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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

作者:典心
更新时间:2018-05-06 03:00:00
都戴着绣花项圈,免得阿姨们瞧见,会持刀去找楚狂算帐。今日衣衫是立领,刮伤也淡了不少,她才没戴项圈,没想到他眼尖,还是发现了。

    他有几分诧异,仔细察看那些刮伤,确定已痊愈大半了,才松开手,让黑发重新覆盖雪肤。

    「会疼吗?」

    「嗯。不,只有、只有一点点――」她回答道,粉颊烫红得像要着火。

    「你好嫩。」他徐缓地说道,难以相信,她的肌肤竟然这么细致,宛若凝脂。

    她的脸更红,而热热的呼吸吹来,愈靠愈近,她偷偷地抬起眼瞧他,却发现那张俊脸愈靠愈近。

    近到,她能在那双黑眸里,看见自个儿的倒影――

    呃,此情此景,有点似曾相识啊!

    有了先前印象深刻的经验,她立刻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但是,就在这儿?他要在回廊上吻她?要是仆人们经过,瞧见这一幕,会不会暗暗笑她被楚狂带坏了?

    他逐渐逼近,她闻见他身上的气味。乾爽好闻,纯粹男人的气息,打从他进入方府,她就不时闻见这味道。

    「这次不会再弄伤你了。」楚狂的声音有些暗哑。

    舞衣傻傻地点头,小脑袋还没晃几下,水嫩的红唇就被热烫的薄唇贴上。

    嫩嫩的唇瓣,因为他的轻啃吸吮,觉得又酥又麻,令她全身发软,红唇在他啃吻的空隙,逸出娇甜惑人的轻吟。

    腰间一紧,他抱得更紧,将她拉进怀中,宽阔的胸膛挤压着她柔嫩的酥胸,反覆摩擦,比吻更煽情。

    她颤抖着,因为陌生的快感而慌乱,却又被他引领着,不得不去碰触、学习。当她以生嫩的技巧,尝试着回吻,软嫩的小舌,主动探进他口中,跟他交缠时,他发出一声低沈的咆哮。

    楚狂举高她,让她坐在栏杆上,让两人的身体能更加密贴。这样的姿势,让他更能感受到她柔嫩的全部。

    她晕眩着,被他强壮的身子所包围、被他的吻所挑逗!

    看样子,拖延战术不管用了,楚狂根本不吃那一套,她再推三阻四,说不定他耐心用尽,就直接饿虎扑羊,把她给吞了!

    她必须下决定。

    愈快愈好!

    第五章

    这个男人,在书房里的脾气简直糟糕透了!

    打从那叠简册送进来后,楚狂的脸就板着,又冷又硬,难看得吓人。

    他坐在黑檀木椅上,手握简册,锐利的黑眸巡过每一行,浓眉始终没有松开,像是握在手上的,是他仇人的家谱。

    舞衣站在一旁,为他递简册、翻书页,偶尔开口解说几句,为他的态度而困惑。

    浣纱城富可敌国,简册里记载的财富,应该会让人看得心花怒放,他怎么反倒绷着脸?莫非是心里太乐,却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吗?

    她拿起另一叠简册,心里不断猜测着。

    见她又递来一本,楚狂脸色一沈。

    「还有?」

    「是的。」她将简册递过去,发现他瞪着那册子的表情,已经从不耐,转为愠怒。

    「还有多少?」

    「这些属於织染署,是织绸作坊跟丝带作坊的,后头还有练染作坊、细线作坊,另外――」

    「为什么这么多?」他不悦地质问。

    怎么,他这是在嫌她的嫁妆太多了?!

    舞衣眨了眨眼儿,没敢告诉楚狂,方府的商业版图不仅止於织染,其馀的事业林(奇*书*网.整*理*提*供)林总总加起来,还有百来样,等着他过目的简册,可是多得数不完。

    门再度被推开,春步抱着一叠简册,搁在桌案上。

    「拿出去。」楚狂冷声说道,高大的身躯往后一靠,看都不看一眼。

    春步耸肩,还真的抱起简册就往外走,舞衣连忙叫住她。

    「春步,搁下。」

    「是他要我拿出去的。」春步嘟嚷着,不情愿地把简册抱回来。「这些简册,寻常人都还看不到呢,如今都抱来让他瞧了,他还净摆着臭脸!」她小声说着。

    楚狂冷眼看着嘀咕不休的丫鬟,仍是坐在椅子上不动,对那叠简册提不起兴致。

    他已经翻了大半夜,简册却还是源源不绝,不断往桌上送。

    钱多是件好事,但是钱太多,却也是一件麻烦事。他生来就是个剽悍的男人,只懂得领着弟兄,剿盗匪、杀外敌,在战场上呼风唤雨,但遇上经商这件事,他可就一窍不通了。

    要不是看在方舞衣整夜陪伴,以悦耳的嗓音,在他耳边解说,他早就扔下简册走人。

    跟那笔庞大得让他感到头疼的财富相比,方舞衣在这桩婚约里的地位,逐渐变得重要。

    起先,他是为了财富,才答应了这桩婚事,而如今――

    她略微弯腰,用白嫩的小手为他翻页,身上的薄绸因这动作而扯紧,纤细的腰、胸前贲起的柔软曲线,都显露在他眼前。

    楚狂黑眸中的光芒已转为深浓,审视着舞衣,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在房中,以及在临水回廊上的吻。

    他清楚地记得,在薄绸衣衫下,是多么诱人的娇媚身子――

    「这些是刺绣署的――」她尽责地解释。

    楚狂抬起手,制止她的话语。

    「我不看了。」他简单地宣布。

    该死!当他的欲望,正为想要她而疼痛鼓动着时,他哪还有什么鬼心情去看简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尽所有理智,克制着立刻抱起她,回房彻夜欢爱的冲动。

    舞衣咽下一声叹息。

    「先休息一会儿,我们晚些再看。」她转过头,对着春步吩咐。「去端些茶跟小点来。」

    「端菜来。」楚狂得寸进尺,蛮横地说道。

    春步因为生气,胆子也大了,对着那张可怕的酷脸大嚷。

    「上哪儿端菜?厨房里都盖锅收刀了。」哼,打从这些男人进城,她就麻烦不断,忍耐早已濒临极限,即将爆发。

    舞衣举手,对春步摇摇头。

    「我来做。」她打起所有耐心,对他微笑。「楚将军想吃些什么?」

    「有什么就端什么上来,尽快上桌就好。」

    「那就用豆苗炒些鸡片,做些鱼皮馄饨,来道酥炙野鸽。」俊脸仍是绷着,看似对这些菜提不起多大兴趣,舞衣又补上一句。「再端上一坛好酒来。」

    果不其然,听见「酒」字,浓眉总算松开了。

    她淡淡一笑,嘱咐春步再拿些简册来,最好能让楚狂再看上几本,之后才转身离开书房,往厨房走去。

    夜深人静,厨子们早睡了,亏得她厨艺不差,夜里还能变出个一桌酒菜。看楚狂平日的食量,她早该知道,他要是夜不入睡,肯定要再吃上一顿。

    她轻哼着小曲儿,炒好豆苗鸡片,转动铁叉,控制着烤野鸽的火候,一面分神包着鱼皮馄饨。

    脚步声由远而近,来到厨房。

    「小姐,那个人在叫你。」春步踏进厨房,连楚狂的名字都不肯唤。不知为什么,她嘴角噙着笑,先前怨怼的神情减了不少。

    舞衣取下野鸽,用竹筷试着味道。「不是要他好好看简册吗?」

    「他不肯看啊!」春步耸肩。

    「把鱼皮馄饨下锅,熟了后一起端进书房。」

    「是。」

    舞衣行色匆匆,又走回书房,心里直纳闷。她不是为他下厨去了吗?他又找她做什么?嫌她做菜太慢吗?

    推开书房的门扉,映入眼帘的,是楚狂的臭脸,以及满桌的简册。看来春步存心激怒他,尽是把简册堆在他面前,故意要碍他的眼。

    「酒菜再一会儿就好了。」她走到桌案旁,隔着摇曳的烛火,跟他四目交接。

    浓眉仍没有松开,注视着她在火光下娇美的模样,半晌后才抬起手,指向桌上的简册。

    「那让别人去做就好,你不许离开。」他霸道地说道,发现缺少她的陪伴,这些简册看来更加面目可憎。

    「要我为你解说?」

    他摇头。「念给我听。」

    「那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我要你念。」

    舞衣耸肩,不再坚持,伸手拿起桌案上的其中一册。她的动作突然停顿,接着慢条斯理的,将视线滑过桌上的所有简册,清澈的眼儿,最后落在那张阴霾的俊脸上。

    「这些帐册,你都翻过了?」她淡淡地问道,轻翻书页。

    楚狂不情愿地点头,往后一靠,闭上双眸,不去看她。

    「我要你念。」他重复着命令。

    她拿起帐册,举到面前,红唇上噙着一丝笑。纤细的莲步走到另一张木椅旁,等到坐定了,她才打开书页,开始简述款纱城内种种事业。

    「练染作坊六个,分青、绛、黄、白、皂、紫六色,有六十间屋子,工人两百四十人,一句可染布一千八百疋――」

    舞衣的嘴上念着,眼儿却未曾落在书页上,反倒盯住闭目不语的楚狂。她在心中猜测,他是正在倾听,还是已经睡着了。

    清脆悦耳的嗓音,伴随阵阵薰风,在夜里回荡。

    黄昏时分,用完晚膳,花圃的僻静角落,多了个身影。

    徐香抚着发上珠钗,正要回房休息,走到转角,却被站在那里的春步吓了一跳。

    只见春步愁眉苦脸,眼里含着泪,头顶上端着铜盆,盆里装满了水。她的双手扶住铜盆,战战兢兢地捧着,怕稍微摇晃,里头的水就会溢出来。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徐香诧异地问。

    春步低着头,咬着下唇,清丽的小脸上尽是委屈。

    「被小姐罚了。」她小声回答。

    徐香挑眉,更加诧异。这倒是稀奇,舞衣生性宽厚,从不苛待仆人,春步又是最贴身的丫鬟,若不是做了天大的错事,舞衣哪会罚她?

    「你做了什么?」

    春步摇头,将唇咬得更紧。「小姐交代,不许说。」

    徐香爱莫能助,拍拍小丫鬟的肩膀,这才转身走回自个儿屋里。舞衣虽然善良,但赏罚分明,一旦下了令,可不是旁人劝说得动的,即便是她这个总管去说情,大概也没有什么用处。

    太阳下山,月儿升起,四周变得幽暗,连宅子里也逐渐没了声音,众人都已入睡。当春步顶着铜盆,在花圃旁站了三个时辰后,秋意才现身。

    「好了,搁下吧。」

    春步咬着唇,眼眶含泪,还不敢松手。

    「搁下吧,是小姐要我来的。」秋意说道。

    听见是舞衣首肯的,春步全身一松,急着想把沈重的铜盆放下。但端得太久,双手都在发颤,她手一软,水盆哗的跌在地上,水花溅得她一身湿。

    身体辛劳、心里难受,春步一时悲中从来,坐在地上便哭了起来,纤细的肩膀抖个不停。

    「往后可别再淘气了,小姐心地好,不代表她能放任你胡闹的。」秋意叹气道,拿起铜盆。

    春步抽抽噎噎地点头,全身湿淋淋的,看来十分狼狈。

    「别哭了,我已经替你烧好热水,先去洗个澡,之后早些去睡了。」她扶起春步,经过回廊,顺着弯曲的流水走去。

    浣纱城内流水处处,终年水脉不歇,有些地上只消插上一根竹筷,拔起来后就涌出一线清泉。

    方府内也有一眼泉,水清见底,水质甘冽,前代主母当家时,就交代用竹篱围好,让女眷们能在此戏水或沐浴。

    夜深人静,水泉处半个人影都没有。秋意点上烛火,把铜盆搁下,去端热水。

    春步泪水未乾,加上双手发抖,弄了好半天,才能把小袄袍脱下。烛火之下,她粉嫩的身子上,只穿着一件淡红色的兜儿,纤细而可爱。

    入夜之后,水温骤降,她不敢下水,只敢先用泉水洗脸,一面解着兜儿上的绳结,兜儿解到一半,肌肤有大半已经暴露在空气中。她一面脱着衣裳,一面委屈地哭泣。

    都是那个臭男人、都是那些臭书,害她――害她――

    背后有声音响起,她回过头,脱下兜儿,以为是秋意端来热水。

    「秋意,我――」话还没说完,她目瞪口呆。

    走进水泉处的不是秋意,而是两个高大的男人,她认得出来,这两人是楚狂身边的夏家兄弟。如今,他们正瞪大眼睛,猛盯着她瞧。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秋意这才出现,端着满盆的热水,一边把竹篱门关上。「快点沐浴,等会儿――」咦,这儿人怎么变多了?

    四人像是同时被点了穴,都僵在原地。

    「你、你们――」秋意率先恢复,太过震惊了,聪慧如她,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处理。

    「我、我们――」夏始仁也忘了该说什么,很想礼貌地移开视线,但他的眼睛却极渴望再多瞧几眼难得的美景。

    秋意急忙挡在前头,不许两人用目光放肆。「春步,快把衣服穿好!」

    春步这才回过神来,颤抖着蹲下身子,想拿起小袄袍,但衣裳早就湿透,而她初次被男人瞧见身子,既紧张又不知所措,湿淋淋的衣裳弄了半天,还是难以穿上。

    「我――我――」她好冷、好委屈,这些臭男人不但害她被罚,竟还跑来偷看她沐浴――

    愈想愈难过,春步唇儿一瘪、眉头一皱,竟然哇的一声哭出来,双手抱住胸前,转身就往外跑。

    秋意又惊又慌,快步追去。

    「春步,等我啊!你别哭啊,我立刻去禀明小姐,把那两个偷窥的坏家伙扔出城去。」她急忙喊着。

    夏始仁跟着追去,眉头紧皱。「喂,你这么说,像我们存心躲在这里偷瞧似的。」他们可不是故意的啊!只是想来洗个澡,哪里知道这小丫鬟会窝在这里脱衣服?

    秋意奔得飞快,脚下不停,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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