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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

作者:骆沁
更新时间:2018-04-23 21:00:00
”叫他怎忍心看一对深情鸳鸯就此拆散?何况这五年的煎熬滋味他是懂的,少夫人所受的苦恐怕是比他这老头子还要多上千百倍啊!

    她怎么可能舍得?!商秋袭咬紧了唇,强忍着不再让泪决堤。方才在厅外,她多想不顾一切地奔进,告诉他她好想他,告诉他这些年她等得多苦,想看清她朝思暮想、日夜牵挂的容颜,想感受他的体温,证明这不是梦,不是醒来只会余下满怀空虚的冀求――

    可,她怎么能?!她只能紧紧握拳,让指甲刺入掌心的痛楚抑制了她的冲动,不断提醒她的罪煞来强迫自己带着财伯远离大厅,远离所有见他、听他的可能。

    “即使是片面之词,我也不能拿承的命来开赌的。”将心头的苦楚掩下,商秋袭拉住财伯的衣袖,扬了抹笑,柔声请求道:“我已经认命了,财伯,您答应过我的,别让承瞧出了端倪,也千万别告诉他,好吗?”

    财伯见状忍不住又老泪纵横。少夫人以为瞒得了他吗?那红透了的眼眶,又怎是认命两个字可以带过的?

    “财伯对秋袭的疼爱,秋袭永远铭记于心,请财伯答应秋袭这小小的要求吧!”见他迟迟不肯答应,商秋袭倏地下跪,伏首叩地。

    “我答应了,我答应了!”财伯低喊,连忙上前搀扶,“少夫人您别这样啊!您已经够委屈的拉!够委屈了……”

    “财伯,我很好的,别难过了,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一点也不委屈。”商秋袭掏出了绣帕,替财伯拭去泪水,“少夫人在厅里呢,别再这样叫我了,要是让大少爷听见就糟了,以后就请您叫我秋袭吧!”

    听见商秋袭改了对武承的称谓,财伯百感交集,只是不停地流泪。一对深情的少年夫妻,如今却要形同陌路以主仆相称,老天爷啊,你狠心吗?

    “财伯……”商秋袭又唤,柔软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恳求。

    “我晓得了……秋袭……”财伯重重一叹气,充满了无力感。早知道老夫人会从温柔的少奇Qīsuū.сom书夫人下手,他就不会那么放心地离堡寻找少爷的下落了。

    “谢谢您了,财伯。”商秋袭淡淡一笑,笑里噙着抹难以察觉的苦涩。

    一阵微风吹过,吹动了衣摆,商秋袭仰头望天,被湛蓝的天映得眯起了眸子。

    ,代表着天晴,只要他平安无事,她就能过得很好,即使见不着他,她也可以感受到他的明朗的。

    ,她晴朗的天,万里无云的天,再也没任何牵挂。

    第二章

    “这是你的妻子徐桃红,也是我娘家的外甥女,你让人家苦等五年,现在回来了,可得好好善待人家呀?”王氏将后头的女子拉到眼前,堆满了笑对武承叮咛道。

    “相公,“徐桃红屈身一福,柔柔地喊了声,“这五年来你可让奴家等苦了。”含怨带嗔,那股子娇媚劲教人听了连骨子里都酥了。

    武承眼神在徐桃红身上掠过,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犀锐。人很美,姿态很媚,若不是二娘方才提了,他怎么也联想不到她和长相苛刻的二娘竟是亲戚。

    她,就是他的妻子?

    “我不是故意让你等的,毕竟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又怎会记得你呢?”武承笑道,上前伸手相托,徐桃红却趁机向他倚去,柔若无骨的身子亲密地贴着他。

    “相公曾说过要奴家伴你一辈子的,怎能这么轻易地忘了奴家呢?”徐桃红轻咬着下唇抗议道,纤手轻轻抚上他的胸膛,若有似无地挑弄着。

    武承惊讶地挑眉,若不是财伯的叮咛还言犹在耳,他几乎要习惯性地吹起口哨了。想不到他的妻子非但美艳,还相当的风情万种呢!可他还来不及感受那软玉温香抱满怀的馥腴,身子就悖离了意志,不着痕迹地藉由端详的举动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你跟我所想的不太一样呢!”他抚着下颚,在她身旁打量着。才一推开她,他就后悔了,名正言顺的妻子耶,他装什么柳下惠啊?!

    此言一出,在场其他三人立即变了脸色。

    “儿,你怎么这么说话呢?这么说太对不起桃红了。”王氏干笑道。他不会记起了些什么吧?!

    “难道相公真将奴家忘得如此彻底吗?”徐桃红也“忘情“地拉住他的手,望着他的美眸泛着泪光,楚楚可怜。

    武承不禁又有吹口哨的冲动了。就连一双柔荑也是如此细嫩呀!赞叹还没完呢,他的手又藉由用衣袖替他拭去泪水的动作挣脱了她的执握,“我不是这个意思的。”天呀!他的身子是怎么了,怎老做写违反心意的事?又娇又媚的美女呀!

    “不然你干啥突然冒出那句话?”不耐提心吊胆的折磨,武承晔破口大骂。

    “我只是不相信自己这么有福气,能娶到象桃红这种美人而已,怎么你们都这么紧张呢?我没别的意思啊!”武承不解的拧起眉头,双手一摊,一脸无辜,但微玩的嘴角却透露了些许笑意。

    耍人啊?武承晔一口气吞不下去,指着他的鼻尖怒道:“你刚才分明不是这意思的!你是不是在怀疑我们什么?我们可是什么都没做啊!”

    真难以相信他和这样的人是会兄弟,竟这么禁不起激。武承不禁低笑。看来他身体的直觉反应是对的,从他们那欲盖弥彰的掩饰就看得出来,这其中铁定有鬼。徐桃红若真是他的妻子,他的身子又怎么可能会下意识地闪避她的碰触?堪破端倪,他反而有置身事外的闲情逸致了。

    “晔弟的反映怎么这么激烈啊?难道你们做了哪些值得怀疑的事吗?”没让心思的周转表达脸上,武承依然是一派的谈笑自若。

    这是在暗示什么吗?王氏一惊,连忙朝武承晔一使眼色,然后强笑道:“儿怎么会这么想呢?我们只是太关心你,怕你会因为陌生而对我们心有隔阂罢了。晔儿他比较不会说话,你别想太多。”

    娘怎么净帮着这家伙?!”可是娘,明明是他……”武承晔还想辩解,但接触到王氏瞬间凌厉的眼神,就再也不敢造次,忿忿地走到旁边坐下,独自生着闷气。

    武承见状忍俊不住,终于轻笑出声。这老妇人以为他们使眼神这种小动作做得天衣无缝吗?这拙劣的把戏,只能用来骗骗小孩子罢了!

    “瞧,你大哥都在笑你了。”王氏的笑容更加僵硬,心又绷紧了下。不过是个失忆的人,为什么她还觉得应付得这么累?

    “娘,相公才刚进堡呢,别再逼他了,给他点时间适应吧!”徐桃红柔声道,走到武承身旁,温柔地覆上他的肩膀。”相公您别担心,慢慢来,您一定会恢复记忆的。”

    恢复记忆?是他曾有过的过往,抑或是他们替他编造的呢?武承微微勾起唇角。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果然是千古佳句啊!看到美人,他的一直竟也被迷惑了下呢!只是,主动送上门的美色可以不用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嘛!想到方才身体的自然闪躲,武承不由得又是庆幸又是扼腕地暗叹口气。

    “是啊!是啊!”王氏连忙在一旁帮衬,“桃红,你先带承回房休息吧,要闲话家常,晚膳再聊也还不迟啊!”她得利用时间再好好训练儿子,想不到她那苯儿子居然比不上桃红一个女孩儿家来得会见机行事!

    “是。”徐桃红娇笑道,双颊泛红地拉起武承的手,往外走去,“让奴家好好地服侍相公吧!”

    若不是怕会引起疑虑,他还真想再藉故避开她的碰触。武承不禁又暗叹口气。怎么一进炽焰堡,他就成了个正人君子呢?那挑逗意味浓厚的暗示,却只挑起他避之惟恐不及的念头。

    “对了,财伯呢?”武承顿步问道。光顾着看他们玩把戏,差点就忘了那忠心耿耿又可爱逗趣的财伯了。看他老人家被他玩得又恼怒又疼惜的矛盾模样,可是他远离江湖以来的一大乐趣呀!

    徐桃红一凛,不动声色地娇笑道:“刚给福总管给请去了,财总管离府五年了,接手的福总管可有好些问题要问他呢!”

    王氏本来屏住了气,听到这得体自然的回答,才缓缓吐出了呼吸。她果然没找错人,这桃红,真是太伶俐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也正觉得奇怪呢!”

    “是么?”有这么急于一时吗?武承眼中闪过一丝黠光,却是一笑置之,没再说什么。”那我就不等他了。”他一耸肩,转身和徐桃红相偕出了厅堂。

    “吱!要走也不会打个招呼!”武承晔听脚步声远去之后,朝地上恨恨地啐了口。

    “这不更好?代表他真忘了以前的事啦!”王氏走到武承晔身旁坐下,“要是以前的他才不可能这么无礼。”

    “对哦!”武承晔想了想,也释怀地笑了。

    “晔儿,不是娘爱说,你得放机灵点。”王氏板起面孔,低声叮咛:“瞧你刚出了多少纰漏?要不是桃红反应快,怕早让那小子给察觉了。”

    “哎呦,娘您别这么担心嘛!”武承晔不耐烦地挥手,“您不也说他把以前的事全忘了吗?他看不出来的啦!”

    “你就是这样我才不放心!”王氏怒斥,“失忆归失忆,脑筋可还是聪明的啊!从他进堡一直到现在,我都还测不出他的底限在哪儿,真不知丧失记忆这事儿,会不会是他装来骗我们的。”那小子所说的话全听似有心,却又似无意,尤其是总挂在脸上的那抹笑,让她老觉得心里发毛。

    “哪有人装得这么象?不可能的啦!”武承晔嗤之以鼻,“您想太多了!”

    一阵无力感窜过心头,王氏低低叹了口气。处心积虑地替晔儿抢来炽焰堡,可要是有朝一日她走了,他守得住吗?

    突然,徐桃红的样子浮现脑海。对呀,她怎么没想到?王氏眉开眼笑地拊了掌。桃红这孩子够机灵聪明,要是能笼络她帮着晔儿,她还需要担心吗?

    王氏看着儿子的脸,愈想笑得愈加开心,心头有另个计划又开始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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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公,这是咱们的厢房。”徐桃红推开门扉,“当初为了布置这厢房,还费了咱们好大的心思呢!”

    武承迈步走进,双眼环视,微弯的眸子除了笑意外,再没透露任何的心思。盆栽,衬着映进的阳光,带来盎然的生气。简单的摆置,却处处流露出主人所花的巧思。

    现在,他更可确定心头的疑虑完全属实。就算造假也该融合一下,他那完全适合花俏的娘子,和这厢房静谧典雅的气氛实在是太不搭配了。武承勾起嘲弄一笑,走到窗前看着那盆迎客松,发现盆里的土壤已经干涸。

    若她见了,定会心疼地皱起眉头……武承微眯起眼。他怎会突然有这个想法?”她“又是谁?眼前的美艳女子是假的,那曾和他相伴一年的正主水谁?财伯说他和“她“感情好到连上天都要嫉妒,是外人所见的假象,抑或真的如此?他伸手轻触盆栽的枝叶,怔怔地陷入了沉思。

    看着他颀长的背影,徐桃红掩不住想笑的冲动。当初会答应顶了这个缺,其实她是挺不愿意的。要不是爹投资的货品全在一次船难中沉了,那时又刚好发现她同时跟家里的长工和帐房私通,愤怒之下拿她来换银两,否则的话,姨母这个提议根本就没人会答应。

    之前只见过承晔表哥,害她以为武承也长得一副其貌不扬的德行,没想到,却是生得这般俊,跟承晔表哥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满腔的怨怼不满,在看到他那张俊脸时,全都烟消云散了。

    “相公,让奴家来替您松松筋骨吧!”徐桃红柔腻地靠上他的背后,手按上他的肩胛处就要开始按摩。

    “不用了,累坏了你可不好。”无端让个陌生人毛手毛脚,这事儿他可不干。武承笑道,轻易避开她的触碰。”哪儿有水?这盆松快枯了。”

    “那种事叫下人做就成了。”管什么松啊!徐桃红用娇笑掩饰了内心的不悦,挽着他的手直往内室走,“相公离堡五年,可想煞奴家了……”意有所指地斜睨了他一眼,含羞带怯地低下头,这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大白天就上演活春宫?多伤身啊!武承好笑地挑了挑眉,对她的挑逗完全没有反应,就连脉搏也没快上半下。”这样啊,这五年你在堡里都怎么过的?告诉我吧!”他技巧地隔着衣袖反握住她的手,带到了圆桌旁坐下。

    这人怎么一点也不解风情?徐桃红不悦地抿了抿唇,重又换上娇媚的笑,替他斟茶,“每天都茹素拜佛,求上天能保你平安回来,还好奴家的诚意感动了上苍。”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要他相信她会长跪佛前,倒不如叫他相信黄河永不会泛滥的可能性还来得高些。武承低道,语意却满是调侃,执起杯盏轻啜了口。清冽无味,看来他们还没邪恶到在饮食里下药。

    徐桃红没发觉,还以为他真信了她,笑得开心不已,“只要为了相公,什么都是值得的。那相公你呢?这五年你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来了,开始打探了。武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一耸肩:“那时我什么都不记得,身上也没半分钱,只好帮人打打零工,什么事都做,只求个温饱。”

    他没说谎啊,只不过打的零工是高价的零工,求的温饱是整村贫民的温饱――哪儿需要援助就往哪儿去,除了这一点点的差距外,他可是句句属实啊!

    才听一半,徐桃红眼泪就掉了下来,“堂堂炽焰堡少主,怎能过得这么苦?要是知道相公受这么多苦,奴家早就派人去接相公回来了!”她不住哽咽,泪湿了整条手绢。

    “这也不能怪你啊,你不知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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