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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1

作者:雷恩娜
更新时间:2018-04-24 18:00:00
下再嗅一次,唔……真的挺臭啊!

    花了半个小时左右,他将自己从头到脚搓洗得干干净净,听话地先用大浴巾擦干水珠,换上宝琳为他准备的衣裤,步出雾气蒸腾的浴室,顿觉神清气爽,感冒、咳嗽的症状已转好许多。

    他步伐极轻,出房门,经过已经整理过的客厅,走进宽敞明亮的厨房。

    此时,原木材质的餐桌上摆放着六、七盘生鲜食材和火锅料,还有满满一篮子的高丽菜和商蒿,电磁炉上,盛着汤底的锅子是透明的,许多好料在里边翻滚,全看得清二楚,香味不住飘来,让人食指大动。

    他和她的围炉吗?

    斜倚在门边的五门冰箱上,关震伦静望着餐桌旁忙着摆碗筷、调酱料的纤细身影,心房便如那锅滚烫冒泡的汤底,热呼呼又烧腾腾,咕噜咕噜地溢涌出美味芬芳,仿佛梦中,他也曾有过这样的记忆。

    如今美梦成真,她就在眼前。

    大年初一头一天,家家户户过新年,有她在身边,这宽阔的空间忽然也变成一个家了。

    意识到那两道深刻的目光,舒宝琳脸容一抬,嫩唇勾勒,朝他扬了扬眉,“愣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呀!”

    他走近,乖乖在她指定的位子坐下,像等着吃饭的小孩。今天的他,真的很乖。

    “来,帮我尝尝沾酱,不知道会不会调得太咸?”她筷子上沾了一小坨酱料,凑到他面前。

    他张开唇瓣含进,舔了舔,静静下着评语:“刚刚好。很香。”

    她嘴角轻扬,有些得意模样,盛了一碟沾酱放在他面前,知道他爱吃水姜,特地在酱里洒上一些姜末,跟着又替他从锅里捞出一大碗的好料。

    “可以开动了。”她轻声催促。

    他应了声,老实不客气地开始进攻面前的美食,一样样地品尝。

    胃一旦有了进帐,饥饿感像在瞬间暴涨数倍,简直欲罢不能,那一大碗食物没几分钟就见底了,然后,一勺烫得恰到好处的牛肉又落进他的碗里,跟着又来一勺青翠的篙菜。

    他微征,“你不吃吗?”怎么把东西全往他碗里丢?

    舒宝琳边顾着锅里的虾子,怕煮得太久,鲜味会流失,一边回答:

    “你先吃,我帮你把虾子烫一烫。这些草虾是妈妈在过年前两天,跟传统市场里一个熟识的摊贩买的,一直放在冷冻库里,我昨晚带了一些来,肉质很Q喔,妈妈说,市场里就那个摊贩卖的海鲜最赞,本来还想带鲜蚵来,可是要搭车,怕带到这边都臭了,所以就……咦?”

    忽然,她手里的网状勺子被男人一把抢走了。

    “坐下来。”他语气近乎命令。

    “可是虾子……”

    “还在,没有跑掉。”说着,他把她按进椅子。

    她先是一怔,跟着笑出声来,“是没有跑掉呀,你再不赶快把它们救起来,享用美味,就枉费它们来这个世间走一遭啦!”

    关震伦把烫得鲜红的虾全放进她面前的小盘子里,还捞了她最爱的香菇饺、蛋饺、角饺和吸满场汁的冻豆腐丢进她的碗中。

    “快吃,补元气。”他淡淡丢了一句。

    舒宝琳瞠大眼睛,“喂,好像你才是病号耶!”

    她将三分之二的虾一只只拎到他的盘子里,提到“病号”,昨晚对他的不满终于找到机会可以稍微爆发一下下了,“你们男人都这么顽固吗?明明感冒了还不好好休息,不看病不吃药,不多多摄取一些营养的东西,还喝酒!你以为自己是铁打的啊?身体只有一个,自己不好好爱护,生病了、受伤了,看谁可怜你?”

    忽然,莫名其妙的,气氛静得有些怪,只有火锅咕噜咕噜地滚热着。

    舒宝琳动作一顿,迷惑地抬起脸容看向他,后者眉眼淡敛,深眸中闪动着若有所知的精光,有意无意地投注在她的……手腕上。

    “怎么了?”她神经微绷,竟有股冲动,好想把手藏到桌子底下。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心深处,她幽叹了口气。

    男人将视线移向她的娃娃脸,他看得极深,不放过她五官一丝一毫的变化,语气好低,缓缓问着:“所以,你一定会好好爱惜身体,再也不会傻傻的让自己受伤?”

    他用了“再”这个字,话中有话,仿佛试探着什么。

    舒宝琳呼吸略促,颊畔发热。

    她定定迎视着他,下意识,右手已悄悄抚上左腕的那道伤疤。“当然。我……我永远也不会傻傻的让自己的身体受伤。”那时的她爱得毫无尊严,后来,她明白了,对于爱,她与那个伤害过她的男人并不懂得其中的真谛。

    “我会爱惜自己,会为爱我和我所深爱的人,好好的爱惜自己。”娃娃脸变成一颗红苹果。

    瞅着她,关震伦眯了眯眼,笑了。

    “你、你干嘛啦?”古古怪怪的,她也学他眯了眯眼。

    性格的俊唇勾得更深,“没事。只是高兴。”

    他想爱她,也想被她所爱。

    第八章   有些事放在心里久了,沉淀成最纯粹的意念,想说出口来让对方明白,这才惊觉,真的需要好多勇气和……适当的时机。

    大年初一的中午,两人享用着一顿迟来的围炉,气氛是温暖而亲密的。

    对关震伦而言,那在胸口灼烧的感情,比两人裸裎相拥、抛开一切道德束缚,疯狂享受肉体所带来的欢愉时更为激烈。

    隐约感觉着,自己似乎向她混沌的心迈进了一步,她没有退怯,有意无意中已释放出某种讯息……他强令自己要慢下脚步,不能“恃宠而骄”,怕逼得太近,来势汹汹,她又要缩回壳中。

    他可以和她慢慢磨,将她内心那道墙全磨成细粉,灰飞烟灭,她就会允许他走人那方田地。

    舒宝琳当然不退怯。

    面对男人深沉中压抑着过分热情的眼瞳,性格俊唇扬着孩子气的笑孤,她心弦为他颤动,从未有过这么强烈的念头,很想很想为他做此事,能抚去他眉间的细纹,让他更快乐、更感动的事。

    “震伦,我想告诉你,我……”火锅咕噜咕噜,团团白烟朦胧了她的红脸,两只大眼睛瞬也不瞬的,透出淡淡紧张。

    以为是如以往的闲话家常,他们俩在“好朋友”的阶段就习惯分享彼此生活或工作上的喜怒哀乐,关震伦正埋头咬着一大块吸饱汤汁的高丽菜,模糊地应了声,不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是想说,要告诉你,其实那个……那个……”

    解决碗里的菜,他抬起头,疑惑地抿抿唇,“怎么了?”

    “嘎?啊……”唉唉唉,没怎么,是她口拙又胆小。舒宝琳心里叹气。

    以往谈感情总是冲动,卯足劲地向前飞奔,她是学到教训了,但对于眼前这男人,她在心中不下一次地肯定,她爱他。

    她明白,那是在一次次的冲突、摸索、彼此调适,以及一次次的关怀、拥抱和相互安慰中所浓结出来的感情,没有实质的血缘关系,然而自己的某一部分却早已融入对方的各血里。

    她怎能不爱他?

    “发生什么事了?”关震伦放下碗,神情变得专注起来。

    那让她更紧张,都耳鸣了,还听到左胸口咚咚咚的心跳声。“没、没没事啊,我只是要告诉你……那个……高丽菜很甜。”

    “啊?”

    见他挑眉,她用力点头,连珠炮般地说:

    “真的很甜,你不觉得吗?这是我大舅舅送来的,他们住在山上,有自己的果园和菜园,还在台中的时候,妈妈常带我上山找他们玩,告诉你,我大舅妈可是道地的山地姑娘,美得不得了,身材又好,人又温柔,笑起来可以迷死一海票人,妈妈都说老实的大舅是‘憨人有憨福’,才有办法打败一卡车的追求者,娶到我舅妈。现在大舅妈虽然都四十几岁了,不过还是大美人喔,之前听妈妈说,有一个日本观光客到山里玩,见到大舅妈简直惊为天人,还一直缠着她不放,大舅气得差点把那个日本人丢到山涧。”

    关震伦没说话,定定看着她。

    “你不相信。”她问。

    男人微笑,“信啊!我喜欢听你说家里的事。”

    这会儿,换她发出“啊”的疑惑声了。

    他再次捞起锅里的高丽菜,大口嚼着,满足地对她场笑,“真的很甜。”

    “那当然。”

    “你大舅家真幸福,可以天天吃到这么赞的高山蔬莱。”

    “嗯嗯,是呀……”唉,话题怎么偏到这里来?舒宝琳苦笑,又偷偷把自己从头到尾数落了一遍。

    不行、不行,非说不可,她才不要让那些“狐狸精”继续垂涎他。

    机场各单位里不乏漂亮美眉,再加上各家航空公司的空服员们来来去去、进进出出,就算他对人家不感兴趣,可她只要一想到好多双美丽眼睛拼命对他放电,她、她她她心里就好不舒服。

    “震伦,其实我要……”

    无奈,她的话被他摆在客厅桌上的手机铃声打断。

    嘴里的菜都没来得及咽下,他唇瓣还沾着沾酱,含糊地说:“等一下。”

    舒宝琳只得征怔地望着他跑去接起手机,迅速地与对方讲了几句,等回到厨房餐桌,他眉间浮出歉然的神色。

    “发生什么事?”她问。

    关震伦坐下,重新拿起碗筷。

    “是小柯。他过年的假一直请不下来,因为维修单位的Main power不够用,可是他又非回屏东老家一趟不可,之前,他跟我商量过,我已经答应帮他代班,刚才他是打来确认的。”他是约聘的顾问,基本上是不需要参与大节日的排班留守的。

    闻言,舒宝琳“喔”了一声,筷子的前端点在软唇上,“所以,明天你必需到机场去?”没关系、没关系,她至少还有半天时间培养勇气,对他真情告白。

    他苦笑了笑,瞄了眼手表,“小柯的班从下午开始,我只剩下二十分钟把自己喂饱,等一下就该到机场去了。”

    “嘎?!”黑白分明的大眼显得有点不知所措。

    关震伦微乎其微地叹气,“宝琳……我呃……没想到你会留在这里。”他以为今年也和之前的每个春节一样,就只有自己和影子两个。

    遇上这种大节日,她若不在身旁,他通常会让自己变得十分忙碌,真找不到事做,只得将自己灌醉,倒进床里呼呼大睡,要不就一口气租个七、八支片子,通宵看影碟,看到眼睛酸涩再也撑不住为止。

    因此,在小柯跟他商量大年初一代班的事,他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听到他的话,语调虽轻,舒宝琳心却一阵瑟缩,泛着疼。

    不住地想象着以往年节时分,她要不是飞到外站,就是休假回台中陪伴家人。她至少还有父母亲疼惜,而他,独自一个人,向来又喜静不喜闹,每逢佳节,心中是否倍感孤甲?

    “对了,你刚才是不是有话对我说?”他忽然记起。

    抿抿唇,吞咽着喉中无形的硬块,舒宝琳微笑摇头。

    “没什么,唔……不是什么大事。”再找适当的时机吧,她心里的话,三言两语怎说得清楚?

    “你多吃一点。”她帮他剥着虾壳,边叮咛:“等会儿吃饱了,要记得喝止咳的糖浆。”

    “不用吧,我已经好很多了。”关震伦瞪着她。

    “谁说不用?”

    “我说的。”

    “那又怎样?”她声量微扬,又把他给瞪了回去,“还是要喝,我说的。”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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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初一下午,舒宝琳与关震伦一起走出他的公寓大厦。

    这次的代班,从年初一开始到年初四,连续四天下午,关震伦都得到机场报到,若一切无事,按正常下班时间回到住所,也都已晚上十点过后。

    这一天,他开车载着她到机场,虽然嘴上没说破,但两人似乎都想延长在一块的时间。

    然后,他在机场的长途巴士站目送她坐上往台中的车子,她从高高的巴土车窗望下,对着他微笑,那抹笑依然清浅,却蒙出耐人寻味的温暖情意。

    他立在出境大厅外的骑楼,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黑发被风吹得凌乱又颓废,而眉宇间因她即将离去而乍然升起的落寞,在见到她那抹浅笑后,竟奇异地被安抚了。

    心头渐暖,他扬起唇,静静回望她,直到司机先生踩下油门,将巴士驶离。

    回到台中老家,舒宝琳一进家门,地板拖鞋都还来不及穿上,就被父母亲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砸”得哭笑不得。

    她当然明白父母对她的“期望”,无非想她敞开胸怀,积极、乐观地去认识一些男孩子,遇到好对象,可以维持一咪咪淑女的矜持,更要努力释放出“欢迎来追”的讯息,别总是对那些叔伯婶姨等等亲朋好友介绍来的优质男冷着脸,就算礼貌应对,也拉出一条长长的、无形的距离。

    他们一直为她担忧着,就怕她抛不掉、放不下、忘不了,这些年来,心里仍然记挂一段感情,不愿意割舍。

    的确,她的心曾碎成千片、万片,神魂也曾疯狂痴癫,如今想来,那仿佛是许久、许久之前的一个恶梦,久到偶然忆起,都觉得荒谬可笑,觉得不可思议,不懂那个梦中的自己,在求之不可得后,为什么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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