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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

作者:寄秋
更新时间:2018-04-26 21:00:00
为他知道自己是男人,百分之百的男人。

    老者很气愤镜中的年轻人害儿子误入歧途,原本儿子有一个交往多年,已论及婚嫁的女朋友,却因为他的介入而害他们以分手收场。

    她多想有个小孙子承欢膝下,眼巴巴地等著小俩口结婚好了却她一桩心事,没想到一场喜事变成醒不过来的恶梦,她后悔也为时已晚。

    “那是他搞不清楚自己爱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他不安,他无措,他怕你失望,担心你瞧不起他才一时走偏了,他自始至终爱的只有我一人。”

    没错,就是这样,杏子爱他。

    “呵呵呵!看你现在是男是女自己都不知道,你怎能肯定他爱的是你,你是人妖,是自恋狂,是没人要的小杂种……”

    “住口、住口,你这死老太婆,不要逼我杀了你!”杀了她、杀了她,把她杀了,让她不能继续在你面前耀武扬威。

    “就凭你这个阴阳不分的人渣也想杀我,你也不秤秤自己的份量,没有我你活得了吗?”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人渣……黑白分明的眼忽地发红。“我杀了你,我杀了你,有我就没有你,我们之间只有一人能活在这病态的世界。”

    一只手掐上滚动的喉问,年轻的男子发狠地使出全力,竞欲置老妇人於死地,他容忍她的猖狂已多时了,早该让她学会什么叫闭嘴。

    哈哈哈……让她死吧、让她死吧!不会再有人在他耳边唠唠叨叨,骂他是没用的垃圾。

    都死吧!死得一乾二净,全世界就剩下他一个人活著,只有他活著,大家都定了……呜……他们都不要他了,好寂寞、好寂寞

    雕花的镜台照出老者垂死的狰笆,也辉映著半边脸孔的狠戾和孤寂,泛著血丝的红眼默然地流下泪。

    突地,他开始卸下另一边的老妆,随即又将五颜六色的彩妆往脸上涂抹,一顶金色似发就放在一旁,静静地看著他由男人变成女人,艳光四射得引人犯罪。

    “我得不到的,你怎么能得到呢?上帝已死,他看不到我一颗渴爱的心。”

    呼之欲出的丰胸傲然挺立,镜巾照出一位艳绝四方的西方美女,修长的颈线留不明显的十指印痕,像是垂死之前的挣扎。

    阳光斜照,地上的影儿孤独不成对。

    第七章

    叩叩叩……

    高跟鞋踩在红砖道的声音。

    擦擦擦……

    球鞋在柏油路上摩擦的声响。

    不久之后,两者同时在阴暗的巷道响起,两旁的路灯昏暗不明,行人稀少几乎不可见,晚风一吹带来阴恻恻的冷意,像是七月的阴灵出现鬼气森森。

    定在回家路上的杨天苒不时回头望,不知是心理因素还是遗传到母亲的神经质,她老觉得有人在后头跟著,还不时发出怪异的叩叩声。

    虽然每一次回头都没瞧见什么人,黑幽幽的一片如宇宙黑洞,深邃得仿佛暗藏不知名的怪兽,伺机要将人吞没。

    心里很毛,但又不得不往前走,为了多省一点车马费好让游学的日子尽早来到,她才决定抄近路以十一号公车代步,绕著以往不曾在晚上走过的小巷道。

    其实以台北人的作息,日落后的八点钟并不算晚,但这时的人大多在用餐,而夜猫族的时间还未到,何况是在阳明山区,所以路上看不到行人是正常的,除了不正常的她。

    “薇薇安,泥在看什么,东西掉了吗?”

    洋腔洋调的声音出自一位高大帅气的男孩口中,金棕色的头发搭配上浅绿色瞳眸,看来十分显目耀眼,像成年版的爱神丘比特,给人一种无国界的亲切感。

    “是你不是泥,东西掉了和动西掉了不一样,你发音要准一些,不然人家听不懂你在嚼什么。”她以新新人类的说法逐一纠正。

    男孩一脸莫名的回道:“我没有在嚼动……东西,你教我的我都有吸起来。”

    “是学起来,我刚才的意思是指你发音要准确,人家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不该教得太深奥,外国人的理解能力很差。

    “喔!我懂了,是学不是吸,你们中国人的语言真有趣。”有很多变化,同样的字有不同的解释。

    “在这里你要讲台湾人才不会被揍,而且最好学几句方言,你的人际关系才会更好。”常识是必要的,比知识更重要。

    “为什么?”他觉得学一种语言已经很困难了,实在很难再适应舌头要转的奇怪方言。

    “因为民族意识抬头,大家都争著想出头天,故意分什么蓝的绿的好突显自己的重要性,把‘爱台湾’当口号时时宣扬。”爱不是放在嘴上,而是默默为人民耕耘出一片福地。

    经历过总统大选的杨天苒是一票也没投,她两党都不支持地在家看DVD,大笑金凯瑞变脸的怪模怪样,一面吃爆米花一面喝可乐,不管哪一党候选人会当选。

    反正生活照过,人照样吃喝拉撒睡,除了疟秀的酬劳稍微缩了点水外,在她看来并没什么两样,只要肯努力就不会饿死。

    经济不景气是真的,但要看行业,有些人赔得惨兮兮一蹶不起,满脸青绿的大骂政府无能,也有人钱赚得笑得阖不拢嘴,晴天一片地直说钱淹到肚脐眼了。

    而她模特儿的工作还真是不错,有时厂商还会赞助衣物让他们当活广岛有吃有喝还有拿的福利比一般上班族优渥。

    虽然很累。

    “出头天……头上的天吗?出头天是不是飞上天空?”讲得很.慢,但他尽量捉准每个音。

    杨天苒大笑的直点头。“差不多啦!谁都想当老大,所以头上才有一片天。”

    她以似是而非的时事教导外来的朋友,用开玩笑的方式让他了解目前蓝绿对峙的政治。

    虽然不关小老百姓的事,但多听无妨,说不定哪一天就用得上了。

    “喔!头天是老大的意思,我记住了。”出头天,做老大,台湾话很怪,可是非常具有研究性。

    什么,不会吧!她有这么教吗?“呃,随便啦,你高兴就好。”

    “咦!”这种事能随他高兴吗?

    “对了,克里斯,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刚刚明明还有听见,现在却消失了。

    “声音?”名叫克里斯的法国男孩竖起耳朵聆听,表情十分专注。

    “就是脚步声嘛,叩叩叩的好像高跟鞋的鞋跟。”如果她没昕错的话。

    “你穿的是运动鞋,我的是皮鞋,应该不会叩叩叩。”他实验性的重重踩了两下,看能不能发出叩声。

    克里靳来自法国乡间一个种植葡萄的小镇,是酿酒厂老板的儿子,跟杨天苒同年,是个交换学生,来台湾学习中文已有一年,和她一样是大一学生。

    只不过他们不是在学校认识的,而是在一场舞台秀上互相搭档演出,彼此看对眼擦出火花才进而交往,后来才知道两人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

    因为几乎天天有见面的机会,两人越走越近无所不谈,感情突飞猛进如坐太空梭,一飞冲天回不了头,如胶似漆地常见他们手牵手漫步杜鹃花城。

    一个醉心於东方女孩的沉静美,虽然杨天苒活泼得过了头:一个喜欢法国人的浪漫多情、温馨体贴,因此这一东一西的男孩、女孩有了恋爱的感觉,并把对方看得很重要。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呀,怎么一直有叩叩声在身后跟著。”杨天苒又下意识地往后头看,心里很不安。

    克里斯转过身走了两步,四下查看一番。“没人呀,你会不会是睡眠不足产生幻觉?”

    她今天工作了一整天都没休息.八成是太累了才会这样。

    “也许吧!”肩一耸,杨天苒接受男友的说法。

    为了这次的平面广告,她特地起亍个大早,还向学校请了两堂课的假,一下子山里、一下子海边拍个不停,光是坐车她就晕得想吐。

    幸好克里斯一听见她晕车赶紧跷课来陪她,还带来晕车药和凉茶让她好过些,她才能顺利的拍完将近一百套的服饰特辑。

    杨天苒挽著男友的手臂继续往前走,故意笑得很大声好忽视可能响起的足音,头颅靠在克里斯肩上十分亲密,边走边聊一天的趣事。

    但是就在她以为不会再有怪声出现的时候,似有若无的叩叩声又再度扬起,听似很远又像很近的尾随其后,始终维持一段让人看不见的距离。

    这次连克里斯都听见了,略感讶异地吲头张望,想瞧瞧是谁这么无聊爱捉弄人,不现身也不走离地老跟著。

    可是情形还是一样,除了树影摇动之外什么也没有,叩叩的足音在他们停下脚步后随即消失了,像从来不曾存在过。

    为了证明是否有人在身后跟踪,两人刻意在小巷里绕来绕去,时停时走注意后头的高跟鞋有没有跟上来,甚至还跑起来有意让无聊人士追不上。

    但是不管他们怎么绕、怎么跑,声音依然在他们走动时响起,人一停又无声无息,诡异得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咦!克里斯,你要去哪里?”别放她一个人在这里,她会怕。

    克里斯看出她眼底的惧意,牵起她的手握紧。“我们走回去看看,看谁在搞鬼。”

    “走……走回去……”天呀,他胆子是真金做的吗?“不要啦,你直接送我回家好了。”

    “但是对方若对你怀有恶意心存不傀,我又不能每次陪你回家,你会很危险的。”他把轨念成傀,而且还自作聪明地卷了个长音,表示他中文学习能力很强。

    想笑但笑不出来的杨天苒只是偎紧他。“不要紧,你别冒险,我们一鼓作气的跑回去,叫我准姊夫出来捉人。”

    不然就太浪费现成的可利用资源。

    “一个鼓可以吹气?”好奇怪喔,不是气球才能吹气吗?

    “喔!拜托,现在不是每日一词时间,有空再解释给你听,我们赶快走啦!”她苦笑地扯扯他的手,催促他走出幽暗的巷道。

    “可是你姊姊不是没有男朋友,怎么会有准姊夫?”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你真的很罗唆耶,以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他坐飞机飞过来的。”她随口一说敷衍他。

    没想到克里斯当真的一问:“坐飞机呀!那他是哪一国人?美国人还是日本人?或者我的同胞?”不知道语言能不能通,他不会阿里阿多的日本语。

    “你……哦,我的天呀!”对牛弹琴。“不,他是台湾警察,。上生上长的黄种人,没有红黑花白。”

    “红黑花白?”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混种。

    “拄闹问……”

    一道近乎金属刮过的粗哑声忽从背后传来,两人背脊一冷的回头看,却只看见空无一人的暗巷,以及野狗翻动著垃圾桶。

    惊栗感蓦然由心底升起,不需太多赘言,两人心灵相通的拔腿就跑,不管叩叩声有没有跟在后头,他们使劲地往前冲,不肯多作停留。

    一道修长的身影不解的撩著发,脚跟轻叩落地继续往他们消失的方向定去。

    ※※※

    砰地一声!

    急促关上门的重重声响震动了一屋子水晶制品,稍微摇晃了一下又恢复原来的平静,像是微风仙子来过一遭又定了,带来恼人的春意。

    但随即的脚步声又惊慌得让人无法忽视,伴随著大口的喘气声不断响起,砰地开冰箱取水,又砰地大力关上,咕噜咕噜的喝冰水压惊。

    照理说在发生以上的声响后,家里的“大人”应该会出面关心,问问是怎么一回事,顺便把烦恼的事一并解决,免得事情越拖越糟糕。

    可是一屋子的安静彷佛无人居住,除了小俩口尚未平缓的喘声外,连一丝交谈声也没有,直到……

    “姊、姊,我们被跟踪了。”

    友们杨天苒急忙的撞开姊姊的房门,气喘如牛的她不知打扰了什么事,习惯性的寻求姊姊的帮助。

    可是当她眼睛一接触到床上两条光溜溜的身体,而且正在做某种上上下下的运动,连忙以双手捂眼暗叫了声惨。

    不过她还是禁不住好奇心,从指缝一觑想瞧瞧现成的成人秀,她长这么大还没看过真人版的,而且是现场实弹演出,不看可惜。

    但她的速度快不过身手敏捷的警官,一条毯子已将两人盖住,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位。

    “你进门不懂得敲门吗?毛毛躁躁赶著去投胎呀!”她不晓得半途停下来很伤身吗?

    锅笑壶黑,他还不是一样急性子。“我急嘛!姊夫,我哪晓得你们在办事。”

    杨天苒一说完,一声类似懊恼的轻吟由毯子下传出。

    “再急也不差那几秒钟,你就不能等几分钟后再来呀!”尽会坏事。

    “喔,姊夫,你不行呀,只要几分钟就够了。”哇!姊姊好可怜喔!以后没有“性”福可言。

    “谁说我不行,再战个几百回合还是一尾活龙,如果某人识相的滚出去的话。”

    攸关男人的自尊,不能不奋力一战。

    男人的面子重於生命,尤其跟那方面有关的,绝对不能让人看不起,他雄风如虎蓄势待发,这、r头敢说他不行。

    “我有话要说……”嘛!

    “你这只九官鸟说得还不够多呀!眼睛给我捂住别乱瞄,小心生疗长疮发花柳,让你烂得没眼珠子瞧人。”哼!还偷看,真像个贼。

    “哇哇哇!你没必要那么恶毒吧?生疗长疮我能理解,但是花柳是一种性病,不会长在眼睛上吧?”这点常识她还有。

    “也许你是万分之一的倒楣鬼,倒楣到喝水呛到,走路跌倒,爬楼梯会踩到罐子,坐车抛锚,拍照拍出个鬼……”

    “停!我没倒楣到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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