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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5

作者:总攻大人
更新时间:2018-04-28 12:00:00
就是沈伏息的掌风。

    “谁准你打我伏息宫的婢女?”

    冰冷的声音带着极度的不满和憎恶,唐诗诗抬起了头,风吹干了她嘴角流下的血迹,她望着沈伏息,眼角落下一滴泪。

    “在这里,我竟然连个奴才都教训不得?”她痛苦问道。

    沈伏息道:“她是伏息宫的奴才,不是唐门的,所以轮不到你来教训,在伏息宫,你只个不受欢迎的客人!”

    唐诗诗泪水流得更快了,在正常情况下,一个美女这样哭泣是男人都会心疼。

    沈伏息是男人吗?

    是。

    但沈伏息没心疼。

    沈伏息的心已冰冷。

    现在,无论谁都无法改变唐诗诗的命运。

    因为沈伏息的身上,系着一条看不见的线――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的家。

    这是一条无法超越的线,任务和人都不能,包括唐诗诗。

    “你收拾东西,立刻离开。”沈伏息淡淡地掷出命令。

    唐诗诗不甘心道:“我并未违反你所说的话,你凭什么让我走?”

    “伏息宫里说话算数的是我,我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让你走还需要别的理由?”

    “你就不怕我告诉天下人你沈伏息是个自毁诺言的人?”

    “你以为我会在乎?”沈伏息不屑道。

    唐诗诗却忽然笑了:“你不在乎,并不代表别人不在乎。”

    沈伏息静静地看着唐诗诗,披散在双肩上的长发和他的双眼一样玄黑,仿佛漩涡。

    那种美超凡脱俗,已不是人间之物可以形容的美,简直不可思议。

    唐诗诗看得醉了,完全忘记自己刚刚才反驳过这个男人。

    “你以为这样可以威胁到我?”沈伏息问。

    唐诗诗道:“也许吧。”

    沈伏息沉默。

    唐诗诗又道:“沈宫主何必急着赶我走呢?反正我在你眼皮子底下也坐不了什么孽,一个月的时间又快到了,你就真的那么一时一刻都不想见到我?”

    沈伏息的声音好像风,瀑布尽头倾泻而下时那一瞬间清冷的风:“量你也没那个本事。”

    语毕,沈伏息负手而去,伏息宫婢也随着他离开,唐诗诗的房间里没留下一个人。

    她被打伤了,却没有人来医治。

    唐诗诗略懂医术,这点伤她可以自理。

    但这是另一回事。

    即便是再不情愿所留下的客人,被打伤也该让大夫来看一看。

    由此可见沈伏息已经讨厌她到一个阶段了。

    沈伏息为什么这么讨厌她?唐诗诗闭上眼,忧伤难过。

    她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美女,为何会这么惹一个男人厌恶。

    也许,是因为她那个生死不明下落也不明的哥哥。

    哥哥?唐诗诗忽然睁开了眼,她的眼中闪耀着无比灿烂的光辉。

    夜晚。

    伏息宫内亮如白昼。

    通往主殿的路上铺满了红地毯,大殿里站着百晓生,小香玉,沈伏息和萧水,还有魏知。

    今天是沈欢的满月酒。

    魏知还是没走,因为唐诗诗也没走。

    他们五人都静静地坐在大殿里,谁也不先开口,但谁也不先走。

    沈伏息忽然咳了起来,青丝垂下,遮住了他因咳嗽而微微泛红的脸。

    萧水抱着孩子,不好上前,只得在座位上关切问道:“怎么了?”

    沈伏息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他淡淡地摇了摇头:“无妨。”

    沈伏息说没事那肯定就没事。

    向来如此。

    但萧水此刻却放不下心。

    若在以前,沈伏息这样说她一百个相信。

    但这时情况已完全改变。

    他们之间已无秘密,他们的感情也今非昔比。

    “……与珠子有关?”萧水的声音低的不能再低了。

    沈伏息仍旧只是摇头,淡淡吐出二字:“无妨。”

    他语毕抬起了头,一缕风过,吹干了他额头上的汗丝。

    今日是沈欢的满月酒,今日过后唐诗诗和魏知都会离开。

    到那时伏息宫不会再有任何无关之人存在。

    他们可以过得无忧无虑,很幸福,很幸福。

    但也很可惜,很可惜。

    今夜,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

    在所有人沉默的时候,一阵悠扬的乐声响起。

    众人并没有惊讶,也没有茫然。

    事实上他们之所以沉默地坐在这里就是在等暗中的人出现。

    如此风平浪静的过了一个月,这种时刻放在四大派围攻缥缈峰失败之后,实在不妥。

    按理说,四大派无功而返且死伤惨重,是绝对不会放过伏息宫的。

    即便他们元气大伤,短期内无法侵犯伏息宫,但也应该在江湖上用言论大肆渲染一番,将他们的牺牲点缀的惨烈而英勇,再激起民众对伏息宫的厌恶之情,这才是合情合理的。

    但很不正常。

    他们并没有这么做。

    连百晓生都没听到一丝风声。

    整个江湖都安静的仿佛消失了一样。

    所有人都在等。

    他们在等的就是这一刻。

    风中传来花香,姗姗来迟的唐诗诗与神秘人一同到来。

    她当然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她打定主意要和他们搭上关系。

    她站在离沈伏息五人最遥远的地方,也是离神秘人最接近的地方。

    天空中缓缓落下两顶轿子,白纱围绕,迷迷蒙蒙,看不真切。

    可萧水却忽然激动了。

    她听着这似曾相识的曲子,无意识的跟着哼唱起来。

    沈伏息皱起了眉头,俊俏的脸上苍白骇人,而那本该乌黑的没有杂色的情思中也夹杂了点点白色。

    每一点都在昭示他的身子有异常。

    但萧水的精神全被神秘人吸引去了,完全没有发现。

    事实上沈伏息很不愿意让她发现,所以她才发现不了。

    若非他掩饰,她肯定早就发现了。

    有些事,不是不提就不存在的。

    萧君亭虽然死了,灵珠的事却还存在。

    沈伏息凝视着萧水,她生产完毕,母子平安,那么灵珠,究竟在什么地方?

    如果没有安全的方法取出萧水体内的珠子,那就必须尽快将神剑门里余下的那颗珠子拿来,否则若被萧绰服用,一定会出大事。

    沈伏息闭了闭眼,随着萧水的目光,一齐望向了那两顶轿子。

    轿子缓缓着地,白纱掀起,里面走出两个人。

    两个萧水再熟悉不过的人。

    大殿内的所有人都精神了,因为他们听到萧水不可思议的惊呼。

    “二哥,三哥?”

    萧水难以置信地看着远处那两位仙风道骨的男子,这真是她从小玩到大的二哥和三哥吗?

    白衣如雪,浑身泛雅,这两个长相动作甚至表情都一模一样的男子,不是萧水的二哥和三哥又是谁呢?

    “五妹。”

    两位白衣美男合声道。

    其中一位略高的继续道:“还不速速过来。”

    平声,一个音节,麻木的就仿佛世间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他们投入感情。

    萧水几乎下意识就往前迈了一步,可紧接着她硬生生止住了身子。

    她身后,沈伏息伸到一半的手缓缓收回,他脸上的担忧不必萧水少。

    “嗯?”另一位白衣美男发出一个疑问,略微皱眉望着沈伏息。

    沈伏息也同样回望着他,可沈伏息却是笑着的。

    他笑得很开心。

    开心极了。

    “原来是二哥和三哥来了。”沈伏息拱了拱手,站到萧水身边:“若你们是来参加小儿满月宴的,那在下定是双手欢迎,但若你们是来做别的事……”

    沈伏息稍稍侧目,看了萧水一眼,接着转回头坚定地说:“请恕在下无礼,这里不欢迎你们。”

    唐诗诗突然现身,插话道:“沈宫主这伏息宫不欢迎的人还真是多啊。”

    萧水在这时听到唐诗诗的话觉得非常刺耳,她不满道:“唐掌门,别人说话时不要插嘴,这是最基本的礼貌,若连这点都不懂,哪里还有一点掌门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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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伏息宫大殿上,一名青衣人坐在藤椅上品茶。

    这个人自然是沈伏息。

    他已坐回了属于他的主位上。

    萧水也回到了自己应该呆的位置,她紧紧抱着小沈欢,清丽的脸上满是高兴又纠结的表情。

    她高兴是因为多年不见得二哥三哥来了,她纠结是因为来者不善。

    的确。

    对于一个杀了萧君亭的人,萧家两兄弟不可能“善”。

    “你叫什么?”略高的白衣美男向沈伏息问道。

    沈伏息用手支起脑袋,他的头从刚才就开始疼,一直到现在都没停过,他的双眼盯着不远处说话的那个白衣男人,他笑了。

    “你自己不会看吗?”沈伏息望了望左右。

    能坐在这个众人簇拥的位置上,除了他还能是谁?

    问话的男子是萧家二少爷,萧河。

    站在他身边的自然就是萧家三公子,萧游。

    现在,萧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沈伏息。

    若非萧河的目光实在平淡,别人一定会误以为他对沈伏息有意思。

    “你不回答我,只能说明你自己都不承认自己。”萧河淡淡道。

    沈伏息眉峰一颤,想挑眉,但终究没有。

    萧河看着他这样,俊美的脸上五官稍动,仿佛已做到了最大的表情。

    在场的人都没发现。

    只有萧游懂他。

    萧河在纠结。

    很纠结。

    ――像沈伏息这种大魔头,谈到自己的身份非但不觉得可耻,而且还能滋生点优越感出来,这实在让萧河无法理解。

    “二哥,你们……”萧水忍不住插嘴,却被打断。

    萧游道:“五妹,二哥在说话,莫要插嘴,你的礼数都到哪儿去了?”

    萧水望着萧游皱起的眉,十分揶揄的咽回了嘴边的话。

    萧河看了萧水一眼,对沈伏息道:“你杀了我爹。”

    依旧是平淡的不带一点感情的语气。

    沈伏息也同样没有情绪:“也许吧。”

    “还霸占了我妹妹。”

    “也许吧。”

    “你是江湖第一魔头。”

    “也许吧。”

    “你该死。”

    “也许吧。”

    萧河抽出腰后配剑:“那就不用说了。”

    沈伏息整衣而起,负手走下高台,昂首道:“是。”

    萧水这次真的不能再沉默了,她将孩子递给小香玉,走到沈伏息身边对萧河道:“二哥,你不能这么做。”

    萧河并不看她,他盯着沈伏息,开口却是回答萧水的话:“你闪开,等我杀了他,再来教训你。”

    萧游还替他补充道:“这个男人杀了爹,你却还和他在一起,甚至还为他生了孩子,你不配做萧家的人。”

    萧水莫名其妙地看着萧家两位公子:“你们二人是不是刚从野山沟里出来的?竟连江湖上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萧河总算肯侧目看她了:“你倒说说,你还有什么对不起萧家的事是我二人不知道的?”

    萧水没吭声,她望着萧河的神情就仿佛再跟他说的什么都是废话。

    事实上的确如此。

    萧河缓缓往前走着,边走边说:“你无话可说?”

    “她当然无话可说了。”

    说这句话的人是唐诗诗,她的声音柔柔弱弱,千娇百媚,她的人也美丽脱俗,温柔似水。

    但她的心却狠如蛇蝎,硬如坚石。

    “你又是谁?”萧河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插话的女人。

    ――如果在你说话时别人插嘴,你一定不会对这个人有什么好感。

    萧河现在对唐诗诗就没有好感。

    “小女子唐诗诗,是唐门掌门。”唐诗诗拱了拱手,自我介绍。

    萧河在听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皱起了眉,通常情况下他做到如此大表情的一定是很严重的事。

    “你就是当日四大派围攻缥缈峰时袖手旁观置我爹与不顾的唐门掌门?”

    萧河的话将唐诗诗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唐诗诗想解释,但她解释不出。

    “唐掌门现在知道什么叫自掘坟墓了?”萧水忍不住冷笑道。

    唐诗诗转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但她的视线很快就被沈伏息挡住,她眼神扫过沈伏息双眼的一瞬间,有散发着银色光芒的东西朝她射来。

    “啊!”

    唐诗诗捂着眼睛瘫倒在地,血从她双手指缝伸渗出来。

    百晓生撤下摆在眼前瞄准的正方形盒子,摸了摸下巴,悠然道:“用唐门之物刺瞎你双眼,这也算是天大的仁慈了,唐掌门你说是吗?”

    唐诗诗颤抖着倒在地上,不敢相信地问:“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么了?!”

    沈伏息走向她,唐诗诗双手拉开,模糊中她似乎看到一个身穿青色华丽丝袍的男子缓缓走了过来。

    “救我!救救我!我不能变成瞎子!”唐诗诗抱住那青衣人的腿乞求道。

    沈伏息俯视着此刻全身毫无美感所言的唐诗诗,他笑了。

    他满头青丝飞舞,依稀可见其中带着几丝白发,他微微偏过头,别开腿,将唐诗诗摔在地上。

    现在,在沈伏息的眼中,包含着一种近乎决然的霸气和孤傲。

    那一秒,君临天下。

    百晓生不禁心尖一颤,额头落下几滴冷汗,不知是因为天太热还是恐惧。

    他宁愿相信是天太热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怕了。

    但他真的怕了。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沈伏息遥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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