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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4

作者:J监督岗
更新时间:2018-04-30 21:00:00
走在未来的路上,远着呢?

    最不幸的是,我们订了婚,在乡镇,订了婚跟结了婚,差别只是请没请客的问题。太轻率了!婚姻对人生何等重要,那么年轻就做出决定,将来的路怎么走?可是着着急急决定婚姻大事的何止我一个?太多人都是年纪轻轻就做出决定――太年轻的时候,无论生活阅历,眼光见识,人生智慧都还欠缺,所做的决定却要关乎一生,真是上帝的玩笑啊!就算将来因不合而离婚,没小孩的还好些,挥挥手相忘于江湖;有小孩的就麻烦了,不是你不让我过好,我也不让你好过,就是一生牵牵绊绊,藕断丝连,有苦自家知;更有甚者,因爱成仇,利用孩子来报复,活脱脱上演一出人间悲剧,真是何苦?

    已经准备好做妻子的萧红,跟周围的三姑六婆越来越熟,言行举止已经完全像少妇了,而我还是少男心态,所以萧红的变化让我很不适应。

    我爱打台球,萧红相当反对。萧红爱打麻将,我压根儿就讨厌。我希望萧红能够安安静静地陪我听听音乐看看书,而这两者她都不喜欢。现在想来,两个人的生活,仅有性爱是不够的,还得培养点儿共同爱好才行;否则身体读熟了,了解到不能再了解了,问题就出现了。

    腔不开,气不出,就失踪两天,是我的一大毛病,完全无理。喜欢乱跑,你就别找老婆。找了老婆,你常常玩失踪,这日子没法过。但是,我就是喜欢独自悄悄在黎明前消失,半夜三更踩着月光归来。这点萧红拿我没法,就像我拿她打牌没法一样。况且萧红最初是不打牌的,就是因为我常常失踪,她一个人无聊才迷上麻将的,迷上了就戒不掉,瘾之大,吓死人!为此,我常常感到内心焦灼,经常隐隐听到远方有个声音在呼唤――如果我生命里没有出现过“豆姐姐”这个人,从来没听过“流浪”这个词,不知道人生的道路应该不仅仅通向死亡;那么,她打牌,我也打牌;她不听话,两耳光扇过去……该分手就分手,死鱼都有饿老鸦,还怕找不到女人吗?

    我想爱,但不懂得如何去爱。我焦灼,但不知道如何安抚。我失踪,是因为喜欢一个人在路上。在路上,我心里就舒坦,哪怕行走没有方向。

    第四十三章 荒凉青春

    十九岁生日,很来了几个朋友。男男女女都开怀畅饮,仿佛知道这样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柳波儿没在电厂上班了,改混“黑社会”了。疯子做生意,但生意好像不怎么好。叶锦即将面临高考,心里完全没底儿。章兵当石匠,挑起养家糊口的重担。付静当“鸡头”,苏敏跟着她在混。郭英跟王静姐妹都在社会上冲,弄了点儿钱,但前途嘛!渺茫得很。欧阳琼找了个有钱的老公,但生活得一点也不快乐……每个人都想喝酒。每个人都生活得不如意。每个人都空虚。我们喝醉了就欢呼“空虚万岁”,却又感觉孤独无助。我们心里都有超越自己的欲望,却又没有超越的能力,对未来一片茫然,人生路实在太漫长了……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欧阳琼走时,借酒装疯,热烈地跟我拥抱。我知道她是在拥抱曾经拥有的青春岁月。欧阳琼结婚证都办了,婚礼可能就在今年,结了婚就要挥别青春了,而青春无论怎样不堪,怎样不值得追忆,都是自己唯一的,和永远失去的……

    我生日,豆姐姐怎么会不来呢?我等她,等得时光都老了!我有种预感,豆姐姐肯定回来了,在家里,在等我。可这几乎不可能,她在成都读书呀!怎么可能在家里呢?但是随着时光的流逝,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我仿佛看见豆姐姐坐在古常春藤的阴里,仰望秋月,眼角似乎有一颗盈而不落的泪。不行!我要去看看,去证实,哪怕空跑一趟都无所谓。不然,我肯定要疯。

    夜色无边,月光如水,竹林掩映的小院,一衣带水,娴静温柔。

    没有灯,我心凉了半截。

    我熄了火,把摩托车停门口,感觉到豆姐姐在,在等我。院门虚掩,心狂跳,推开门,我就看见:亲爱的豆姐姐,一身白衣,俏立月下,目光柔和地望着我。她是那么平静,好像知道我要来,我们是早就约好的。

    我随手关上院门,走到豆姐姐面前。

    豆姐姐眸中有欢喜,也有哀怨。她看着我眼睛,牵起我双手,倒退着,把我领进卧室。

    豆姐姐说:“就知道你要来。没睡。等你。”

    我正想抱她。她忽然,丢开我双手,咬咬下唇,恨声说:“你为什么要来?你来干嘛?萧红呢?”

    我胸口仿佛堵了团棉花,想说的话就卡在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豆姐姐哭了。

    我黯然地叹口气,举目四望:一样的月夜,一样的房间,不一样的……是留也留不住的青春。

    我坐沙发上,闷闷的吸烟。就像豆姐姐说的,男人在关键的时候,只有吸烟。

    姐姐到底是姐姐,不忍心看弟弟郁闷。豆姐姐恨我,怜我,又怨我。她当初拉和我跟萧红,是以为自己可以放下,以为我永远长不大。可是长长的分离后,我们终究还是忍不住要在一起。我们终于明白――她爱我,我爱她,在我们还很年轻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深深相爱了。我们之所以走到今天,左右为难,掉进我们自己布下的陷阱,是因为我们缺少耐心,不懂等待。爱,是等来的;是时光的馈赠,是一点一滴,在岁月的长河里,慢慢积累的。我们错了,可我们无法回头,也无法再往前走。那就偷欢吧!明明心心相印的两个人,现在却仿佛在偷吃别人树上的果子。

    豆姐姐拉我坐下,默默地靠我怀里,好半天,才用一点也不像她的声音,说:“夜了,睡吧!”

    上床之后,豆姐姐好像下了决心,要好好的放纵一把,涩涩地问:“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我没回答,因为没必要。我从背后抱着豆姐姐,她按住我手,脸微微仰起,垂下睫毛。她的唇冰凉,身体微微颤抖。她再不是俯身亲吻我的姐姐了,而是“甘做一生拼,尽君今日欢”的情人。

    我缓缓解开豆姐姐的纽扣,露出一点肌肤就吻一下,一点点,吻遍每一寸肌肤,如鉴赏者留下自己的朱印。

    豆姐姐娇躯滚烫,像发高烧,她的吻迷乱,仿佛在梦里狂欢。我忽然想起,当初耗尽全身力气也进入不了女孩身体的事,曾经能不能进入女孩身体,是我生命里的头号大事……那时因为不懂,有过多少痛苦忧伤和焦虑呀!现在看来,可笑又可爱。

    我想装处,而且保证装得像。虽然能不能骗到豆姐姐,不知道;但,我想试试……在她的记忆里,我应该是一个还没开窍的小男孩,尤其在这个方面,笨得吓人。虽然我跟萧红这么久了,很难取信于她,但是,最不可能的事,反而最容易让人相信。我想试试,看豆姐姐会不会忍不住,像欧阳琼那样帮我。

    这是游戏,也是战争,欺骗无处不在,包括性,也包括爱。只是在这个方面,这个时候,还能行骗,需要某种认识――不仅要了解对方,更重要的是要了解自己。身体比大脑更聪明。

    豆姐姐也在装处――欲望如泉涌,偏要强行忍住。她只需放开一些,就会舒服得多,但偏不。豆姐姐在乎我,怕被我看轻。不像以前,没想过跟我有结果时,那么放得开,想干啥?就干啥。其实,豆姐姐在乎是否主动,只能说明她已不再单纯,有经验。赤裸相对,有无经验,很难隐瞒,除非利用种种因素,给对方造成错觉,以不变应万变,彻底装被动。一般来说,有经验骗无经验容易,都有经验又都想装处,就要看谁的演技高了。什么时候适可而止?怎样把握好那个度?就要看各人的悟性了。

    我像年少时那样,在城外解决。

    豆姐姐等我休息片刻,喊我去洗。我们一起进浴室,灯下的她,肌肤白里透红,双眸含笑,不胜娇羞。

    再次上床后,豆姐姐枕我胸口,食指调皮地在我小腹画圈圈。我闭眼享受。我必须要让豆姐姐怀疑,我跟萧红的关系还是跟以前差不多。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争取,跟我在一起。这并不是完全不可能。只要她潜意识想跟我在一起,她就会相信这不可能的可能。当然纸是包不住火的,等到豆姐姐跟萧红一见面,就什么都穿了,但那时恐怕也迟了。

    豆姐姐手指下移,轻轻捉住,装得多天真地问:“咋它变小了呢?”

    我被豆姐姐逗笑了,拧她脸,亲一口。豆姐姐屈指轻弹,撅嘴说:“哼!刚才那么凶,我咬你。”说着作势当真要咬。我笑得喘不过气来。

    豆姐姐柔软湿润,还想要,又害羞,不好明说,于是变花样儿逗我。她要我重整旗鼓,挥枪再战。等我真要上了,她又嚷:“哎呀!你还来……你又要来……你好怪哦!”

    我仍然装处,豆姐姐不装了,权当相信我仍是当初那个傻小子,嗲声喊:“傻瓜,别慌嘛!”然后伸手帮我。

    一切顺利,如鱼如水,中途脱落,我孩子气地嚷嚷。豆姐姐娇笑,仍帮我。她完全敞开身体和心扉,像温泉,暖暖的将我容纳。

    第二天,我跟豆姐姐还没起床,萧红就来了。如今的萧红理直气壮,是来找老公的。豆姐姐脸瓦灰,后悔得要死。萧红冷冷地看着我们,如果眼神能杀人,我跟豆姐姐已经死了一万八千遍了。

    豆姐姐理了理鬓发,神色慌张地喊萧红坐。

    萧红不理豆姐姐,看我一眼,转身就走。

    豆姐姐着急了,喊:“萧红”。

    萧红不应,走飞快。

    豆姐姐又冲我喊:“还不快去追!”

    我懒懒地说:“追什么追?走她的。”

    豆姐姐急了,说:“你这混蛋,万一她出什么事,我看你咋个见她的父母。”

    我一听,反应过来了,赶紧边穿衣服边追。

    萧红边哭边走,任我咋说都不理。我没法,只好不开腔,跟着她走。

    上了大路,有车了,我招呼萧红赶车,她不理,闷气朝前冲。我只好跟着“甩火腿”。好在她走的方向还正确,是回我家。

    回到家,爸妈一看就知道小两口闹矛盾了,假意训斥我几句。萧红不吃饭,不说话,翻出我的影集,把里面除她之外所有女孩的照片剪成碎片,然后腔不开,气不出,上街打开铺子,照旧做生意。我乖乖地跟去帮忙。

    中午晚上,萧红都没吃饭,买了一大堆零食,傻吃。夜里也没去打牌,多早就睡了,没盖被子,没脱衣服,面朝墙。我左边拍她,她脸朝右边;右边喊她,她脸朝左边,反正不想看我。我拿她没法,只好要无赖,倒上床挨着她。她气愤愤推我,骂:“走,不准挨着我,去找你的野婆娘。”

    我其实巴不得走,但萧红已经为我打过两次胎了!而且是订了婚的,人总不能太无情吧!我忍气吞声,坐一边抽烟。萧红见我半天没动静,稳不住了,起身看了我一眼,又躺下,躺下没多久,可能气消得差不多了,坐起来问我:“咋不走呢?是你自己不走的哈,别二天后悔了,说是我不让你走的。”

    我见萧红说话了,赶紧前去俯就。萧红一边捶我,一边骂:“你个死东西,我还要咋个对你,一天尽在外面拈花惹草,你说,你要我咋个对你?”

    我不吭声,萧红捶累了,骂累了,靠我怀里无声流泪。后来,我们做爱,在好久没有过的高潮中,和好如初。这就是最现实的,匹夫匹妇的爱情。

    过了不到三天,豆姐姐来我家,长发白衣,明媚洒脱,跟啥也没发生过一样。萧红反倒相当不自在,招呼不是,不招呼也不是,闷了半天,起身说:“我开铺子去了。”

    豆姐姐拦住萧红,说:“表妹,别忙啊!我说几句话就走。”

    萧红说:“要说你跟他说,我不听。”说着,推开豆姐姐就走了。

    萧红走远后,豆姐姐微笑看我,说:“好弟弟,跟萧红好好过日子吧!忘了我。”

    我说:“以前那样我都忘不了,何况我们现在都……”

    “听我说”豆姐姐打断我,说:“我们之间所发生的,只是身体跟身体的一次意外。我想,在你没跟萧红结婚之前,我们不适合再见面。答应我,别想我,眼前的握在手里的幸福才是真的。”

    我说:“就算我们不可能,那也用不着不见面吧!你是我姐呀!”

    豆姐姐说:“算了吧!再休提,我们这姐弟关系实在是有点那个。更何况,我们的身体已经有过一次意外了,我不想再有第二次意外发生。”

    “好啦!”豆姐姐拍拍我肩膀,说:“就这样,我走了。你别送,免得萧红心头不舒服。我跟萧红是表姐妹,将来还要见面的。”

    豆姐姐飘然离去,步子很稳,遇到我妈,还亲亲热热聊了几句。我心头空落落的,说不出是啥滋味儿。

    我一直以为我是真心爱着豆姐姐的,但现在却感到怀疑。我听说,真爱一个人,分手心是会痛的,不是夸张形容,而是实实在在生理上的疼痛。

    据说,爱到深处,不仅分手会痛,想念时也会痛,甚至十年之后,无意中听到她的名字,看到和她相似的背影,也依然会痛。在痛的瞬间,所有的过往都会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仿佛时光倒流,一切都还站在老地方,静静等待。如果相逢,会忍不住问了又问,问那年触礁的原因?其实原因早就不存在了,岁月早已更换了谜底。但你偏不知趣,硬要她再给你一次机会。她也许会叹息着说:“嗳,我都老了。”你马上会说:“不,你永远也不会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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