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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7

作者:忆文
更新时间:2018-05-04 12:00:00
我等你。”

    “等我?”丁开沉声道:“不错,你是在等我,布置一个陷讲等我入壳。”

    “小丁,你怎么这样说。”

    赛珍珠皱起眉头道:“你既然听信了高一虎的话,就该留下活口,如今死无对证,叫我去哪里伸冤?”

    死无对证?这话的确不假。

    丁开一怔,一时间几乎语塞,只怪娄大钊出手鲁莽,活生生将高一虎一掌劈死。

    虽然那高一虎的话,十成至少有九成可信,无奈他人已死,嘴已闭,如今赛珍珠绝口不认,看来这宗公案只有开封府的包龙图弄得清楚。

    可惜的是包龙图也已不在人世。

    “小丁,就算你不想要我.也不该用这种方法来栽诬一个弱女子。”

    “她居然变成了……个弱女子。

    丁开不响,嘴角却拌着―丝冷笑。

    “小丁,怎么啦?”赛珍珠笑道:“高一虎若真是这么说的,像你这样精明的人,还会不留活口吗?”

    听这语气,显然是要反咬一口。

    “什么?”丁开双目一睁:“你的意思是说这一件事是丁某人捏造?”

    “小丁,我不会怪你的。”

    “不怪?这倒真是伶牙俐齿,”丁开嘿嘿冷笑:“不过你想用这种方法在丁某人面前瞎打马牙,只怕未必搪塞得了。”

    “你想怎样?”

    “你的嘴巴虽然厉害,但丁某人只相信感觉;你过不了关的。”

    “莫非你要整我一顿?”

    “你量我不敢?”

    “你敢,你敢,谁说你不敢。”赛珍珠幽幽道:“反正我人一个,命一条,再说我早就活腻了。”

    “你活腻了。”

    “怎么不腻?一个人孤单单的,不知受尽了多少凄凉。”

    赛珍珠眼圈一红,泫然欲泪。

    “是啊,”丁开鼻孔一哼:“花前月下,风辰良宵,不知你是怎么过的?”

    他这话当然是在故意讽刺。

    想不到赛珍珠嘤咛一声,居然呜呜泣泣地哭了起来,香肩抽搐,泪如连丝。

    丁开呆了一呆,他虽然见过各式各样的女人,如今才想到娄大钊的话,这个女人的确难惹难缠。

    怎么对付她呢?整她一顿?又怎么整?面对一个梨花带寸雨,泪眼涟涟的女人,劈她一掌,还是打她一拳?丁开第一次遇到了这样棘手的场面。

    赛珍珠却是越哭越伤心,悲悲切切,泪洒罗裙,听来令人酸鼻。

    若是一个寻常女人,纵然是嚎啕大哭,哭破了喉咙,听的人顶多一掬同情之泪,对于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这就不同了,越是哭得凄楚,越是惹人怜爱。

    丁开不是圣人,眼看这副情景,也不禁微微心动。

    但他虽然不是圣人,却是个强人,心想;“顶多我放你一马也就算了。”如此一想,当下掉头就走。

    他喜欢醇酒,她喜欢女人,所以被称为浪子,若是有人看走了眼,认为这是他的弱点,想击这个弱点,那就错了。

    因为丁开喝酒,从不因酒误事,喜欢女人,也仅止于欣赏,从不迷恋。

    赛珍珠是不是看准了她这个弱点,想利用她的姿色击中这个弱点。

    “你别走。”她忽然抬起头来。

    “不走?”丁开冷笑:“此刻不走,丁某人可能会改变主意。”

    “改变什么主意?”

    “对你说来不是好事。”

    “别吓我。”赛珍珠长长的睫毛一居然还有泪光闪动:“你没有这么狠心。”

    “哦?”丁开道:“这是说你看透了丁某人?”

    “不不,我是凭观察。”

    “观察?””丁开道:“这不是一样吗。”

    “我想凭你小丁在江湖上的侠名,怎么会糊里糊涂对付一个女人,”赛珍珠叹息一声:

    “若是真的如此,只怪我瞎了眼睛。”

    “谁说丁某人有甚侠名?”

    “大家都这么说。”

    “大家?不见得。”丁开道:“就我所知,大家都说丁某人是个浪子。”

    “你不是浪子。”

    “不是?”

    “你是君子。”

    “君子?你真会捧我。”丁开哈哈一笑:“幸好丁某人不是君子,君子可以欺以其方,丁某人若是君子,今天准会栽在你的手里……”

    “你……”赛珍珠脸色微变。

    也许她已明白,对付一个君子比较容易,对付一个浪子就不这么简单了。

    君子直道而行,浪子的花样会愈出愈多。

    “好,不走就不走。”丁开眼着她,笑道:“快说,你留下丁某人有什么打算?”

    “这个……”

    “还是那句话,跟定了丁某人是不是?”

    “我……”

    “哈哈,丁某人做梦都没想到,会有这种飞来艳福,讨到这样一个标致老婆。”

    丁开大笑:“不要白不要,这就跟我走吧?”

    “走?到哪里去?”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又何必多此―问?”

    丁开忽然间像变了个人,走过去伸手一把抓住了赛珍珠一条嫩藕似的胳膀。

    他动作粗野,脸色阴晴不定。

    一个粗犷的男人,有时也深受女人喜爱,但一张阴阳莫测的脸,却是任何女人都不喜欢。

    丁开显然是存心要干干这种不受欢迎的事。

    “你……”赛珍珠吃了一惊,叫道:“哎哟!你捏痛了我。”

    “痛了?”

    “我们还没成亲呀!”

    “江湖儿女还计较什么繁文缛节,难道你还想三媒六证,筵开百席?”“但是……”赛珍珠挣扎了一下。

    “怎么?后悔了?”丁开冷冷道:“后悔已迟!”五指一紧正待加劲。

    “放开她!”左侧林中忽然施施然走出一个人来。

    这三个字口齿清脆,却带着点命令式的语气。

    平时在丁开面前用这种口吻说话的人不多,纵然说,丁开也未必卖帐。

    但这回奇怪,丁开不但不奉纶音,立刻五指一松,放开了赛珍珠,脸上居然还绽开了笑容。

    “是你?”

    “是我,五岳散人是也。”来人立刻表白身份,意思是告诉丁开,不要弄错。

    这五岳散人是谁,当然是个蓝衫少年。

    “是是是。”丁开故意装成一副诚惶城恐的样子:“不知散人驾到,有失远迎。”

    “哼,别假惺惺!”蓝衫少年道:“你只说刚才干嘛拉拉扯扯?”

    “这……”丁开怔了一下。

    赛珍珠目光转动,惊疑不定,显然一时间不弄不清楚,哪里钻出来这五岳散人,在江湖上她也混了多年,压根儿就没听到这这号人物。

    更令她大感意外的,却是这个江湖浪子丁开,居然对这位五岳散人毕恭毕敬。

    而这位五岳散人,看来只是个文弱书生。

    不过倒是生得面如冠玉,丰神俊雅,的确是位浊世佳公子,难得一见的美少年。

    赛珍珠脸泛红晕,禁不住斜眼瞟了过来。

    “姓丁的。”蓝衫少年道:“快说,你在打什么歪主意?”

    “没……没有啊!”丁开说。

    “别赖!”蓝衫少年道:“我听耳听见的,你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你好尖的耳朵,”丁开笑了。”

    “哼,一个不折不扣的浪子。”蓝衫少年脸孔―沉:“什么时候成亲?”

    “成亲?”丁开大笑;“这是谁说的?”

    “她说?”蓝衫少年目光一转,盯住赛珍珠:“是你说的。”

    “不。”赛珍珠道:“是他瞎说。”

    “我瞎说了?”丁开还是在笑:“好哇,赛珍珠,你变卦变得好快。”

    她本是个善变的女人,情势变了,她怎么不变?

    赛珍珠不响,望了蓝衫少年,又望了望丁开:,虽然主意已变,眼前的局面又使她十分纳闷。

    若说丁开怕了这个五岳散人,他却一直在笑,若说他不怕,神态却又这般恭谨,说话唯唯诺诺,好像丝毫不敢干犯。

    这到底怎么回事?

    任是她冰雪聪明,一时间也被搞得糊涂透顶,解不开此中蹊跷。

    “姓丁的。”蓝衫少年道:“我告诉你一件事。”

    “你说。”

    “也许你还不知道这位娘子是什么人。”蓝衫少年终于告诉了丁开:“她原来是本人的未婚妻子。”

    居然有这种事,这令人绝倒,也令人大吃一惊。

    丁开没有吃惊,他只是笑在肚里:“原来如此,请恕在下冒昧。”

    “不是冒昧,”蓝衫少年纠正道:“这是冒犯。”

    “是是是,在下冒犯,”丁开改得很快:“在下唐突了尊夫人。”

    “你……你说什么?”赛珍珠却不禁一怔。

    “这件事你也不知。”蓝衫少年道:“是你爹当年指腹为婚,把你许配秦某人……”

    这位五岳散人自己又编了个姓。

    “对对对。”丁开居然接口道;“这件事在也曾听说过。”

    “你听说过?”蓝衫少的:“你真的听说过?”

    “不过没听清楚。”了开本想圆谎,被这一问,一时弄不清楚蓝衫少年真正的意图,只好闪烁其词。

    “哼,油嘴滑舌!”蓝衫少年道:“当初咱们两家指腹为婚之时,你还在穿开裆裤,在沙丘里滚人像人小黑炭,你哪时里听说过,简直胡说八道!”

    哪里有沙丘,这分是明是指的关外北漠之地。

    这弦外之音,显然是要勾起丁开―番回忆,莫非丁赵两家也会有过指腹为婚之事?

    若是果真如此,那个在腹中的准是赵小柔。

    丁开―怔,立即陷入了沉思。

    “你姓秦?”赛珍珠没漏听掉任何―句话。

    “单名秦钟,世家濠州钟离县。”蓝衫少年说。

    赛珍珠双目一亮,忽然垂下了头,显然,蓝衫少年说的正是她的老家。

    不过。对这宗婚约,她却一无所知。

    “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啦!”蓝衫少年道:“这种指腹为婚的事原是作不得准的。”

    “为什么不能作准?”赛珍珠羞涩地抬起头来。

    “能吗?”

    “我不会赖的。”

    “不赖,这不够。”蓝衫少年盯道她;“你要说愿,还不不愿。”

    赛珍珠愿不愿?当然,她早就愿了,有了这样一个美少年成双作对,岂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双璧人。

    也许,她会怀疑,到底有没有那宗指腹为婚的事,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双宿双飞。

    月里嫦娥爱少年,少年也爱嫦娥.他估计这个秦钟准是看上了她。

    江湖上看上她的人多得很,这并不足为奇。

    可是她真喜欢的人并不多。

    此刻她含情脉脉的盯着蓝衫少年,越看越爱,终于点了点头。

    何必一定要说出来,点头不是―样吗?蓝衫少年显然甚为满意,也欣然报以微微―笑,然后掉过头来,朝向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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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虚情假意

    “姓丁的。”

    “什么事?”丁开回过神来。

    “你最好识相一点。”

    “怎么?”

    “人家夫妻团圆,你站在这里像根木头干嘛?”蓝衫少年道:“还不快走!”

    “恭喜恭喜,在下讨杯喜酒。”丁开又笑了。

    “酒酒酒,你整天只知道泡在酒里!”蓝衫少年绷着脸道:“以后再说。”

    “好好好,在下这就走。”口里说走,却没动身。

    “他是……”赛珍珠迷惑地望着蓝衫少年:“是你的朋友?”

    “谁要这种酒鬼朋友。”蓝衫少年不屑的道:“不过他很勤快,有时替我办点不事。”

    这样说来差不多等于下人。

    “秦公子。”丁开索性装傻:“只要几碗黄汤下肚,在下越发勤快。”

    蓝衫少年想笑,嘴角牵动了一下,没笑出来。

    这时刻他绝不能笑,尤其不能对丁开笑,他必须骛持保持一种高高在上的身份和气派。

    浪子了开成了下人,这来头岂是等闲?这种活灵活现的表演,加以蓝衫少年的翩翩风度和仪表,纵是天上仙女,也会动心思凡。

    赛珍珠不禁心醉神迷,她扭动了腰肢,拉了拉罗裙,扬起水汪汪的眼睛。

    “他还没走。”她说的是丁开。

    在她眼里这位江湖浪了子片刻间已判若两人,刚才还吃香得很,此刻已成臭狗屎。

    人生际遇像过眼烟云,当真是变化难测。

    当然,丁开并不在意。

    “姓丁的,你没长耳朵吗?”蓝衫少年如响斯应,立刻沉声道:“向后转,跑步。”

    丁开伸了伸舌头,扮个鬼脸。

    但他毕竟不敢违拗,只叫他跑,他却用飞,身子―转,一起一落,离开了现场。

    本来他想隐身暗处,偷窥一下这场好戏,却又担心娄大钊等得发急,贸然闯了过来,当然―路飞纵,片刻间已到密林以外,娄大钊无恙,居然靠在一株老权根上打盹。

    他一惊而醒,揉了揉眼睛,眼珠子骨碌碌不停,正在丁开身上打转。

    “你瞧什么?”丁开瞪着他。

    “瞧瞧有什么地方走了样”娄大钊说。

    “走样?”丁开道:“这倒好,朋友深入险地,你不耽心他的生死安危,却在这里睡大头觉。”

    “什么生死安危?”

    “万一丁某人遭了她的毒手……”

    “不会,那不是险地,那是个温柔乡。”娄大钊道:“咱担心的是你会着了迷……”

    “着迷?”

    “所以咱要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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