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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暂无联系方式
更新时间:2018-04-27 09:00:00


    “有理。”宇文述问,“这前线战况也需王义奏闻。”

    “王义奏明母后即可,父皇处呢?”杨广思索一下,“我要亲笔写道表章。”说罢提笔,认真写起奏章来。

    七天后的长安,独孤后在寝宫兴致勃勃地欣赏着王义送来的珍宝古玩。{奇.书。网}五光十色的礼品摆满了条案,独孤后一边爱不释手地抚摩一边不住地称赞:“都很好,阿摩是个孝顺儿子。”

    王义赶紧代为表白:“千岁让小人奏知娘娘,待到建康攻克,一定把逆陈后宫中的国宝,多选上乘孝敬娘娘。”

    “好,阿摩就是知道我的心。”

    当值太监来报:“启禀娘娘,总管刘公公有紧急事求见。”

    “传。”

    刘安进殿跪拜。独孤后问:“这大晌午头的,什么大不了的事?”

    “娘娘,奴婢不敢耽搁。万岁要撤晋王的平陈元帅,改派太子出任。”

    “有这种事!”独孤后愠怒上脸,“万岁为何突然变卦?难道晋王有什么过失?”

    “是高俊有表章来,奏称晋王按兵不动,畏缩不前,怀有异志。还说晋王整日只知收受地方官贿赂,中饱私囊。”

    王义忍不住从后殿奔出:“高俊胡说,晋王千岁不盲目出兵,是为麻痹逆陈,摸清敌情,再决定进取。”

    独孤后没有责怪王义:“你们无需惊慌,我自有道理。”也不再多说,移步就走。

    武德殿内,文帝正向太子面授机宜,二人见独孤后来到,不由自主全都站起。

    杨勇抢上一步跪倒:“儿臣拜迎母后。”

    杨坚敷衍地打个招呼:“爱妃,你如何来了?”

    “怎么,你们要换平陈元帅,这等军国大事,我还不该来看看?”独孤后径自正中坐下。

    杨坚心中老大不喜,但不得不假意说:“此事只是议论,正要请爱妃商量。”

    杨勇被干在一旁,跪在那里,独孤后不发话不敢起身,心说,今天的事只怕难缠了,但愿父皇能顶住。

    独孤后怒视杨勇挖苦说:“见地伐,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杨勇低着头:“儿臣不知母后此话何意?”

    “装什么糊涂!”独孤后白了杨坚一眼,“一唱一和,这戏就那么好唱吗?”

    杨坚恨恨地对儿子发泄:“你平身回话。”

    杨勇站起,仍旧低着头:“母后,儿臣奉父皇之召而来,刚刚叩见,并未言及国事。”

    “便直说何妨。”杨坚见儿子自顾开脱,恨其无能,抢过话来,“高俊有本章来,参奏平陈元帅按兵不动,心怀不轨,朕要调回晋王勘询,改派太子继任。”

    独孤后冷笑几声:“万岁怕是误听谗言吧?”

    “哼!”杨坚不肯示弱,“朕并非轻信高俊一面之词,大军出发之日,就已派人暗中跟随,传回的消息一些不差。”

    “噢,原来万岁一开始就信不过晋王。”独孤后反问,“既如此,当初你为何把帅印授与广儿?为何不让太子挂帅?”

    杨坚回敬一句:“彼一时此一时也。”

    “万岁,你不能误中奸计,被人离间。晋王暂不进攻,是事出有因哪。”

    杨坚既定认识不变:“他拥兵自重,分明包藏祸心。”

    “万岁,广儿不肯盲目进兵确有道理,逆陈不能小视,国有大军数十万不说,且有长江天险,轻率进攻,一旦败绩,岂不悔之莫及。”

    “不要为他开脱了。”

    “万岁,有晋王奏本为证。”独孤后递过。

    杨坚手拿本章,仔细审阅。杨勇一旁暗暗叫苦,原以为设计周密天衣无缝。谁料杨广买通了母后为之说情。可是杨广又是如何获悉自己与高俊这一密谋的呢?高俊、姬威都不可能告密,那么除非是在府中走露了风声,除非是元氏那贱人通风报信。杨勇在胡猜乱想。

    独孤后见杨坚看罢多时仍不开言,便催问:“万岁,如何?”

    杨坚合上本章:“晋王所奏,不无道理。看来兼听则明啊。”

    独孤后笑了,她笑得很美,像朝霞中绽开一丛鲜花。

    杨勇感到形势不妙,打算开溜:“父皇母后,没我的事了,儿臣告退。”

    杨坚挥挥手:“走吧,以后若有用你之处,自会召见。”

    杨勇巴不得这一句,扭身就走。

    “见地伐,你且转来。”独孤后叫住他。

    杨勇很不情愿地转回身:“母后还有吩咐?”

    独孤后用鼻子哼一声:“就这样走了。”

    杨勇后背直冒冷汗:“母后的意思是……”

    独孤后心中说,早就想教训教训你,碍于亲子,不忍下手。想不到竟还敢同我作对,这次说什么也要让你尝点苦头:“太子,元帅没做成,可以当一回使节。”

    杨坚不解其意:“爱妃,派他去哪里?河东、陇右两地刚刚派走钦差,其他地方眼下无需派员巡视。”

    独孤后抛出一句令杨坚、杨勇都大为震惊的话来:“出使高丽。”

    杨勇先是惊叫起来:“高丽,那里如何去得!”

    杨坚也说:“是呀,近年来高丽国势日盛,欺我朝立足未稳,已把每年六贡减为三贡,甚至以次参充好参。”

    杨勇迫不及待接过话:“高丽朝野上下,多有人扬言,要脱离我大隋以自立。此时儿臣出使,岂非羊入虎口。万万去不得!”

    “此言差矣。”独孤后心说,就是要你去送死,“正因为高丽有离叛之意,才更须派人去宣抚镇慑,否则一旦离叛就难以挽回了。况且我大隋太子出使,有我强大国力为后盾,谅高丽君臣不敢动太子一根毫毛。”

    杨坚是个没主意的人:“爱妃之言也是,太子就走一遭吧。”

    “父皇,我……”杨勇吞吞吐吐,“还是不去为宜。”

    独孤后正色说:“见地伐,你身为太子,出使高丽,无非是旅途风霜,吃点辛苦,这点小事都不能做,将来还如何托付国事?”

    “是呀,回去准备一下,三五日后起程。”杨坚感到独孤后之言有理。

    杨勇心中说,父皇呀父皇,你怎么像木偶一样听任母后摆布?如此下去,只恐自己太子之位旁落,甚至性命不保。他满腹怨恨地趴在地上叩首:“儿臣谢恩。”

    独孤后又笑了,像新粉刷过的佛像,面部洒满了阳光。

    第七章 藏身琉璃井

    飘零的黄叶,一枚枚撒落建康街头,雁鸣声里秋意渐浓。这个季节,长安已是衰草连天,而建康宫苑内依然草绿花红。临春、结绮、望仙三座高楼,脊吻宵汉。楼阁间回廊曲径婉转相连,奇花异草假山飞泉拱衬,难怪陈主叔宝称誉三楼可比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自是仙山难得一见,便真有只怕也不及这三楼奢华富丽,便神仙也会思凡。

    此刻,红轮半斜,晖光和暖。风华正茂的陈叔宝,正在卖力地为爱姬张丽华荡秋千。檀 香板上,张贵人纤手扶定锦索,玉白绣裙荡满清风,数尺长的乌黑秀发飘逸,白云黑发蓝天红楼交相辉映,张丽华愈显得飘然欲仙。陈叔宝不时助力,秋千越荡越高,彩裙下时而裸出凝脂般的双股,使陈主心荡神摇。张贵人快活得把成串的艳笑,一阵阵抛上云天。

    陈后主兴之所至,对侍立的女学士袁江说:“爱卿,贵人凌空妙舞,立作赞诗一首,孤有重赏。”

    袁江的职责就是随时为皇帝助兴的,当即口出一绝:

    雪燕飘寰宇,乌云化瀑时。

    香汗溅珠雨,艳笑谱新诗。

    陈后主不甚满意:“还好,孤也来凑个热闹。”说着,几滴汗珠落在陈主面颊,他担心张贵人过累,用力稳住荡板。

    张丽华就势慵懒地倒在陈叔宝怀中:“万岁,妾妃骨头都快散了。”

    陈叔宝勾着她粉颈,托起长长的秀发,用袍袖为其拭汗,口中吟出七绝一首:

    玉体飞来软暖香,分明仙子卧龙床。

    七尺乌云做锦帐,荡上巫山会襄王。

    袁江言不由衷赞道:“万岁才思敏捷,为臣望尘莫及。”

    陈叔宝搂着张丽华随口便说:“赏袁爱卿蜀绢十束。”

    话音刚落,孔贵人翩翩而至:“万岁,你也太偏心了。”

    陈叔宝见是心上宠姬,随口便赏:“赐孔贵人彩缎二十匹。”

    “不,我不要赏。”孔贵人近前一拍张丽华的酥胸,撒娇说,“万岁,你对她太偏心了。”

    “好,孤对你们一般无二。”陈叔宝又把孔贵人揽在怀中。一左一右,三人抱成一团,宫娥们都掩袖窃笑。

    一老太监匆匆走上,在袁江耳边悄声嘀咕一阵后退下。袁江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万岁,臣有要事回奏。”

    “国家大事,且待三日后上朝再议。”陈叔宝并非日日临朝。

    袁江感到事关重大,决心冒犯龙颜:“万岁,仆射袁宪有紧急军情奏闻。”

    因为袁宪是袁江兄长,陈叔宝看在袁江面上,勉强应承:“好吧,宣。”

    仆射袁宪喘吁吁奔来见驾,望见陈主与二妃的情景,赶紧低下头来。

    陈叔宝并不在意,双臂照旧揽着二美腰肢:“袁卿,何事大惊小怪,莫不又是隋兵来犯?”

    “万岁,正是。”袁宪跪答。

    陈叔宝不屑一顾:“老生常谈,这话孤都听出耳茧了。今天隋兵来,明天隋兵来,何曾见隋兵来?起去吧,孤还要荡秋千呢。”

    “哎呀万岁!此次非同小可,采石矶守将徐子建火急奏报,隋军六十万大举来犯,形势万分危急呀。”

    “当真?”陈叔宝半信半疑。

    “隋国晋王杨广为帅,业已扎营寿春,意在一举吞并我大陈。万岁,危如垒卵,火烧眉毛了。”

    六十万大军毕竟不是小数目。陈叔宝推开张、孔二美人,传谕袁江:“立召五大臣见朕,光明殿共议御敌之策。

    袁宪不禁脱口而出:“我主英明。”

    所谓五大臣,即施文庆、沈客卿、阳慧郎、徐哲、既惠景五人。他们身居高位,把持朝政,善于逢迎,最为陈主宠信。袁江未及出去传旨,施文庆、沈客卿恰好来面君。陈叔宝一见甚喜:“你们来得正好,有军情大事商议。”

    “哪有什么军情,还不是边将邀功。”施文庆当即否定,并掉转话题,“万岁,且先看看臣下采集到的北国珍玩。”他双手捧着一只锦盒,近前展开。

    张丽华惊叹出声:“哇!”

    盒里是一尊“七宝玉观音”。五颜六色的宝石,把玉琢的观音大士装扮得美艳绝伦。

    “确是罕见的宝物!”陈叔宝放在手心仔细把玩。

    沈客卿岂肯落后,打开一个黄绫卷,展开一轴“瑶池夜宴图”。这幅图全用金线织就,图上圆月为夜明珠镶嵌,星辰系红绿宝石点缀,王母栩栩如生,众仙神采奕奕。

    孔贵人娇声赞赏:“啊!太美了。”

    陈叔宝是个行家:“两件宝物巧夺天工,希世奇珍,非民间所有,你二人是如何得来?”

    “是从长安来的客商手中购得。”沈客卿抢答。

    施文庆补充:“据说是隋国宫中之物,被太监盗卖到民间。”

    陈叔宝心有疑虑:“孤适才闻报,隋国六十万大军已把长江北岸封锁,大战在即,焉能还有客商过江?”

    “万岁不信,召来客商当面询问便知。”施文庆提议。

    沈客卿佐证:“万岁,隋国大军到了江北,纯属无稽之谈,近日从江北来的客商,仅建康就有数百之多。”

    “这就怪了。”陈叔宝决心弄个明白,“你二人把江北客商尽数找来,孤要问隋兵进犯情况,也要选购珍玩异宝。”

    施文庆、沈客卿齐声回答:“臣遵旨。”

    二人刚走,张、孔二贵人就分别把“七宝玉观音”和“瑶池夜宴图”抢在手中,据为己有了。

    一个时辰后,几十名江北客商齐集光明殿,他们都是杨广派来的奸细,可叹陈国君臣丝 毫不知。客商们当堂展示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奇珍异宝,真可谓件件皆精品,物物价连城。陈叔宝堪称鉴赏家,充盈的府库使他不吝巨金悉数收购,并且当即分赏与诸淑媛、昭仪、婕妤等嫔妃,五名宠臣也都得到了赏赐。

    袁宪得到一尊赤金点翠镶珠博山香炉,犹如怀中抱一只刺猬,他实在耐不住了:“万岁,江防告急,军情如火,不能置之不理啊!”

    陈叔宝这时才想起正事,询问客商:“你们俱从江北来,可知隋军渡江迹象?”

    “什么?隋军渡江?”胖客商似乎感到可笑,“万岁,江北哪有隋军?”

    袁宪大惑不解:“你们胡说,杨广六十万大军进抵江北,难道你们视而不见?”

    瘦客商笑了一阵后说:“六十万大军?笑话!我从采石过江,只有两个守军,袁大人真是见鬼了。”

    众客商七嘴八舌纷纷开言:“我们分别从各渡口过江,何曾见增加一兵一卒。”

    ……

    客商们走了,陈叔宝也心中有数了。他笑问袁宪:“如何?徐子建显然是谎报军情。”

    袁宪力争:“万岁,客商之言不足为凭,徐子建绝不敢拿军情开玩笑。”

    阳慧郎说:“袁大人,几十名客商来自江北各地,若果如徐子建所说,杨广怕泄露军情,必然封锁江岸,怎会还有这许多客商来到建康?可见,徐子建的谎言已不攻自破。”

    袁宪极力反驳:“阳大人所论不妥,徐子建身为边将,肩负重任,他无故编造隋军犯境的谎言又有何益?”

    徐哲一笑:“边将邀功,虚张声势,历朝有之。”

    陈叔宝已完全倾向五大臣:“袁卿,天下本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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