是在睡梦中被割喉一刀后,刺穿心脏而死,他们都是跟随大祚荣而来的精锐之士,可是却毫无反抗地丢了性命。

    张贵披上了盔甲,他半夜潜回渤海蛮的大营,并没有找到南霁云,最后在靠近帅帐的地方,看到了孙万荣,和被绑着的南霁云。

    张贵知道南霁云的刺杀失败了,于是他来了这处帐篷,杀死了这些穿着从死去的军中兄弟们尸体上剥下来的盔甲的渤海蛮子。

    将两把横刀别在腰里,张贵戴上了头盔,然后他用刀从白色的帐篷划下了半人高的白布,铺在地上,接着一刀划开了边上一个渤海蛮子的身体,滴出的鲜血被他抹在了并不整齐的白布上。

    歪歪扭扭的字出现在了白布上,那是一个鲜红而狰狞的‘’字,张贵就像是一个最虔诚的信徒一样,跪在地上,用刀割开了自己的手心,滴出的鲜血画完了最后一步。

    用布条缠紧自己的左手,张贵站了起来,他郑重无比地卷起了那面用敌人的鲜血和自己的鲜血所做出的汉军战旗,取了一杆长槊,走出了营帐。

    直奔马厩,张贵选了一匹最雄壮的战马,翻身上马,驰出了营地上,一路上没有一个渤海士兵阻拦他,都把他当成了大祚荣身边的亲军。

    云头散开,升起的太阳洒下了金色的光芒,初秋的草原,虽然下雨时很冷,可是放晴后依然炎热如同盛夏一般。

    南霁云在暴晒下,浑身就好像要烧起来一般,虽然他的神智开始模糊,但是脸上却笑着。

    孙万荣明白这个年轻的帝国士兵是在笑他不会得逞,他的那些同伴有更重要的任务,他们不会来送死,可是他忘了,不放弃任何一个弟兄是帝**队的传统,他的那些同伴中会有人完成他们的任务,但是也有人会来救他,这无关疯狂或愚蠢,只是因为那是汉军的精神。

    大祚荣身边,一名匆匆从大营赶来的渤海士兵在他耳边低语,紧接着大祚荣的面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而这一切都落在了孙万荣的眼中,他看向被吊着的南霁云,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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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一章 我身当剑,有进无退

    第一百零一章 我身当剑,有进无退

    日头下,南霁云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他抬起头看向了忽地朝自己露出嘲讽笑容的孙万荣,重重地吐了口唾沫。

    大祚荣已经站了起来,自己的亲军不明不白地死了五个,他不用想都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一边并不知情的独解支和蟒度仍然坐着,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大祚荣一脸的杀气。

    大风吹起,半人高的牧草起伏间,一人一骑出现在了一众蛮族武士的视线中,大祚荣的目光刹那间变得阴沉,这个时候敢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除了那些胆大包天的汉军外,不会有其他人。

    张贵骑在马上,看着五百步外的蛮族大营,摘去了头盔,掷在了地上,他单手一挥卷着旗帜的马槊,刹那间那面用血画就的汉军战旗抖开如龙,在风中猎猎作响。

    “南八,你这个蠢蛋,老子来救你了。”张贵看着前方大营辕门前被高高吊起的人影,口中喃喃自语道,手中腰间横刀出鞘,一刀砍断了马槊的木杆下段,绑在了自己背后。

    绑紧了胸前的黑色布带后,“驾。”张贵沉声吐气,策动了胯下的战马朝着远处的蛮族大营狂奔而去。

    白色血字的大旗被扯得笔直,远远望去,那鲜红的‘’字就好像一团赤焰般在风中燃烧,刺破了每一个蛮族武士的眼睛。

    大祚荣勃然变色,他本以为杀死他五名亲军的是一群汉军,可是眼前他所看到的只有一人而已,‘一汉当五胡,天下无抗手。’大祚荣心中默念着这句话,眼神一狠,就朝身边的部下大声道,“引弓上弦,射下马来。”

    那渤海武士正要领命,一直坐着没有出声的独解支忽地说话了,“且慢。”

    “可汗何故阻我。”大祚荣看着一起站起来的独解支和蟒度,面无表情地问道。

    “来者不过区区一骑汉军,而辕门前可是有一百武士,难不成渤海王怕这一骑汉军杀光你那一百渤海勇士不成。”独解支的声音很大,周围回鹘和薛延陀的将领武士听了都是发出了哄笑声,而那些渤海蛮的将领都是一脸愤怒,有人更是朝大祚荣大声请命,不愿堕了自家威风。

    大祚荣如何不清楚独解支的用心,他这是趁机打击自己,这个时候他不能违背众意,当下朝那先前领命的亲兵道,“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大祚荣说完,却是不动声色地坐了回去,而那一干请命的将领亦是被他一眼扫退,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那辕门前那一百手下士兵能否漂亮地击杀那名汉军。

    独解支笑着亦是坐了回去,他今日就是要落大祚荣的面子,也让草原上的人看清楚,什么渤海勇士也不过是个笑话。

    “老弟,你说那汉军能不能杀到辕门下?”独解支朝边上的蟒度故意问道。

    “我看不能,一百名渤海勇士,就是一人撒泡尿,都能浇死那汉军。”蟒度是何等人,哪里会猜不到独解支的心思,当即便顺他的话答道。

    “那不妨我们来打个赌,我赌那汉军能杀到辕门下,把那个汉军给放下来。”独解支朝蟒度说道,脸上带着笑意。

    “赌什么?”蟒度问道,同时眼睛偷偷瞄了眼一旁的大祚荣,发现大祚荣虽然面色有些阴沉,可是仍没什么表情,也不由有些佩服起这个渤海王来,起码他能沉得住气,不是个好揣摩的人。

    “一百个银尿壶。”独解支大声说道,然后笑了起来,而他手下那些回鹘将领亦是一同大笑了起来。

    孙万荣在一边看着想要故意激怒大祚荣的独解支,眉头微微皱了下,这个回鹘可汗,应该清楚,草原三分,只有他们三家合力,才能共同对抗帝国,何以如此不智,在这样的场合羞辱渤海人。

    突然间,孙万荣看到了隐在一群回鹘人中显得并不起眼的原义,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唐军缺战马,可是唐军有兵器盔甲,而草原是最不缺马的地方,薛延陀,回鹘,渤海蛮三家势力对于兵器盔甲最是需求,而唐军根本不愁不能换取战马。

    看起来,就在朝鲜行省边上的渤海蛮,已经在唐军清除的名单里了,孙万荣终于知道为什么李保这个唐王专门派人来招揽自己,因为李保这个唐王是要吃下渤海蛮,同时促成草原的统一。

    联军这种东西,向来是人越多心越不齐,便是两家结盟都有许多狗屁倒灶的事情,更何况是这些不讲道义,只认拳头的蛮子。

    孙万荣心思电转间,那一骑汉军已是逼近到了两百步内,因为有来自金帐的命令,辕门边上的那些薛延陀,回鹘和渤海蛮的士兵都没有动,只是看着这个身插背旗,单骑闯营的汉军朝辕门处奔去。

    被吊着的南霁云听到了马蹄声,他抬起头看到了前面奔驰而来的骑影,虽然眼睛被汗水模糊,可他还是看到了那在风中燃烧的血色汉旗,一瞬间他浑身的肌肉绷紧了,被牛皮索子勒紧的手腕变得血肉模糊。

    一百名渤海武士,人人刀枪出鞘,排出了方阵,正对着那策马冲来的汉军,虽然没有命令,可是他们都清楚自己该做什么,那就是把这个狂妄的汉军给刺下马,然后乱刀砍死。

    不到五十步的距离,骑在马背上的张贵已经能感觉到胯下的战马已经在减速了,即便是训练再好的战马,面对着钢铁荆棘般的长枪林,还是会本能地畏惧,减慢速度甚至于停下来。

    张贵拔出了腰间别着的猎刀,一刀狠狠地扎在了马臀里,同时用力夹紧了马镫,马靴根部的钝马刺重重地磕着马腹。

    剧烈地疼痛下,让张贵骑乘的雄峻战马发了狂,朝前狂奔了起来,速度比全速冲刺时更快上几分。

    看着到最后不但速度不慢,反而更加凶猛地冲撞过来的汉军,结阵的一百名渤海武士在最后的刹那间,排在第一列的有人退缩了。

    面对骑兵的冲锋,步兵最大的武器不是他们手中的盾牌和长枪,也不是他们身上厚实的盔甲,而是无所畏惧的勇气。

    当看到第一列阵中有人后退闪避时,孙万荣就知道独解支恐怕会赢下他和蟒度的赌约,同时打击大祚荣和渤海蛮,而这也是唐王乐意看到的结果。

    “我心似铁,无惧生死。”孙万荣又想起了这句话,当年太祖皇帝和太宗皇帝时的帝**队便是如此,即使面对河中的大食铁骑兵,那时的帝**队中的士兵也从来没有后退过一步,他们在滚滚铁流中被踏为血肉齑粉,可同样会拖着那些大食铁骑兵一起死。

    这些渤海武士还是差了太多,孙万荣的目光看着那好似一柄重锤敲碎土墙的场景,轻轻摇了摇头。

    辕门前,哀嚎的战马浑身上下插满了数根长枪,倒在了地上,可是它却驮着自己的主人冲进了渤海武士的阵中,并且打乱了他们的方阵。

    两个渤海武士躲避不及,被直接撞碎了胸骨,重重地飞出去砸到了几个同伴后,躺在地上只剩下半条名。

    张贵在战马冲乱渤海蛮子的方阵后,在那些四周的长枪刺到身上前,在马鞍上借力,整个人飞扑了出去,躲开了要害,擦着两杆长枪,撞翻了几个渤海蛮子后,起身拔刀,双手左右横刀,进步侧身旋斩,几个刚爬起来尚未站稳,脚步踉跄的渤海蛮子直接被他开膛破腹,立毙当场。

    这一切发生的时间极端,好似兔起鹘落般,当张贵连杀五人,一举突破那被冲乱的渤海武士的阵势后,距离辕门处被吊着的南霁云不过十余步后,独解支方才起身叫好。

    草原人尊敬强者,即便独解支把汉军当成大敌,可是看着眼前那如同虎熊般凶猛强悍的汉军,他也不由为之倾倒,若是他手下的士兵也能个个如此,何愁大事不成。

    大祚荣的脸色越发阴沉,今日他已经丢完了面子,即便最后那个汉军死了,恐怕薛延陀人和回鹘人不会再把他当成什么击败汉军的大英雄,恐怕他们还会怀疑自己斩杀两万多汉军是吹嘘。

    孙万荣注意到了大祚荣脸上的神情变化,不过他已经投靠了唐王,大祚荣会如何和他无关。

    “张贵,你这个傻子,你来做什么?”被吊着的南霁云看到搏命杀来的张贵,嘶哑的喉咙吼道,

    “我来救你这个蠢蛋。”张贵一刀砍翻一个挡在面前的渤海蛮子,大声骂道,这时他身上已经身披七处刀伤,枪伤,浑身上下满是鲜血。

    说话间,张贵左手的横刀已是被他飞旋掷出,削断了南霁云被吊着的双手上的牛皮索子,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南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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