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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0

作者:独孤红
更新时间:2018-05-02 03:00:00
里落下一个灰衣芒鞋的妙龄女尼,宝像庄严,却掩不住花容月貌,赫然竟是剃度出家,法号枯心的东方玉瑶。

    西门飞霜脱口叫道:“妹妹――”锦袍老人须发皆动,一声:“玉瑶――”闪身扑去。

    枯心举手合什,低眉欠身:“不孝女儿,拜见爹爹―”锦袍老人抓住枯心一双手臂,惊喜激动:“玉瑶你――”枯心神色平静,仍然低眉合什:“女儿托飞霜姐带回来一封信,爹看过了么?”锦袍老人忙道:“看过了。”

    枯心道:“爹并没有听女儿劝告。”

    锦袍老人须发一张:“玉瑶,西门飞雪害了你,李玉楼废了你哥哥一身功力,西门家两个老的又把飞霜许给李玉楼,此仇此恨――”

    枯心道:“此仇此恨半由哥哥起,我被西门飞雪所害,哥哥也该负一半责任,他落得今日这般下场,能怪别人么?”

    “玉瑶,你――”

    “女儿就是不放心,所以才厚颜赶回家来一趟,您忍心让女儿白跑?”“玉瑶,你的一辈子毁在西门飞雪手里――”“女儿已不再计较,心境平和,毫无怨恨。”

    “我跟你娘没了一个女儿――”枯心道:“女儿永远是您两泣老人家的,出家并不是不认父母,那大违佛旨,天地难容。”“还有你哥哥功力巳失、成了废人了!”枯心道:“真要说起来,那是东方家跟他的福,不是东方家跟他的祸,这是碰上李少主,只废了他一身功力,还给东方家留了一脉香烟。

    要是让他仗着一身武功继续为恶,有朝一日激起公愤,不但东方家有香烟断绝之虞,就是整个恒山世家恐怕都难保。”枯心说的是不折不扣的实话,未加修饰,没作保留,不知道锦袍老人听进去了没有?心里怎么想,只知道他没说话。

    枯心道:“您知道这位李少侠是何许人么?”

    锦袍老人道:“他不叫李玉楼么?池映红的同父异母兄长,西门飞霜的未婚夫婿。”

    枯心道:“可也是“一府”李家少主人。”

    锦袍老人一怔道:““一府”李家,李少侯的后人?”枯心道:“是的。”

    锦袍老人道:“二十年前,百花谷中失踪的婴儿?”枯心道:“是的――”接着,她把李玉楼长大成人,艺成出师,重现江湖后的一番周合,概略的说了一遍,当然,地是从小红、小绿那儿听来的。

    最后,她道:“以您看。飞霜姐是该情归于他,还是该把终生托付哥哥?哥哥有今天,是不是罪有应得,咎由自取?”

    锦袍老人未置是否,却望向李玉楼道:“原来你是李少侯的儿子?”西门飞霜道:“伯父,他还是“天外天”无名老人的唯一传人。”锦袍老人神情猛震,脸色倏变:“原来你一身修为所学得自无名老人,怪不得――”只听一声撕裂人心的尖叫传了来:“玉瑶――”转眼看,只见大厅石阶上,颤巍巍的站着那老妇人,也就是东方老夫人。

    母女亲情,非比寻常,比那父女之情也又深了一层,枯心一双美目中倏现泪光,啡道:

    “娘――”“玉瑶,我的孩子―”

    老妇人颤声一句,抢下石阶,颤巍巍一步没迈稳,身躯一烦,往下就栽。

    枯心惊骇失色,飞掠而至,幸好一把扶个正着,老妇人趁势拥住爱女,颤声一句:“孩子!”泪如雨下。

    尽管出了家,谁能真绝七情六欲?枯心忍不住也热泪扑簌簌垂落两行。

    锦袍老人须发微张,一袭锦袍无风自动。

    李玉楼看得也不禁一阵凄然,姑娘家心更软,西门飞霜、池映红、小红、小绿也陪着流了泪。

    母女俩拥泣半晌,低声谈了一阵,老妇人抬一双泪眼望锦袍老人:“既然女儿都回来了,我看算了吧!”锦袍老人还没有说话,只听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可以算了,我不能这样算了!”

    众人闻声转眼,谁都听得出,话声是从后院方向传来,却看不见人。

    锦袍老人喝问道:“什么人?”

    那话声道:“东方老儿,我是谁无关紧要,要紧的是不能算了,天下武林,除了二宫,另三个世家,还有那“震天堡”之外,都不能算了!l白云奇、孙陵、慕容海三个,一声不响,闪身欲动。

    众人看不见说话人,说话人似乎看得见众人。

    只听他冷然道:“东方老儿,要是你能不要你的宝贝儿子,东方家唯一接替香烟的命根,就不要拦你的奴才们。”

    锦袍老人大惊,急忙拦住了白云奇三个,老妇人失声尖叫,就要往里扑,锦袍老人也拉住了她。

    适时,李玉楼两眼奇光暴闪:“我知道你是谁!”

    那话声道:“你说我是谁?”

    李玉楼道:“一直暗算我,胁迫各家各门派对付我的,是你!”

    西门飞霜、池映红倏有所悟,脸色大变。

    那话声道:“不错。”

    李玉楼道:“二十年前,百花谷暗下毒手,杀害我父母,害李家家破人亡的,也是你。”

    那话声道:“正是。”

    李玉楼一腔悲怒,目现杀仇:“自我进入江湖以来,一直暗算我,欲置我于死地的,还是你?”

    那话声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过多次暗算你的并不是我,我只是在暗中发号施舍而已。”

    李玉楼道:“那跟是你有什么两样?”那话声淤:“倒也是,有件事,恐怕你到现在还没有弄懂?”

    李玉楼道:“什么事?”

    那话声道:“金瞎子,也就是司徒飞,并没有暗算过你,可惜在夫子庙书棚里,你初见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告诉你二一十年前百花谷他所见到的,否则,你侦凶报亲仇,也不会拖到今天了。

    而是夜在秦淮河畔小屋里,你所见到的,已经不是金瞎子了,而是我培植了二十年的一个部属,也就是金瞎子在金陵娶的妻子。

    那时候,金瞎子早已经死在他的住处了,不要以为金瞎子是暗算你之后又被人波了口,人都死了,我不希望你再误会他。”

    李玉楼听得心头连震,这才想起,那夜那个金瞎子为什么背灯而坐,为什么一双手始终放在桌下,那是因为手无法“易容化装”,男女之手,大不相同,最容易露出破绽。

    他吸了一口气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话声道:“只要你能擒住我,还愁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么?”李玉楼道:“说得是,那么,李家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那话声道:“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能擒住我,还愁不知道我跟你李家有什么仇,什么怨?”李玉楼再点头:“好――”

    那话声道:“不要急,二十年都等了,何必急在这一刻,我还有话要告诉你。”李玉楼道:“你说!”

    那话声道:“你苦等了二十年,终于找到了我,我遍试各种手段之后,一直没能斩草除根,也准备此时此地孤注一掷。

    所以你今天在恒山世家才能找到我,不过你不要高兴,更不要以为大仇得以雪报,因为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李玉楼道:“那么你就现身――”那话声道:“我所说的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并不是指我要跟你拚门,而是在我的发号施舍之下,跟你拚斗的另有别人,除非你能通过他们这一关,否则你永远没有机会见到我的。”李玉楼道:“你还能支使什么人为你卖命?”

    那话声道:“眼前东方家这些高手。”李玉楼一怔:“东方家的高手,他们为什么要听你的?”那话声道:“很简单,因为东方玉琪掌握在我手里。”李玉楼心头一震。

    锦袍老人震声大喝:“匹夫,你敢!”话是这么说,他却没敢轻举妄动。

    李玉楼及时道:“你不会不知道,东方家这些高手,帮不了你多大忙。”那话声道:

    “那是因为刚才他们没有拚命,相信现在他们一个个都会拚命了!”李玉楼满脸悲愤往上一冲,杀机也猛然一盛:“你――”

    那话声截口道:“不要激动,还有呢!还有那马上就要赶到的八大门派高手――”

    李玉楼叫道:“你好卑鄙,为什么你不现身跟我决一生死?”

    那话声平静的道:“只因为你不配,亲手杀你,有损我的身份。”李玉楼忍无可忍,闪身欲动。

    “站住!”

    那话声倏扬暴喝,居然霹雳一般,震得李玉楼扑势一顿。

    那话声紧接着厉声说道:“你敢轻举妄动,东方玉琪的一条命,就算断送在你的手里了―”李玉楼心头一震,一时不知该怎么好?只听那话声道:“东方老儿,让我看你东方家的高于拚个血流五步,否则也算你亲手杀了你儿子,不要担心不是对手,你的大援马上就到!”

    锦袍老人没说话,厉吼一声扑向李玉楼。

    他这一动,东方家的高手跟着行动,都扑向李玉楼。

    枯心扶着乃母没动,脸上没一点表情。

    也难怪,能让她怎么办?是拦还是不拦?西门飞霜、池映红,还右小红、小绿可不能坐视,立即迎向前,挡住了白云奇等东方家的高手。

    利时,这东方家宽阔的前院里,展开了一场混战。

    那人这一着高,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李玉楼苫只苦在只能自卫,不能伤人。

    而东方家高手,自锦袍老人以下,一是为唯一的骨肉,保全延续香烟的命根,一是为了少主,全是拚命的打法。

    李玉楼对锦袍老人,西门飞霜、池映红以及小红、小绿,对付白云奇等,好在自卫都绰绰有余。

    转眼二三十招过去,沉喝迭起,人影横空,少林掌教率领下的八大门派高手纷纷赶到,一见眼前情景,先后加入战圈。

    八大门派跟东方家一样,虽不愿意,但却各有被胁迫的地方,身不由己。

    李玉楼急怒攻心红了眼,此时此地,是谁谁也会急怒攻心红了眼,忽作霹雳大喝,大喝声中,身形陡然拔起,直向半空。

    半空中塌腰曲腿,忽折而下,长剑疾展,凌空下击。

    只见寒光一片,方圆敷丈,闪电般疾泻而下,一阵金铁交鸣之声,东方家跟八大门派高手,或兵刃脱手,或刀剑断折,刚自惊得一怔。

    耳边又听龙吟长啸裂石穿云,长啸声中,随见寒光倏化匹练,横空疾射,电奔后院。

    众人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锦袍老人心瞻欲裂,狂喝声中,腾追而去。

    他这一追,众人也都立郎追了去。

    枯心扶着乃母落在最后。

    大家看得清楚,匹练刚进后院,后院里幽灵般窜起一条白影,半空中直迎匹练。

    双方甫一相接,一声裂帛暴响,白影直似幽灵,电射后山不见,匹练顿了一顿,然后随尾电射追去,也自没入后山林木之中。

    锦袍老人等东方家的人,没再追,因为他们看见了东方玉琪,倒卧在后院之中,只是昏过去了,夷然无伤。

    或许,匹练太快,那人没来得及伤害东方玉琪。

    追去的只有西门飞霜等跟八大门派高手。

    西门飞霜等是不放心。

    八大门派则是各门派最高令符犹在人手,不得不追。

    李玉楼一招凌空下击,威力万钧,一式剑化匹练,驾御飞行,苦等了二十年,遇残凶才显露出来的旷世绝学,连西门飞霜以前也没见过,事实上已寒了八大门派高手之胆,但是身不由己,不得不拚到最后一人,甚至派毁人亡。

    东方家那后山之上,林木茂密,峰高壑深,白影确似幽灵,一闪没入一处。

    李玉楼御剑飞行,只刹那之差,巳失去白影踪迹,但他不放松,也不甘心,仍然满山疾驰,上高下低。

    当然,身后追来的人,也跟着他到处飞驰。

    谁都没看见,甚至包括李玉楼在内。

    当白影没入一处之际,另有一条黑影捷如轻烟,紧跟在白影之后,也没入了那个地方去。

    白影的没入处,是一个古洞,洞口狭窄,而且长满了林木藤蔓,但是洞内却宽阔异常,钟乳倒垂,怪石嶙峋,蜿蜒曲折,还通深处。

    白影入洞,黑影跟至。

    白影忽飞旋,扬双掌全力一搏。

    只听黑影道:“主人,是老奴!”

    他随郎跪了下去。

    白影如遭电殛,机伶一颤,双掌并收,同时影定人现。

    是个身穿一袭白衣的中年文士,长眉凤目,胆鼻方口,俊逸潇洒,风华盖世,只可惜一张脸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

    他面前跪着的黑影,则是个身躯伟岸,黑面长髯的黑衣老人。

    只见,中年文士目射怕人光芒,扬起了右掌,但旋郎,他那一双凤目之中又现不忍色,垂下了右掌,冰冶开口:“你认错人了,你的主人已死了!”黑衣老人道:“您要不是主人,怎知老奴认错了人,又怎么知道老奴所说的主人是何许人?”中年文士一怔,默然半晌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活在人世?”

    黑灾老人道:“当年事后,老奴一直未离主人左右,只不过主人心有旁骛,功力半失,未发觉罢了。

    老奴原不相信是主人,怀疑有人假扮冒充,一直想查明真象,所以也一直未动声色,直到今天,老奴才证实是主人本人。”中年文士道:“你是第二个知道的人,你既然未离我左右,就该知道,那头一个知道是我的人,落个什么下场?”

    黑衣老人道:“只要让老奴知道主人是为什么,老奴死不足惜!”中年文士倏地目现凶光:“现在让你知道也无妨,她对我不贞,生的孩子不是我的骨肉。”黑衣老人猛抬头:

    “主人是听谁说的?”中年文士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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