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刚刚适应他的存在,又被他激烈的翻云覆雨给吓着了,如果说这十年来他真的都没有“偷腥”,那积压的能量一旦爆炸会有多可怕?
一个男人从血气方刚的十八岁,直到成熟强壮的二十八岁,其中精力之旺盛难以想像,不知她要承受多少的日夜折磨,才能让他稍稍“收敛”一点?
“你停下来啦!”她头都昏了,她感冒才刚好一半呢!
“我停不下来,我好难受,我快疯了!”他断断续续地吻着她、吮着她,灼热的汗水挥洒在她身上,小小的单人床早就摇摇欲坠。
她相信他是疯了,他那眼神太深邃、太痴狂,不复平常的斯文模样,在这激情时刻,他“变身”得彻底而放肆,教人几乎要不认识他了。
“你也觉得我疯了是不是?”两人的额头相贴,他直视着她说:“我很早以前就解了,我之所以能平静的度过这么多年,都是因为梦想的力量。〕“梦想?”她猜这可能跟她有密切关系。
果然,他爽朗而笑,“是的,我的梦想就是爱你!只要想着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做得到,我可以念书、可以工作、可以吃任何苦,因为我要爱你!”
“哦,是吗?”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消受得起,这情感太强烈了……他却认为理所当然,毫无疑问,“现在我的梦想实现了,我要好好犒赏自己,你就是我最棒的奖品!”
“你这……”他擅自决定,也不问问她的意见?
“小玉儿!”他突然郑重地承诺,“我要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他所谓幸福的定义是什么?
他不浪费时间多说,封住她犹疑的红唇,以最坚定的决心、最尽力的表现,带领她前往梦想的天堂。
在这同时,希磊回到家中,发现老爸老妈同时失踪,不由得发出张狂笑声,“哈哈哈 ̄ ̄ ̄事情果然如我所料,现在老爸一定紧缠着老妈不放,看他要如何大大感谢我?
”
当笑声在大厅中回荡,他突然想起管家和司机也度假去了,不由得发出凄惨的鬼叫,“哇 ̄ ̄ ̄这下谁来煮饭给我吃?竟然要我这个天才挨饿,真是太没天理了!”
自那天起,家齐成了毕家的常客,不只是助理秘书和司机,也逐渐融入了他们的生活。薛婉玲为他布置了专属的客房,每到半夜,他就会溜到女主人的卧室,但所有人都没发现,或者,假装没发现。
深夜时分,家齐打开卧室房门,低低呼唤,“小玉儿……”
床上的人儿呼吸平稳,似乎已经熟睡。
这影响不了他的坚决,他还是蹑手蹑脚地爬上床,从背后抱住心爱的女人,让积压了一整天的欲念爆发开来。
“走开!〕胜玉总在半梦半醒中抗拒着。
“你继续睡,别理我。”他扯开她单薄的睡衣,从那白净的颈子开始进攻,每一寸肌肤都叫他流连忘返。
〔你叫我怎么睡?你很过分耶!”让他这么一打扰,她全身细胞都清醒过来了。
“嘘!〕他要她小声点,“要是别人听见了,我会被当作色狼抓起来的。”
她抬高下巴冷哼,“那关我什么事?”
“你别这么无情嘛 ̄ ̄ ̄好歹我也是孩子的爹,就让我留下来吧!”
“我才不管!〕她翻开被子,一伸脚就想把他踢下床。
所幸家齐眼明手快,握住那双苗条的小腿,从她的脚趾吻上膝盖、大腿、肚脐,那调皮的舌尖逼得她喘息不已,都快断气了。
耳鬓斯磨之余,他忍不住要提起某件小事。“小玉儿,你今天穿的套装好性感,我差点想在车子里强暴你耶!”
“你别多嘴行不行?”她最怕听他说这种限制级的情话。
他吮着她的耳垂叹息,哀怨的说:“没办法,我每天都跟在你身边,每天都想着吓死人的画面,谁教你这么吸引我呢?”
说来说去,责任还是全在她身上,这男人耍赖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那你想怎样?”她干脆直接问。
其实他想得很多,但只敢“委婉”的说出片段,“除了在房间里,是不是偶尔……
我们也能在办公室,电梯或车子里抱抱呢?”
她很难得的笑了,“我允许你作这样的梦,但在现实里休想。”
“小玉儿,你好坏!”他又缠又粘的,使出浑身解数来说动她。
如此宁静又热闹的战争每晚都会上演,不知不觉中,胜玉已经习惯了有他在身旁,听他说些傻话、看他做些傻事,总能让她忘了自己还是自己。
他有种孩子般的天真心性,虽然跟她的深思熟虑很不搭调,却意外地化解了她防备的心,也呼唤出她最自然的一面。
有时想想,她也会觉得自己傻,明知这份感情没有未来,却还要跟他玩办家家酒的游戏,难道只是贪图一时欢乐?不,不是的,她明白自己可以与孤独为伍,却没想到会抗拒不了他的纯情。
回想过去三十年来,似乎全是责任、荣誉和压力,她何尝有过任性的时候?至于这故事究竟会写下怎样的结局?她就暂且不去想那么多了。
果不其然,她的情人发火了,“你怎么在发呆?这对我侮辱太大了!”
明知会惹起更可怕的后果,她却故意调笑道:“没办法,我觉得好无聊。”
“什么?”就在他使出浑身解数、不顾一切热爱她的时候,她竟然还觉得无聊?!
好样的,既然她存心要将他逼疯,他就彻底的疯给她瞧瞧!
这夜战况激烈、灾情惨重,两军的炮火都用之殆尽,直至天将黎明时,好心的睡神才悄悄降临,让爱过头的两人闭上眼,一起进入那祥和的梦中……这桩“办公室恋情”隐藏得相当周密,但凭着女人特有的直觉,秘书室三位元老还是嗅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午后两点,当胜玉和公司高级主管开会时,秘书室稍微有段休息空档,可以喝喝咖啡、聊聊是非,三位淑女自然认真执行。
布置好优雅美丽的餐桌后,赖虹桦首先开口,“你们有没有发现,董事长最近不太一样了?”
“你是说董事长把头发放下来这件事?”
“还是她开始穿黑、白、灰色系以外的衣服?”
“怎么,你们也感觉到了?”赖虹桦大咬一口柠檬蛋糕,为伙伴们的同感而雀跃。
“那当然!我们跟着董事长都多久了?”卓依琳拿汤匙在奶茶中转动,回想道:“当初毕老爷过世,从董事长整整穿了一年的黑衣,就看得出她有多哀伤。”
“董事长其实很敏感的,光从她的衣着就知道。”周秀枫颇有同感,吞下樱桃派说:“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神采飞扬多了。”
“难道是有情人了?”赖虹桦舔了舔唇角的Cappuccion,立刻往这方面想。
卓依琳又加了块糖,就事实推理道:“追求董事长的人一大票,哪猜得出来是谁?
不过,每次有人送花、送礼物来,董事长都要我们退回,对方应该不是我们认识的人。
”
周秀枫往口中送进一块特浓起司,才转过头问:“喂!小毕,你每天都接送董事长,有没有发现什么变化?”
秘书室里唯一还在工作的家齐,原本正埋头打字,听到三位姊姊的惊人之语,心中早就惶恐不已,这时勉强微笑说:“没有耶!”
“是吗?”周秀枫耸耸肩,“那可真奇怪了,董事长难道有个秘密情人?”
就在大家都摸不着边际时,赖虹桦对着家齐凝视许久,忍不住吐出心中的疑问,“小毕,我觉得……你好象很仰慕董事长喔!”
惨了!家齐心口狂跳,冷汗直流,干笑道:“是呀!董事长是我的……偶像。”
三个女人一起望向这唯一的男人,不约而同的都想到了同一件事。
“难道董事长会看上小毕?”
“怎么可能?我宁可相信董事长是女同性恋!〕“就是说嘛!哈哈哈……”
笑声震天之中,这场“爱的悬疑剧”就此落幕,在家齐幼小脆弱的心灵中,已是千回百转,差点没被吓破胆。
不过,刚才听小琳姊说,小玉儿从来不接受任何礼物的,那么……他这份生日礼物该如何是好?
打开抽屉,他又看了那小盒子一眼,但愿……但愿这颗心能送给他所爱的人。
十一月十一日,胜玉照常留下加班,完全忘了这天是她的生日。
家齐在旁边替她整理资料,不知偷看了几百次时钟,频频问:“小玉儿,已经很晚了,你要不要回家?”
胜玉抬起头,眼中透着些许疲惫,“你累了?那你先走。”
“别逗了,我怎么可能留你一个人?”他走到她身后,轻轻为她按摩起来,可怜的小玉儿,连生日都得以工作度过,要到何时才能放松点呢?
她闭上眼,享受他温柔的抚慰,心想,时间过得真快,她收他为“情夫”也有三个多月了,事实证明他胜任愉快,尽心又尽力,让她无可挑剔。
按摩了二十分钟,家齐忍不住又说:“小玉儿,都十一点多了,我们回家吧!”
“你今天真唆。”她睁开眼,霍然站起身,“把公文带回家继续做。”
“是!”只要能回家就好了,他立刻兴奋的动手收拾。
没多久,两人一起上车,胜玉坐在前座,就在家齐身边,这小小动作却有深长意义,代表他们之间的那道鸿沟已经拉近。
〔今晚月色真美。”她开了窗,很不可思议的发现,天上那轮明月圣洁而圆满。
〔是呀!”他真高兴她发现了,她应该多笑、多感受、多快乐些。
终于回到家,他下车为她开门,提起公事包,却不往屋前走去。
“你要去哪儿?”她不解的问。
“我想……今天应该很适合赏月。”他牵起她的小手,眼中满是神秘期待,大步带她前往那美丽温室。
胜玉很久没来这里了,她要忙的事太多、要解决的问题太复杂,以至于她都快忘了家里有这么一处仙境。
打开温室的玻璃门,家齐带她走向那中心点的小喷泉,这几天他请管家薛婉玲帮忙布置,最后他又自己打理了一番,终于完成他要呈现给爱人的礼物。
“这是……”胜玉停下脚步,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一切。
当年他们一起躺过的大床就摆在淙淙的喷泉旁,当年她用过的衣柜、书桌、躺椅,也都安安静静地归于原位,仿佛时光从未流逝,他们都回到了十年前。
除此之外,桌上还摆着一个心型蛋糕,上面插着一根红色蜡烛,正闪闪发亮着。
“小玉儿,生日快乐。”他从口袋拿出一条银质项链,不太确定的为她戴上,希望她不会介意,更不要退回。
她低下头,拿起那项链一看,是个心型的水晶钻,躺在她胸前感觉很温暖,想必是他放在手里许久的关系。
“这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我想……把我的心送给你,请你接受好吗?”他说着,声音有些颤抖,当一个人献出自己的心,既怕受到伤害,也怕对方拒绝。
这男人果真是有心的!胜玉再次深刻感受到,她伸手摸摸那颗心,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点个头,“嗯!”
“谢谢!”他如释重负,露出坦率的笑容。
她望着他那笑容,多么羡慕他的天真单纯,是否她也能笑得那么无忧无虑?
“真快,我都三十一岁了。”这些年来,她究竟做了什么、为了什么?猛一回想,竟然只觉得一片空白。
若说她有任何值得骄傲的事,就是希磊那孩子,还有家齐这情人吧!
他听了连忙说:“我也满二十九岁了,再给我一年,我就可以追上三字头,你要等等我!”
她微笑着点头,心想,他就算到了五、六十岁,只怕还是如此可爱呢!
“对了,请忍耐一下。”他吸口气,尽可能美妙的唱出,“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多年不曾听他唱歌,略有进步,但还有成长空间,她强忍下批评说:“谢谢。”
他暗自放下一颗大石,幸好他没搞砸,“请许个愿,吹蜡烛。”
许愿?看着那粉红色的蛋糕,她一时间有点错愕,她从未做过如此幼稚的举动,即使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也不曾想过要许什么愿望,因为她想要什么都得自己完成。
不过,就在三十一岁的生日这天,做件孩子气的事情又怎样呢?
“好吧!”她闭上双眼,开始想着自己该许什么愿望?她有个聪明懂事的儿子,有个温柔贴心的情人,除此之外,她还盼望些什么?
忽然间,她不为自己着想了,她只愿身旁的人们都快乐、都幸福。
于是,她许下了类似“世界和平”,“四海一家”的愿望,这说起来既愚蠢又无用,但她就是想许这愿望,反正她是寿星,寿星最大罗!
睁开眼,她吹熄蜡烛,感觉生命某个篇章也随之展开。
“YA!”家齐热烈拍手,〔请切蛋糕!”
接过刀子,她小心翼翼将那心型蛋糕切成两半,“好了,你吃一半,我吃一半。”
这样感情就不会散了,她又在心里多加一句。
“是!”他拿起叉子,叉了个草莓给她。
两人说说笑笑,又唱了歌,又喝了酒,就像忘了还有个世界,还有许多明天。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来如春梦不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想想自己多久没唱歌了,曾经她也是个爱成天唱歌的孩子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