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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

作者:柳残阳
更新时间:2018-04-29 15:00:00
立得稳不稳?”

      卢尊强也激动了,他红着眼叫:“金楼主,你不能如此独断专行,此人与我们有不共戴

    天之仇,血债如河、正是死有余辜,我们--”

      金申无痕的一双凤眼棱棱有威,她生硬的道:“你们与此人有过什么仇,结过什么怨,

    全不关我的事,此刻我也不想探究,我只管我所看到的这一节,而这一节乃是你们不顾武林

    传规,聚众凌寡,斩尽杀绝,卢朋友,眼见此等不平之事,我若管自装聋作哑,乡愿徇情,

    值‘金家楼’三个字还能在道上叫得响么?”

      咬咬牙,卢尊强愤怒的道:“明说了吧,金楼主,你想怎么办?”

      金申无痕寒凛凛的道:“很简单,人,我要下了,你们上道吧!”

      面孔扭曲了一下,卢尊强的两边”太阳穴”也在迅速的”“突””突”跳动:“如果我

    们不肯呢?”

      一旁,上官卓才闻言之下,心腔子不由猛然收缩,他口干舌燥的低呼:“卢兄,卢兄,

    你千万忍着点,‘冲’不得啊,一旦弄毛了她,咱们可全是吃不了兜着走;这不是闹着玩

    的。”

      那边,金申无痕忽然淡淡的笑了――笑容浅浅的一抹,却透溢着恁等强烈的煞气:“各

    位若是不肯,只怕我就非得硬要不可;而且,我有信心必然能够如愿,卢朋友、我金寡妇这

    句话不但在这里摆得出,即使到了鲁西你的地盘内,也一样能够摆得出!”

      卢尊强气得身上一阵阵的抖、声音里也似塞进了一把沙:“金……楼主,你不要这般大

    包大揽,欺人太甚--”

      金申无痕木然道:“假设你不服气,卢朋友,尽管用你的方法来表示反对,你愿拿得出

    的,我便收得下来!”

      连连拱手,上官卓才苦着脸道:“大嫂子,你这样做,卞是叫兄弟我下不了台么?你是

    道上朋友们素所尊重的一只鼎、是咱们江北一带的大霸天,只要交代一句话下来、兄弟们无

    不膺服遵从,但大嫂子,你可也得多少顾全我们的颜面,我们也是靠着这张脸盘混世的

    啊……”

      金申无痕萧索的道:“上官老二,你少在那里吃里扒外,胳膊时朝外拐、我们都是一个

    地角的同道,以前又曾有过交往,所以我才对你特别客气,如著你愣要站在他们那边,和我

    ‘金家楼’对着干,那也行,将来‘三龙会’的日子就会越过越热闹了!”

      冷汗慢慢自额头下滴,上官卓才惶恐的道:“大嫂子言重了,兄弟我哪有这个胆子冒犯

    大嫂子?只是下情上禀,还望大嫂子看在我们老大曾与金大哥早年那段渊源上惠于成

    全……”

      微微昂首,金申无痕峭锐的道:“你提那死鬼也没有用,他活着的辰光也一样是凭我作

    主,哪档事还会由得了他来?”

      咽了口唾沫,上官卓才还待做最后努力:“可是……可是……大嫂子,我却怎生向我的

    朋友交待?”

      金申无痕大声道:“这是你自己的事――上官老二,你爽快点,把态度表明,你到底站

    在哪一边?”

      上官卓才脸色立泛灰白,舌头发直:“我……我……我是左右为难啊……”

      冷冷一哼,金申无痕道:“行了,你靠边站着,这里没你的事!”

      透了口气,上官卓才挨到卢尊强身侧,压着嗓门道:“我说,卢兄,眼前的形势你全看

    得明白,不是我上官老二不尽力,实在是惹不起这老夜叉……我自己豁上一身剐倒无所谓,

    好歹也是为了朋友,但我却不能不为整个‘三龙会’着想,卢兄,在辽北,我们还抗不过‘

    金家楼’,一朝撕破脸,后果可就严重了;我,我负不起这个责任。”

      卢尊强神色悲痛又冷啸,他苍哑的道:“上官二兄,你的意思是?”

      抿抿嘴唇,上官卓才低促的道:“君子报仇,三年不迟,卢兄,识时务者方为俊杰,这

    老夜叉既已表明了要管这档子事,她就一定会管;如今我们损兵折将,元气大衰,若她硬要

    插手,我们实也敌她不过,只是徒增伤亡而已,依我看,现在不妨放手,由她将人带走,迟

    早,我们会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额头上青筋浮动,卢尊强颈间的那颗喉结也在不停的上下移颤,他双目赤红,腔调枪

    楚:“真叫人恨死--

    多少天的追搜,多少天的奔波,费尽心血;历尽艰苦,更不易聚齐帮手,在一场接一场的浴

    血拼杀下快要达到目的时,却竟为山九仞,似功亏一赘,半途上出了这么一桩岔子……我好

    不甘!”

      上官卓才充满同情,却无可奈何的道:“王八蛋才甘心,卢兄,这件事,我除了被那老

    夜叉弄得灰头土脸之外,在姓展的手里也一样翻了跟头,说我不恼不恨,我就和白痴没有分

    别了,但是眼卞我们却心余力纶,抗不过姓金的寡妇,何苦愣要硬到死绝卞不可?况且,即

    使叫人家杀横了一地,展若尘这灰孙子仍然消遥自在,反倒让他白拣了便宜。”

      卢尊强痛苦的咬着下唇,呼吸粗浊,握着枪柄的上只右手,五指关节全因过于用力而泛

    了青白……

      坡地那边,金申无痕已有了杀机盈目的征兆,她的语声冰凉如霜,道:“上官老二,我

    金寡妇出口的话,你莫非当做东风过马耳?叫你一边站着,你还在磨蹭什么?”

      上官卓才赶紧陪着笑道:“大嫂子,你且先莫急,兄弟我就正在和这几位老友商量,看

    看该如何遵行大嫂子的吩咐,这就快有话回禀了。”

      金申无痕偶做的道:“随他们怎么来都行,文武场我全收,上官老二,你设若也想别别

    苗头,我也包叫你如愿就是!”

      摆着手,上官卓才扮的那笑脸比哭丧还难看:“大嫂子这就叫兄弟我难过了,常言说得

    好,大树底下好遮荫,我们还得靠着大嫂子的掩盖在道上风光风光,又怎敢和大嫂子背着

    来?且请稍待,兄弟我马上就把大嫂子的交代办好……”

      金申无痕淡漠的道:“希望你越快越好--我有的时候性子躁急了。”

      上官卓才忙道:“是,是,我省得……”

      此时,展若尘算是搞清楚金申无痕的突然出现乃是为了什么了,他有一种非常复杂又非

    常微妙的感受一怔忡、惊异、不安,与庆幸,当然,也有一些儿重获生命的喜悦,一些儿对

    上苍赐予如此奇迹的恩铭,同时,他免不了迷惆又优虑,天地之间,冥冥中果真有着那无形

    的牵引么?有着似是早在虚缈里安排定了的巧合?这种奇妙的扭转,玄异的遭遇,乃是意味

    着什么指示呢?他曾杀死了金申无痕的儿子;但是,服前解救他生命的人却是金申无痕,这

    样的遇合,不止是巧得令人心中惶惑与酸楚,更是巧得令人心中悸动同惊懔了……

      他木立着,任由情势在演变、身上的鲜血滴滴流着,却浑然似未所觉。

      另一面,黄萱在噎着声悲咽,相如泣血,黄渭半靠在女儿肩侧气息微弱的缓缓摇头,向

    蹲在身边的卢尊强低哑的说话:“……时也……命也……这是上天注定……今朝不能替萱儿

    报仇,萱儿……但复仇路子却是尚未走尽……展若尘的气数大概也不到告终的辰光……尊

    强……罢了……眼下我们……我们就认了吧……”

      卢尊强凄沧又悲愤的道:“大哥,我好恨,好不甘……”

      闭上眼,黄渭艰涩的道:“时势不利……枝节横生……‘金家楼’所形成的迫力……非

    我们目前之能可做抗衡……与其全军尽没……不如另图再起……”

      “黑熬神”铁彪也低应的接上来道:“黄老哥说得对,与其全军尽没,不如另图再

    起!”

      黯然颔首,卢尊强沙哑的道:“好吧,我们撤……”

      步履蹒跚的走近几步,上官卓才着急的抑制住声调问:“卢兄,怎么样?谈好了吧?那

    边业已等毛啦,我们这阵子可别惹翻了她,否则她一横心,能叫我们一个活口都不留!”

      卢尊强沉痛的道:“上官二兄,我们便依她的……”

      顿时如释重负,上官卓才长长吁了口气。低声道:“别气馁,卢兄,咱们先且忍着,百

    忍能成金,往后时光还长远,我就不信好风水不朝咱们这边转,让这老婆子得意一阵,早

    晚,我们刨她的根!”

      说着,他转身口来,提高了嗓门:“大嫂子,是你出头拿了言语,‘金家楼’的威名

    够,金婆婆的声望足,兄弟我还有什么说的?我这几位老友也全看在你的面上,同意交人撤

    兵。”

      金申无痕冷森的道:“却耽搁了我好多辰光……”

      上官卓才干笑道:“这原不是着急的事哪,大嫂子,兄弟我总得疏导疏导。”

      唇角一撇,金申无痕轻蔑的道:“哪一个叫你多事?上官老二,你以为不经过你‘疏

    导’,我便收拾不下这个烂摊子?”

      心里直在操金家的十八代租宗,上官卓才表面却忙堆着笑道:“兄弟我哪敢这么想?大

    嫂子气吞河岳,功高震天,岂有他人可为越阻代庖之事?只是兄弟我不愿劳动大嫂子玉驾,

    大嫂子传传话,申申令,水到渠成的现成光彩,兄弟我沾大嫂子的威望如命而行罢了……”

      金申无痕没有表情的道:“够了,上官老二,你们请吧!”

      上官卓才道:“是,大嫂子,哪天大嫂子有空,兄弟我再专程前来拜谒请罪……”

      金申无痕哼了哼,没有回话。

      于是,黄渭这边的人,匆匆将残局收拾,扶伤携死,就这么凄凄凉凉,狼狈颓唐的离

    去,行动开始至终,他们没有一个人再看金申无痕及展著尘一眼,但是,金申无痕知道,展

    若尘也明白,这恨,这怨,他们全部铺刻在心版上了。

      当黄渭等人全部离开以后,金申无痕缓步自斜坡走下,她身后“飞龙十卫”中的那五

    位,亦步亦趋,跟着一起来到。

      打量着展着尘,金申无痕平静的道:“你是‘屠手’展若尘?”

      点点头,展若尘低哑的道:“我是,想不到楼主会认得我……”

      笑笑,金申无痕道:“我从未见过你本人,但我听说过你的‘霜月刀’,使用‘霜月

    刀’的人姓展,除了是你,天下还会有第二个吗?”

      风云阁 扫校

    柳残阳《霜月刀》

    第 七 章 愧承恩义

      展若尘心中像是梗塞着什么。使他有种恁般不自在的感觉,此时,他嘴上强挤出一抹笑

    容,低哑的道:“楼主威名,日之中天,虽未有幸拜识,却仰之已久,今得谒及,楼主果然

    不愧女中英豪,一方霸才,气魄胆识,真个羡煞多少昂藏须眉……”

      金申无痕淡淡的道:“别尽给我戴高帽子,展若尘,你似乎不是个惯于阿谀奉承的人

    吧?”

      展若尘坦然道:“我不是,但我不能不表达一下,我对楼主方才那种果断作为的钦

    佩。”

      打量着展若尘,金申无痕道:“你伤得不轻,看样子,他们是存心要,你性命来的?”

      苦笑着,展若尘道:“楼主自是明白。”

      金申无痕道:“是很深的仇恨吗?”

      “他们认为不共戴天。”

      金申无痕道:“你还另有说法?”

      展若尘的双瞳有些凄茫,他道:“那是一种无奈,楼主,我不认为其咎在我。”

      微微一笑,金申无痕道:“每一个与对方结怨的人都会这么说,江湖上的纷争,尤其难

    得判个是非曲直,梁子结下了,便总有各执一词的两方,分别只在于赢字与输字,主动同被

    动而已,怨隙的内涵,往往变成次要的。”

      展若尘听着金寡妇的话,同时,他感觉到,这位女中雄主,见解精辟,言论透彻,是个

    世故又老练的厉害人物。

      金申无痕又道:“在两道上打了半辈子的人,邪魔鬼祟的事看多了,也看庆了,越是经

    得长久,便越是看不惯,我憎恶那些不讲道义的行径,纵然我明知该睁只眼闭只眼,朋知要

    管也管不完,但除非不被我遇上,否则,我就是难以抛手,至于要管的事其中是个什么原

    因,我倒懒得去探究,我只问我所看到的事实……”

      点点头,展若尘道:“我却要告诉楼主,你并没有管错!”

      金申无痕笑道:“是么?这样就更完美了。”

      身子摇晃了一下,展若尘痛苦的道:“楼主,且容展某告辞……”

      金申无痕安详的道:“你伤得很重,能撑下去吗?”

      展若尘一心只想尽快避开这位“金夜叉”,他强挺着道:“我想没有问题……”

      望了一眼展若尘脚下那一滩殷红的鲜血,金申无痕道:“展若尘,你不止有一身好功

    夫,更有一股不倔的傲气,很好,我生平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人,但似你这样的人也大多有

    同一个缺点――逞强好胜,不顾后果,看看你自己,你能走得出多远?”

      展若尘舐了舐微裂的嘴唇,哑声道:“楼主的好意我心领,但我却不能继续麻烦楼

    主。”

      金申无痕道:“所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展若尘,这件事我既管了,便没有虎头

    蛇尾,半途而废的道理。我从鬼门关截下你来,怎能再由你爬回去?这岂不是失去我抱此不

    平的原意了?”

      展若尘艰辛的道:“但是,楼主……”

      打断了他的话,金申无痕道:“人人都有困窘的时候,受人的惠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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