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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1

作者:暂无联系方式
更新时间:2018-04-27 09:00:00
怔,继而放声大笑:“梓童,你该不是白昼梦语,宇文化及怎么可能,断然不会是他。快收拾一下随身携带物品,也好与朕同行。至于歹徒,且容细细查访。”说罢,杨广自顾去了。

    萧娘娘失落地看看刘安:“你的好计,这才应了那句俗话:画虎不成反类犬。”

    刘安也觉悲怆:“万岁对宇文化及这般言听计从,奴才又如之奈何。”

    杨广千乘万骑大队人马出宫,车驾浩浩荡荡,方到建国门,一大臣站立道间阻住去路。

    宇文化及纵马上前,见是奉信郎崔民象,怒喝一声:“崔大人,你竟敢拦挡圣驾,须知此乃死罪!”崔民象对他不予理睬:“本官要面圣有本启奏,你且闪开。”

    杨广掀开车帘:“崔民象,朕急于登舟南幸,有事到江都再奏。”

    崔民象跪在龙车前:“万岁,万万不可离开东都呀!”

    杨广不耐烦地训斥:“快起过一旁,莫让朕动怒。若再多嘴,定斩不赦。”

    崔民象忠心不泯:“万岁,臣以为南幸有十不宜……”

    杨广哪里肯听,怒从心头起:“这般不识进退,宇文爱卿,将崔民象斩首示众,再有阻拦南幸者,先斩后奏。”

    “遵旨。”宇文化及上前不由分说,老鹰抓小鸡一样将崔民象拉到路边,手起刀落,人头滚出。萧娘娘赶紧放下车帘,不忍再看。还有几个原本决心要劝谏的大臣,都吓得缄口不语了。

    雷声隆隆,电闪道道,风时骤时缓,雨时紧时慢,在压抑的气氛中,杨广来到码头,弃车登龙舟,迎风冒雨向江都进发。

    一路之上,杨广日夜与袁宝儿厮守在一起,从未召见萧娘娘,而且严令刘安所有表章边报一律不得奏闻,一切待到江都再奏。这期间,急报如雪片般飞来:冼瑶征在高凉举兵作乱;赵万海自桂山起兵,众至数十万,寇侵河北高阳;杜海州在东海起兵反,众达五万人;历世雄杀临泾县令举兵反,自号大将军;鄱阳湖操天成举兵反,自号元兴王;林士弘反军袭破九江,自号皇帝国号为楚……总之,举国上下,反乱如火如荼,大有燎原之势。杨广一概充耳不闻,整日只沉溺于笙歌宴饮之中,正直之臣都深切感到,大隋江山危矣。

    迷楼,名符其实。它建于江都城北高坡岭岗之上,精巧至极,鬼斧神工。朱门绣户,层层叠叠,处处相通。入内若无精细人引路,必定迷失方向,竟日难出。杨广在迷楼内设百房,每房置一夫人。或轮流过夜,或几房十几房夫人做联床会。他常常一头扎进迷楼内,旬日间也不出楼门一步。军国大事,尽皆荒废,悉由宇文述、宇文化及父子全权处理。

    刘安眼看杨广大权旁落,不问国事,几次冒险进言:“万岁,朝政不能委于臣下,军国大事还当自裁。”

    杨广根本听不进去:“边报多是饥民为乱,表章皆为罢饮上朝之谏,若听奏闻,徒增烦恼。人生有限,莫若及时行乐。有宇文爱卿父子为朕分忧,朕可安心游乐尔。”

    九曲池的碧水,倒映出白云和蓝天。江南的晚秋,依然是阳光明媚,绿草如茵。足迹久不出户的杨广,携一群如花似玉的美人,荡舟池中,流连湖畔,追逐嬉戏于幽径,觉得分外开心。

    右卫大将军元礼,引杨广一行踏上刚刚竣工的一座石桥,汉白玉的桥身,精巧的工艺,使得跻身于红楼绿水间的新桥格外赏心悦目。桥上微风习习,远眺山色空,近观池水涟涟,杨广赞不绝口:“好桥,造得好,甚合朕意。”

    自从来到江都后,杨广便把十万禁军一分为二,以宇文述为左卫大将军,元礼为右卫大将军,各领禁军五万。这是萧娘娘多次劝谏后,杨广方才采纳的。萧娘娘认为,这样可以互相制约,一旦其中一人心怀不轨,另一人尚可与之抗衡。对此,宇文化及明显不悦,明白这是针对他采取的措施。元礼当然也明白,这是对他的器重,因之格外卖力,特意督工赶造出这座玉石桥,以讨杨广的欢心。此刻他见杨广高兴,心中暗喜,这番心机总算没有白费,便恭恭敬敬地说:“万岁过奖了,为臣愧不敢当。此桥造好,尚未有名,请万岁赐封,以流传万世,让后人景仰。”

    “元爱卿请求,焉能不允,”杨广手指敲打着玉石栏,颇费思量。他左瞧右看,又把桥上众人济览一番,脱口而出:“此桥即名为二十三桥吧。”

    众人都不解其意,袁宝儿自恃受宠,开口问道:“万岁,二十三桥有何寓意?”

    杨广将众人一指:“这桥上连朕在内,包括各位夫人与元礼将军,共二十三人,故曰二 十三桥。朕如此取名,是特为独出心裁,与众不同尔。”

    “原来万岁是以人数定桥名。”袁宝儿撒娇说,“那便错矣,万岁少算一人,当称二十四桥才对。”

    “不会吧。”杨广把桥上人数又重点一番,“二十三人,一个不差。”

    袁宝儿双脸罩上红云,用手一指自己腹部:“万岁,这里还有一位呢。”

    “啊!”杨广喜得眉开眼笑,“原来爱妃已有身孕,好,此桥即赐名为二十四桥。”

    众人皆开怀大笑。

    笑过之后,杨广总觉身边缺了些什么,便问元礼:“近两日为何不见宇文化及?”

    元礼答曰:“据悉宇文述大人病重,大概他在床前尽孝吧。”

    有道是说曹操曹操到,宇文化及刚好进宫来到近前:“叩见万岁。”

    “宇文爱卿,朕一日不见你,便若有所失啊。”

    “臣愧不敢当。”

    “令尊病体如何,可见康复?”

    岂料,宇文化及的回答,竟令众人莫名其妙:“家父病情,为臣一无所知。”

    杨广大为诧异:“汝父病重,这两日你未在床前守候?”

    “臣只思忠君,不知尽孝,这两日实是为万岁造一逍遥如意车而忙碌。”

    杨广纳闷:“何为逍遥如意车?”

    “万岁一看便知。”宇文化及令从人赶过车来。

    杨广等举目细看,见此车金镶玉嵌,珠绕翠围,富丽无比。开启车门,却有一全裸少女仰卧其内。她手脚并缚,双股分开,脸色潮红,其态娇羞。

    杨广更加费解:“这是何意?”

    “万岁,童女至纯,依道家采阴补阳之说,多御即可长寿。臣选绝色童女,为她饮下动情春药,安置车上,在行进中与之交欢,机关凑动,令女迎合,其乐无穷,故曰逍遥如意。”

    “这……”杨广回头看看袁宝儿和各院夫人。

    宇文化及为他打消顾虑:“万岁富有四海,天下女子皆为万岁所生。若能得承万岁雨露,乃举国女子求之不得。多御童女而万岁得寿永年,则天下黎民幸甚,万岁尽可为之。”

    杨广不觉点头:“却也有理。”

    “即请万岁一试,此车究竟逍遥否。”

    杨广跳上逍遥如意车,宇文化及将车门关合,驭手挥鞭,锦车启动,沿池边宫路行驶。袁宝儿和众夫人,怀着酸溜溜的心情,注视着锦车往返行进。刘安面无表情,内心哀叹,如此下去,大隋不亡实无天理。元礼本以为造桥能博杨广欢心,不料宇文化及更高一筹,自叹弗如。每当锦车临近二十四桥时,可听见童女破红时的痛楚呻吟。两刻钟后,杨广兴冲冲跳下了锦车。

    宇文化及迎上:“万岁如意否?”

    “宇文爱卿,亏你想得出来,果然是其乐无穷。”

    “万岁如意,每日可御女童一二人,臣保圣驾千秋永寿。”

    “难得你这番苦心,汝父病重亦不入家门,一心为朕赶造这逍遥如意车,卿之忠心可昭日月。”杨广大加赞许。

    “为臣子者尽忠乃臣子本分,自古忠为先,孝为后,为万岁就顾不得家父了。”

    “忠臣也!”杨广吩咐,“刘安,取赏金千两。”

    刘安未及离开,许国公府总管仓皇跑来,看见宇文化及:“大公子,你果在此地,老爷他……病故了!”

    “啊!”宇文化及不由跪在地上,面对本府方向遥拜叩首,“父亲,儿不孝,未能在榻前送终。但忠孝不能两全,父亲在天英灵原谅孩儿吧。”

    杨广闻听也觉惨然,念及宇文述一生辅佐自己,如今竟然作古,着实伤感,当即传旨:“发给库银一万两厚加安葬,加封宇文化及开府仪同三司,光禄大夫,世袭许国公。”

    宇文化及连连顿首:“万岁对我宇文一家天高地厚,为臣全家定当世代效忠,为了万岁,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亦心甘情愿。”

    杨广颇有些得意:“莫道普天下纷纷反叛,朕有宇文大将军保驾,尽可日日逍遥如意矣。”

    逍遥如意车,使杨广更加沉迷于色欲中,再加上袁宝儿和百房夫人,日夜环绕于杨广身边,对于皇后萧娘娘,杨广早忘之九霄云外了。

    寒星冷月,金风飘卷落叶,烛光半明半暗,萧娘娘手执狼毫,在水红色的绢笺上写下《述志赋》抒发她的感伤:

    承积善之余庆,备萁扫于皇庭。

    愿立志于恭俭,私自兢于诚盈。

    夫居高而必危,虑处满而防溢。

    嗟宠辱之易惊,尚无为而抱一。

    萧娘娘写到伤心处,泪珠儿像断线珍珠不住坠落,眼看着大隋天下已四分五裂,她又急又忧又束手无策。心头的酸楚一阵紧似一阵,不由得伏案哽咽,埋住脸儿饮泣。身后,传来分外沉重的脚步声,她没有在意。来人停在身后,在她的肩头轻轻捏了一下。萧娘娘心头恼恨顿生,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对自己动手动脚。拭去泪花回首看时,更是又惊又怒:“你!”

    “娘娘,是末将。”宇文化及嘻皮笑脸。

    “你欲做甚?”

    “末将知娘娘深夜难耐孤寂,特来相伴。”宇文化及酒气醺醺。

    萧娘娘起身怒斥:“宇文化及,你好大胆!竟敢对我无礼,难道不怕犯下欺君杀头之罪吗?”

    “若怕,臣也就不会来了。”宇文化及伸过手来。

    萧娘娘躲后一步:“如此说,在城楼偷看的是你,头罩黑纱的也是你了?”

    “足见末将对娘娘是一片痴心,一往情深。”宇文化及又凑到近前,“娘娘,万岁那里美女如云,乐不思蜀,末将来为娘娘化解寂寥,也算是忠心可嘉吧。”

    萧娘娘已无路可退:“宇文化及,再不滚,我就要喊人了。”

    “娘娘,你就别再假正经了。”宇文化及猛扑上来,将萧娘娘压倒在龙床上。

    萧娘娘不顾一切挣扎、高喊:“快来人哪!救命!”

    “娘娘,快请醒来。”有人在耳边呼唤。

    萧娘娘用力睁开双眼,见是刘安和贴身宫女围在身边,她又四外看看:“宇文化及那厮莫非逃离?”刘安已经明白:“娘娘怕是做了一场恶梦。”

    萧娘娘这才意识到适才是梦境,不过至今依然惊悸,宇文化及这块心病不除,她是难以安枕的。不禁询问刘安:“你来做甚,莫非宇文化及又有何动作?”“禀娘娘,宇文化及又从民间强行掠来十名女童,送与万岁在逍遥车中享用。娘娘,这是陷万岁于不义啊。”

    “这厮真是作孽!”萧娘娘恨得咬牙切齿,“万岁宠信这个奸佞,我大隋只怕要亡在他手。”“娘娘,宇文化及非除不可了!”刘安说出了心里话。

    这话与萧娘娘不谋而合:“我亦有此意,但不知如何下手?”

    刘安已经深思熟虑:“宇文化及勇冠三军,万人难敌,蛮力可拔山,只可智取。”

    “有理,却如何为之?”

    “借助右卫大将军元礼之力,对其晓以大义,许以重赏,何愁他不为我所用。”

    “但不知要他如何动作?”

    “投毒。”刘安详细地讲述了他的妙计。

    “那元礼他肯下手吗?”

    “只要娘娘亲自召见,当面交待,谅他不敢有违懿旨。”刘安信心十足。

    萧娘娘沉吟片刻,还是点头认可了。

    次日傍晚,元礼府第,红灯高悬,酒宴正酣,元礼同宇文化及推杯换盏,兴致颇浓。宇文化及开怀畅饮,谈笑风生。而元礼显得有些魂不守舍,心神不宁。自从上午被萧娘娘召见,领取了毒药“鹤顶红”和毒杀宇文化及的懿旨后,他就如同失魂落魄一般。他从内心里希望除掉宇文化及,自己好独掌禁军大权。但他又担心万一事败,宇文化及决不会轻易放过,定要坏自己性命。何况此事并非万岁旨意,所以他一直犹豫。岂料过午之后,刘安竟找上门来,坐镇府中,要他抓紧按计行事。元礼不敢有违,遂派人送去请柬,邀宇文化及过府饮宴,他暗暗祈祷上苍,但愿宇文化及拒绝。谁料,宇文化及慨然应允,并欣然光临。这一来,刘安设计的这场鸿门宴,他也就非唱不可了。

    宇文化及抓起酒瓶:“来,小弟敬元兄一杯,还有知心话说。”他晃晃瓶子,竟是空的:“看,这酒下得好快,元兄还有美酒乎?”

    “来呀,将陈年老酒呈上。”元礼发出了送上毒酒的暗语。此刻,刘安就在左侧屏风后监视,他不能再拖了。

    侍者手端脱胎漆盘应声走上,盘上是那把特制的凤嘴龙手转心壶,内中半面灌注了毒酒。侍者年方二十余,由于年轻,心中有鬼,未免神色有异。目光向左侧一斜,见刘安在屏风后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瞄一眼元礼,见主人给自己一个眼色,猜不透是何用意,大概是要自己镇静?双手反倒发起抖来。他又把目光扫向宇文化及,眼前竟幻化出宇文化及中毒后七窍流血的可怖惨状,吓得赶紧闭上了双眼。

    宇文化及发觉侍者神态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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