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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

作者:A各有所爱A
更新时间:2018-04-28 15:00:00
”许乐蹲在堂屋门槛上,望着黑黑的院子,嘴里问着。

    苏葵没有说话,走过来坐在许乐身边,沉吟了一下,她决心把自己遇到的怪事从头到尾告诉许乐。许乐静静地听着,什么话都没说,两只眼睛在黑夜里发着光。

    苏葵说完了,转过头看许乐,许乐想了想:“其实我那天晚上也碰到点奇怪的事……”说着把自己的遭遇也告诉了苏葵。

    “你不觉得这事有点奇怪吗?”苏葵揉着额头问,她有些头疼了。

    “是很奇怪,可是……我也说不清,反正我觉得这间屋子不太……不太干净。”许乐嘴里绕了绕,选了个不会太刺激苏葵的词。

    两人一阵沉默,雨还在下着,夜风一阵阵吹过,凉意袭人,苏葵有些疲倦地靠在许乐肩上。“让我靠一下,一下就好。”苏葵说着,已经闭上了眼睛。

    “我为什么要让你靠?”许乐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阴森,苏葵吓了一跳,猛地张开眼,转头一看,身边的许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成了载他们来的那个黑衣人,他的眼睛从帽子下面一闪一闪地瞪着苏葵。苏葵快速地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什么东西,她抬头,陈妈那恐怖丑陋的脸凑了近来:“苏小姐,你在干什么?”

    苏葵吓得全身发抖,指着自己刚才躲开的地方:“那……那里……”陈妈阴恻恻地:“那里?那里什么都没有!”苏葵回头一看,真的,台阶上什么都没有,可是刚才,那里明明有人的。她再一回头,又呆住了,陈妈呢?陈妈去哪里了?突然,背后寒气又涌了上来,苏葵呆住了,那东西又来了?她发着抖,不敢转头,眼睛往旁边瞄去。一张惨白的,透着青气的脸,近在咫尺,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只有一双大得离谱的眼睛,没有眼白,整只眼都是黑色的,虽然没有焦点,苏葵却觉得她在盯着自己。散乱干枯的长发胡乱披盖在头上。

    “嘻嘻……”一阵尖细的笑声,说不出的可怕。苏葵已经吓得腿都软了,幸亏本来就坐在地上。这张脸往她头边凑了凑,又笑了起来。然后,两串乌黑的血从那双眼睛里流了出来,慢慢污染到整张脸,苏葵盯着她的眼睛,一阵头晕目眩……

    “苏葵,起来!十二点了,该上香了!”陶小茶的声音虚无缥缈地传来。苏葵费力地张开眼睛,陶小茶和陈为有些担忧地站在她面前看着她,许乐早就不见了。

    “许乐呢?”苏葵问,声音沙哑。

    “她刚才就不在啊!”陶小茶转头问陈为,“老公,要不去找找?”陈为点点头,正要转身去找,陈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许小姐已经去灵堂了,两位小姐随我来!”

    穿过堂屋,陈妈带着苏葵三人转了个弯,到了一间大院里,两边都是穿山游廊,悬着一溜白灯笼,每盏上大大地写着一个“白”字。院中间是条青砖甬路,路中间偏有一条水沟,雕着不断头的莲花荷叶,直通到灵堂。灵堂上到处垂着长长的白纱,中间是灵位,奇怪的是,只有一块写着“白家长房长女白雪之灵位”的灵牌,供桌上除了一只香炉和几色鲜果,什么都没有,没有照片,没有花圈,没有挽联。许乐站在供桌边,皱着眉看着灵牌,研究着。

    “许乐,刚才你去哪里了?”陶小茶走进灵堂,小声问。许乐回头看了看他们,指了指陈妈:“陈妈说带我来这里等着上香啊。”苏葵看看一语不发的陈妈:“你怎么不叫我?”许乐张大了眼睛:“叫你?你不是说要上厕所,自己先走开了吗?”

    苏葵不说话了,她清楚地记得自己从没说过要上厕所的话,那么,是许乐在说谎吗?她看看许乐的眼睛,觉得不像。那是谁?她有些迷惑了,是谁在扰乱她的思维?是谁不想让她知道什么吗?

    陈妈走到供桌前,拿起一把香,数了数,点燃,用手扇灭明火,回头指了指陶小茶,陶小茶走过去,拿起三根香,朝牌位做了个揖,然后插香,退到一边,陈为正要上前,陈妈伸手一拦,却指着许乐。许乐望了望陈为,走上前照做,然后是苏葵,最后陈妈才将手中剩下的香递给陈为,陈为扮了个鬼脸,照着做了,插上香。

    陈妈自己给灵牌上了香,走到灵堂一侧,拉开帷幕,指着幕后:“请小姐们瞻仰老太太遗容。”陶小茶拉起陈为,率先走了进去,苏葵不由自主地向着许乐靠了靠,许乐发觉了,拍拍她,两人跟了上去。

    幕后是一口黑油的棺材,上面一块还没盖上,停在两张长板凳上,苏葵知道这是习俗,方便给后人瞻仰,靠灵牌这一头点着一盏油灯,在风里一闪一闪的。陶小茶靠在陈为身边,两人离得远远的,似乎有些怕看。苏葵望了望许乐,两人握了握手,同时走到棺材边,往里看去。

    “啊!”苏葵一声尖叫,退后一大步,许乐脸色惨白,直直地盯着棺材。陈为抱紧陶小茶,猛地走到棺材边,低头。陈为的脸也白了,棺材里躺着的,是一个老得不能再老的女人,脸上被人用白粉和胭脂涂得红红白白的,吓人得很,身体被一幅绣满精致图案的寿被包着,头和脚处各打了一个结。单是尸体当然没什么好怕的,可怕的是,这具尸体的样子,跟一天来一直陪在他们身边的陈妈一模一样。陈为下意识地回头看幕布那边,那里什么也没有,风吹动幕帘,前后摆动。陶小茶脚一软,昏了过去。

    许乐和陈为开始满院子寻找陈妈,苏葵被留下来照顾昏倒的陶小茶。她坐在陶小茶身边,盯着这张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脑子里乱哄哄的:从接到报丧电话,直到现在,除了这个奇怪的陈妈,和那个根本看不清脸的黑衣人以外,乡下的亲戚一个都没见到。一整天了,既没有人来吊唁,也没有人举哀,更奇怪的是,曾外婆居然和陈妈长得一模一样……

    陶小茶的手突然抬了起来,按在苏葵肩膀上,苏葵吓了一跳,回头见到陶小茶,松了口气。陶小茶却仍旧一副呆呆的样子,眼睛都涣散了,张着嘴,机械地说:“他们人呢?”苏葵抖了一下,这声音不再是陶小茶的声音,它有着奇怪的空洞的回音,苏葵以极快的速度往后退了一大步,刚要喊叫,脑后一阵巨痛,她昏了过去。

    恍恍惚惚地,苏葵仿佛听到有人在说话,她可以听得出,一个是陶小茶,另一个……她分辨不出。于是苏葵努力地想抬头看清楚面前两个人,却总像隔着一层纱一样,看不分明。

    “伤得真重,要是出了人命怎么办?”陶小茶的声音,有些着急。

    “没事的,她休息一下就好了。”这个声音好耳熟,是许乐,还是陈为?为什么苏葵连是男是女的声音都分不清楚。

    突然,一张脸清晰地出现在她面前,还是那张没有血色,没有瞳仁的脸,满面血痕,她盯着苏葵,然后,她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带有巨大的回音,好象有很多人同时在叫一样,苏葵努力地辨认着,终于听清了她叫的什么:后院!

    后院?苏葵正在疑惑,眼前景色突然一变,她处身在一个荒草遍地的院子,稍微远点儿可以看到院墙,也已经破败不堪了。苏葵一回身,身后是一座小凉亭,雕梁画栋,玉砌朱栏,彩色鲜明,跟周围的景象完全不同,她不由自主地往亭里走了两步,突然收住脚,亭中心是一口井,一口没有井栏的井,上面有一块已经破碎的井盖,颜色黑红,似乎遍布血迹,隐隐可以看出刻在上面的奇怪笔画,好似符录。

    苏葵从来没有到过这里,可是她突然强烈地意识到,这就是白家后院,这口井,一定就是她梦里的那口井。身处井底的感觉又回来了,苏葵伸出手,发现自己的手变得比以前白皙,修长,她低头看看自己的脚,怎么自己会穿着奇怪的长裙?再往前迈一步,她突然就到了井口,一低头,井里突然伸出一张脸,离她不到一厘米,就是那张指引她来这里的脸,这一次,这张脸上没有了血痕,她用一种哀怨地口气,长长地叹了口气,回身望了望井底,突然往井底沉去。苏葵一不小心,也跟着跌进井底。

    “啊!”苏葵大叫了一声,坐起一看,自己仍然好好地坐在灵堂地上,许乐和陈为在一边看着自己,她摸摸头,有一处肿块,回头一看,自己刚才昏倒的时候,一定是碰到桌子角了。想到昏倒,她站起,正要问陶小茶,却发现陶小茶瞪着两只黑黑的眼睛,疑惑地望着她。

    “你怎么了?要睡也不要睡在地上嘛!”许乐见她醒了,开始数落起她来。从以前就是这样,许乐是个喜欢照顾人的人。

    “刚才我跟许乐周围转了转,这鬼地方,到处都是空房子,大门被锁上了,我和许乐两个人都拉不开那门闩,不知道开始那鬼……老太婆怎么关上的,我在二楼的房子看了看,这周围最近的房子估计都在一里外了,只看得见一点房影子,妈的!我们被困在这儿了!”陈为一口气说了一大串,咬牙切齿地,好象在跟谁过不去。

    苏葵想了想:“我在想,这次回老家,可能不止是奔丧那么简单!”接着,她告诉了陶小茶她和许乐的遭遇,“刚才我又梦到了那个女人,她带我去了后院,那里有我梦里的那口井,我知道的,一定是那口。所以我想,那口井……就是问题的关键!”

    陶小茶望望陈为,陈为一脸不解,陶小茶咬咬唇,终于说出了自己的遭遇。陈为听得张大了眼睛,他从不知道妻子居然会碰到这种事。

    “这么说来就更明显了,我想它是故意挑上我们三个的。不管它找我们是什么意思,想害我们也好,有求于我们也好,我觉得,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是一步!”苏葵听完,终于下了个结论。

    “你的意思是我们去后院看看?”许乐抱紧了肩膀,在这样的气氛下,就算是胆大如她,也一样会觉得冷的。

    “对!”苏葵斩钉截铁地说。陶小茶看看她,也点了点头,许乐无所谓地耸耸肩膀,陈为也就不发表意见了。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吧!陈为,麻烦你爬上去,取个灯笼下来!”苏葵站起来,指了指院子里的灯笼。陈为点点头,搬了张椅子,正要踏上去,灵堂的幕帘后突然传来“砰”地一声巨响,陈为吓得跌倒在椅子里,许乐一步跨过去,扯下幕布,苏葵还没说话,站得比较近的陶小茶突然尖叫起来,指着灵堂抖得不成样子。

    “棺材……棺材裂开了!尸体……尸体……”许乐也说不下去了,脸白得比纸还可怕,苏葵也已经看见了,棺材里本来装着的白雪的尸体,已经没有了,灵堂后不大,只有几平米,而且因为改做灵堂,什么多余的家具都没放,空空如也,现在棺材碎成了四片,散乱地落在地上,连顶上的引魂灯都被翻倒在地上,可是尸体却好象蒸发了一样,不见了。

    “哈哈哈哈……”一阵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阴森笑声,声音说不出的苍老,陶小茶抱着头,尖叫着蹲了下去,苏葵先还白着脸,突然眼睛一闭,往后一倒,昏了过去,许乐还算坚强,边跑过来抱住苏葵,边向陈为使眼色,两人拉起陶小茶和苏葵,跑着退出灵堂,刚出院门,那黑油的大门砰地关上了,许乐回头,却见大门上像隔着一层薄布一样,凸出一张脸,这是一张看不清五官的脸,只见到张着的巨大的嘴,从这嘴里不断地发出刺耳的尖叫声,笑声。

    苏葵在许乐的怀里醒了过来,虚弱地叫着:“后院!后院!”又昏昏地闭上了眼睛。许乐一咬牙,扛起苏葵的肩膀,朝着陈为大喊:“走!去后院!”

    四个人刚转身,所有的声音突然都停了,安静得连风声都听不到。许乐和陈为互望了一眼,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突然,灵堂小院大门洞开,院子正中间,站着陈妈,她阴森森地望着四人,突然双手一挥,原本挂在院中的所有白色灯笼都离开了自己的位置,快速朝四人飞来,许乐躲闪不及,被灯笼撞中,只觉得痛得离谱,好象被几千斤的大石撞到一样。想要跑开,灯笼太多怎么也找不到出路,陈为已经被砸得嘴角带血,却还在一力保护陶小茶。

    苏葵突然挣脱许乐,手一伸,手上的戒指脱手而出,朝陈妈冲过去,只听一阵怪叫,所有的灯笼都落在了地上,发出一阵妖异的蓝光,砰地燃烧起来。许乐一抬头,陈妈已经不见了。苏葵软软地往地上倒去,许乐抢上一步扶住,苏葵勉强张了张眼,嘴里说了两个字:“后院!”

    云层里滚动一串雷声,雨,开始飘了下来。

    雨一直下着,四个人躲在堂屋里,望着鬼影憧憧的院子。谁都不敢再踏出屋门一步,天好象永远不会亮了一样,一直阴沉沉的。

    陶小茶已经醒来,直着眼睛呆呆地望着雨幕里的院子,跟谁也不说话。陈为无奈地坐在她旁边,也不敢离开,也不敢跟她说话。许乐坐在椅子上,抬着头望着黑色的顶棚,不知道在想什么,苏葵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好象那上面有什么一样。

    “你手上那东西……怎么回事?”半晌,许乐终于把视线从天花板上收回,转过头望着苏葵。

    “我……我不知道……这戒指是我捡来的。”苏葵嗫嚅着,一只手还细细摸着那已经失去当初的光泽的戒指。

    “从哪里捡的?”陶小茶突然凑过来问。

    “在马车上啊。”苏葵有些畏惧地望了望她,从那场梦里醒过来以后,她不知怎么的,总有些害怕陶小茶。

    “马车?什么马车?你坐马车?”陈为突然紧张起来。

    “就是来这里的时候坐的那趟车啊!不过是两匹驴子拉的,黑色的,样子很古旧的那种,你们和我一起坐的啊……”苏葵吓得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哪里来的马车啊?我们坐的是小车啊,黑色的,老式的汽车啊。”许乐也紧张得不得了。

    苏葵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她艰难地转过头,望着陶小茶和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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