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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

作者:卫小游
更新时间:2018-04-25 21:00:00
觉,像是溺水的人捉住浮木。

    若问她,被人当作浮木的感觉如何?亚蓓苦中作乐的想:很痛。

    但只要他不捏碎她的手骨,她可以再忍耐一下。

    亚蓓一直陪着他,直等到他再度睡了,才离开医院。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没有办法替他办住院手续。他身上也没带任何身分证明,她只好回到他住处寻找他的身分证。

    这回亚蓓记了路段和地址。

    靛蓝路晴巷18号

    好特别的一个小镇,巷弄居然用彩虹颜色来命名。

    他们离开有一阵子了,他的屋门没锁,大门半敞着。亚蓓这才注意到门上居然夸张的上了六个锁。

    六个锁!有谁会需要这么多锁来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那必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

    他是吗?如此缺乏安全感?

    纳闷着走进屋子里,打开灯,看见屋里那一团糟,亚蓓想!即使之前有人闯过空门,也不会有人发现。

    太乱了,没有一件东西被摆在正确的位置上,就像历经过好几次翻箱倒柜的摧残一样。

    计算机屏幕的电源灯闪烁着,亚蓓拨开好几张过期报纸才在房间中央发现一组设备完善的计算机和传真机。

    她没有去动它们,只是头痛地猜想屋子的主人可能会把他的身分证明文件放在哪里?

    或者根本连他自己也不晓得?相当有可能。

    就在她一筹莫展,不知从何找起的时候,一个宏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佟夏森,稀奇了,你门居然没关。”

    大熊男人持着一大袋吃的走进屋里来,在看见屋子里的亚蓓后,顿住了脚步。

    “、是什么人?”

    这也是亚蓓想问的。这个壮得像熊的大叔是谁?

    大熊男人一双几乎要挤在一起的眼睛像雷达一样迅速在屋里每个角落扫瞄过一遍。“夏森呢?”他吃惊地问。他不可能不在他的监狱里,一定是出事了。

    他瞪看着眼前的陌生女人。

    “小姐,有没有话要对我说?”最好不要是某甲谋杀了某乙后的供词。

    亚蓓有些害怕这个一只手就可以掐死她的中年男人。“你先跟我说你跟住在这里的那个“他”有什么关系,我再告诉你我知道的。”

    有胆!大熊男人不禁生起敬佩之心。他一只手就可以掐死她,这小妮子居然还敢讨价还价?

    看在这点分上,他说:“我是住在这里的那个“他”的朋友,我叫老张。”

    他认识他。“那他叫什么名字?”之前是听他嚷了几声,却没听清楚。

    老张忽然警觉起来。“问这个做什么?”她是记者吗?利眼扫过,没有照相机,也没有摄影机。

    亚蓓投降道:“我要帮他办住院手续。”

    “住院?他人在哪?”

    “在医院。”

    老张一张脸“熊熊”煞白。“快带我过去。”

    “我在找他的身分证。”

    老张吼声说:“不用,带钱就可以了。”拉起亚蓓的手往外跑。

    还好他开了车来。他得快赶去医院,要不然等那小子醒来,身边看不到认识的人,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亚蓓在车上简单地把事情叙述了一遍,也做了自我介绍。

    老张这才松懈警戒,但仍略带些责备意味地告诉她:“小姑娘,不知道对他做了什么。”

    “我对他做了什么?”她只是请他帮了几个忙而已呀。

    老张满脸疲惫。“现在的他跟一般人不一样,也跟以前不一样。”找寻着适当的字眼。“他,很脆弱。”

    脆弱?亚蓓思索着这两个字隐藏的含意。

    明明是个大块头,连医生都说他身体健康,找不出突然休克的原因。那样的一个男人为什么会“很脆弱”?又是怎么个“脆弱”法?

    想着想着,亚蓓想起了他那双忧郁的眼睛,以及他眼底那种旁人无以名状的恐惧。莫非――“是他的恐惧……”

    先前他总总奇怪的举止幕幕在脑海里飞掠过,亚蓓捕捉住了一些细节。

    他苍白的脸。

    他大门上坚固的六道锁。

    他颤抖个不停的手。

    他额头上的涔涔冷汗。

    他的话已经又短又少,居然还不时口吃……

    他是因为恐惧才会迟迟不开门的吗?他是因为在害怕些什么,才会在众人眼前昏迷休克的吗?

    一个心理学的术语突然跃上她的心头,并且清晰地停留在那里。

    “他是不是患了……社交恐惧症?”可能还有一点其它并发的,像是空间恐惧或是密室恐惧之类的恐慌。可惜她对这种心理障碍只有很粗浅的概念,如果能联络伊莉莎的话――

    急驰的车突然在半路上煞停下来。

    亚蓓讶异地抬起头。啊,她猜对了?

    老张瞪大着眼看进她的眼中,似想看穿她的灵魂。

    “、不会说出去吧?”

    “说出去?”老张紧张的模样让亚蓓十分困惑。“我应该告诉谁?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社交恐惧症在心理学上算是恐慌症的一种,轻微些的可能只会造成紧张、口吃、不敢发言、害怕出现在社交场合,没有办法与一般人正常交际之类。但是情况严重的则可能让恐慌影响身体的反应,无法自我控制,无助的恐慌感来临时会像是被一只手用力掐住咽喉。

    那个时候他一定是没有办法呼吸才会休克。

    亚蓓为那种情况感到心痛。

    如果她早知道他会这样,她不会丢他一个人在大马路上。她甚至不应该让他骑车载她到处去找兽医院。

    老张看起来好象也得了某种恐惧症。他松了口气后,重新将车子开上路。“每个人都有过去。有些人会对他的情况很感兴趣,但我愿意相信不会伤害他,的眼里有一股温柔。”

    亚蓓没有答话。她在想,是什么样的过去才会让一个人坠入进地狱里?

    他们一停好车就冲进医院里。

    “三0六房。”亚蓓边跑边说。

    老张一马当先冲向病房。病房里还有其它病人,但佟夏森躺着的那一张却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人呢?

    亚蓓与老张面面相觑。三秒钟后,他们冲出病房外找值班护士。

    然而连护士也不晓得病人跑哪儿去。

    佟夏森不见了。

    他一定是醒过来了。可能因为不明原因的恐慌而躲藏了起来,蜷缩在角落里无助地颤抖。

    想象那个画面,亚蓓为之心折不已。“我们分头找。”

    第六章

    失控的童话故事

    就在亚蓓与老张分头要去寻人时,走廊那一端一个身影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

    两个紧张大师不约而同瞪大双眼。

    “森仔,你跑哪去了?”老张首先发难。

    佟夏森一脸莫名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头一脸汗涔涔。“上个厕所不行吗?”

    亚蓓站在一旁,抚着胸口喘息着。突然觉得整个情况似乎有点失控。

    童话故事通常会有完美的结局。

    坏后母会得到惩罚,善良的人会得到奖赏。

    王子与公主会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Happyending,看故事的人可以、心满意足搁下书本,回到现实里继续不完美的生活。而童话故事永远只能是童话故事。

    如果有人试图把童话带进现实里,那么他就会发现,现实里的童话总是会面临失控。

    也许是体内残余的镇定剂发生了作用,也或许是临睡前在耳边回响的温柔耳语,佟夏森再度醒过来的时候,虽然仍感到一丝不安,但还不至于让莫名的恐慌再度主宰他的意识。

    不愿意住院观察。老张带他回住处,他坐在车子后座,注视着前方的两颗头颅,安静的任由这两人摆布。

    直到他回到他的避难所,车子还没停受他便迅速推开车门,奔跑回屋子里,同时顺手落了锁,一道接着一道。

    “森仔!”老张钻出车门大喊。

    直到六道销全都锁上了,他才深深吸了口气,背贴着门滑坐下来。

    总算安全了。他想。

    亚蓓跟在老张身后,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板。那门明明只有3X8尺,她却觉得它似有一整个星球那么庞大。

    老张敲着门。“森仔,开门。”

    不、不开,死都不开。

    担心佟夏森的情况,老张威胁道:“再不开我就要破门进去喽。”

    依然一片寂静。

    老张返后一步,摆出踢门的架势。亚蓓连忙上前阻止。

    她拖住老张的手臂道:“算了,张先生,可能他觉得持在里面才有安全感,我看暂时还是先别刺激他吧。”

    老张想了想,决定放们一马。他泄气地在门阶上坐了下来,喊道:“森仔,我给你带了“补品”,在屋子里,记得拿去吃。”

    佟夏森梭巡四周。找到了老张口中的“补品”。

    从袋中拿出一罐啤酒,拉开拉环,仰头灌了一大口。

    折腾一天,亚蓓也累了,在老张身边坐下来。

    “对了,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老张转过头看着这名不知名的女子。如果她不是记者,那么她究竟是什么人?

    亚蓓将一继散落的发丝捉回耳后,突然笑了。“情况有点失控对不对?我们好象都没有自我介绍呢。”她伸出友善的手。“你好,我叫亚蓓。”

    “呃……我叫老张。”也伸出手跟亚蓓握了一下。

    一扇门隔着两个世界。

    这头,佟夏森听见亚蓓对老张说起她来台湾寻根的事;那头,亚蓓猜想着佟夏森何以走到今日这个地步。

    原来她叫亚蓓。他听见她告诉老张。

    老张叹息似的说:“他原本没有病得这么重……现在他又拒绝医生的帮助…

    …”

    原来他叫佟夏森,老张在听完她的故事后,松懈心房说溜了嘴。

    “唉……”三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各自怀抱着心事。

    老张为朋友惋惜。

    亚蓓为陌生人感叹,同时为自己的寻乡之路感到茫然。

    佟夏森呢,他拒绝让自己陷进过去的记忆,拒绝想起那则失控的童话。

    五年前,狄克西音乐酒吧――

    深夜里,熟悉门路的学生族群和摇滚乐迷一个领着一个穿梭在暗街里,最后钻进一扇漆着黑漆的小门,步下阶梯,走进地下酒吧。

    今夜是“摇滚之夜”,摇滚迷们占据了每一张桌椅和可以站立的空间。

    绑着马尾的调酒师耍着花式调酒技巧,迷幻的灯光在烟雾中闪烁。

    吧台边的黑衣男子叼着烟,吐着一个又一个的烟圈。

    “今晚很热闹。”沙哑的声音说。

    “当然,今晚主场是“战栗飞行”。”酒吧老板转过身来,将一杯啤酒摆在桌上。

    “听说他们很行。”

    “行不行,待会儿你自己就知道了。”

    不久后,台上的新乐团结束了演唱,下台一鞠躬。紧接着四个大男孩跳上了小型舞台,台下的乐迷们开始出现不寻常的鼓动。

    鼓手在架他的鼓。

    键盘手在调他的Keybaord。

    Bass手正把电插头插上。

    而吉他手甚至才刚刚带着效果器跳上舞台,手里捉着一把立式麦克风。

    啊啊啊。“杰杰!”

    “乔!”哇哇哇。

    呀呀呀。“阿力!”

    “吉米!”啊――

    乐迷疯狂的尖叫和吹哨声几乎让这座地下酒吧的天花板掀翻了,当然也盖过为了空档的几分钟播放的CD音乐。

    四个大男孩以最迅速的速度布置好他们的表演空间。

    不到几分钟二切就绪。音调准了。每个人也各就各位。

    背着电吉他的大男孩捉起麦克风,绽出一朵迷人的笑容。“嘿,Everybody,准备好要high一下了吗?”

    他独特的嗓音具有一种特殊的舞台魔力,有些低沉,但每一个字都像石头投进湖水中一般,在脑海里唤起共鸣,像是要透进你的灵魂里,心脏会不由自主跟着他的节拍跳动。

    “准备好了就说YES,AREYOUREADY”

    YES!YES!YES!

    然后一个充满魔力的表演就在一个和弦的带领下开始了。

    舞台上的四个人瞬间成为现场唯一的发光体,舞台下的乐迷都是追逐星光的峨。

    “现在,我要发表一首歌。”电吉他手挤出忧伤的眼色。“别人失恋了不是跳河就是开瓦斯,我失恋了该怎么办?”

    台下一个少女摇晃着双手尖叫道:“吉米别哭,你还有我!”

    大男孩笑开了。“宾果,就是“吉米别哭”。”

    伴奏的旋律一转,低沉带有磁性的嗓音撞进了每一个乐迷的心。

    “他在放学公车上遇见一个绑辫子的大眼睛女孩,

    她的眼睛盯着窗外,没看见有个男孩想说嗨,

    怕她眼里写满惊慌不敢告白。

    女孩、女孩,

    跑得太快,追不上实在很悲哀。

    我叫吉米,很喜欢,看到就口吃又无奈。

    啊,女孩等等,别让别人把走,

    不然我可要哭泣

    吉米别哭、吉米别哭,

    总有一天有人会明白你其实很可爱

    ……”

    Dave,音乐界的名制作人,喝着酒吧老板请他的啤酒,很满意他今晚没有白来。

    他找到了他要的黑羊。

    几次安可曲满足了乐迷,主场表演结束后,“战栗飞行”的四个大男孩如往常般待乐迷散尽后,留在舞台上收拾自己的心爱器材。

    然后他们会待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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