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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

作者:沐清雨
更新时间:2018-05-06 06:00:00
着的感冒药,想起那个人在她生病时来到她宿舍的情景,胸口翻涌着破败不堪的疼。

    “你能活这么大,真不容易。”掐掐她微红的小脸,郜驰冷着脸轻责:“都说了让你晨跑过后不要急着脱衣服,从来不听。总算折腾感冒了,很舒服是不是?”扶起她靠在床头,把手中的药直接送到她唇边,随即递上水。动作一气呵成,熟练而自然。

    低头喝水的瞬间,他看见她唇边扬起暖暖的笑,揉揉她蓬松的头发,语气不自觉放柔了些:“总是这么没心没肺,就知道傻笑。”外人面前冷硬的他,在简诺面前总是保留着一份难得的柔软和温和。

    宠溺的语气令她唇边的笑痕加深,轻轻地伏在他胸前,很害羞很乖巧地叫他:“郜驰。”

    他微蹙着眉头嗯了一声,然后缓和又坚定地伸出手臂搂住她的细肩。

    没有人说话,世界一片寂静,空气中流动着幸福的气息。

    每每生病,这一幕都会不请自来地浮现在脑海里,她孩子般窝在他怀里,鼻端围绕着他特有的男性气息,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骆羿恒再好,似乎也盖不住她心里存活的那个影子。

    或许,越艰难的爱情,越让人执著。然而,他们各自的执着能不能换来想要的幸福,此时还不得而知。

    偌大的办公室里尤显空旷,郜驰闲适而慵懒地靠坐在大班椅中,手肘撑在办公桌上,冷峻的眼眸难得溢出温柔,一瞬不离地盯着电脑的屏幕,目光随着视频中巧笑的女孩移动,菱唇几不可察地弯起微小的弧度。

    就在这时,内线响起。收敛了神色,接通时眸光依然锁定在画面上,他问:“什么事?”细听之下,语气显出丝缕不悦,似是很不高兴此时被打扰。

    丁秘书已经习惯了上司的冷漠,语气恭敬地询问:“郜先生,有位单蜀柔小姐要见您,但是她没有预约,您要见吗?”

    浓眉微蹙了下,郜驰的声音淡冷至极:“请她到会客室等。”不等对方说话,径自挂断。

    丁秘书已然心领神会,回拨到大厅的前台交代:“郜先生正在开会,如果那位单小姐有时间等的话,带她到会客室。”

    “好的,丁秘书。”前台的值班小姐挂了电话,引领单蜀柔到会客室,客气地给她倒了杯水后离开。

    初秋的阳光依然温暖,然而单蜀柔坐在会客室里将近两个小时,已经被空调吹得瑟瑟发抖了。

    “郜先生还没开完会吗?”单蜀柔忍不住问之前领她进来的前台小姐。

    “会议应该还没结束,单小姐再稍坐一下,我帮你问问。”前台小姐礼貌的笑笑,拿起话筒。

    单蜀柔脸上的笑容在转身的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似乎有些明白了郜驰的意思,看来她不该直接上门来,如果他有心帮忙,自然会主动联系她,只是她的律师已经很直接地告诉她,如果父亲的书写习惯一经鉴定确实如简诺所言,那么她手中的遗嘱就会失效,这场官司,她必输无疑。另外,她用什么方法让父亲改立了那份遗嘱也将是她在庭上必须做出的答复,她不知道该如何自圆其说,心急之下,才决定主动登门。可是事情显然不如预想的那么容易。单蜀柔惊觉,对那个男人而言,她的这点事儿轻得犹如稻草一般。

    想想已经等了两个钟头,她又不甘心地坐下。

    二十分钟后,会客室的门被推开,身穿深色西装的郜驰缓步走了进来。

    “久等了,单小姐。”他的表情略淡,语气难得带了几分温度,但却听不出丝毫歉意。

    单蜀柔的目光掠过他随意解开两颗扣子的领口,上移到他英俊的面孔上,柔柔一笑:“好久不见,郜驰。是我没考虑周全冒然打扰,忘了你才回国公司里一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会耽误你吧?”

    对于她言不由衷的所谓“冒然打扰”郜驰不置可否,面孔上的表情丝毫未变,礼貌性地抬手示意她坐,开门见山地说道:“关于那份遗嘱,单小姐怎么说?”

    不妨他如此直接,单蜀柔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不过又很快镇定下来,直言不讳:“我想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哪怕不择手断。”抬眸触及郜驰异常冷竣的视线,她的心莫名一紧,继续说道:“即使法庭判了遗嘱无效,我也要上诉。”

    “遗嘱会判无效意料之中。”双手随意交握身前,眸光扫了她一眼,他说:“现在问题的关健在于你那位哥哥会不会告你敲诈勒索,甚至将令尊的离世……”郜驰缓缓地停下,没有继续说完。

    单蜀柔了然,之前律师也提醒她单蜀溪很可能到医院调出单老生过世前几天详细的身体报告,以此求证他们的争执是否引起父亲情绪过大的波动最终导致死亡,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此时她依然嘴硬:“在医院里我们是发生过争执,但他之后还好好的活了好几天,单蜀溪诬告不了我。”

    诬告?郜驰闻言破天荒笑了笑,笑意仅仅停留在唇角,极为平静地说:“这么说来单小姐也只是言语上过于强硬,充其量只能算是道义上的不孝顺。”

    听到他话里话外的讥讽之意,单蜀柔的脸色蓦然变白,不及开口,又听他出言提醒:“单蜀溪必须要提供足够的证据才能请求公安机关立案,在此之前单小姐不妨去找你的哥哥谈谈,能够庭下和解自然最好,如若不然……”略顿,郜驰起身时补充道:“如若不然单小姐只有请位好律师应战了,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苏大律师给你。”

    就这样帮她吗?单蜀柔盯着的他挺拔的背影,怔在座位上不知道该不该说声“感谢”。

    会客室的门在身后轻轻闭合,郜驰脚下未做停留,径自回到专属的办公室,经过玻璃门前丁秘书的办公桌时,他吩咐:“酒店法律顾问的事尽快落实。”

    “好的,郜先生。”丁秘书站起身来,见他欲走,及时给出建议请他定夺:“我看过宜城几家律师事务所的资料,觉得智圆、四方以及金泰三家事务所实力相当。”

    “金泰。”郜驰一捶定音,伸手推开厚重的玻璃门。

    即将靠近

    就在丁秘书与金泰律师事务所商议签订法律顾问合同时,简诺接到单蜀溪的电话,顾不得头晕得像是随时要晕倒,和骆羿恒的助理林珊打了个招呼,拿了车钥匙出门。

    单蜀溪接到了单蜀柔的电话,对于她的某些想法多少猜到几分,或许是顾及到同样是父亲的儿女,也或许是有其他想法,他并没有一口回拒,只说推说很忙再约时间见面。在见她之前,他觉得有必要和自己的委托律师面谈一下。

    见面地点约在距阳光广场十五分钟车程的后新街“醉仙居”茶室。当简诺在茶室工作人员引领来到清幽雅致的包间时单蜀溪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若有所思。

    “单先生来很久了?”简诺走到他对面坐下,轻声打断他的沉思。

    也许是想得太入神,直到简诺开口单蜀溪才发现她来了,儒雅一笑,他说:“我早上就在这。”见她面露不解,他环顾了下四周,解释道:“这茶室是我母亲的,自从她过世,就由我打理。”话语间,他抬手挥退欲上前的茶艺员,亲手为简诺冲茶泡了一杯功夫茶。

    简诺想起来他曾说过这事,道谢后端起闻香杯在手中拂摇后在鼻端处轻缓晃过,深闻其香,然后垂下双睫轻抿了一口,等茶在嘴里充分滚动回旋后慢饮而下。

    透过金丝眼镜,单蜀溪的眸底划过一丝光亮,觉得眼前的女人异常宁静秀丽,与之前认识的简律师判若两人,法庭上的她干练而犀利,此时品茗的她散发着无尽的恬淡与柔和。

    弯唇一笑,他问:“如何?”

    简诺再次细细品尝后才说:“不愧是名茶之冠。唇齿绕香,让人心旷神怡。”

    单蜀溪悠远的目光注视着她的双眸,语气淡定:“没想到简律师也善品茗。”

    简诺不好意思地摆手,“完全是外行……”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咳起来,小脸都憋红了。

    单蜀溪见状绅士地递上纸巾,又体贴地倒了杯温水,关切地问:“没事吧,简律师?”

    “没事,只是感冒。”喝了口温水润喉,简诺歉然:“真是不好意思。”

    “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单蜀溪自然不知道简诺淋雨生病的事,此时终于发现她的异样,对于约她出来见面的举动有些歉意:“案子的事改天再谈不迟,我先送简律师回去休息。”

    “没关系,感冒而已,还没严重到需要卧床休息的程度。”简诺拒绝,保持着工作中废寝忘食的劲儿,尽管已经感觉到身体有些虚弱,终究不想白跑一趟。

    “真的行吗?我看你脸色确实不太好。”注意到她脸色有些苍白,单蜀溪忍不住再劝:“蜀柔打电话约我见面,我只是想问问你的意思,不急在一时。”

    “不管上辈人有什么恩怨,你们总归是兄妹,如果不是她的行为对你造成了伤害,也不至闹上法庭,她约你见面应该是想庭下合解。”简诺不再继续自己生病的话题,切入主题:“如无意外,再次开庭时就会宣判她手中的遗嘱无效,从而以单先生手中的遗嘱分配你父亲留下的遗产,那么她得到的也就是那处房产,不知对于这样的结果你是否满意?”

    单蜀溪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转移,他所答非问:“我会要求医院出示一份我父亲生前详细的身体报告,如果蜀柔的所作所为令他情绪波动过大而致死亡,我会向公安机关提出申请追究下去。”

    简单的一句话,简诺已经明白单蜀溪并无意庭下合解,身为他的律师,她有责任最大限度维护委托人的权益,然而就人情方面而言,她考虑到他们毕竟是兄妹,忍不住问:“如果报告证明单老先生并不是因受到过度刺激离世,单先生会不会控告单小姐敲诈勒索?”

    单蜀溪的回答很简单,仅仅只有一个字:“会!”

    简诺怔了一下,抬眸望了眼对面坐着的外表斯文的男人,又将目光投向了窗外,心想钱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片刻,简诺又剧烈的咳起来,单蜀溪才惊觉他过于无情的回答或许引起了她的误会,正欲再说什么,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简诺淡笑表示抱歉,取出手机接通:“师兄?”

    “在哪呢?工作谈完了吗?”骆羿恒与师傅,也就是金泰律师事务所的负责人苏铭研究完“竹海度假酒店”的合同后听林珊说简诺出去了,想到之前她咳得厉害,他急急拔通了她的电话,现在听到她的声音,微微放下了心,却还是忍不住责备:“身体不舒服怎么还敢开车出去?你的竹子精神能不能换个时间发作?”

    竹子精神?还是头一回在他的话里嗅到讥讽的味道呢!简诺闻言轻声失笑,想到大四那年带病上课时步温柔就是这么骂她的。身体无异时以竹子精神比喻她的勃勃生机和刚劲向上的劲儿自然很贴切,可凭她现在头晕目眩的表现确实不是发挥竹子精神的时候,于是,简诺识趣地没有回嘴,又听他追问道:“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在哪儿?”骆羿恒到底不放心她开车,执意要来接她,严肃的语气不容反驳。

    简诺无奈,说了茶室的位置。挂了电话,又与单蜀溪谈起案子的事,刚好谈完的时候有辆出租车停在了街边,手里拿着文件袋的骆羿恒从车里出来。

    简诺透过窗子向他招手,同时起身告辞。

    因为整天都在咳嗽,简诺感觉头昏沉沉得很重,再加之下午的时候又开始好像有点发烧,起身的瞬间眼前突然一黑,柔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旁侧歪倒过去。

    “简律师?”单蜀溪手疾眼快,长臂一伸及时扶住她手肘,心中懊恼今天确实不该约她出来,意识到她这场感冒很严重,关心地问:“你怎么样?还好吗?”

    简诺不止眼前陷入刹那的黑暗,更有瞬间的失聪,对于周围的声响全然感觉不到,只隐隐知道自己的手很快被一只宽厚而温暖的手握住,而她也在这只手的拉动之下轻轻靠进了一个人的怀抱。这个人的味道她很熟悉,是骆羿恒。

    “小诺?”骆羿恒半搂着她坐下,情急之下不自觉地叫了她的小名。

    简诺皱着眉,片刻后才缓缓睁开紧闭的眼晴,等看清身侧的人,淡淡笑了笑:“长这么大,终于成功晕倒了一次。”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单蜀溪松了口气,失笑。

    骆羿恒哭笑不得,爱怜地揉揉她的头发,语气不由放柔了几分:“能不能走?”

    “又不是纸人,风一吹就破。”简诺皱着秀眉,就着他扶她的手劲站在起来,侧身对单蜀溪说:“我先走了,单先生。有事我们再联系。”

    有骆羿恒在,自然不必单蜀溪送简诺,站在茶室门口目送两人离去,他才转身回到包间,独自坐到夕阳西下。

    在骆羿恒的坚持下,简诺被带到医院打点滴,看着他跑前跑后排队挂号就诊拿药,最后又扶着她安置到病床上,简诺的眼晴有些湿,“师兄……”

    “你的感谢我收到了,不用再说了。”骆羿恒打断她,伸手理了理她额前散落的碎发,目光温和,“睡一会儿吧,等针水打完了我叫你。”

    除了昨天,简诺从没在他面前哭过,此时面对他几年如一日的关心,她内心却溢满了泪水,拒绝的话与他的深情一样,终是难以启齿。

    天边落下最后一片余晖,病房里渐渐沉寂下来。

    当简诺疲惫地缓缓睡去,骆羿恒轻柔地握住她素白的纤手,目光落在那份出来时带上的合同,心微微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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