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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0

作者:总攻大人
更新时间:2018-04-28 12:00:00


    难道她一直是这般淡定的吗?唐诗诗困惑地蹙起眉。

    **

    傍晚时分。

    萧水在房内用膳。

    唐雪衡推门而入,屋里光线瞬间黑暗,萧水手一顿,筷子掉在地上。

    “呵。”唐雪衡的脸呈现出一种苍凉的灰白色,如萧水第一次见到他时那般。

    他一身黑衣款款而来,右手拿着一个瓷瓶,白皙光洁,毫无花纹。

    不知为何,萧水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

    “毒药?”她开口问道。

    唐雪衡不会给她别的东西,因为他是唐雪衡,全天下最毒的男人。

    唐雪衡笑笑,不置可否。

    萧水嘴角冷冷一晒,心道,果然。

    美――是唐雪衡存活于世的唯一追求。

    肮脏的东西他又怎么会留下来?

    黑色的影子缓缓覆盖萧水,她干脆伸出手臂,摊开手掌,直接道:“拿来吧。”

    她在索要瓷瓶,但唐雪衡并未给她。

    现在,他正凝望萧水,一直望进她的心底。

    黑暗,古旧,残破。

    这就是萧水的心。

    与唐雪衡在一起,她是垂危的。

    但唐雪衡却不会因此发怒或难过,只因这里是唐门,唐门的主人是他。

    “你只是需要时间忘记他,忘掉回忆。”唐雪衡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萧水的头,轻扬嘴角,宁静微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有一瞬间萧水以为沈伏息又回来了,可她迷迷糊糊中似乎看到了有什么放在自己的嘴边。

    “来,张口,喝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空灵的声音。

    萧水感觉到自己缓缓张开了嘴,但她控制不了自己。

    “对,就是这样,喝下去,就什么都忘掉了……”温柔的声音。

    这世上真有这种灵丹妙药?

    只要喝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只要喝下去什么都能忘掉?

    等等。

    ――忘掉?

    她不要忘掉!

    萧水猛然清醒过来,她推开唐雪衡,唐雪衡意想不到她会清醒过来,手中白色瓷瓶“啪嗒”一声摔在地上,淡绿色的液体撒了满地。

    唐雪衡瞬间变了脸色,他从温柔体贴的君子变成了逼人抛弃过去的魔鬼――他抬手想要惩罚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但他的手最终并未落下。

    寂静中,仿佛风都停住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却没有半点缠绵悱恻和情意绵绵。

    有的只是冰冷和恨意。

    “七天后我们就成亲。”唐雪衡的声音依旧从容。

    萧水依旧面无表情。

    ――她别无选择,因为他不是来征求她意见的。

    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在唐雪衡背上留下一道道光印。

    萧水低头注视半蹲的他,思索着若现在下手,能不能将他一击毙命。

    事实上,对付全天下最毒的男人,除非一击即中,否则血本无归。

    “夫人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我死了,你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唐雪衡拾起地上的瓷瓶碎片,转头笑道。

    萧水皱起了眉,一缕风吹过,撩起她的发丝,芳容丽质,秋水精神。

    唐雪衡有一瞬间怔愣,但随即便恢复正常,只是似乎有什么随着风偷偷被吹进了他心里。

    ……轻轻的,淡淡的,令人沉醉,令人神往。

    “不明白?”他阴柔的面上挂着戏谑,竟是十分迷人。

    萧水冰冷而又生硬地点了点头:“是。”

    唐雪衡笑了起来:“夫人不明白的东西还真是多啊。”

    “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萧水冷笑道,眼中满是讽刺。

    唐雪衡看着萧水,神色越发古怪,他不发一言,眼睛一眨不眨。

    良久,直到萧水脊背渗出冷汗,唐雪衡才阴阳怪气地说:“萧姑娘务必记住,你的存在只是一个身份,如果你没了这个身份,也就没了存在的意义,所以你还是保住这个身份的好,毕竟唐门不是每届掌门都需要夫人的。”

    事实上,唐门是女权至上的。

    包括唐雪衡在内,唐门只出过三位男掌门。

    而这次若非唐老太太突然离世,掌门人选恐怕也轮不到他。

    萧水这一生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举步为难过。

    明明恨不得立刻要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命,却还要一忍再忍!

    有什么比敢想敢做却不能更悲哀?

    **

    落日余晖。

    伏息宫内,寒玉床上。

    沈伏息和衣半躺,他身形清瘦,脸比苍白还白,眼比漆黑还黑。

    “哎……”长长地叹息响起,沈伏息眼珠微闪,却没有动弹。

    不动分为不想动和不能动,不能动又分为不敢动和动不了。

    沈伏息他动不了,他中了毒,即便唐雪衡给他吃了解药,却也一时半会无法下床,更不要说恢复功力了。

    “……”沈伏息启唇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暗哑的低叹再次响起,“哎……”

    沈伏息闭上了眼,风吹干了他眼角一滴泪水。

    有人起身离开寒玉床畔,出屋关门。

    月色下,那人白衣如雪,朗目星眉,绝世风华。

    ――是十二少。

    “我会帮你看着她的。”十二少低低说罢,转身离去。

    他知道沈伏息能听见,即便听不见他也不会说第二次。

    现在,质疑是对沈伏息来说最大的伤害。

    所以他绝不。

    房内,沈伏息猛地睁眼,双眸中似有流光闪过。

    他听到了。

    他能感觉到十二少的心意。

    ……十二少这么做,是因为他们是朋友么?

    ……沈伏息暗暗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点收藏?书评?

    40

    40、040 ...

    深夜。

    伏息宫。

    沈伏息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

    他依然动不了。

    他面前有一张矮桌,桌上有酒。

    他身后立着名侍人,是个女人。

    酒是好酒,人是美人――可沈伏息却哀思连绵。

    为什么?

    ……因为人不对。

    酒是个好东西,可酒总是令男人想女人,而且偏偏还不是哪个女人都行。

    人人都以为千杯不醉是好本事,但谁又知道清醒时的可怕?

    其实一醉不醒才是最幸福的。

    沈伏息很幸福,因为他醉了。

    醉得连人都看不清。

    可他嘴边仍絮絮叨叨在念:“门。门。门。”

    他当然不是在叫门。

    他在说――唐门。

    沈伏息要去唐门。

    可是他去不了。

    他现在连话都说不利索,更不要说去唐门了。

    “哎……”他停住不念了,深深地叹息声连宫婢听了都心酸。

    但他自己却笑了。

    撕心裂肺地笑,笑得眼泪不听话往外流。

    其实沈伏息就是一个如此极端的人。

    ……他害怕黑暗,却总在黑暗里微笑;

    他害怕孤独,却只有孤独为伴;

    他害怕伤害,却总是得到伤害。

    就像现在。

    他一闭上眼就是萧水泪眼朦胧的样子。

    心痛。

    他一闭上眼就是萧水跪下求唐雪衡那一幕。

    心痛。

    他一闭上眼就是噩梦,在噩梦中一次次与萧水分别。

    心痛。

    那种痛就好似一把锋利的刀插.进他胸口。

    缓缓搅动……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搅成一团……

    他痛得生不如死,张大了嘴……

    ……却喊不出声音。

    有些事只有一次。

    却需要一辈子的时间去后悔当时没做好。

    一抹白色闪入殿内,此刻已是辰时。

    宫婢退下,十二少憔悴地面孔落入沈伏息眼中。

    沈伏息使劲眨了下眼,然后低下了头。

    深深地低下了头。

    “我总想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偷袭你一下,但每次受伤的总是我。”十二少半真半假道。

    沈伏息没说话,只是沉默坐在那,一动不动。

    夜风很冷,吹起两人的衣衫,也吹动了他们的心。

    十二少站在沈伏息对面,凤翥龙翔。

    沈伏息左手轻抚酒壶,及地长发挡住了他的脸,神色不明。

    “我查过了,萧姑娘的确在唐门,而且不日将和雪衡成亲,我有传信过去,但她没回。”十二少慢慢道。

    沈伏息低头不语。

    “都是你的错――”十二少下结论:“全都是因为你。”

    沈伏息左手提壶,右手执杯,自斟自饮,双眼紧紧盯着地面。

    “怎么办?”十二少恍若未见,平声问道。

    沈伏息依旧低着头,他说不了话。

    但他勉强可以写。

    “能拿酒杯,那说明还能写字。”十二少弯唇一笑,并非讽刺。

    他递上纸笔,沈伏息接过,颤巍巍握住笔杆,一字未落毛笔便掉在地上。

    掉到地上所发的声音并不大,却出奇的引人注目。

    沈伏息和十二少都皱起了眉。

    殿中太静太静。

    沈伏息猛地站起,他所坐椅子突然就散了。

    下一刻他又支撑不住摔倒在地。

    可他摔在地上的声音却还不如毛笔掉地的声音大。

    十二少看着他,不发一语,也不扶他。

    ――因为他知道沈伏息是故意的。

    事实上沈伏息的确是故意的。

    笔掉在地上,他不需要十二少为他捡,朋友不是用来做这些的。

    他可以自己捡,虽然办法很笨拙,样子很狼狈。

    沈伏息嘴角露出微笑,他艰难地拾起毛笔,蘸着十二少弯身递来的墨,在地上写下这样一句话――

    “无论如何,我都会留在她身边,直到最后。”

    十二少神色飘渺,寂寂无言。

    沈伏息还没写完,他接着又写道:“这次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写罢他忽然抬起头,对十二少淡淡一笑,笑意虽浅,却意义深厚。

    十二少也笑了。

    有些话在眼神中已说了,那最后剩下的话也就不多了。

    十二少锦袍下摆一荡,转身离去。

    沈伏息依旧躺在地上,待十二少走后,他使尽一甩毛笔,立刻有宫婢进殿,将他扶回轮椅上。

    他慢慢坐稳,向宫婢投去一个眼神,宫婢马上为他整理衣冠。

    沈伏息笑笑,依旧不能动,不能说话。

    他眼睛一直盯着桌上酒壶,待宫婢离身,他慢慢拿起酒壶,倒了一杯又慢慢放下,再慢慢喝了那杯倒了很久的酒。

    抽刀断水。

    ……水更流。

    举杯销愁。

    ……愁更愁。

    (出自李白《宣州谢楼饯别校书叔云》)

    **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萧水宁愿做个无愧于心的野鬼,也不要做半夜怕鬼敲门的活人。

    “夫人这样子真是难看。”唐雪衡扣着萧水的下巴道。

    ――阴柔,阴狠,阴阳怪气,阴晴不定,阴损非常。

    萧水仿佛没听见,仍是一张惨白的脸和一双没有生气的眸子面对他。

    “萧姑娘,唐某现在告诉你一点,你要记住――唐某喜欢注重仪表的女人!”唐雪衡将萧水推倒在地,居高临下道。

    萧水闭上眼,脑海里全是沈伏息的容颜。

    当你发现某些人本性中的劣质时,你会忍不住莞尔一笑,然后你会连咒骂都懒得出口。

    “你让诗诗去帮你查探消息?”唐雪衡忽然道。

    萧水条件反射地否认:“没有。”

    唐雪衡没动。

    虽然萧水没说实话,她也的确说了谎。

    可他就是没动。

    “这么说都是她的错了?”唐雪衡沉默半晌才道。

    萧水抿唇,良久,道:“我的错,我一人承担,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唐雪衡忽然望向房门处:“诗诗你进来,你觉得你大嫂这话说得对不对?”

    萧水把头埋进膝盖,她累了。

    很累很累。

    有推门的声音响起,萧水毫无反应。

    唐雪衡含笑看了她一眼,又对进屋的唐诗诗说:“你倒是说啊,事情到底是不是如你大嫂所言那般?”

    唐诗诗神色难探地望向萧水,萧水坐在地上,双臂抱膝,头埋在手臂里,毫无反应,仿佛一点都不担心她点头说是。

    “不是。”唐诗诗不是第一次违背唐雪衡的意思。

    可这却是唐雪衡第一次没大发雷霆。

    唐雪衡忽然笑了。

    “你们俩相处的倒还不错。”他声音怪异地说。

    唐诗诗未觉不妥,思索一番道:“还好。”

    唐雪衡笑的更开心了,“你们相处的这么好,是因为……”忽然,他面若冰霜,“是因为你们都喜欢同一个男人!”

    是肯定的语气。

    唐雪衡很聪明,他聪明的不像个正常人。

    萧水都忍不住抬眼凝视他,抛开他所作所为不提,这个男人的确有让天下女人为之疯狂的资本。

    但前提是没有沈伏息的存在。

    可惜沈伏息不可能不在。

    既生瑜……

    ……何生亮?

    “事关重大,一个人只有胆子想,还没胆子做……除非有同谋!”唐雪衡径自道:“所以你们人人有责。”

    萧水看了一眼唐诗诗愁眉苦脸的样子,低头淡淡道:“都是我的错。若非我挑唆,唐姑娘是不可能去的。”

    惊讶已不足以形容唐诗诗的表情。

    她目瞪口呆地立在那,完全不能言语。

    唐雪衡却立刻转身给了萧水一个耳光:“莫再狡辩!”

    萧水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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