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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

作者:齐晏
更新时间:2018-05-05 18:00:00
?”他干脆搬出齐王来。

    “想法子回绝。”房扬古气定神闲地。

    “齐珞不算太丑,勉强也还过得去,娶她是为了与皇室联姻,回绝对你没有好处,你可要想清楚。”房庆绪耐着性子说服。

    谈到容貌,房扬古的眉头不由得纠结起来,他曾见过齐珞的两个姊姊,不只体态痴肥,长相、脸孔更是遗传了齐王的小眼睛和大鼻子,而脾气可不只是一般的暴戾,被迫迎娶她们的两位公侯,日子都过得苦不堪言,他可不想步入后尘。

    “齐珞美不美都与我无关,娶妻必须要我心甘情愿才行。”他冷然地说。

    房庆绪大笑了两声,全然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大丈夫别在女人这个问题上浪费太多心神,女人不过是泄欲和生育的工具,当你有了权势和地位,女人要多少就有多少,一旦齐王下令,你就非娶齐珞不可,即使不喜欢她,另外再纳妾也无妨,何必拘泥在娶不娶齐珞的这种事情上,你是我的儿子,别为了齐珞弄得咱们父子权位尽失,她可是齐国的三公主,你只要记住她的这个身分就行了。”

    房扬古注视着房庆绪略斜的嘴角,表情阴郁,默然不语。

    “就这样了。”房庆绪说得又快又响,径自替房扬古做出决定。“你明日就将一切礼品打理清楚,后天一早出发回齐国。”

    房扬古沉沉地一笑,声音很低,却极为清晰。

    “儿子若有这种利用价值,当然得听从父亲的安排,怎能当父亲谋高位的绊脚石呢?不过,我是不可能听从你的安排,不如由你去娶她吧,反正为了权势和地位,你都能够背叛娘而改娶齐王的堂妹了,再改娶一次又有何妨?”

    房扬古说完,霍然起身,在房庆绪和侍卫震惊的表情中拂袖而去。

    房庆绪心口一凉,房扬古几句尖刺的话听得他头皮发麻,心里发悚。果然,卞文昭的死一直让他耿耿于怀,他若不是自己唯一的儿子,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他的。

    房扬古经过精致幽静的小花园,园内桅子花的清香扑鼻而来,他心不在焉地走进园子里去,刚才“又”冲撞了爹,最近,一而再、再而三地冲撞爹,不知道会惹来什么后果?

    他已经隐忍太久了。

    在房扬古六岁那年,房庆绪为了当上大将军,不惜将元配,也就是房扬古的母亲卞文昭,从正室夫人的地位贬下来,成了将军府中的使女丫鬟,另娶齐王的堂妹为妻,果然,不出三个月,房庆绪便得到了大将军一职。

    卞文昭为了年纪尚小的房扬古,委曲求全的侍候起新的将军夫人,卞文昭以为表面上卑躬屈膝、虚与委蛇,房庆绪想必不会太过于为难她,没想到阴险的房庆绪担心夜长梦多,还是偷偷将她毒死了。

    即使是自己的亲身父亲,即使当时的房扬古才只有六岁,仍然无法忘记母亲被毒死的怨恨。

    他痛恨房庆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惨无人道的凶残行为。他心里很清楚,想成大事的房庆绪,只衡量身边的人有多少利用价值,一旦成了他的阻碍,刻薄寡恩的他,就算是妻、儿也会一并铲除。

    母亲的死让房扬古很小就知道自保,不但熟读兵法,甚至勤练武艺,练就了一身惊人的本领。

    十二岁起,房庆绪就喜欢带着他到各国赴会、比试,由于房扬古面貌俊秀、意态,不论他随着父亲到哪一国议事,别人都会要求房扬古做他们的女婿,然后一切都好说话。

    随着房扬古的年龄愈长,房庆绪就愈倚重他,特别是两个人共赴三场战役之后,既聪明又骁勇善战的儿子,就成了他谋取高官权位的重要利器。

    房扬古了解自己对房庆绪的重要性,每一回出言顶撞,房庆绪都能隐忍下来,不加追究,当每一次看见房庆绪被自己气得浑身乱颤、脸色发青时,他就有着异常的快意。

    一阵凉风徐徐吹来,夹带着池中荷花清雅的香气。

    房扬古伫足在荷花池边,凝视着嫣紫的暮色,备感孤独。

    忽然间,他听见一声低低的轻唤,随即循声望去,竟看见魏婴蹲着身子躲在幽暗的树丛下,轻声唤他。

    “少将军、少将军……”

    房扬古惊愕地把她从树丛下拉出来,一看见她剔透清丽的俏脸,重重深锁的心灵悄无声息地开启了。

    “躲在这里干什么?”他蹲下来,抓住她的手笑问。

    魏婴瑟缩了一下,摇着手直喊疼。

    “哪里疼?给我看看!”房扬古翻开她的手掌,惊见她柔嫩的手心几乎磨掉了一层皮,他诧异地问:“怎么弄的?”

    “打水弄来的。”魏婴瞅着他,细声细气地说。

    房扬古一听,怒气陡生。

    “还这么小,怎么能教打水呢?万一不小心,连人都会掉进井里去,我教阿乔好好照顾,她竟然是这样照顾法?”

    “不关阿乔姊的事,是阿灵姊……”魏婴停住,想起阿乔警告她的话,迟疑着不敢再往下说。

    “阿灵?”房扬古怔了怔,他曾听奴仆们私下说,阿灵自从上过大将军的床以后,架子愈摆愈大,多半是以为自己有机会跃居姬妾的地位。

    “少将军,我知道……魏国已经没有了。”魏婴嗫嚅地说着。“我也知道让魏国消失的是你们齐国人,我觉得很奇怪,少将军既然知道我是魏王的女儿,为什么要救我呢?我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出原因来,难道是将军府里的丫鬟不够,所以才带我进府帮忙打水洗衣的吗?”

    房扬古怔忡地看着她,她现在虽然还不懂得恨他,但是总有一天,她会懂得亡国灭族之恨。

    他沉思良久,柔声对她说:“如今还太小了,个中缘由不会懂,娘想尽办法保全,就是要好好的活下来,不是说我是的贵人吗?”

    魏婴微笑地点头了。

    “如果我待太好,难免令人起疑,所以才让阿乔带着做些杂事,刚开始或许辛苦一点,久了自然也就习惯了,要多加忍耐。”他轻柔地说着,忽然之间微微一怔,想起自己已有多年不曾如此温和待人了。

    魏婴的肩尖锁紧,一想到干不完的粗活,和阿灵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就感到异常不安和慌乱,她扯住房扬古墨黑色的衣甲轻轻摇撼着,艾艾地道:“少将军,我刚才顶撞了阿灵姊,阿乔姊说阿灵姊恐怕会想法子整死我了,你帮帮我的忙吧,我很怕阿灵姊。”

    房扬古见她不知所措的神情,了解她的恐惧并非是无来由的。

    他也曾经看过阿灵恶狠狠的将一个小丫头的脸给打肿,万一阿灵当真看魏婴不顺眼,整奇Qisuu.сom书她的方式必然如出一辙,如果他在府里,谅阿灵也不敢嚣张到不卖他的面子,但是,明天他就要起程回齐国了,阿灵若是抓住这个机会,到时候,远在天边的他也无法照顾得到魏婴。

    房扬古眼中有着真切的忧虑,他苦苦一笑,缓缓抬高魏婴的下巴,温柔地问:“希望我怎么安排才好呢?”

    他这么问,其实不只是在问她,也是在问他自己。

    “安排我当少将军夫人好吗?”魏婴抿嘴一笑,笑颜烂漫天真。

    房扬古难掩惊讶,呆望着她湛然有神的双眸,朦胧恍惚之间,他竟忽略了她容颜中未脱的稚气,不禁心神一荡。

    “少将军,好吗?”

    魏婴清脆的稚声将房扬古唤回现实来,他的耳朵微微一热,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小女孩的话吓呆,甚至心生遐想,简直是太不正常了。

    “别胡说。”他拍了拍她的头,耐心解释。“当少将军夫人可不是玩游戏,随便说当就能当的,才几岁,居然就开始想这种事了。”

    “阿乔姊说怕大将军收了阿灵姊做姬妾,那时候我们就完了,除非我们有人当了少将军夫人,才能不怕阿灵姊呀!”魏婴嘟着嘴申辩着。

    “又是阿乔姊说,她今天一整天就灌输这些奇怪的观念吗?再不去教训她,又不知道会教说些什么样古怪的话了。”房扬古板着脸站起来,拉起她的手走出花园。

    “少将军别骂阿乔姊,阿乔姊没教我乱说什么,那些胡话都是我自己编想出来的,少将军别生气。”她急促地说。

    房扬古忍不住笑了笑,说:“可知道“少将军夫人”的意义吗?”

    “意义?”魏婴懵然不知,一派天真地回答。“当少将军夫人不就是陪少将军逛逛花园、写写字、骑骑马、弹弹琴的吗?”

    “嗯,答得不错。”房扬古点点头,故作正经。“还少说了两件事,一件是晚上陪我睡觉,另一件事是替我生孩子。”

    “陪少将军睡觉也不难呀,少将军难不成也和我一样怕黑吗?那岂不是正好了,我可以和你做伴,不过,生孩子这件事我不会,如果我能当上少将军夫人,一定会勤加练习。”魏婴说得毫无芥蒂、一无所知。

    房扬古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他笑得无法遏止,笑得几乎肚子发痛。

    魏婴呆望着笑得前俯后仰的他,搔了搔头,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也能让他笑成这样。

    她胀红着脸,一脸无辜的强调着:“少将军不相信我说的话吗?我真的会写字、会骑马、会弹琴、会针绣,虽然还不会生孩子,不过我想应该也难不到哪里去,少将军如果没时间教我,我可以问阿乔姊……”

    “这种事别乱问,年纪太小,不合适当我的夫人,从现在开始,不许再对任何人提起想当少将军夫人这种话,否则,想整的人不会只有阿灵一个人了,知道吗?这件事很重要,千万要记住。”他笑着阻止她。

    魏婴凝视着他飞扬灿烂的笑容,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少将军,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我没看过比你长得更好看的将军了。”

    房扬古的耳朵又发热起来,他尴尬地转过脸,轻哼了两声:“别胡说八道了,男子汉大丈夫怎能用“好看”两个字来形容。”

    “楼婴才读过几篇诗经,不知道还有什么字句可以形容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她笑嘻嘻地说。

    魏婴的话让房扬古心念一动,他带着魏婴回到他的房间,从书箱中搬出一卷一卷的竹简来。

    “可以不做粗活,但是必须把这里面的“周礼”、“诗经”、“春秋”、“易经”全部读完,办得到吗?”他认真地对她说。

    魏婴眼睛一亮,用力点了点头。“读书舒服多了,我情愿读书。”

    “很好,后天我要出一趟远门,在这段时间里不许偷懒,等我回来之后要考考,嗯?”

    “好,少将军多久会回来?”她仰着头望他。

    “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

    魏婴一听,整个人愣住了不说话。

    “怎么,不舍得吗?”他故意开玩笑。

    想不到魏婴真的点了头,她抿着嘴、梗着声音说:“少将军……要去那么久吗?我……有点害怕……”

    魏婴无助的、依赖的神情,令房扬古感到万分怜惜,他直到现在才发现,自以为是的救了她的性命,结果却只能将她扔进一个可能带给她痛苦不安的新环境里,接下来的一切,他便无力再帮上什么忙了。

    “不必害怕,我尽可能将安排好再起程,既然将带进将军府里,自然……不能让遭受太多委屈。”他极力安抚她。

    魏婴吸了吸鼻子,涩涩地笑问:“少将军要先考我些什么?”

    房扬古望了她一眼,捡出一卷竹简递给她。

    “先考诗经,如果诗经读完了,再读春秋,春秋读完之后再接着读易经……”

    “半年的时间我计不了那么多。”她着急地打断他的话。

    “我是说如果――”房扬古若有所思地,不知怎么,他竟有种短时间回不来的预感,突然觉得什么事情都是无法掌握的。

    魏婴不懂他所说的“如果”,她径自取出诗经第一卷,琅琅念起周南关雎篇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在魏婴清脆的吟诵声中,房扬古跌入一股扑朔迷离的情绪里,怔忡出神。

    日落前,房扬古将她送回阿乔身边,见到阿灵正在指挥着煮晚膳的奴仆,明明看见他走进下人房,却对他的出现视而不见。

    如此目中无人,让房扬古的火气隐隐冒了上来。

    “阿灵!”他扬高声音,冷冷地叫住她。“忘记房少将军长什么样子了吗?”

    阿灵脸色一变,扭着腰肢不情不愿的走向他,轻蔑地瞥了魏婴一眼,略略屈膝说道:“少将军有何吩咐?”

    房扬古耐住性子,冷冷一笑。“我倒不敢吩咐,只敢劳的大驾,在我离开将军府的几个月里,“劳驾”多费心照顾楼婴,她只是个小孩子,禁不起过分的折磨,等我从齐国回来之后,若发现她身上有半点损伤,一定唯是问,这样够清楚了吗?”

    “是。”阿灵嘴上不说什么,脸色却难看极了。

    对阿灵这种姿容艳丽的女人,房扬古一向是没什么好感,自从阿灵成了爹的女人之后就更加厌恶了,虽然这样的警告不见得能对阿灵起多大的作用,不过至少能让她有所忌惮。

    “少将军,不多陪了,大将军每天的晚膳都指定要我去送,我现在得给大将军送晚膳去,迟了大将军可是要生气的。”阿灵微微一笑,目光幽幽的盯住他。

    阿灵的挑衅彻底将房扬古激怒了,他咬牙切齿地大骂――

    “不必在我面前千方百计提起大将军,不过是一个和大将军有过暧昧关系的奴仆罢了,凭什么这般张狂,我劝,在还没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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