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上万本全本小说供您下载阅读。
最新网址:www.shukuge.com

分节阅读 4

作者:丹菁
更新时间:2018-04-25 09:00:00
不够理想,或者是不合你的意,你可以教我啊,你是我的相公,由你教导我,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话落,她又偷偷地往他身边靠,一副吃定他、赖定他的模样。“我是真的想要帮你的忙,也想要替你分担一些,难道这也不成吗?”

    在公婆面前,他应该不会再推她一把了吧?

    “那也得要看烂泥到底涂不涂得上墙。”宣典圣拐弯抹角地嘲讽道。

    “非也,是得要瞧师傅的手艺巧不巧,能不能化腐朽为神奇。”她不着痕迹地还以颜色。

    哼,说她是烂泥……真是太可恶了,亏他还满嘴道德圣贤,根本就是假道学!

    “是吗?”他双手环胸地睐着她,头一次真真切切地直视着她好半晌。

    “当然!”她也抬眼看向他。

    怎么,他的眼睛大,难道她的眼睛就小了吗?以为他这样瞪着她,她就会怕他了吗?

    别傻了,她纳咨云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从来不知道怕字要怎么写,不管他要怎么做,尽管放马过来,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

    书和苑

    “文公子,好一阵子没瞧见你,是上哪儿去了?”

    “咦,宣家娘子?”文公子极为惊诧地看着纳咨云。

    “啐,又叫宣家娘子!”她没好气地拿起手绢轻拍他一下。“是咨云,唤咨云就得了,喊得那般饶口作啥?”

    “咨云可真是货真价实的北方儿女,爽飒得紧。”文公子倒也不介意她的小动作,事实上,她拍在他臂上的小手彷若敲在他心坎上一般,让他觉得甜蜜极了。

    “那是文公子不嫌弃……”

    阵阵的嘻笑声从书和苑的大门前头传至后头的柜台,慢慢地渗进宣典圣的四肢百骸,逼得他不得不抬眼往门口睇去。

    他缓缓地眯起眼,见她拉著文公子走到里头,一会儿又跑到一旁拿出了几张笺纸,发送给在场的几个客人,一副忙得不亦乐乎的模样。

    “这是什么?”文公子接过精致的笺纸。

    “笺纸啊!”

    “相当别出心裁,我还没瞧过这种笺纸,这是哪里来的?”在一旁挑纸张的宗道也靠了过来。

    “从我这里来的。”纳咨云喜孜孜地道。

    “这是你自个儿做的?”里头的几个客人莫不往她身边靠。

    “可不是?”她笑得有些骄傲,“这一次是特别赠送,往后可就没了喔。”

    “是吗?”宗道拿起笺纸在鼻前嗅着。“哎呀,这上头有一抹香气,而且闻起来就像你身上的薰香。”

    “香吗?”

    “香!”众人莫不学着拿起来嗅,异口同声地赞道。

    “往后可别忘了这种香气,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她语带暖昧地道。

    “哪里来的新人?谁不知道这书和苑是北京城里最大的书肆,不但有白个儿的纸厂,又自制铜字数十万,藏书也是最多的,在其他各地尚有数家分行,倘若要找书,不来这儿,咱们要上哪儿?”

    “是吗?”她挑起眉。“可是我前阵子在西水大街上头,瞧见你们一堆人都挤进一家新开的风月斋里。”

    “呃……”宗道陪着笑脸道:“那是不同的。”

    “哪里不同?”不都是书肆?

    “自然不同,那儿卖的都有是一些戏曲、小说话本和风花雪月的书,自然和书和苑里所陈列的四书五经不同。”见她突地瞪大眼,文公予以为她生气了,不禁有些别扭地搔搔头,“咱们有些人为了赴京赶考,自然得要找些正经书来研习,可这死书读久了,总是会想瞧一些较轻松的东西,所以……”

    “风月斋里卖的是戏曲和小说话本?”天啊!她定得去瞧瞧不可,否则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当然,我们偶尔才上风月斋一趟,还是来这儿来得较勤,毕竟还是得用到笔墨纸砚哪!”

    “是因为要用到笔墨纸砚,才勉为其难来这儿?”她挑起眉朝他们探去,

    风月斋的事先搁到一旁,赶明儿个她再拨点时间去瞧瞧,但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得捉住这几个人的心思。

    “不是,自然是想要多瞧你一眼。”宗道油嘴滑舌地道,简直当坐在柜台里的宣典圣不存在。

    谁都知道他这个宣大少向来甚少出现在书和苑里,近几日却连连出现,不稍细想便知是为了这宣家娘子,可他偏是个闷葫芦,任凭自个儿的娘子在铺子里与人说说笑笑,也不会吭上一声。

    “真是为了我而来的?”她娇嗔了声。

    这些风流文人居然想要沾染她,真是不知分寸!

    “可不是?”宗道一只碱猪手从她身后绕过,眼看就要在地的肩头落下,她却不着痕迹地闪开。

    “得了,把你要的东西拿来点算一下吧。”她依旧粲笑着。

    啐,想要沾上她的身,他也未免太大胆了?

    她不过是和他们聊聊罢了,倘若他们真把坏心眼打到她身上,别说她家相公看不过去,就连她也受不住。

    她可不是她相公嘴里所说的失德败妇,她会注意自个儿的一举一动。

    原先刻意装扮自个儿,是想要气他,可是他既然已经把话说得那般难听,她自然得要端出真本事,让他知道他娶了个贤淑的妻子,而真正有问题的人是他。

    “不过就是个砚台。”将砚台交给她,他还不忘抚过她滑腻的手。

    “这可不便宜呢!”她饮眼瞅着他递上前的砚台。“这可是安徽的龙尾砚,是稀奇的宝贝,倘若不是宗少爷你要,咱们还舍不得卖呢广

    “这是龙尾砚?”众人莫不睁大了眼。

    “嗯,光是这个砚台,就要价一百两银子了。”她轻笑了声,又道:“不过,我相信宗少爷定是明白这龙尾砚有多宝贝,要不怎会一眼便瞧中了它?咱们书和苑里就只有这么一个哩!”

    “真的吗?”宗道微偏着头沉吟着。

    一百两银子,真是一点都不便宜,况且这究竟是不是龙尾砚,连他自个儿也不能确定。

    他不过才轻触了她的手一下罢了……

    “这龙尾砚相传是宋朝时,苏东坡苏大家最为喜爱的砚。之所以教他视为珍宝,自然是因为这砚台是从二十多斤的龙尾石原料,经琢、铲、刻、磨之后方成,珍贵得很。”见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又接着道;“这砚台之好,好在涩不留笔、滑不拒墨、瓜肤而谷里、金声而玉德,就连苏大家都说这手感细腻的砚台,就像是美人肤、娃儿脸一般。”

    “那岂不是同你一般?”突然,有一人说道。

    “那一百两银子,我买下了。”宗道意有所指地开口道。

    纳咨云笑而不恼,“想买我,得问我相公卖不卖,至于这砚台如此珍贵,已经允了宗少爷,倘若你要自然没问题。”

    话落,她随即转头道:“伙计,替宗少爷将这龙尾砚包好,算他一百两银子便成,可别多收了。”

    “知道了。”伙计随即接过砚台,走到柜台正要将砚台包上,却见到宣典圣铁青着一张脸,阴沉的黑眸闪露出一抹精光,敦他不禁一颤。“大少爷……你是不是饿了?”

    宣典圣缓缓地对上他的眼,沉声道:“去忙你的。”

    “哦。”伙计快手赶紧把砚台包好,送到了宗道面前。“宗少爷,一百两银子。”

    “得了,替我送到府里,找帐房拿钱去。”宗道摆了摆手,随即又凑到纳咨云身边。“我一直不晓得书和苑里头有这等珍宝,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好东西?”

    买个砚台就花了一百两,倘若他乘机多从她身上沾点好处,岂不是要成了冤大头?

    “有,书和苑里要什么宝就有什么宝。”她停在一堆笔前,随便拿了一枝道:

    “前些日子你方买了墨,如今买了砚,你向来不缺纸,那不如就再买枝笔吧!这笔可是徽州笔,是以往进贡的御笔。”

    “这个?”宗道连笔握住她的手。

    “这可是狼毫,是拿东北的黄鼠狼毛做成的,经过了好几个步骤才完成得了一枝笔,可谓是极品中的极品。以宗少爷的身分,若是将这御笔带在身上,包准明年春试定会高中。”尽管被他握住了手,纳咨云却依旧不以为意,只是一迳地推销着手中的笔,

    哼!她哪里会知道这是什么笔?可她知道他存心不良,倘若不削他一笔,岂不是太对不起自个儿了?

    “想必价值不菲。”可是不管他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一枝再寻常不过的笔.

    “那是自然,毕竟一只黄鼠狼才做得成一枝笔,少说也要五十两,但宗少爷也算是咱们书和苑的老客人,我就做个人情价,收你三十六两,也算是讨个吉利,不知你觉得怎么样?”她抬眼睇着他,笑得一脸狐媚。

    宗道一睇,霎时闪了心神,说不出半句话来。

    “到底是怎么着?”见他有些闪神,她不禁微蹙起眉。

    她说了什么,是出了纰漏了吗?

    该是不会呀!她瞧他不过是个假文人,她随便诲个两句,他该是不会听出端倪才是。

    纳咨云正要再追问,却突地感觉一只手臂紧楼上她的腰,她方要回头大骂,却见宣典圣铁青着一张脸,不发一语地拖着她往铺子后方走去,压根儿不管她手中的笔已掉落在地……

    第四章

    “你这到底是怎么着?”将纳咨云拖进铺子后头的小房间里,宣典圣恼火地把门甩上,怒声朝她吼道。

    “我?”她眨了眨眼。“我又怎么了?”

    她又做错了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自个儿做了什么?”他咬牙切齿地道。

    这些日子以来,他已经忍受她够多了,可是她却像少了根筋似的,一点也不认为自己喻了矩。

    “我在做生意啊!”这又错了吗?

    “谁要你和人叫价、喊价来着?”他压低了音量。

    “做生意不都是如此?”她瞧街上的摊贩都是这么喊,难道是她学错了?

    “你别忘了你是个妇道人家!”

    一个妇道人家和人叫价,像话吗?

    “可外头做生意的菜贩多得是妇道人家呀!”

    “你……”他颓然地坐在一旁。

    这女人分明是生来克他的……

    “她们都会同人叫价、喊价,这有什么不对?”说嘛,说得让她心服口服,她就不会再同他闹脾气。

    况且,若不同那些贪小便宜的人叫价,岂不是要教他们占尽便宜了?,

    “先不管那些,倒是你……你方才和宗道凑得那么近作啥?’她该不会是忘了自个儿已经出阁了吧?但就算她尚未出阁,她也不该如此喻炬的,是不?

    一个姑娘家,不论出阁与否,都该要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不是吗?

    “我在做生意啊!”

    “做生意需要和人凑得那么近,彷若在打情骂俏一般?”光是听她这么一说,他就觉得头开始发疼了。

    她该不会是当他眼睛瞎了,没看到她在做些什么吧?

    “我哪有同他打情骂俏?你到底知不知道在西水大街上新开了一间书肆?我是在同他套话,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啁尸她是在帮他耶,他感觉不到就算了,居然还随便替她冠上罪名,真是过分至极。

    “你管哪儿开了新的书肆,你只要管好你的本分便成了。”

    “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再者,你非但让他靠在身上,还让他碰了你的手……”他实在不想一一数落她的罪名,但他怕一旦现在不说,往后她刁;知道还会捅出多大的楼子。

    “碰手?”她不禁发噱,“这有什么吗?”

    做生意难免会有些接触,不过是碰着了手,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他的青筋抖动,颤声道:“那到底要到什么程度,才算是有什么?”

    “至少……我和他们的相处不若和你的相处,这不就得了?”她有些委屈地道。

    要不,该怎么样呢?

    闻言,宣典圣不禁乏力地靠向椅背。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是天性风骚,还是偏好众星拱月?

    倘若她今天的所作所为都不算失礼的话,那到底要到何种地步才算腧炬?

    为何他认为天经地义的礼教,到了她身上却一点也不适用,彷若不管他怎么强加上去,都无法套在她的身上……

    “我说错了吗?”见他不发一语,她不禁缓缓地走到他身旁。

    又不吭声了,老是臭着脸杵在一旁,谁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能说什么?”他敛眼瞅着她脚上的盆儿鞋,不禁想起她方才被一群不知究竟上书和苑作啥的文人包围,却压根儿不觉厌恶,反倒是乐在其中,不知怎地,他心底的那把火,就怎么也浇不熄了。

    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同她一般见识,但偏偏说服不了自己。

    他不知道已经多久没被人惹得这般恼火了,可自从迎娶了她后,他便无时无刻都在恼火。

    她真是个教人气愤的女人!

    “喂?”她探出手想要抚平他眉间的皱折,然手才抚上他的额,他便如惊弓之鸟般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教她的身子一时失去平衡,情非得已地往他身上倒去。“哎哟!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真的很难相处耶,她已经这么尽心尽力地试着想和他和平共处了,他到底还想要怎样?

    纳咨云揉了揉因撞上他坚硬胸膛而隐隐发疼的额头,正要开骂,却蓦地发觉他静默得可怕。

    她不由得傻愣地抬眼睇着他,却发现他近来有些晒黑的脸上掠过一抹嫣红,她不禁瞪大了眼。

    那是什么?她瞧错了吗?

    纳咨云思忖着,想要再把他瞧清楚一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