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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

作者:煓梓
更新时间:2018-04-23 18:00:00
满海藻泥的外星人,尚未亲眼目睹过,原来这玩意在古代就有了。

    她看看他那惊惧的眼神,再看看铺在他胸前沾到绿泥的白布块。在那下头的是纯白的中衣,摆明了他正准备就寝,只等着把脸上那一大块污泥卸除。

    眼前的景象教她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眼力。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就算展裴衡的动作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在十分钟之内搞定一切,除非他会飞天遁地,再不然就是经由密道回到他的房间。

    可是,这一切真是怪异极了,早已超乎逻辑思考的范围。身为警察的直觉告诉她,其中必有可议之处,但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搞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Shit……Shit姑娘……”

    饱含惊惧的声音再度戳刺她的耳膜,惹来烦得想揍人的咏贤按例抡起拳头。

    “干嘛?!”格格作响的指节声逼近展裴衡几乎快干的绿色脸庞,大有一拳捶裂它之势。

    “你……你的衣服湿了。”剩下的话他没敢再说下去,只敢用畏惧的眼神提醒她。

    湿了?她顺着展裴衡小绵羊般的眼神往下一瞧,糟了!方才她忙着找他算帐,竟忘了套上外衣,只穿了件白色的中衣,这会儿正像透明胶布贴在她身上,露出无限春光。

    这下可好,免费让人看了一场透明秀。

    “把眼睛闭上!”咏贤双手紧抱胸前,脸红得快烧起来,只得恶霸的下令,凶狠的口气可比童话中的大野狼,吓得展裴衡这只小绵羊只得乖乖闭上眼睛。

    “我……我警告你哦!不准记住我现在的样子。”困窘的她边撂狠话边向门外移去,僵硬得活像个傀儡。

    拚命点头的展裴衡依旧不敢张开眼睛,十分配合对方的威胁,直到凶恶的声音消失为止。

    我当然不止记住你现在的模样,而是记住更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展裴衡睁开眼,眼带星光的凝视分散于空气中的月影。

    他实在不应该这么做,他应该逼问她的身分,搞清楚她为何会掉入他的棚车内,最重要的是,她在何时、何地摸过那块牌简。

    然而,他却收手了,不仅因为她的倔强,同时也是因为自己起伏的心。

    也许是伪装生涯过得太久,他几乎已经忘记“真实”是什么滋味。身为世族,按理说他只管吃喝玩乐就行,根本不需要张大眼睛去看豪宅外的真实世界,那儿的饥荒与他的身分扯不上边,他所需要做的仅仅是闭上眼睛张嘴吃饭,恣意挥霍,纵情享乐,这也是一般世族唯一做的事。

    然而他却无法泯灭良知,不去理会那些濒临饿死边缘的饥民,所以他选择背道而驰,与其它志同道合的世族子弟组成龙蟠,专抢自个儿的家当救济贫民。

    讽刺的是,如此的壮志却必须隐藏在世族的外皮之下,当个道地的米虫,能装就尽量装,但求不被识破,否则龙蟠解散事小,外面的流民无人救济事大。

    长久下来,展裴衡几乎相信自己原本就该过这样的生活。他忘了怎么大笑,忘了发自于内心的笑意是多么温暖。生活即伪装,他伪装自己,不只是外表,甚至连自己的心都一并欺骗,直到咏贤出现,他才想起恣意大吼是何种滋味。

    为了不被人怀疑,他装成懦弱、不事生产的公子哥儿,成天只懂得尖叫和讪笑。他羡慕她的畅意,能毫无保留的大吼和生气对他而言是最昂贵的奢侈。

    不可否认,他对她感到好奇,他若聪明的话,应该立刻弄清这一切的来龙去脉,毕竟组织里多得是没耐心的兄弟,他们不见得像他一样欣赏她的自然。

    他应该尽快查出她的底细,也十分明白,再拖延下去对大家都不利。

    只是,她就像一道清新的空气,为他苦闷的伪装生涯带来生动的色彩,他如何能将自己摒除于难寻的欢乐之外?

    望着高挂在夜空的明月,展裴衡不禁深深叹息。

    第四章

    这其中必有问题!

    咏贤发挥她长期训练下来的盯梢功夫,亦步亦趋的跟在展裴衡身后,保持适当的距离一路跟到底,准备来个瓮中捉鳖。

    什么大米虫,根本是放屁!

    三不五时还得客串卧底人员的咏贤别的不会,骂人的脏话倒是学了一箩筐。

    她敢打赌,这个姓展的人妖公鸡一定是昨晚的死忍者,没人能有那么神似的眼睛。要不是她太英明,还真会被他的演技骗了。

    别的先不提,就说她的直觉好了,身为国际刑警的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敏锐嗅觉,除了赔命式的追捕脚力之外,能够先知先觉也是她屡屡立功的利器之一。她敢打赌,姓展的人妖公鸡绝对不若表面上温弱,搞不好还跟那个叫什么龙蟠的人有关。

    昨天晚上她愈想愈觉得不对劲,也愈觉得自己真容易受骗。在这个媲美金庸小说的世界里,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只是她所碰见的事也未免太怪异了吧,先是逛街逛进个后现代主义的算命店,再来是跑到连鸟都饿到生不出蛋的西晋,并且还莫名其妙丢掉了初吻。这一切的一切都恍若神话般不真实。来到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国家都这么惨了,如果到八竿子打不着的国家,恐怕连吃饭都成问题。

    其它国家?

    被这四字春雷打得一愣一愣的咏贤瞬间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差点跟丢了正往荒郊野外走去的展裴衡。

    映入眼帘的竹林十分茂密,飘扬于空中的翠绿竹叶也彷佛是漫天飞舞的绿色丝带,随着风弹出悠扬的夏之声。

    沙沙的竹叶声就像一根记忆之绳,引领咏贤攀爬至顶端,重新俯视她的遭遇,或者说是她们的遭遇。

    记忆中的吉普赛女郎也拥有同样的嗓音,低沉沙哑的告诉三位干劲十足的女警,她们各会有段奇遇。原本她以为那只是幻像、只是胡诌,没想到却该死的应验了。

    吉普赛女郎无奈的叹息至今犹在耳际。她似乎提过,会有两人留在必须留下的地方,只有一人能回来。谜语式的预言曾惹得她和耕竹差点当场掀桌,如今看来,这等于是在告诉她们,三人之中只有一个能回到现代,如果她们也和她一样掉入过往时空的话。

    她掉入了西晋,那么耕竹和琉音呢?她们会掉入何处?

    一波波的疑问随着她们临行前提到的出差地点获得解答。

    英国和法国!咏贤不敢置信的摇摇头,无法想象她们的遭遇以及所掉入的年代。但愿她们不会和她一样倒霉,掉入像西晋这般动乱的时代。阿弥陀佛!

    她不禁在心中合十,为伙伴们祈祷。

    只不过担心归担心,她还是没忘记自己跟踪人妖公鸡的目的。她一定要拿到牌简返回现代,她相信自己必定是那吉普赛女人口中唯一的返回者,天可明鉴,她有多讨厌这个时代。那些个自以为是的世族让她联想起肚子大到像怀了双胞胎的丁胖子,若现在突然间蹦出个西晋版丁胖子,她也不会感到意外,毕竟伊藤伸繁都能出现在这里了,再多个惹人厌的家伙又何妨?想起丁胖子,她这才又回过神继续跟踪。踹下丁胖子的俨然成为她生命中一股重要的力量。她一定要、也一定能拆穿展裴衡的假面具,拿到那块浮月形牌简!她对着展裴衡的背影发誓。

    被跟踪得直想仰天长啸的展裴衡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她怎么这么难搞定呀?满肚子苦水的他无言的询问上苍,可惜连上苍也无法告诉他答案,只好直接变个脸色给他看。

    快下雨了,真像他的心情。

    愈趋灰暗的天色提醒他时候已经不早,看来为了躲她,不得已又浪费了一天,这同时也意味着聚会之期必须再次更改。他再不想办法解决,恐怕暂住在他家的俏姑娘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尸体,兄弟们虽然嘴上不说,但脸上的表情却写得一清二楚,他必须快刀斩乱麻。

    只是这又谈何容易?咏贤有他所见过最旺盛的好奇心,不怕威胁又喜欢逞强,连快被人调戏了也不怕,就算是男人都跟她没得比。

    她到底来自何处呢?他再次在心中问。若是寻常女子早吓昏在木桶之中,绝对不会像她一样穿著湿衣,脚一踹就往男子的屋里闯。幸亏他早有准备,否则铁定被捉个正着。

    若是在平时,他倒不介意和她玩玩捉迷藏,糟就糟在近日组织里有个大计画需要他去执行,一大票的弟兄全等他一人。比如说刚刚,原本预定要在茶馆商讨,又因咏贤的紧迫盯人而被迫放弃,为了逃避她的跟踪,他只好改往郊外走,以免泄了龙蟠的底。此举让枯坐在茶馆内的兄弟为之气结,扑满白粉的面容下均是一双双怨毒的眼睛,他立刻知道麻烦大了。

    身为龙蟠首领,他原是该解决问题的人,如今却变成麻烦的根源。他知道自己不该成为兄弟们的困扰,也知道城内那一群流民全靠他们生活,在这非常时刻,实在不宜谈儿女私情。

    他想,他大概是喜欢上她了,否则也不会处处护着她、让她。虽说是迫于无奈,但他大可一刀杀了她,省去这一大堆麻烦。

    他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呢?或许就从她提起他的衣襟,精力充沛的大喊“牛”开始吧。虽然当时惊愕多过于害怕,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有人从天掉下来可不是天天会发生的事。

    糟的是这位天外飞客有着超乎常人的意志力,非拆穿他不可,他该怎么做?

    一拳打昏她,让她不省人事?

    就在他肠枯思竭,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跟在后头的咏贤反倒先沉不住气,怒气冲冲的喝道:“姓展的!”

    她的教养绝对有待加强。展裴衡边在心里嘀咕边转身,不忘做出一个被吓了一跳的表情。

    “Shit……Shit姑娘,你怎么会在这儿?”他边用颤抖的声音问,边用右手用力揉心口,样子极为女性化。

    别以为来这一套我就会信你!发誓不再落入陷阱的咏贤这回理都不理他的动作,反而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废话,当然是跟踪。”她答得理所当然,彷佛这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

    “我才想问你来这儿干啥,该不是要……见某人吧?”她已经仔细想过,就算展裴衡不是昨天的黑衣人,也一定和他有关,也许是表兄、堂弟或什么的,总之一定有血缘关系,否则不会有那么相似的眼睛。

    “见某人?”展裴衡听得一头雾水。他要见的人全在城里,而且个个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她所谓的“某人”八成是指他自己,也就是昨夜的黑衣人。

    幸好她猜错了方向,要真让她逮着了线索,届时恐怕由不得他不杀她。

    不过,他不导偏她的方向也不行。不管是展裴衡或黑衣人,都禁不起她的一再追踪,他必须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然而,突然出现的土匪却代他回答了这个恼人的问题。

    “没错!这位有钱的公子哥儿正是要会见本大爷!”

    蓦地,只见几个持刀的贼子从浓密的竹林里蹦出来,带着哈哈的狂笑声。“你们……你们要做啥?”尖得像可以将人戳出个洞来的哀号声直达云霄,外带夺眶而出的泪水。

    哭的人当然不是咏贤,而是因咏贤在场不得不伪装的展裴衡。要不是有她碍着,他早送他们去见阎王。

    “抢劫。”来的人倒也干脆,大刀一挥,露出铸于其上的三个大字“要钱寨”。

    “只要留下买路钱,咱们就让你好过,踹你两脚就当是利息,意思、意思。”接着又是一阵狂笑。

    “那……这位姑娘呢?”虽然很想出手将这笑得像得失心疯的贼一拳打到黄河去,展裴衡仍不忘发挥他的绝佳演技,边抖边发问。

    “她可不行。”为首的强盗露出一口黄板牙,满嘴的口臭熏得咏贤差点当场昏倒。“这娘们的长相虽然奇怪了点,但尚可勉强凑合着用,反正女人嘛,闭上眼睛都是一样的。”慷慨激昂的言论充满了男子气概,听得众家兄弟一致点头,气煞了咏贤。

    什么她长相奇怪了点?以现代的标准来看,她可是美女耶!他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个性美”?

    “呃,兄台,你这么说未免太粗鲁了。”展裴衡仍不忘克尽世族之职,一路风雅到底。“形容一位姑娘家,你不能用--”“让开,你这个白痴!”居然对一群土匪阔谈用词的大道理,这个人还有没有常识。

    咏贤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展裴衡,雄纠纠气昂昂的提起抢匪头子的衣襟,右手一挥便是两巴掌,打得在场所有人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忘了自己是干土匪的。

    “你他妈说的是什么鬼话?什么叫女人闭上眼睛都是一样?你有种就立刻脱下裤子,我倒想瞧瞧你的宝贝和平常人有什么不同。”

    现场霎时鸦雀无声。打死这群土匪,他们也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这么嚣张的“被害人”,不但不噤声发抖,还和他们对骂。这……这是什么世道?

    站在一旁的展裴衡虽然很想笑出声,但他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惊愕过后将是麻烦,他还得想办法解决呢。

    果然,无端被赏了两巴掌的土匪头子立刻哇哇大叫。

    “你打我?你这个臭婊子居然敢打我!”瞬间只见一排黄板牙又上又下的张合个不停,累坏了所有人的眼睛。“我要告诉我娘……不!我要告诉老大,我要叫老大将你千刀万剐!”

    “你就是老大。”杵在一旁的小喽连忙附耳,提醒他前任老大才于三日前嗝屁,现在他正是老大。

    “啊?对哦。”忘了自己莫名其妙当上寨主的土匪头子立刻恍然大悟,表情也跟着神气。“碰上本寨主算你们运气好,咱们要钱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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