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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1

作者:绿痕
更新时间:2018-04-24 00:00:00
考的冬卿,默然地看着外头那群身穿黑衣行动敏捷的人群,如此训练有素,不可能是流盗或一般打劫的匪寇……

    他们是军人。

    当这个认知进入冬卿脑中后,她立即一手紧捉着堂旭的衣袖。

    「银两呢?」

    「还在后头的车里。」

    「先派人突围把银两送回九江!」探首看了身后亦遭到攻击的随车之后,她马上阻止堂旭将小队调往她这儿保护她。

    「夫人……」

    「事关九江兴衰,务必要将银两送至王爷的手里!」不给他考虑的机会,冬卿用力将他推出车外,「快去!」

    才被推出车外就惊险闪过一箭的堂旭,唤来几个人护车后,马上命车夫带着王妃速离此地,而他自己则是率队冲向后方载有银两的随车,实时拦下打劫者与其困斗,让随车趁机先行。

    到底是哪一营派出来的兵?

    奋战中的堂旭,在留下来与打劫者们缠斗之时,脑中不断思索着这个问题,此时一柄飞箭直朝他而来,他偏首闪过,同时飞快地捉住那柄飞箭,正想将它住手中的打劫者身上插时,他突然止住了动作。

    「女娲营?」认出箭矢的堂旭,难以置信地张大了眼。

    「堂旭!」在车夫遭乱箭射死之后,待在车里的冬卿朝他大唤。

    「留活口,不准让他们死!捆也要将他们捆回去!」一掌击晕了手中之人后,堂旭将他扔给一旁的手下并鼓足了气大,紧接着他跃上马匹狠狠将手中的缰绳一扯,挥着大刀策马奔往车舆,搭救生死悬在一线之间的冬卿。

    眼看突围有望,钱车也已经先走一步,命手下快撤的堂旭,不敢恋战地一把将冬卿自车里拖出,拉她上马后全速疾奔,驰王中途,骑在他两旁的手下纷纷中箭落马,而他怀中的冬卿身子也地大大一颤,随即往后倒在他的怀里,他低首一看,长柄的兵箭,一箭正中她的肩头,一箭,静插在她的腹侧。

    「夫人!」

    入夜后,九江即下起了倾盆大雨,滴滴敲打在檐上的雨声,在夜里听来格外清晰。

    坐在床畔的玄玉,一手握着那只沾染血迹的小手,即使他曾挥军千里打过灭南之战,即使他曾手刀无数敌军,在这夜,他却从不曾这么深刻地感觉过,血的颜色,是如此的惊心触目。

    当载着银两的钱车先行返回九江,并通知王妃遇袭之事,顾不得雨大的他连忙冲出府外,此时策马一路呼啸驰进九江城内的堂旭,在他不愿相信的目光下,慌急地抱着一身血湿的冬卿跃下马将她交至他的手里,自那时起,他的神智就一直很恍惚。也许,是因为近来救灾之事让他过于劳累,也可能是身后那一路滴进府内的血迹,让他总是一刻不得闲的脑袋,霎那问再也不能容下任何事物。

    袁天印召来府内的大夫,府中的女眷也频频在他的寝室出出入入……院中过于明亮的灯火和一身冰冷的雨水,让失神的他清醒过来。

    在他听完大夫的说明踏进房内时,-种远比当年听闻素节死讯的疼,像是冰冷的雨水,一点一滴地渗入他的心扉。当他踏进房内,远处烛火下的冬卿,呼吸浅浅的,看似睡得很沉,但她过于苍白的秀颜,相地上那些未收定染上了血迹的衣裳,却让他禁不住要想,如果这是一场噩梦,他不要她清醒地陪他一块面对。

    手中纤细的掌指动了动,玄玉看着方自鬼门关前定回来的她,在这时正扇动着眼睫。

    睁开眼许久,光影仍是有些模糊,尤其是坐在她身旁背着烛光的他,脸庞看得不足很清楚,浑身作疼的冬卿试着挪动身子,但他猛然收紧的掌心,在那一瞬问握得她好疼,也让她想起了发生过何事。

    在烛光下与他面对面,看着他努力想要隐瞒心事的眼眸,不需猜测,她马上明白了他会坐在这的原因。

    「银两到了,王爷总算可以安心了。」凝聚了所有力气说出了头一句话后,她很想再附上一抹能够让他挥去眼中伤痛的微笑。

    没开口的玄玉,兀自收紧了掌心。

    「对不起,我该听你的话的。」努力忍住哽咽的她,一手轻抚着他的面颊致歉。

    按着她略嫌冰冷的手,玄玉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试了好几回,却怎么也无法把话奇Qīsuū.сom书说出口,隐隐的颤抖自手中传来,他分不清这是她的或是他的,而他更不知到底该怎么告诉她,他们因此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孩子……」一如她的哽咽,他亦沙哑得难以成言。

    「我知道。」藏不住的泪珠顿时掉出她的眼眶,她强迫自己转过身去,「我知道…」

    「以后会再有的。」他试着想劝抚,更想试着将她的自责全都转嫁到自己的身上。

    冬卿没有说话,只是坚持地背对着他,玄玉伸长了手臂轻柔地将她转过身,难忍地看着泪流满面却不肯哭出声的她。

    「冬卿。」他俯身将她揽至怀里,低声在她耳边一句句地唤,「冬卿……」

    雨水流过袁天印的脸庞,候在屋外的他,不似其它闻讯赶来的人般,都围在堂旭的身旁想劝起同样也有伤在身,却跪在原地动也不动的堂旭,他只是无言地看着跪在雨地里的堂旭。

    接近天明之时,玄玉终于打开门扉定出屋外,站在门边低首看着始终都没动过的堂旭。

    「王爷,现下应以王妃的身子为重。」虽然明白他的性子,袁天印还是先为已经够自责的堂旭说上一句。

    就着微亮的天色,众人不约而同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玄玉。

    「王爷?」当沉默占据过久时,袁天印在众人恳求的目光下再度开口。

    然而玄玉谁也不看,只是将两眸定在堂旭的身上。

    「是谁?」

    「宣王。」堂旭立即仰起头。

    「你肯定?」两丛忿火在他眼中隐密地燃烧。

    堂旭二话不说地自怀中拿出,那两枚自冬卿身上所拔出折断的箭头。

    「玄玉,堂旭捆了些人回来。」伯玄玉不采信他的话,一旁的顾长空接着出声。

    玄玉转身就走,「杀了那些人。」

    「但他们是-」顾长空追在他身后。

    「我不需要人证及物证。」他冷着声将话打断,头也不回地走出院外。

    看着那具雨中的背影渐行渐远后,袁天印转过身,首先点名顾长空。

    「长空,你立即出发到丹阳一趟。」

    「丹阳?」他皱着眉,「见信王作什么?」

    「讨债。」摸清玄玉想法的袁天印,在重新振作后开始为玄玉接卜来想做之事铺路,「告诉信王,有借,就得还。」

    「我这就启程。」

    袁天印再偏过脸,「燕子楼,派人将此事通知丹波与乐浪,请他们速返九江。」

    燕子楼无言地转身离开。

    在他们定后,袁天印命也候在屋外的大夫与女眷再次入内,在房门关上时,他走至堂旭的面前蹲下,感同身受地瞧着童旭的脸庞。

    「今日之事,是我之过,我该料到的。可王爷却不肯怪我,他只肯责备他自己。」

    同样也很明白玄玉性子的堂旭,更是难过得握紧了拳。

    「别怪自己,王爷他也是人。」袁天印叹息地将他自地上拉起,「事实上,就算他再怎么能忍,他也忍不下去了。

    第二章

    就在派出顾长空前往丹阳讨债后,不出袁天印所料,不愿再积欠人情的德龄,果然在玄玉正缺钱的这当头,送来了足以和当年玄玉救他一命之恩相抵的回报。

    「信王派的人到了。」堂旭轻声地在他身后说着。

    「不愧是信王,果真是守信之人。」正在堂上与乐浪和余丹波会商的袁天印,听了后往椅内一靠,懒洋洋地摇起水墨扇。

    「堂旭,信王的人带了什么礼?」丹阳与九江同样部定受灾之区,乐浪想不出自顾不暇的信王能救玄玉什么。「不知道,但信王派狄万岁亲自送礼。」面有讶色的乐浪,不解地看向袁天印。

    「狄万岁?」不就是那个重振伏羲营的大红人吗?

    袁天印摇扇冷笑,「看来,这份礼不轻哪。」看样子丹阳与扬州那方面的损失,并非如信王报上朝廷的那般惨重,就不知刻意夸大灾情的德龄,是在报复太子,还是有意让凤翔卸下戒心?

    乐浪一脸好奇,「信王究竟是送了什么礼,得由大名鼎鼎的狄万岁亲自护送?」

    「人情礼。」袁天印将扇面一合。

    「要不要叫玄玉见他?」

    他摇首,「王爷现下没心情见任何人。」

    乐浪忙着提醒,「但来者是狄万岁。」来者不但是伏羲营的头头,还是信王亲派的,不亲自接见,似乎说不太过去。

    「丹波,你就代王爷招呼他一下吧。」眼珠子转了个两圈后,袁天印转身看向坐在堂上始终一声都不吭的余丹波。

    「我?」他的面色很阴沉。

    「你是我朝的元麾将军,亲自见他,算是很给他面子了。」袁天印摇头晃脑地说着,「再说,九江城内也没有比你来头更大的人物可代王爷接见远方来的贵客。」

    压根就不想见这个送礼人的余丹波,没好气地抿紧了唇。

    「记得,别怠慢了他,也别生事结仇。」袁天印在交待完后,推着堂旭往里头定,「我们去看看王爷。」待会外头没打起来就该庆幸了,还是避一避的好。

    没在袁天印面前将不满说出口的余丹波,在袁天印一出了堂门后,马上将手朝乐浪的肩头重重一按。

    「乐浪,你替我见他。」

    「你怎么了?」始终都在研究他古怪表情从何而来的乐浪,一头雾水地看着他那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

    他任性地将头一甩,「我不想见那家伙。」

    「慢着。」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的乐浪,一掌按住欲走人的他,「你不会连这家伙也有过节吧?」

    「没过节。」为了玄玉的事:心情正坏得很的他一手挥开乐浪。

    「不然就是你对他有心结。」相当清楚他性子的乐浪,动手再把要开溜的他给逮回来。

    「闪开!」余丹波的眉头开始愈锁愈紧。

    「余将军,狄将军求见王爷!」就在他俩拉拉扯扯间,府内的管家已站在大室外头大声地传报。

    「哪!现下怎么办?人都已经到了。」两手捉住畲丹波让他跑不掉后,乐浪一手环着他的肩在他耳边说着。

    「啧!」颇为光火的他,一巴掌将乐浪给推开。

    单是堂外响起整齐划一的步伐声,被迫见客的余丹波马上就揪紧了眉心,而当一身戎装,面无表情的狄万岁踏进堂内来时,他的心情更是急速变得更加恶劣。

    「末将参见两位将军。」拱手行礼的狄万岁,在见了大堂内只有他二人后,有些纳闷怎么他想见的人不在,不想见的却偏偏都在。

    「将军一路辛苦了。」得为玄玉留点颜面的余丹波,冷声开口迎客。

    就在余丹波话一说完后,大堂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不但身为主人的余丹波不出声招呼客人,就连来客狄万岁也没吭上半句道出来意。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眼看着气氛愈来愈僵,也愈来愈冷硬,负责出面缓颊的乐浪清了清嗓子,勉强摆上了个天下太平的笑脸。

    「不知将军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末将乃为信王送礼而来。」狄万岁制 且不带感情地说着,拱起两手直问,「敢问将军,齐王可在九江城内?信王命末将非得将礼亲自交子齐王不可。」

    「王爷无暇,城内要务由我代掌。」余丹波马上泼他冷水。

    「末将得亲自将礼交至齐乇手中。」狄万岁瞥他一眼,不卑不亢的气势,倒也没输给他半分。

    冷哼一声后,余丹波两手环着胸问。

    「怎么,我收不得?」没把他给看在眼底?

    看着眼前这种根本不必说上三句话,就足以让两边互打起来的情况,令乐浪急忙再次出场救火。

    「齐王有要事在身无暇见客,特命我等代为收礼。」他边说边偷偷在畲丹波的背后扯着他的衣角,示意他老毛病不要在外人面前犯上。

    受命而来的狄万岁,不以为然地看了他俩一会后,将两手扳在身后,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并未依乐浪所言地将礼交出来,相反地,他反而还以质疑的眼神看着他俩。

    不是滋味的余丹波微着眼,「你的礼,究竟送是不送?」

    与余丹波四日相接了好一会后,碍于身份之别,忍气让步的狄万岁,头也不回地扬掌朝身后拍了拍,命那些还候在外头的人将礼给抬进堂内。

    十只巨大的木箱,陆续抬进堂内后,五五成列地排在堂上。命左右退下后,狄万岁走至其中一只木箱前,扩手用力揭开沉重的箱盖,在堂上烛火的映照下,亮眼澄黄的金沙顿时映人他们的眼底。

    他回首看向他俩,「信王听闻九江有难,特意命末将为齐王送来这些救急之礼。」

    「真大方。」乐浪扬了扬眉。

    「信王要末将转告齐王一句话。」狄万岁再将目光锁回余丹波的身上。

    「说。」

    「有借有还,日后互不相欠。」就算齐王曾经救过信王一命,这下也已经扯平了。

    余丹波冷淡一应,「你可以走了。」

    狄万岁愣了愣,没想到他的逐客令竞下得这么快,就连一点婉转客套的官话也不舍不得说。

    「我俩会将此话转达给齐王的。」乐浪在他俩又互瞪起来前赶紧再补上几句,「狄将军一路劳顿,想必定是累了,若不嫌弃,就在九江歇息一阵吧。」

    同样也扳起面孔的狄万岁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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