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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1

作者:湘粤男
更新时间:2018-05-05 15:00:00
人家可否详解?”

    花白老艄公把三角绸缎珍重惴入怀中,擦了擦眼泪,拿起船浆,缓缓地说:“此事说来话长,天要黑了,上君山再说吧。”

    翰香点了点头,君山的轮廓让夜色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纱……

    船到一处小径岸边停泊,翰香跳下船才发现此处早有用来系缆绳的铁环扣,看来老人家经常在此歇脚。

    “来,跟着我。”花白老艄公迈着稳健的步子在山林中左穿右插,翰香有点分清夜色中的方向,糊里糊涂来到一处长了一丛小竹子的石窟前,老人家停了下来,拨开小子竹,侧着身子向里移去,里面黑呼呼一片,翰香拉了拉肩上的包袱也跟着侧身移了进去,嘴里一边问道:“老人家,看不见啊。”声音在洞里出奇地大。“我在找火柴,你等等。”翰香听着老艄公的话,脚尖明显地感觉到了地上是个台阶,只好停下来。

    随着‘嗤’地一声,老艄公点燃了挂在洞里的油灯,翰香定睛一看:正中间摆着石凳石桌,石桌上还有紫砂茶壶和河蚌碗,洞壁墙上挂着一些蓑衣渔叉和大刀,靠近洞里面还有生火的灶台,灶前整齐地堆放着一捆捆的芦苇杆。

    “老人家,这是您家?”翰香走上前来。

    “你坐,只是偶尔来此小住几天。”老艄公走近灶台开始生火烧水。

    “怪不得您身体硬朗,君山自古就是神仙居地,您这地方就是神仙洞啊。”翰香呵呵地笑着。

    “荒山野岭,何来神仙?”

    “远有秦始皇留下御玺封山大印,后有杨幺义士在此扎寨安钟,天下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阵年旧事,不提也罢,若不是念得岳武穆赤胆忠心,洞庭怎会落入敌手!”老艄公咬紧了牙腮。

    “哦?莫非老人家知道当年之事?还是另有隐情?”翰香面带疑问。

    “水开了,喝茶吧。”老艄公说着拿来紫砂茶壶,用竹筒斟酒一样往茶壶里舀去,再从灶台一角拿出一把茶叶来到石桌上。

    翰香看到金黄色茶尾尖浮浮沉沉,河蚌碗中升腾起一层白雾,忍不住问:“老人家,可是君山银针?”

    “你喝过?”老艄公问道。

    “没有,只听说过是贡品,传闻杨幺当年独自一人在洞庭拜见三朝元老李纲,是用君山银针化解了他心中的郁结。”翰香说完了一口。

    老艄公顿时伤感:“唉,只怪朝廷奸臣当道,高宗无能啊。”

    “岳飞也太不应该愚忠,平了杨幺二年不到,还不是让秦桧所杀。”

    “岳武穆没有平我,不,没有平杨幺,杨幺敬重他是一条好汉,把四十万洞庭义士名册给了他。”老艄公不自然地说道,仰起头把手中的茶一口喝下。

    翰香匪夷所思,连声发问:“以往今来之历史如是记载,杨幺又怎会乖乖受降?”

    “不是受降,当年连年战乱,金国在此杀人如蚁,后又抵抗伪齐,几年下来,洞庭百姓死伤无数,水寨里青黄不接,岳武穆在对面扫荡金兵为国效力,也是保我南宋江山,杨幺敬佩他是抗金英雄不想与之抗衡,若战乱一起二败俱伤,洞庭黎民百姓更是深陷于水火,岳武穆当年就是秘密乘坐我们刚才这艘小船泛舟于洞庭,他是明理人,沿途所见,自是心知肚明,杨幺知道,他也要回复朝廷,权衡再三,杨幺力排众义命人奉送水寨四十万‘逆民’名册交与岳武穆,随即杨幺遁隐于洞庭山山水水之间……”

    老艄公盯着油灯,好像沉入往事之中,翰香听得神奇,直呼:“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因为杨幺多日没有消息,杨幺之妻李莲心独自闯进岳武穆军营之中,愿代夫受罪,恳求岳武穆杀了自已,岳武穆听后哈哈大笑,当着李莲心的面焚烧了洞庭四十万‘逆民’名册,岳武穆也很敬佩李莲心的胆识,他说我并没有掳你相公更不用说杀你相公了,我也想与你相公促膝长谈痛饮三杯,至于出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会让天下人知道是我杀了杨幺,岳武穆说完班师回朝去了,后来洞庭百姓都认定是岳武穆杀了杨幺,因为一直找不到杨幺尸体,洞庭百姓女儿自愿拿出自己的黄金嫁妆打了一个黄金头沉入洞庭,只有李莲心担心丈夫在外受尽风雨,便在洞庭沿岸修了三十六座疑,以示思念丈夫。”老艄公说着说着泪如雨下。

    翰香似乎受了感染,也有些难过,喃喃地说:“怪不得您刚才一见到绸缎就肯定是三十六座疑,这绸缎肯定是杨家祖传之物了,对了,老人家,您拿了就好好保管,只是我不明白,不是说杨幺宰了亲生儿子吗?他怎么又有后人呢?”

    “有,还是一个大儿子,战乱刚起一时无顾及,一直寄养于百姓家里,后隐姓埋名在‘孩儿城’,长大后也曾出寨打仗,杨幺情非得已,不杀小儿不足以严军纪,莲心当时也是理解的。”老艄公表情痛苦地说着。

    翰香给老艄公斟了一碗茶,无不遗憾地说:“只可惜这一切,就像杨幺兴邦的宝藏一样沉入了浩瀚的历史长河之中,后人每每提起,就当他是民族英雄岳飞的一个陪衬,真是遗憾。”

    老艄公喝完茶,站起来提着油灯,笑了笑:“阵年旧事,不值一提,到里屋随便睡个囫囵觉吧。”

    “好,请。”翰香跟着老艄公进了另一个洞口,通道似乎是个弄堂,灯光的映照下,满屋金碧辉煌,到处是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在一张金床上堆满了玛瑙玉镯,一个金灿灿的人头放在上面,翰香以为走错了地方,定了定神,左看右看,黄金头和花白的老艄公的头型非常接近,只是没有白发和白胡子而已。

    翰香拍拍胸口,心跳得实在快了点,然后在老艄公身旁小心地问:“老人家,不会是您打渔打来的吧?”

    “长年累月在湖里跑,经常捞了点上来,越积越多,只好堆在这里先放着。”老艄公不急不慢地说。

    “这些应该都是洞庭百姓家的,是不是那个程昌寓当年掠来的?”

    “不光他一个,王燮、刘洪道,解潜他们都有份。”

    “这一个得值多少钱呀?”翰香忍不住随手拿起一串珍珠瞧了瞧。

    “不知道,你随便挑些拿回去吧。”老艄公诚心诚意地给翰香说道,然后一只手抓了一大把黄金往翰香的包袱里塞。

    翰香急忙放下珍珠抱着包袱:“不行,不行,意外之财受用不起。”

    “你客气什么?你我有缘,当我送给你家后世子孙做个纪念。”老艄公似乎生气了。

    “老人家,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您听我说,儿孙若是胜过我,留予东西做什么?儿孙若是弱过我,留予东西做什么?”

    老艄公听得半晌回不出话来,只好尴尬地向前走,到了一个屋里,指着一张樟木床说:“明天就是九月初九了,你早点睡。”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56节作者: 湘粤男

    翰香酣然入睡,梦里头老艄公变得年轻了,正身着战袍威风凛凛在水寨里巡游,翰香远远地看着,忽然看到玉珍来到了他的身边,翰香见了,高兴得大声叫喊,原来玉珍也认识他,可是玉珍似乎听不见,二个人匆匆忙忙地往别处走了,翰香跟了上去,说好了让你在家等着我,怎么跑到这地方来?前面二个人根本当没看到翰香在后面跟上,越走越快,翰香一边叫喊一边追,突然间波浪涛天排山倒海向自己压来……

    船在摇摇晃晃,翰香睁开眼,自己竟然是睡在乌篷船里的,鼻子里钻来一股诱人的香味,原来是身边放着二个热呼呼的糍粑,老艄公身披蓑衣正在奋力划船,天黑沉沉的,好像要来暴雨了,翰香好生奇怪,昨晚明明是上了君山,什么时候离开的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老艄公对着翰香笑笑:“呵呵,你睡得太沉,背你下来的,今天9月初9,洞庭神君要来,不早点回去,怕回不了了。”

    翰香暗自思忖:是不是自己那一魂留在满叔身上以至于自己神情恍惚呢?按了按太阳穴问道:“洞庭神君传说已久,你见过没有?”

    “当然见过,斯斯文文一介书生,只不过,神君若不在每年3月3和9月9出来巡视一番,沿岸百姓会不畏水患,不知休养啊。”

    雨滴开始落在水面,串起圈圈涟漪,翰香焦急不安,到常德还得半天功夫,老艄公见翰香坐在船舱里不时伸出头来观看,一个劲地安慰:“不要急,不要急,洞庭神君自知你在修功德。”

    “我怕船上之物会犯神明。”翰香急得直搓手。

    “好办,你来告诉它们。”

    “我告诉它们,怎么讲?”

    “把脚下那海螺捡起来,用力吹。”老艄公指了指船舱。

    脚下躺着一个浅橙色白纹大海螺,翰香也不管那么多了,对着海螺嘴用力地吹了起来:“呜……呜呜……呜……”

    海螺声音低沉穿透力很强,刚吹完几下,海面来了一股清风,由北向南,不但吹散了黑色的雾气,还加速了船行的速度,翰香拿着海螺,笑容可掬,这办法还真行,于是一会儿咬一口糍粑,一会儿又吹几声海螺,不知不觉,船儿顺风漂到了常德,雨也停了,回头再看身后远处的水面,还是风起云涌诡异万千。

    翰香把满叔背对背背上江堤立好,再下到水岸向给老艄公道谢,老艄公死活不肯收钱,还再三感激翰香:“这绸缎我找了很多年,多谢你给我。”

    “既然您知道这段古,您拿着保管无可厚非,杨幺不愧是洞庭好儿郎,莲心有心啊,在这三十六个地方,如今仍有很多百姓当成杨泗庙虔心拜祭。”

    “一湖一船一疑,有情有义有相逢,我和你相遇皆因机缘,这个海螺你且拿着,若是再来,只要你吹响号角,这洞庭湖里的豪情义士都会听命于你。”老艄公说完往翰香怀里一塞,跳上乌篷船。

    “老人家,可否告姓名?晚辈受之有愧啊。”翰香手捧海螺对着起桨驶去的老艄公问道。

    “你记得善待玉珍就行啦。”老艄公回过头大声地说着,船很快往雾气的湖中远去。

    翰香摸了摸脑袋,顿时热泪盈眶,对着老艄公消失的水面看了很久,然后跪了下来,口里念道:“多谢泗爷神助,晚辈铭记于心了。”

    进入常德境内,满叔再次起步行走,脚步明显加快了,除了披着外衣的二个空袖套偶尔让山中之人感觉诧异之外,其行走与常人无异,翰香走的都是偏僻的小路,在常德回龙阳的二天二夜里,几乎通宵达旦,仅在毛家滩山中一烧瓦的窑洞里过了半夜,满叔面树而立,身子周围撒满纸钱,燃以香烛护魂,翰香迷迷糊糊,心里异常欣慰,总算快到家了。

    第五天下午,建国带着平汉和瑞强早早守候在距离家几里路的山中路口了,他们昨晚也等了一天,今天应该要来了。满叔从小的玩伴和亲朋好友也来了,他们要迎接山里的儿子回来,也是要看看满叔是怎么走回来的?盛书记早就探听到了,他也带了几个人站在山林里等候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快下山了,大家都在翘首以待,瑞强眼尖,他看到日暮苍翠的山中小路上来了二个人:“快看,快,是师父来了。”平汉一听连忙爬上树,激动地说:“是的,是伯伯。”

    建国往前直冲,山中冒出很多人站在狭窄的山林二边,一个死者竟然真的让一个道士涉过千山万水带来了。

    翰香走近了,他向观望的人微笑点了点头,摇铃一挥,掏出一把纸钱当空一洒,示意人们退到一边,满叔一步一步紧跟其后,大概他也知道了亲人的迎接,白布缠绕的脖子僵硬地向人群扭了扭。

    盛书记身旁的人轻地声地问了问:“现在动不动手?”

    盛书记看着须发轻扬神情憔悴却又有股仙风道骨的翰香和那不见面目机械行走的满叔,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呆呆地看着翰香在一群人的护送下从眼前离开,身旁的人提高声音:“到底动手不?”

    “明、明天再说。”盛书记盯着翰香的背影说完,带着身边几个人悻悻地走了。

    平汉和瑞强简单布置好了灵堂,建国的爹一见走进院子的满叔,老泪纵横想过来抱头痛哭,翰香一把拉他到旁边,压低声音说:“伯,等下。”说完,等满叔前却快要跨上台阶时,一声大喝:“停!”

    满叔停住了脚,翰香拿掉满叔的斗笠,招呼平汉和瑞强二个人把满叔头朝里脚向外放平,然后朝灵堂里抬去,满叔躺下身子,一屋子的人围拢过来,长一声短一声开始哭,瑞强在满叔的脚头点亮了清油灯,平汉轻轻地念起了‘开路经’,翰香和建国把满叔的外衣换掉,取下黑框老花镜,示意建国爹可以哭丧了,建国爹跪在满叔旁边,抚摸着满叔的脸,不停地叫:“我的老弟啊,你好命苦啊……”

    满叔的眼窝里慢慢渗出滴滴浑浊的液体。

    翰香叮嘱了平汉和瑞强一些事情,赶紧向建国爹告辞:“伯,节哀,满叔晓得自己回家了,我也要回家了,您多保重。”

    “你就在这里睡一晚,真是辛苦你了。”建国爹挂着泪水,拉着翰香的手执意挽留。

    “不行的,你放心,我早就交待好了徒弟,今晚我一定要回家。”翰香说得很急。

    “爹,升平哥肯定是有道理的,不要留。”建国走过来。

    “那你就快点,天都黑了。”建国爹哭着送翰香到外面路口。

    “伯,您有什么事,让建国来找我,都是师父房上的人,不要见外,您先回去。”翰香一边说一边快步向家里的方向走。

    月亮都出来,玉珍正在塘堤上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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